南城一中高三學子家長面談會。
進了學校大門，就看到高三那棟教學樓的大橫幅。
顧彥安的爸爸負責去他的班級里開會，而他的媽媽陳華煙牽著鹿靈軟乎乎的小手，溫柔和藹地詢問她的情況。
「鹿鹿，告訴阿姨，你平時在學校成績好不好？要是不錯的話，阿姨就多誇誇你，如果不怎麼樣的話，阿姨幫你找找藉口。」
「……」
鹿靈一時語塞，倒也不必吧。
下一秒，她彎唇，「好的謝謝阿姨，我成績不好。」
陳華煙：「額……」
她寵溺地摸了摸鹿靈偏圓的腦袋，替她把劉海梳理好，在她清澈可愛的眼神注視下，又情不自禁往下捏臉。
「鹿鹿長得真可愛，做阿姨的女兒好不好？」
高三這棟教學樓下方，停了很多倆家長們的名牌車，同學領著大人陸陸續續上了樓。
幸好南中校園面積大，每個年級都有相對應的高樓和場地，互不干涉居多。
鹿靈撲閃大眼睛疑惑道，「阿姨，我不就是你的乾女兒了嗎。」
在很小的時候，她和顧彥安就已經是幼兒園一起上下學的關係了，雙方父母互相認對方孩子為乾兒子女兒，每逢過年過節，只要有機會，就會聚在一起吃個飯，聊天增溫感情。
陳華煙颳了下她的鼻子，嘴角勾起不明的弧度，附身在她耳邊說悄悄話，「阿姨指的是那個意思。」
鹿靈耳朵一紅，瞬間明白了什麼。
看著她不經逗的樣子，陳華煙笑出聲，「走了走了，告訴阿姨，你們班在哪裡。」
鹿靈：「好。」
她還在想著剛剛的事，恐怕要讓陳阿姨失望了，因為她和顧彥安真的是相看不上。
她的喜歡沒有標準，有時候感覺上來了就是來了，要是對同齡的他有感覺，那也不至於十幾年還是好朋友。
顧彥安更不用說了，喜歡的菜壓根不是她這種類型的，他在她面前承認過，喜歡年齡比他大的。
之前在本校畢業的一個學姐，或許就是他的菜。
可惜後面兩人有緣無分。
一輛低調奢華的邁巴赫緩緩停在樓下停車處的角落。
程允風擰開門把手，邁著長腿下了車。
他上半身是一件黑色衝鋒衣配黑褲，微長的捲髮在腦後扎了起來，皮膚白皙，五官丰神俊朗。
可能是美術出身的原因，他比較注重審美和打扮，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塗了一點點素顏霜和用了眉筆。
無論是穿搭還是氣質，在這個校園內，都是吸引人的存在。
要是不說，誰會知道他比裴韞玉大了三歲。
「好久沒回來了，一中的建設措施越來越好了。」程允風嘴角帶著笑意。
「阿玉。」他轉過身，裴韞玉剛剛下車，又是一張俊美無瑕的臉蛋暴露在空氣中，淡漠的墨色眸子與程允風四目相碰。
裴韞玉輕輕點頭，走在最前面帶路。
程允風則是跟在他身後，左右欣賞著母校的一切風景，看著學弟學妹們青澀好看的面容，他會笑眯眯地沖他們打招呼。
這種突如其來的社牛行為，裴韞玉目光沉沉的，這換做是他，恐怕一輩子都做不來。
程允風絲毫不見外，露著標誌性的陽光笑容，熱情地沖每一個經過的同學揮手。
有的男同學會被他嚇一跳，有幾個女同學則是臉紅地不敢抬頭看前面這兩個人神共憤的大帥哥，後面被家長領著走了。
「表哥，他們不知道你是這裡畢業的學長。」裴韞玉終於忍不住出聲，對程允風惹眼的行為並不是很順眼。
言外之意，他們不知道你是誰，請不要嚇到別人。
程允並不知道那晚酒醉後發生的事情，依舊維持著好人設，閒閒地道，「放心吧表弟，大家又不反感我。」
「好不容易回趟母校，我可要好好記住每個人才的臉，以後有機會可以一起……」
「顧彥安！」
一道清脆的女聲奪走了程允風的注意力，他話說到一半被中止。
鹿靈拉著陳華煙的手，不知跟人群中的誰開了玩笑，笑罵著眼前的男生。
「好啊你，你就這麼不相信陳阿姨對我的包容？陳阿姨說了，她會替我說好話的，我們老班最近對我的印象也有所改觀，你休想看我笑話。」
陳華菸嘴唇彎起，也不否認。
顧彥安扶了扶眼鏡，淡淡地看向鹿靈旁邊笑而不語的媽媽，「助紂為虐可不好，母親。」
陳華煙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
啊？
顧彥安被這話一噎，啞口無言。
鹿靈則是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具有感染力，惹得附近聽到一兩句內容的同學也跟著忍不住笑意浮上眼底。
待那一群人進了教學樓後，遠處的程允風才收回目光。
那個笑著的女孩，他沒看到正臉，只捕捉到了一半的角度，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像煙霧環繞，迷迷糊糊，琢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