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靈苦惱的想著她就差幾口飯就吃完了，這下還是逃不掉啊。
「媽，有什麼事我們待會再說，大家還是先吃飯吧。」她牽強地微笑。
韓文清眼神如鉤，「鹿靈，我跟你說，馬上快要高考了，你給我把心思放在該放的地方吧，雖然咱們是藝術生，但是京城那邊的高校分可不低。」
「你要是想要有個精彩的人生，就要努力提升自己，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圍著某個不確定未來的人轉，說句不好聽的，媽媽見不得你這麼卑微！」
就算對方再有錢有勢又怎樣，她們家也不差！韓文清身為母親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去討好一個沒結果的人。
那天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她可能就要被鹿靈口中的好班長好同學形象所欺騙了。
鹿靈啊了一聲，有點懵。
韓文清突如其來的教育，使桌上的氛圍莫名嚴肅。
不是，剛才還是闔家歡樂的氣氛，怎麼到她這兒就變樣了。
「我知道，媽，過去您沒教我怎麼喜歡一個人，所以我犯了錯，現在我保證，我真的懂事了，栽跟頭了！我不會再向曾經那麼幼稚了。」鹿靈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地說。
「況且京城的藝術院校，我努努力吧。」
顧彥安在客廳那頭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與鹿靈對視一眼，他的眼神仿佛在問她「你還好嗎，需要我幫忙嗎。」
鹿靈輕輕搖頭，開始說好話。
「媽媽，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我現在只想努力考上京大的美術學院，這個您可以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韓文清語氣軟了下來，給她盛了一碗湯，嘆口氣。
「媽媽跟你說，你這個狀態總是會讓我感到操心，要是以後你上了大學出了社會談戀愛，識人不清被人辜負了怎麼辦？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都要擦亮眼睛。」
鹿靈很堅定，「不會的，不會的，我現在清醒地能做一套函數卷。」
聽到這沒頭腦的話術，顧彥安又瞟了過來，鹿靈心虛地沒去回應他的視線。
韓文清又接著道，「女孩子，在感情里千萬別不能看輕自己，過於放低自己的姿態，即使對方再優秀。」
「你要是對方好，那你就變得更好，去吸引。而不是自身不論是進步還是頹廢都圍著他轉。」
顧彥安默默地聽著，一言不發。
道理很對，鹿靈非常認真地點頭，身體靠上前握住韓文清的掌心，試圖用懇切的眼神感化。「好的母親大人。」
然後下一秒，鹿靈捂著發麻的額頭，有點委屈地看著對面的女人。
韓文清收回自己的手指，「整天這死出，跟你爸年輕時候那個戀愛腦一個模樣！」
鹿靈不樂意了，「你當初不就喜歡爸爸的戀愛腦！」
顧彥安乾咳了一聲，像是在隱忍自己的笑。每次來她家，都偷偷笑。
韓文清瞪著眼睛，有自己的一套說辭。「那能一樣嗎 ，女人的戀愛腦跟男人的是不一樣的。」
「女人戀愛腦一味地付出，企圖去感動男人，你還不知道男人會不會領情嘞！男女懸殊，人家是有拒絕你的力量的，你攔都攔不住。」她越說越激動，家鄉方言都差點飆出來，和幾句普通話混雜在一起。
韓文清又敲了兩下桌面，強調重點。「男人戀愛腦一點，家庭容易幸福你知不知道。」
鹿靈腦殼疼。「知道了知道了。」
「所以我能下桌沒有。」
韓文清沒表情地左右機械般搖了兩下，眼神冰涼，語氣無感情。「不，能。」
「……」
這下輪到鹿靈向顧彥安投以一個求救的眼神了。
顧彥安會意後，他輕輕開口，聲音如泉水般動聽，語速不緊不慢，字正圓腔，令人有接著聽下去的欲望。
「阿姨，鹿靈過去可能看在阿姨和姨夫的感情能夠做到輕而易舉的幸福，姨夫年輕時的堅持又打動了阿姨，
所以她也下意識的認為感情是可以這樣做到的，才會此般執著一個人，但她也才十幾歲，不懂情愛再正常不過了，會犯錯，會跳坑都是能理解的，長大經歷多了之後為人處世自然會更成熟。」
鹿靈看著顧彥安正義凜然的側臉，滿臉感動。
不是，假如她以後開公司了，能不能招顧彥安做自己的秘書啊？
韓文清一愣。
「瞎說，當初那會是因為我對你爸不反感，慢慢心動後所以才會讓他追到手了，可不是每個人堅持都有結果的，是我給了機會。」
顧彥安點點頭，「阿姨說的對，鹿靈喜歡的男孩子也沒有很討厭鹿靈的靠近，像阿姨所說的不反感，所以她會一次次被擊垮後再站起來不是嗎。」
鹿靈默不作聲，低頭用食指畫著圓圈。
「沒有擊垮啦，其實從未被擊垮過……」她在顧彥安耳邊偷偷糾正。
顧彥安：「……」
重點是這個嗎。
說實話，鹿靈覺得這個話題蠻尷尬的。
韓文清冷眼看著她，氣勢超強，許久無言後。「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