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陶老太爺是兩個月前從山上摔下來摔死的。Google搜索
自此, 陶老夫人整日以淚洗面,一直鬱鬱不樂, 身子骨都已經不太好, 整日連門都不願意出了,總躺在榻上流淚。
這婆子就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見沈糯模樣還算俊俏, 又跟二夫人同鄉, 二夫人也是邊關的人,便不免想得多些。
沒人知曉為何二夫人為何要囑咐門房和下人們, 若是有邊關來的客人, 一定要請到二房去。
但同鄉的來, 婆子見沈糯穿做打扮甚至算得上貧窮, 一身粗布衣衫, 還以沈糯是來打秋風的, 打量沈糯的眼神難免帶了幾分別的顏色。
沈糯看了婆子一眼,未多言。
這婆子喜歡叨叨,面相一般。
婆子很快把沈糯領到二房的院子就離開了。
婆子回到陶老夫人那邊, 見陶老夫人病懨懨躺在榻上, 婆子忍不住跟說, 「老夫人, 您不知, 二夫人的同鄉來家裡打秋風了,那哥兒看著倒是挺俊俏的, 不知家裡是出了什麼事兒。」
陶老夫人嘆口氣道:「邊關最近戰事吃緊, 肯定也是家裡遇到難處, 不然一個哥兒,也不會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尋她, 再說了,我們也都從邊城搬來京城的,都是同鄉,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陶老夫人平日裡吃齋念佛,也經常施粥布善,家裡老爺子心腸也不壞,還有家裡個幾個孩子也都教的不錯,她不明白,為何這種苦難會找上他們家。
婆子嘆道:「老夫人心善,求著上天快些讓陶家的苦難過去吧。」
家裡這一劫難,還不知能不能順利度過。
沈糯被婆子送到二房院門口,又被個丫鬟領到院內。
丫鬟也不知她的身份,金氏想請沈糯來家裡幫忙看看的事兒,她只同丈夫說過,丈夫不相信沈糯,她也就沒再跟丈夫說起,只給閨友鄭夫人寫信,請鄭夫人跟沈糯商量來京城的事兒。
丫鬟讓沈糯站在廊廡下等著,自個進屋通稟。
沈糯站在廊廡下,看著庭院裡假山流水,抄手遊廊,她心裡盤算著,不知這樣的五進宅子得多少銀子,等幫著陶家看完事情後,再同金氏打探打探吧。
丫鬟進到屋子裡,金氏靠在鋪著軟綢的榻上歇著。
她小月子才坐滿,但因為落胎,還有丈夫受傷,家裡一堆事兒,導致身子骨還沒怎麼恢復好,哪怕出了小月子,還得多休息。
聽聞丫鬟通報,說邊城有人來找。
金氏問道:「什麼人?」
丫鬟道:「是個哥兒。」
哥兒?
金氏疑惑,閨友同她說,那小仙婆是個十五六的姑娘家來著。
難不成並不是小仙婆?
那會是誰?
金氏道:「那你先把人領到偏廳去,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丫鬟出門,把沈糯領到偏廳,上了茶水和果子。
沈糯等了小會兒,就見到個二十八.九的婦人,穿著身素色的金色滾邊綢面的褙子,身上丁點首飾都沒帶,還在孝中。
見到沈糯,金氏還以為會是同鄉的親戚甚的,但不是,她顯然不認得沈糯。
直到沈糯用了自己的聲音開口道:「陶二夫人,我是沈糯。」
金慧恍然大悟,原是小仙婆女扮男裝,這樣路上應該是方便些。
她急忙道:「不知是小仙婆上門,怠慢了。」
她又想把人請到正廳去,沈糯道:「不用了,二夫人能不能領著我在你們家四處看看。」
她想先看看陽宅有沒有問題,若沒問題,再去看陰宅。
不過,一路從大門進來,路上沒瞧見風水不對的地方,所以很大可能不是陽宅的問題。
金氏道:「好。」
她心中忐忑不安的,她是相信自己好友的,可小仙婆看著真年輕啊,家裡來的道士和風水師,哪個不是四五六十歲的。
金氏領著沈糯在整個宅子裡轉了圈。
沈糯這會兒同金氏說話用的是自己的聲音,所以陶家奴僕都知曉她是女兒身。
先在二房的院裡看過,金氏又領著沈糯從最後排的後罩房開始看起來。
然後再去三房的院裡,三房的陶三老爺後背被人砍了刀,現在還只能趴在那兒,陶三夫人是個性子軟的,見妯娌帶著個哥兒來院中,還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二夫人說明來意,陶三夫人知曉沈糯是姑娘家,這才微微鬆口氣。
沈糯繼續在三房的院裡看著,還要進屋去看。
等沈糯由著丫鬟領到屋裡看過時,陶三夫人拉著金氏小聲說,「二嫂,這是哪兒尋來的風水師,看著怎麼也就跟瑜兒差不多大?」
瑜兒是兩人的侄女,大房的長女。
金氏低聲說,「她是我在鎮上的姐妹介紹的,說有很厲害的本事。」
陶三夫人慾言又止的,正想說著什麼,沈糯已經從屋子裡出來了,「這邊也沒問題。」
最後又引著沈糯過去大房。
陶三夫人猶豫下,也跟了上去。
沈糯還沒看到大房和正院,二房夫人尋了個很年輕的女風水師來家裡看風水的事兒,就傳的整個陶家都知曉。
陶家的三位老爺都受了傷,躺在各自院中歇著。
陶大老爺和陶大夫人就聽外面丫鬟們嘰嘰喳喳的。
大夫人皺眉出去,「你們都在喊什麼,小聲點,老爺還在歇息。」
有個小丫鬟就把金氏尋了個女風水師的事兒跟大夫人說了聲。
陶大夫人聽得也皺眉,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也有尋些出名的風水師和道士來家裡看陽宅陰宅,但都看不出什麼來,老二家的尋個小姑娘來能成嗎?
陶瑜兒聽見院中的動靜,從廂房出來。
見到長女,陶大夫人忙道:「你出來做甚,快進屋去休息吧。」
陶瑜兒生的貌美,只面上的的憂愁一直散不掉,她噙著淚說,「娘,要不我就……」
「閉嘴!」
不等女兒說話,陶大夫人就已經訓斥道:「不准說,你進屋去歇著。」
陶瑜兒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等陶瑜兒進屋,金氏和陶三夫人領著沈糯來到大房。
陶大夫人並不多言,知曉沈糯是老二家的喊來看風水的,她就讓人看。
她知道問題不在陽宅,可能出在陰宅上,但她也不敢肯定,不知到底是給陶家遷墳的風水師動的手腳,還是陶家的仇人。
沈糯看了陶大夫人一眼,見她面相還算不錯,是個比較精明的人,但沒壞心腸。
陶家所有人,印堂都隱約有陰煞,女子輕些,男子重些。
沈糯進到屋裡去看陶大老爺,陶大老爺印堂果然也有黑色陰煞之氣,比自己夫人嚴重多。
沈糯還是一言不發,看完大房就準備去看剩下的正院。
就連正院陶老夫人也聽說,原來那哥兒是個姑娘,還是風水師。
陶老夫人怔了怔,「還以為是老二媳婦同村的來打秋風,竟是她從邊關尋來的風水師嗎?」
婆子道:「都傳開了,說其實是個姑娘家,特意女扮男裝,才從邊關趕來就進咱們家了,就是年紀太小了些,也不知本事如何。」
陶老夫人道:「扶我過去老二院子瞧瞧吧。」
不管年齡大小,人家從邊關趕來,總要好好招待下的。
還沒等陶老夫人下地,院外就響起金氏的聲音,「小仙婆,這裡是我家婆母住的地方。」
陶老夫人讓婆子扶她來到院子裡,瞧見個俊俏的哥兒正院子裡打量著。
陶家三位夫人都陪著沈糯在,這會兒見婆母出來,三人急忙上前,「娘,您快進屋休息吧,這有我們,這是老二家的從邊城請來的仙婆,說不定能知曉家裡發生何事。」
沈糯看向陶老夫人,瞧見陶老夫人面色後,她道:「老夫人還請節哀,你心思太過鬱結,已經開始影響到五臟六腑,若不調理過來,恐身子骨堅持不了多久。」
一聽這話,三房的夫人全都變了臉色。
三個夫人都有些難受。
婆母菩薩心腸,從不苛刻她們做兒媳的,別家的兒媳晨省昏定,婆母從不讓她們折騰她們,有什麼也都是三房平分,一直很公正。
陶老夫人苦笑道:「我這心裡,哪裡又能不鬱結,若小仙婆能幫我陶家找出事情緣由,我也有顏面去見地下的老伴兒,否則我就是連死都不得安心啊。」
她說著,老淚縱橫。
大夫人聽的心裡越發難受,她看看婆母,又轉頭去看小仙婆,見這小仙婆面色平靜,看著不像是有本事的,估摸著就是來打秋風,順便找個藉口罷了。
大夫人心中已經是絕望,公爹已經死了,三房老爺也都受了傷,連著老二家的還落胎,難不成真的要一家子都跟著陪葬嗎……
到底是繼續讓家裡死人下去,還是讓女兒……
聽著婆母的哭聲,大夫人再也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在了陶老夫人的面前,「娘,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陶老夫人怔住,「老大家的,你這是幹什麼……」
大夫人這才哭道:「那幫忙看陰宅,遷墳的風水師不是個好人,當初看完陰宅後,等把老祖宗的墳遷過去,那風水師突然找到我和老爺,說他家有個兒子,一直還沒成親,他看瑜兒越來越喜歡,想讓瑜兒做他兒媳,問我們願不願意,可瑜兒都定了親,我自然不同意,那風水師還說讓我們考慮幾天,說我們家能跟他做親家,以後好處多多。」
大夫人繼續哭訴道:「幾天後,他來又尋我和老爺,問我們考慮清楚沒,我說瑜兒已經定親,不可能悔婚的,他就甩臉說,如果我們不同意,就別怪他不客氣了,老爺也咬緊牙關不同意……那風水師甩袖離開,過了沒多久,家裡便開始出事……」
陶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夫人都愣住,她們根本不知這事兒。
陶家從邊城搬來京城已經好幾年。
前兩年,陶老太爺就說想把家裡的祖墳也都遷移到京城這邊來。
直到今年,才尋了個比較出名的風水師,去了附近的山脈上看陰宅風水。
那風水師找了個位置,說保管讓他們運勢一年還比一年高。
所以陶家也很捨得,給了那風水師整整一千兩銀子做報酬。
等這風水師離開後,陶家開始出事,她們都還以為是那風水師沒本事,尋的陰宅有問題,所以才會讓陶家出這麼大的事兒,根本就不知這風水師竟打瑜兒的主意,想讓瑜兒給他家做兒媳。
陶老夫人氣得直哆嗦,「所以家裡出事,還是那風水師所為?」
大夫人哭道:「十有八九是因為他做了什麼事情。」
陶三夫人也開始哭,「那我們可怎麼辦。」
他們普通人,怎麼跟風水師斗啊。
豈不是要等著陶家死絕。
大夫人繼續哭訴,「後來老爺還特意找人去查了查那風水師,才知他家就一個兒子,而且兒子還是個傻子!」
她怎麼願意讓女兒去嫁給一個傻子,那不是一輩子都毀了嗎,更何況女兒本來就定的有親事。
兩夫妻以為風水師只是逞強胡說,哪裡知道,過了沒多久,陶老太爺就出了事,之後家裡三位老爺也開始出事兒。
沈糯聽完,亦忍不住蹙眉。
懂玄門道法這些本領的,就越該約束自己,不說一定要去幫人,但至少不該隨意用術法去欺負人。
沈糯道:「你們先別哭了,再帶我去祖墳瞧瞧,你們住的宅子也是沒問題的,風水反而不錯。」
這宅子當初買來時,肯定也請人看過,是花了大價格的。
陶老夫人淚眼婆娑道:「小仙婆當真懂這些嗎?」
主要是別的風水師手上各種羅盤,桃印等等的東西,這位小仙婆,就斜挎著個小布包,羅盤也是沒有,看著真就跟路邊的普通哥兒沒甚兩樣的。
沈糯無奈,「老夫人信我一次吧,再不快些,你們家還得辦喪事。」
特別是陶家的三位老爺,動作要不快些,他們一個個的都會死。
陶老夫人嚇得臉色都變了,立刻吩咐大夫人說,「先別哭了,趕緊套車,帶小仙婆去山上。」
大夫人心裡雖還不信沈糯的話,但也只能試試,要是還不成,那豈不是只能讓女兒嫁給那個風水師的傻兒子。
很快架好兩輛馬車,陶家三個女人還有陶老夫人都要跟著一塊出城進山。
這會兒剛過晌午,日頭足,陶家的兩輛馬車直接朝城外趕去,跑了快有一個時辰才來到京城外的山腳下。
京城外面也有連綿的大山,山上不少墳墓。
沈糯又跟著陶家人來到陶家的祖墳前,還沒走到祖墳那,沈糯已經指著前面一處墓碑立的很高大的墳墓問道:「那可是你們陶家的祖墳?」
「是是。」
陶老夫人急忙點頭,「小仙婆是不是瞧出祖墳有什麼問題?」
沈糯道:「前面那處墳墓裡面應該埋了什麼東西,很濃的陰煞,所以你們陶家才會頻繁出事。」
她大老遠就瞧見那祖墳四周濃郁的陰煞氣息。
陶家幾個女人全都變了變色。
很快的,幾人走到墳墓前,陶家祖墳修葺的很闊氣。
走到祖墳前時,沈糯就有點皺眉,等走到祖墳邊上時,她眉心蹙的更加厲害了。
這墳墓下面的確埋了東西的,其中一處的陰煞是最重的,她也不多言,上前從那處開始挖,竟從下面挖到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
陶家人一看,這下面竟真的挖出東西來,臉色都變了。
沈糯取出錦盒,打開後,發現裡面用塊用紅布包裹著的玉佩。
玉佩是塊墨玉,上面雕刻著一隻奇形怪狀的鳥兒。
陶大夫人喃喃道:「這是什麼玉佩?
上面雕刻的是什麼?」
沈糯道:「這是陰符,上面雕刻的是山海經裡面的畢方,畢方是凶獸,火鳥,一條腿,喜歡銜火作惡。」
陰符,通常來說,就是使用玉佩或者黃紙來畫出來的可以聚陰氣的東西,但紙符效果沒有玉雕刻出來的好,這東西說不上是好是壞,沒有特定的好壞之分。
有些人不適應陰氣,那麼它就會傷人身體,但有些人命格特殊,恰恰只有陰氣多才能活命。
陶家人根本就沒聽過這樣的東西!
而且山海經,那上面記載的不都是奇奇怪怪的神話故事嗎?
都是假的。
沈糯蹙眉。
陶大夫人小心翼翼問,「小仙婆,可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沈糯喃喃道:「不應該的,陰符只會聚陰氣。」
陰氣雖會傷身,卻絕不至於生成這麼多的陰煞,只有煞才會致命。
但這墳墓周圍的陰煞都是怎麼回事?
陶家幾個女人還是不懂這是何意。
沈糯道:「這風水師的確在你們家祖墳上埋下陰符,但這個東西,最多讓你們家人倒霉些,不會傷人性命,你們家男人印堂都有陰煞之氣,最先命絕的就是你們陶家的男人,所以可能還是哪裡出了些問題。」
沈糯把這陰符丟在錦盒中,起身後退,慢慢圍繞著墳墓走著。
陶家四個女人,神情惶惶的。
沈糯發現自己就算把陰符給挖了出來,墳墓四周的陰煞都沒散去。
她道:「不太對勁,我需要找個高些的位置來瞧瞧。」
她抬頭看出,遠處的山勢比較高,還有幾塊大石頭,她指著那邊同陶家幾個女人道:「我過去那邊瞧瞧,你們先在這裡等著。」
沈糯爬到那邊山勢較高的地方,又爬到大石頭上,這樣陶家祖墳那一塊地勢就看的清清楚楚。
一眼望過去,沈糯怔住,她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沈糯從大石塊上跳下去,陶大夫人問道:「小仙婆,可發現什麼問題了?」
陶大夫人不放心,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沈糯道:「知道了,我們先過去吧。」
沈糯回到陶家祖墳邊,她什麼話都沒說,反而在附近的山林里走了圈,最後尋到個位置,用腳扒拉出個大圈來,對陶家幾個女人說,「你們家祖墳還得遷,不能埋在那邊,要怎麼遷,我同你們詳細說,現在時辰不早了,還需準備些東西,你們也回去找幫忙遷墳的人,明兒一早,我在尋你們,告訴你們怎麼遷墳。」
幾個陶家女人從剛才沈糯在很遠地方,就說她們家祖墳下面埋著東西,等真從祖墳下面挖出東西來,她們就已經對沈糯很信服,現在聽她說還要繼續遷墳,幾人連連點頭,等上了馬車,陶大夫人才問,「小仙婆,為何還要遷墳?
我們家的事是不是因為這個陰符的原因?
那風水師怎麼就這麼惡毒!」
沈糯搖頭道:「那風水師應該沒打算要你們家破人亡,可能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們,埋個陰符,讓你們家倒霉倒霉,等你們妥協,願意把女兒嫁給他兒子,他就把這東西挖出來,這樣你們家也就沒事了。
但他應該就是個半吊子,他幫你們尋的陰宅位置處在風水學上的小龍脈的位置上,哪怕不是真正的龍脈,但能稱得上小龍脈,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挖來做陰宅的,那處選址,對你們家來說並不好,但也不至於讓你們家破人亡,至多是對以後的子孫後輩不太順遂。」
「你們家的陰宅剛好處在龍頭的位置上,越發的壓不住,加上那風水師竟還在龍頭處埋下一枚陰符,還是畢方陰符,畢方喜火,龍喜水,完全的相剋,遇陰成煞,倒霉的自然就是你們陶家。」
這也算陰差陽錯的,但那風水師肯定是不安好心,以風水來逼迫陶家。
她就說,一枚小小的陰符不該讓陶家出這麼大的禍事。
陰宅選風水,也不是一味的挑選最好的位置,比如這龍脈,一般人根本壓制不住,那風水師可能也不知這是小龍脈,一般風水師不會隨意給人挑龍脈做陰宅的。
幸好這還是小龍脈,不能大龍脈,不然陶家人不等她來京城,都要全部死光了。
陶家就壓不住這小龍脈,祖墳繼續在這上面也不是什麼好處,不如重新換了地方。
她給陶家尋的那地方,只要陶家不做什麼陰損的事情,它能保陶家三代的富裕。
陶家幾個女人聽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陶大夫人都給氣哭了,「這一切竟都只是因為那半吊子風水師。」
關鍵風水師還沒真的想害她們家破人亡,卻陰差陽錯成了這般。
就算如此,陶大夫人也沒打算放過那風水師,等忙完祖墳的事兒,她就去官衙狀告那風水師,省得他以後繼續害人。
聽陶大夫人一邊哭著一邊說要狀告那風水師,沈糯輕聲道:「他恐怕已經遭了報應。」
這枚陰符並不是隨意就埋在陶家祖墳上,也是選了位置的,應該使用羅盤看過選的方位,也算小小的術,她既然破了那人的術,那人肯定已經遭遇了反噬,怕已經吐血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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