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水雲村和附近村落, 家家戶戶都養的有家禽,最常見的就是雞鴨, 有些人家還養了些鵝, 然後每家基本也都有養豬,大多數人家伺候這些家禽比伺候人還精貴,就害怕它們得病。Google搜索
因著家禽若是染上雞瘟或者豬瘟, 下場只有個死。
還不是一戶人家, 只要一戶人家發現家禽得了瘟病,幾乎都能傳給整個村子。
有時候能連傳幾個村, 或者整個邊關都有可能。
前幾年就發生過一次大的豬瘟, 把整個邊關這邊都給傳染上, 家家戶戶的豬都死了。
那時候很多地方都能看見死豬, 有些村民捨不得丟掉死豬, 就自家人吃。
結果家裡人也染上病, 死了不少人。
一般情況,豬瘟不會傳染給人,但到底是病豬, 本來很多人家窮, 縮衣節食, 一天吃兩頓, 身體自然虧虛, 這時候還吃下病豬,很容易生病, 那時候死了不少人, 那時候先帝還在位, 還派了太醫院的太醫來邊關幫忙治病,最後指出是因病豬引起。
先帝下令焚燒所有病豬。
家家戶戶都在哭, 不願意焚燒,畢竟是肉,有些人家,一兩個月都吃不到一口肉。
那時候先帝派人挨家挨戶搜豬,搜出來就燒掉。
因為不管是不是健康的豬,其實都不可能留下,整個邊關都是豬瘟,看著健康的豬,實則過不了幾日都會犯病。
所以最後把邊關所有的豬全都殺掉焚燒,這才控住了百姓們因為吃病豬生病病死的情況。
那時候沈糯才八歲左右,家裡也養了頭豬,豬病懨懨的,還請了沈大伯來看。
但沈大伯只會看人的病,哪裡會給豬治病,最後按照人瘟開了些藥,也無濟於事。
後來沈父沈母也有些想把病豬殺了留著吃。
但是見有人吃病豬生病,沈父猶豫,加上朝廷張貼了榜,說邊關很多高溫病人都是吃病豬引起的,希望大家不要偷偷殺豬吃肉,把病豬焚燒掉。
沈父聽聞,當機立斷殺豬燒掉,沈母還哭了一場,但也跟沈父的想法相同,知道這些病豬不能吃,她不希望家人生病。
最後朝廷給每戶養豬的人家補貼半兩銀子。
雖然不足以彌補損失,但朝廷已經盡力。
之後一兩年,都沒人敢在養豬。
直到兩年後,才慢慢開始有批百姓繼續養豬。
也因著邊關一直沒人養豬,那兩年豬肉價格特別貴,兩年後,有人覺得這是個賺錢的好時機,買了二十多頭小豬仔,把所有的家產幾乎都給投進去了,那年豬肉價格也還是很貴,等年底豬出欄,那人大賺一筆。
那人叫申興旺,是隔壁永環村的。
賺了那樣一大筆銀錢後,他在鎮上買了房娶了媳婦,還買了幾十畝良田,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這幾年一直有在永環村繼續養豬,後面幾年豬肉價格降了不少,但每年他也能賺個幾十兩的銀子。
現在邊關的人都還沒忘記那次豬瘟,所以家家戶戶養家禽都侍弄的很好,打理的很乾淨。
因為那時候京城來的太醫說過,想要家禽不生病,就要跟人一樣,也得把它們住的地方都收拾的乾乾淨淨。
這幾年,家家戶戶養家禽的都多了起來。
申興旺雖在鎮子上買了宅子,但他還要養豬,基本都是住在永環村。
九月初,白日裡還有些熱,這天申興旺一大早起來去豬棚里看,發現有幾頭豬蔫蔫的,趴在哪不動,也不吃食,昨兒晚上的食兒還在棚里都沒動。
一開始申興旺也沒多想,以為是天氣熱的原因。
今年的天氣比較熱,前兩個月,棚里的豬就因天太熱的原因不怎麼願意吃食,他請獸醫來瞧了瞧,獸醫讓他多給豬鵬降降溫就好了,所以他每日都會給豬棚上面澆灌許多水,這樣能涼快些。
今天看豬們精神不太好,他又喊來人,幫著把棚上澆灌了不少水。
一般這種情況,晚上豬就會吃食了。
結果到了晚上,這幾頭豬都還躺在棚下面不怎麼動,還是不吃東西。
申興旺心道:『壞了!』
他可是沒忘記好幾年前的豬瘟,就擔心會有豬瘟發生。
申興旺趕緊去請了村裡的獸醫來瞧,獸醫過來,等給幾頭豬檢查過後,獸醫滿頭大汗,「興旺,你這幾頭豬眼鼻都有粘稠性的分泌物,呼吸粗重,還高溫,我懷疑這是豬瘟啊。」
一聽豬瘟,申興旺臉色都變了。
獸醫繼續道:「今兒早上村里也有其他幾戶村民找我看豬,症狀就跟你家這幾頭豬差不多,我懷疑是豬瘟,恐怕已經有不少人家的豬都傳染上。」
基本發現豬瘟時都為時已晚,可能不少人家裡的豬都已染上。
申興旺臉色發白,「方獸醫,這可要怎麼辦啊。」
要真是豬瘟,也真真是完了。
因為豬瘟,連朝廷派來的獸醫都沒辦法治,更加不用說村裡面的獸醫了。
方獸醫晌午去其他幾戶人家發現那些豬的症狀後,心裡已經慌了,這會兒再來申興旺的豬棚里一瞧,冷汗直冒的。
他道:「而且這次不僅是豬有症狀,其他一些的家禽,雞也開始有症狀了,就是症狀稍微有些不同,食慾減退,呆呆的站著,雞冠是暗紫色的,這好像是雞瘟的症狀。」
一般來說,豬瘟是不會傳給其他家禽的,也不會傳給人。
方獸醫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豬瘟傳了雞瘟,還是雞傳了豬,或者就是兩種同時爆發了。
最可怕的是,豬瘟不會導致人瘟,最多有些人吃了病豬後會生病,嚴重的會死,可只要不吃病豬肉就不會生病。
哪怕是因為吃了病豬生病的人,這種病人不會把病傳給健康的人。
可雞瘟不同,如果有人不小心吃了得了雞瘟的雞,就有可能染上雞瘟。
那麼染上雞瘟的人,能通過呼吸,把這種病傳給其他健康的人。
雞瘟會傳人,這才是最可怕的。
幾十年前有過一次雞瘟傳給人,最後成了人瘟,整個村子的人都被傳染,最後朝廷迫不得已,封鎖整個村子,連派去的太醫都被傳染上,死了無數人,最後是直接封死那村落,才把人瘟隔絕開的。
不過那次的瘟疫並不是邊關這邊,而是南邊,死傷無數,異常悽慘。
因為那場雞傳給人的人瘟,朝廷在每個地方都張貼了皇榜,說明雞瘟的厲害之處,不許人吃得了雞瘟的病雞。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雞瘟都有那麼強的傳染性,這幾十年,各地雞瘟也偶爾會有,但都控制住了,也只有幾十年前那場雞瘟慘絕人寰。
所以現在連獸醫還特別害怕遇見雞瘟。
只要遇見雞瘟豬瘟,是一定要上報衙門的。
申興旺還不到三十,沒經歷過幾十年前的雞瘟成人瘟,但幾年前那場豬瘟他經歷過,知曉意味著什麼,現在聽方獸醫說,竟還有雞瘟,他聽家中的祖父祖母那輩的人說過幾十年前的雞瘟,知道很悽慘。
現在申興旺也有點怕了,可這些豬都是銀子,他不想上報朝廷。
朝廷對待豬瘟雞瘟的法子,都是把附近所有的家禽全部聚到一個地方焚燒掉。
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他哪兒捨得。
申興旺道:「方獸醫,您可一定要幫忙瞧瞧啊,先隨便開點藥試試看?
說不定就是天太熱導致的,明天起來就好了。」
「這天也不算很熱了……」方獸醫也猶豫不決的,他想上報朝廷,又擔心被村民們責罵,「這樣吧,我開點藥,你給它們灌下去,等明兒再瞧瞧。」
最可怕的是,其他村民家還有雞也生病了,也是不許他先上報朝廷,說先開點藥試試看。
給豬開了藥,申興旺就去煎藥,最後給那幾頭病懨懨的豬餵下。
結果到了第二天早上,這幾頭豬還是不肯吃食,精神氣看著更差了,連著其他又有幾頭豬也開始躺那不動不吃食了,申興旺進去摸了摸,這幾頭豬身上也是發燙。
申興旺冷汗直冒。
他又把方獸醫請來,方獸醫了來了之後看過說,「興旺,不成了,這藥沒用,我得把這事兒上報官衙了,其他村民家裡的豬還有雞的精神氣也都越來越差。」
這可是豬瘟連著雞瘟一起來的啊,他實在怕得慌。
申興旺求道:「方獸醫,再等等,您在給開點藥成不,再等一天,明天要是還不成,我保證不阻攔你去衙門。」
結果又耽誤一天,申興旺發現連剩餘幾頭豬也全都病倒了。
他再也無法有任何僥倖,知曉這肯定是犯了豬瘟。
方獸醫也已確定,這就是豬瘟和雞瘟,他也不清楚為什麼兩種瘟會一起來。
以前一種瘟都可以鬧得人心惶惶,現在還是兩種瘟,他怕的不行,再也不敢耽誤,晌午發現鄰居家的雞已經死了兩隻後,再也不敢瞞著,急忙去了奉永鎮,上報給衙門。
永環村和水雲村都是奉永鎮的轄地。
鄭知縣聽聞方獸醫所言,心裡一驚,不敢耽誤,帶著官兵和仵作前往永環村。
仵作本是發現命案時幫著驗屍的人,不過奉永鎮的仵作還懂些獸醫,鄭知縣就一併把仵作帶了去,還請了個鎮上的老獸醫一同前往。
到了永環村,鄭知縣請了仵作和老獸醫挨家挨戶去檢查家禽。
老獸醫檢查了幾戶人家就沖鄭知縣道,「大人,的確是雞瘟,而且還有豬瘟。」
但有些村民咬死都不肯承認,說是天氣熱的原因。
鄭知縣罵道:「這都九月份了,還熱什麼熱!你們真是不怕出事!」
這事兒他也做不得主,要上報給寧州的刺史,畢竟是大事兒,稍微不甚,萬一引起人瘟,又得死傷無數。
邊關轄屬寧州,刺史府就在饒城。
饒城距離軍營也不遠。
鄭知縣回去當天就寫了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去饒城的刺史府。
寧州刺史年歲已高,害怕擔責,這稍有不慎,死的可都是一村一村的人,加上邊關又是軍營鎮守的重地,馬虎不得,萬一雞瘟傳給人,又傳給軍營的士兵,這可是砍頭的大罪啊。
刺史知曉此事他做不得主,所以寧州刺史又派人快馬加鞭把這封信送去鎮守嘉寧關的攝政王。
這事兒需要攝政王親自來處理的。
等裴敘北收到信已經是次日早晨,他剛練完兵,主要是為了鍛鍊裴昊武,這些日子裴昊武整日都被他嚴格訓練著,好在裴昊武也知堂兄是為他好,全都一聲不吭的承受著。
裴敘被也出了一身汗,回到軍帳中,見到宿凌表情慎重,他脫去外衫,問道:「出了何事?」
「殿下,有村子發現雞瘟和豬瘟。」
宿凌把刺史府送來的信遞給裴敘北。
裴敘北接過信一看,臉色也微變,他道:「立刻啟程前往永環村,把軍營的獸醫也一同叫去。」
軍營有騎兵,自有馬廄,養了不少戰馬,自然也有獸醫,還都是從京城來到的,醫術怎麼都比村鎮上的獸醫厲害些。
裴敘北也知普通百姓養家禽不易,所以才想帶著獸醫一同前往,看看能不能阻止這場家禽的瘟病。
裴敘北丟下信,讓人提了桶水進軍帳,沖洗身上的汗水,換了身墨色錦袍,帶著幾名獸醫和幾名親信快馬加鞭前往永環村。
他必須親自走上一趟,邊關重地,馬虎不得。
若邊關因家禽的瘟病傳給人就麻煩了。
而寧州刺史也帶著從饒城尋的獸醫和官兵前往了永環村。
兩邊腳程差不多,申時初,都到了奉永鎮。
鄭知縣給刺史府遞了信兒,就等著那邊派人來查明再做處理。
所以他暫時也沒在永環村守著,晌午都是待在衙門,晌午時回後院吃飯。
鄭夫人見他一臉憂愁,忍不住多嘴問了句,「老爺,可是有什麼案子難著您了。」
鄭知縣嘆口氣道,「昨兒永環村的方獸醫來報案,說是在永環村好幾戶農戶家中發現雞瘟和豬瘟。」
聽見雞瘟和豬瘟,鄭夫人臉色也變了,「怎麼會豬瘟和雞瘟一起發生的?
是不是弄錯了?」
「昨兒都派人去瞧過,還是鎮上的老獸醫,連他都認為是豬瘟和雞瘟,而且他說恐怕還沒法治,得把永環村所有的家禽都給焚燒處理。」
鄭知縣有點心累,他這轄地總出大案。
前些日子的畢家母子,現在又豬瘟和雞瘟一起來了,這要是處理不好,會掉烏紗帽的。
鄭夫人也擔憂,一來擔憂村民們錢財損失,還有萬一雞瘟傳染給人……
二來擔心丈夫的烏紗帽。
鄭夫人不知為何,突然想到沈小娘子。
她猶豫下道:「老爺,要不,派人去找小仙婆問問?」
她覺得小仙婆會醫術,還會玄門道門的本事,說不定就對這豬瘟雞瘟有法子。
說也奇怪,她總覺得小仙婆無所不能。
鄭知縣聽聞,無奈道:「你真以為那小仙婆什麼都會嗎?
當她是活神仙。」
鄭夫人也不說話了。
到了下午,得知攝政王竟和刺史一起來了,鄭知縣急忙出門去迎,正想拜見,聽見攝政王道:「不必行禮,快些帶我們去永環村。」
鄭知縣不敢耽誤,帶著人,浩浩蕩蕩去了永環村。
永環村的百姓們瞧見知縣帶人來,也有些慌了。
等到了地方,鄭知縣說明來人的身份,這些百姓跪了一地。
裴敘北直接讓他們都趕緊起來,又派軍中的獸醫開始挨家挨戶查看養的家禽。
連著看了幾家,軍中獸醫回稟攝政王,「殿下,的確是雞瘟和豬瘟,雖兩種瘟很少一起發生,但並不是相互傳染所致,應該是其他一些原因,至於為何會兩種瘟一起染上,還得調查。」
裴敘北也覺得奇怪,就算家禽有瘟病,很少有同時兩種一起爆發的,這事兒他還得調查,但眼下怎麼控制這些瘟病才是最重要的,「可能治療?」
軍中獸醫搖頭,「恐是不能,看它們的情況,還是兩種最嚴重的瘟,而且稍微還有些不同,同以前見過的瘟病不太一樣,根本沒有治癒的法子,且兩種瘟同時發生,擔心交叉再染上其他病症,會更加麻煩,甚至會直接傳給人,所以屬下是建議立刻處理整個村子的家禽。」
農戶們聽聞要處理所有家禽,都慌了神。
「求求大人,只把生病的家禽捕殺焚燒不成嗎?」
獸醫搖頭,「哪怕有些家禽此刻看著無病症,但實則早已染上,明天或是後天症狀才能顯現出來的,而且根據之前村里獸醫的消息來瞧,這些家禽傳染的非常快,所以需要儘快處理,就怕別的村子也有些苗頭了,那就麻煩了。」
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附近都是村子挨著村子,指不定其他村子也有家禽傳染上。
家禽的瘟疫就和人瘟一樣,傳染起來非常迅速。
刺史也很為難,最後還是同攝政王商議,「殿下,可否要處理永環村所有家禽?
再讓人去附近的村里查查可有家禽也被傳染上?」
裴敘北心中一動,不知為何想到了沈小娘子。
他思忖片刻說,「且等半個時辰,我去尋個人問問,她或許有法子。」
沈小娘子露的那些本事,不管是醫人還是種地或者畫符,讓他總覺得,她對處理家禽的瘟病或許也很在行。
裴敘北騎馬朝著水雲村而去。
而這話也給永環村的百姓們帶來希望,都等著攝政王帶人來給家禽治病。
……
而申興旺早在這些人剛進村時,就覺大事不妙,看前面穿官袍的老者,還有那面容嚴肅的俊美男子,申興旺不知他們具體身份,但清楚肯定是大官兒,連大官都來了,只怕這次肯定是躲不掉,他養的那些豬全都要處理掉的。
他有些不甘心,不知為何想到村裡的仙婆,仙婆雖不是獸醫,但常常給人指點迷津,說不定能忙大家一把。
申興旺趁著這些大官們沒來,趕緊跑去找仙婆。
他這距離仙婆家不遠,很快就到了。
鏡心今天沒客人,等申興旺上門,她聽說申興旺說的這些話,對他說,「我無法幫你解決豬瘟和雞瘟,但我知曉有個人,若有人能解決這次的瘟病,一定是她。」
申興旺激動道:「求仙婆指點。」
鏡心道:「你去水雲村尋沈家小娘子,沈糯。」
申興旺愣了下,他知道沈小娘子,是個女郎中,還是仙婆的徒弟,也會玄門道家的本事,聽聞很神奇,還能在這個瓜地布陣,讓人半夜在瓜地裡面迷路。
但沈小娘子不是獸醫啊。
鏡心道:「她雖只在人前露過醫人的本事,你不妨去問問。」
她記得之前阿糯給她送了只母羊,讓靜娘每日都擠點羊奶煮給她喝,說是養身。
後來有一天,那羊不吃不喝,靜娘嚇壞了,去找了阿糯,阿糯來瞧過後,包了兩包藥來,讓靜娘煮了給羊灌下,沒兩天,那羊就活蹦亂跳開始繼續產奶了。
她倒是能畫些去晦符,但效果不大,這種傳染性強的瘟疫,還是得用醫術來治,阿糯應該是有法子的,所以她讓這人去尋阿糯。
申興旺一咬牙準備去找沈小娘子試試,反正司馬當做活馬醫了。
跟仙婆道謝後,申興旺去水雲村找了沈小娘子。
……
沈糯這兩日沒出門,忙著配雪花膏,之前配的一批已經很快就賣完。
她做的雪花膏很暢銷,別人都是幾盒幾盒的買。
差不多申時時,沈母帶著小玉和小峰從地里回來。
這兩天,沈母還是在地里種蘿蔔和大白菜。
忙了三四日,今天才算忙完。
沈母回來後,站在院子打了些溫水出來,跟兩個孩子一起洗手擦臉,見阿糯坐在院子擇菜,她才說,「剛還碰見你楊嫂,她說栽在院子的櫻桃樹活的很好,比才栽下去時精神了不少,但是她餵養的雞不知怎麼回事,這兩天病懨懨的,不怎麼吃事兒,應該不會是雞瘟吧?
但瞧著咱家的雞都還挺精神的。」
沈母經歷過豬瘟,最怕就是家禽染上瘟。
但她見家裡的雞都還活蹦亂跳的,猜測可能並不是雞瘟。
沈糯道:「一會兒我把菜洗好,過去楊嫂家裡瞧瞧看。」
她突然想起來,好像邊關這一年的確有瘟,還是雞瘟和豬瘟一起的。
不過由於攝政王下令及時,捕殺了附近好幾個村子所有的家禽,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並沒有蔓延至整個邊關。
上輩子她這會兒早在京城了,還是吃晚膳時,聽崔洛書提了兩句攝政王的功勞,他提了一嘴後又沒說其他的了,所以她根本沒什麼印象,直到沈母方才說楊氏家中的雞病懨懨的,是不是雞瘟,她才想起。
她倒是有些法子可以治療。
至於沈母說家中的雞活蹦亂跳的,那是因著沈家的聚氣陣,就算周圍所有家禽都染上瘟,她們家的卻不會。
沈糯剛洗完菜,擦了手,準備去楊氏家中瞧瞧。
還未走到院門,就見到外面來了個二十好幾的男子,穿著身布衫,正站在院門口朝裡面張望。
沈糯認得他,永環村的養豬大戶申興旺。
申興旺也瞧見了沈糯,緊張的直搓手,「您就是沈小娘子吧,我,我是永環村的申興旺,前幾日發現養的豬得了豬瘟,今兒就有大官過來咱們村,準備捕殺家禽,我去尋了仙婆,是仙婆讓我來尋您,說您或許有法子可以治。」
他話音剛落,遠處傳來馬蹄聲,申興旺回頭望去,發現是之前騎著高頭駿馬跑在最前面的那個面容冷峻的大官,他到了永環村後,還有百姓跪拜,想必官職大的嚇人。
申興旺臉色都變了,還以為是自己偷偷來尋人想法子,被大官發現,大官特意來抓他的。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