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第 63 章

  按照鄭知縣的想法, 正常腳程的話,四月底就能把人送去京城。記住本站域名

  可路上時候, 畢夫人大病一場, 只能在驛站歇了半個月,而且那畢公子似乎也有些受不住,身上爛的更加厲害, 加上天氣開始熱起來, 苦了送人的官兵,一路都是臭味。

  官兵也擔心沒去京城, 兩人就死在路上, 所以寧願走慢些。

  都是走走停停的, 兩個月後才把人送到京城裡面。

  到了五月底才把人送去京城, 就這樣兩人都還瘦了一大圈, 而且那畢允遠似乎變得有點瘋瘋癲癲的。

  鄭知縣也早派人快馬加鞭給京城大理寺遞了信兒。

  這是大案, 大理寺卿收到案卷後很是震驚。

  案卷中詳細記載了事件的整個過程,比如奉永鎮丟失的女童,次日沈家小娘子來縣衙敲鼓鳴冤, 狀告建寧侯公子虐殺孩童和動物, 掠走奉永鎮女童等等。

  還有寫沈小娘子是永環村仙婆的徒弟, 擁有有些玄門道門的本事。

  寫建寧侯夫人和公子來奉永鎮養病, 知曉沈小娘子本事後, 尋到沈小娘子,想讓其幫忙治病。

  卻被看出建寧侯公子虐殺動物和孩童, 被沈小娘子狀告。

  果真在侯府的老宅搜出丟失的女童。

  衙堂上, 建寧侯公子也承認了罪行, 還承認自己曾經虐殺無數動物和孩童。

  動物與孩童的屍骸都被丟棄在建寧侯府荒廢的北院裡。

  整個事件是交代的一清二楚的。

  其實寫案卷之前,鄭知縣還過問過沈小娘子, 問能不能把她寫在案卷上。

  因為案卷需要非常詳細的記錄整個案件的始末。

  當時沈小娘子還問他,「這案卷可會給皇帝翻閱?」

  鄭知縣道:「這案子如此大,不出意外,大理寺卿應該會上摺子給皇上的。」

  沈糯就道:「那鄭知縣寫吧。」

  她也清楚,這案子肯定會在京城傳開,可能會有許多人知曉她,也會傳到穆秀嬌和崔洛書耳中,嚇唬嚇唬他們也是好的。

  另外,也可讓安安知曉她現在很有本事,不用擔憂她的安危。

  所以鄭知曉把事件始末非常詳細的記錄在案卷中。

  而這案子事關建寧侯夫人,建寧侯夫人又是太皇太后的遠房的一個表侄女。

  這也是為何建寧侯夫人當初敢在衙門如此叫囂的原因,畢竟是跟太皇太后也算是沾親帶故的。

  大理寺收到這案卷時不過四月中旬。

  物證都還在建寧侯府,肯定要立刻去搜查的。

  但案子大,還事關太皇太后,大理寺卿不敢輕易審案,就進宮求見皇上。

  小皇帝封卿安已經快五歲了,他比之前沉穩了些,雖還想念沈家人,想念舅舅,但再也不會做出跑去邊關尋人的舉動,就是總希望還能見見沈家人,見見阿糯姐姐。

  這日早朝過後,回到御書房,封卿安繼續批閱奏摺,穆閣老也在御書房。

  皇帝年幼,朝政有些肯定是不懂的,穆閣老都有輔佐小皇帝朝政,但也只是小皇帝看不懂的奏摺問他,他才能幫著講解一番,也不算真正的可以插手朝政。

  等用過午膳,大理寺卿龔鴻振求見。

  大理寺卿龔大人是個兩袖清風,廉潔奉公的好官,今年已有五十多歲,他處理的案子無數,真正的冷麵寒鐵,哪怕是皇親國戚犯了法,他也照審照抓不誤。

  封卿安知曉,龔大人這時求見,肯定是有大案發生,他立刻讓人進來。

  龔大人進到御書房,正想跪拜行禮,小皇帝直接說,「免了,龔大人有何事直接講就成。」

  龔鴻振這才道:「皇上,邊城附近的奉永鎮發生一件大案,此事還與建寧侯府的夫人和公子有關。」

  小皇帝一聽見奉永鎮,心裡就頓了下,他的腿就是在那裡被人打斷的。

  待龔大人把案卷上的案件詳細描述一遍,封卿安也有些愣住。

  沈小娘子沈糯?

  那不就是阿糯姐姐?

  所以這案子還是阿糯姐姐報的官?

  阿糯姐姐心腸好,善惡分明,要真是從那母子身上看出點東西來,自不會任由他們繼續禍害動物和孩子。

  小皇帝心裡有點喜滋滋的。

  但一想著那母子竟然做出如此噁心惡毒的事情,小皇帝心裡也有些壓抑。

  他道:「龔大人,你此刻立刻派人前往畢家北院,去尋證據,若證據確鑿,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恭大人領了命,正準備下去派人去建寧侯府搜查證據,卻見穆閣老忽然道:「皇上,臣總覺得此案過於蹊蹺,建寧侯夫人畢竟是太皇太后的表侄女,侯府公子皇上也曾見過幾面,他性子溫文爾雅,實在看不出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會不會是那沈家女搗鬼?」

  穆閣老一聽沈家女沈糯,心裡就咯噔一聲,那不就是孫女婿和離的前妻,他心裡有些膈應,本能就對沈糯的感官不太好。

  而且事關太皇太后,穆閣老也覺得不應該輕易下定論。

  小皇帝一聽穆閣老竟懷疑阿糯姐姐,差點炸了,怕人看出他認識阿糯姐姐,小皇帝只能忍著脾氣說,「穆閣老這話說的,你連見都不曾見過那沈小娘子,就覺是她的問題,而且畢允遠都認了罪,就等著去搜查物證,這物證都還未搜查,穆閣老若真是偏袒畢家母子,起碼也要等到去搜查物證了再說,難不成等搜查出來物證,穆閣老還覺得是那沈家小娘子千里外施法?

  讓畢家荒井中滿是骸骨?」

  穆老爺甚少見到小皇帝沖自己發脾氣,聞言,冷汗直冒,「皇上,老臣並不是此意,只,只是事關重大,實在駭人聽聞,又,是太皇太后的表侄女。」

  「怎地,莫不是太皇太后的表侄女就不會犯法?

  還是太皇太后的表侄女犯了法就能免了罪行?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小皇帝也來了脾氣,又轉頭對恭大人說,「恭大人立刻派人去畢家搜物證,朕和穆閣老也一同前往,省得等真的搜查出一堆的骸骨,穆閣老還說骸骨是假的。」

  最後一句,小皇帝語氣有些譏諷。

  「是老臣的錯。」

  穆閣老慌了,「皇上萬金之軀,豈能去那等污穢之地。」

  小皇帝卻已經不管不顧,非要去。

  恭大人也在猶豫,小皇帝畢竟才五歲,萬一真搜出一堆骸骨,嚇著小皇帝怎麼辦?

  但小皇帝意已決,帶著侍衛還有穆閣老以及大理寺的官員官差一同前往建寧侯府。

  到了建寧侯府,門房開了門,根本不認識小皇帝,小皇帝不上朝時都是穿著便服。

  但門房認識恭大人,猶豫問,「大人,可是有什麼事?」

  恭大人也不與門房多言,拿了令牌給門房看,而後對身後的官差道:「立刻去尋北院的廢井,尋到廢井後開始打撈物證。」

  「是!」

  一群官差沖建寧侯府。

  小皇帝,穆閣老和恭大人隨後進入。

  門房慌了神,急忙去通報給建寧侯。

  建寧侯聽聞大理寺卿硬闖侯府還有些生氣,立刻尋了過去。

  卻在人群中瞧見小皇帝的身影,建寧侯一個哆嗦,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微臣參見皇上,只是不知皇上為何會,會來微臣府上……」

  小皇帝不說話,恭大人把案卷丟給建寧侯看。

  建寧侯看完後,直接癱軟在地。

  雖然已經距離案子半月,但奉永鎮一直沒有人快馬加鞭來給他送信。

  想來也是,畢夫人出門帶的心腹就是個婆子和一群奴僕。

  畢公子虐殺的孩子裡就有那婆子的孫兒,婆子都恨死這對侯府母子,豈會讓人給侯府遞信。

  所以那些奴僕,此刻都還縮在奉永鎮裡,都不敢回京。

  建寧侯癱軟在地,他顫著唇想反駁,可卻又什麼都不敢說。

  因為兒子做的那些事情,其實早就有些苗頭的,兒子小時虐殺家生子的小狗,但家裡人都信了兒子那翻言語,以為是狗崽想要欺負兒子,所以才被兒子踩死的。

  還有次他去兒子房間,聞見淡淡的血腥味,但他也未曾注意。

  所有的一切,全都有跡可循,偏偏他沒重視過。

  可妻子明知兒子虐殺動物和孩子,卻不告訴他,還幫著拋屍……

  一行人很快來到北院的廢進旁,建寧侯也讓小皇帝喊人給拖了過來,官兵開始打撈水井裡面的東西。

  不大會兒,先是打撈上來一具動物的骸骨,再不久,孩子的骸骨……

  小皇帝臉色鐵青,其他人臉色也都不好看。

  建寧侯崩潰大哭,小皇子忍無可忍道:「子不教父子過,你有什麼可哭的,該哭難道不是這些被你兒故意虐殺的孩子的家人和這些動物嗎!」

  建寧侯的哭聲頓住,再不敢發出聲音來。

  最後打撈上來四個孩子的屍骨,還有至少三十具動物的骸骨。

  小皇帝回頭問穆閣老,「穆閣老可還覺得是那沈小娘子的詭計?」

  穆閣老冷汗直冒,「自,自然不是。」

  大理寺把這些骸骨裝好帶回大理寺,只等著把兩名犯人運送回京後定罪了。

  小皇帝回了宮,朝臣也各自回了家。

  穆閣老回府後,越想越不對勁,把孫女叫來,問她,「洛書那和離的前妻,可會什麼玄門道門的本事?」

  穆秀嬌蹙眉道:「祖父,您在說些什麼,她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村姑,只會做飯做家務,似乎略懂一丁點的醫術,其他的什麼都不會了。」

  「難不成還有同名同姓的?」

  穆閣老皺眉。

  穆秀嬌問道:「祖父,你這話是何意?」

  這案子以後肯定是瞞不住的,可能細節不便透露出去,但畢家母子如此禽獸行為是瞞不住的京城的百姓們的。

  穆閣老便把此案詳細經過講給孫女聽了聽,穆秀嬌聽聞後愕然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她的,她怎會這種本事?

  她明明連水雲村都沒出過,說不定真是同名同姓……」

  但案卷上寫的也是水雲村人士沈糯,幾乎不可能重名。

  「祖父,若這案卷上的沈糯當真是夫君的前妻,夫君吐血會不會就是她施的術?」

  穆秀嬌想著,若真是夫君的那個前妻,她卻有了這般本事,那夫君突然吐血,是不是同她有關?

  崔洛書自打年前那次吐血,到現在身子還是虛弱,已經在家修養小半年,翰林院都快忘了有這麼個人。

  穆閣老聽聞女兒說起孫女婿,忍不住皺眉。

  女婿這個身體,以後走仕途怕都難了。

  更何況,上次自打同小皇帝說了想讓孫女婿去禮部,小皇帝不允,就算孫女婿身體康健,想走仕途只怕都會難上許多。

  穆閣老心中實則隱約有些後悔起來,當初就不該同意孫女的胡攪蠻纏,先是會試放水,又在殿試上幫了他一把。

  會試上,孫女婿那篇文章雖還不錯,但過於中規中矩,其實也就中等,若不是孫女的原因,他是不會讓他取得會試第一的。

  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穆閣老嘆氣道:「若他吐血當真是那前妻所為,只怕她會連你也都恨上了。」

  穆秀嬌的臉色白了兩分,又忍不住嘀咕,「我同她相處過幾日,她不像是有那等本事的人,而且案卷上說的也太玄乎,怎麼可能真有人有這等本事,那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天下都是她的了……」

  至於畢家母子所犯罪行,她並不怎麼在乎,反正與她無關。

  等穆秀嬌回房把此事同崔洛書一說,崔洛書直接從床榻上驚得坐起,「不可能,阿糯沒有這等本事的,我與她相熟十幾載,對她的性子最是清楚不過。」

  阿糯除了容貌嬌美,性子軟糯,其餘的也就是個普通的村姑。

  無論如何,崔洛書都不願相信沈糯有這等本領。

  穆秀嬌有些生氣,可案卷里明明都寫了是水雲村沈糯,難不成水雲村還有第二個沈糯。

  崔洛書卻知,水雲村只有一個沈糯,沒有重名的。

  但他還是不相信阿糯會玄門本事,明明只有母親才會的。

  若阿糯真會這等本事,他突然吐血難不成……

  崔洛書又驚又懼的。

  畢家母子還未被送來京城,事情就傳開了,但也就是朝中臣子和家眷知曉。

  也只是知道畢家母子所犯罪行,並不清楚詳細的細節,不知是沈糯報的官,是沈糯讓畢允遠開口說了實話。

  但也足夠震驚朝野的,都覺得畢家母子心腸狠毒,不是人。

  事情還傳到太皇太后那裡,太皇太后聽聞後皺眉,過去小皇帝寢宮一趟。

  聽聞太皇太后來,封卿安皺了皺小眉頭。

  太皇太后並不算他親的皇祖母,他親的皇祖母才是太上皇爺爺的皇后,但早逝,後就立皇貴妃為皇后,也就算現在的太皇太后。

  封卿安的父皇明德帝又是已故昭聖太皇太后的幼子。

  昭聖太皇太后當初還生過個長女,但前幾年也病逝了。

  太上皇當初禪位給明德帝,也是因最喜明德帝,知曉明德帝才是最適合皇位的人,但沒想到明德帝也早早的病逝。

  明德帝子嗣少,他只有個皇后,兩個妃子,幾個嬪妃,但子嗣很艱難,原先也有一個公主,兩個皇子,其中還有皇子是封卿安親皇兄,也是皇長子,要是還活著,已經十五六歲了,但都早夭,明德帝只剩封卿安這麼一個子嗣。

  所以明德帝病逝後,就由著三歲多的封卿安登基。

  明德帝的幾個妃子,在明德帝病逝後,也是病死的病死,就還剩下個妃子,現在也是太妃了。

  但上頭還有個太皇太后,太妃基本不管事兒,整日待在自己寢宮禮佛,原先這名太妃待封卿安也不錯,但身邊總有人告訴小皇帝,太妃不懷好意,以至於讓小皇帝對太妃也有些敵意。

  小皇帝現在大了些,也學會分辨感情了。

  知曉太妃其實對他並沒有惡意的。

  太妃同父皇根本就沒生過子嗣,差不多也是想把他當做親生孩子照顧。

  不管太妃是不是為了她自己,但總歸不會害他的,畢竟他要是沒了,太妃的日子也會更加不好過。

  太皇太后進了小皇帝寢宮,笑眯眯同他說,「皇上,哀家聽聞畢家母子的事兒,其實這也算不得大事兒,兩個家生子指不定是犯了錯,至於另外兩個孩子,約莫也是欺負了他,所以他才痛下殺手。

  皇上真要責罰,打他幾十個板子就是,至於建寧侯夫人,她也沒殺人,就是太寵著自己孩子,也直接放了算了。」

  太皇太后提都不提畢允遠虐殺動物的事情,對她來說,那些不過是畜生,人要吃肉,還不是整日都在殺生,和畢允遠虐殺動物有何區別。

  封卿安心裡厭惡的不行。

  他冷著小臉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這次輕饒了他們,以後是不是所有的皇親國戚都能隨意殺人虐殺動物?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然大理寺和刑部豈不是成了擺設?

  太皇太后無需為他們求情,他們這是活該。」

  之後任由太皇太后怎麼勸說,封卿安都不肯鬆口,最後直接說睏乏,請太皇太后離開。

  太皇太后回了寢宮,氣惱道:「臭小子,越來越像他那個舅舅的脾氣了!連哀家的話都不願意聽了。」

  太皇太后心裡有瞬間的想法,可很快又熄了,她是有親生兒子的,衡王,待在自己封地,沒有召見不可回京。

  她知道,只要小皇帝出事,裴敘北一定會帶兵把所有親王給抓起來的。

  裴敘北手握兵權,所有的親王都不敢對小皇帝動手。

  因為裴敘北是個瘋子。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

  等到五月底,畢家母子回京。

  畢允遠被判死刑,秋後斬首,畢夫人五十大板,發配邊疆。

  至於建寧侯,直接貶為庶民。

  朝中不少大臣覺得這懲罰有些過了,畢竟跟建寧侯沒什麼關係。

  小皇帝卻在第二日早朝時說出一番話來,「子不教父子過,畢宏亮當初若是好好教導畢允遠,他也不會虐殺生命,殺生和虐殺不同,孽殺手段殘忍,心思變態,且他是真不知自己兒子做了些什麼嗎?

  住在一起十幾載,又豈能真不知兒子脾性,這種人還想繼續做侯爺,豈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朝臣再不敢說什麼,只想著以後要管好家中子嗣了,不然遲早為家中招來禍事。

  太皇太后知曉後,差點給氣死。

  但京城百姓卻全都拍手叫好。

  而建寧侯就算被貶為庶民,也休了畢夫人,將長子從畢家族譜上除名。

  ……

  轉眼就到了六月底。

  天氣開始熱起來,白日裡稍微動一下便汗流浹背的。

  沈母種的寒瓜已經開始慢慢熟了。

  邊關很難見到寒瓜,就算有,也基本要等到八九月份從南方運過來,價格昂貴。

  沈母這天從地精挑細選的選了三個綠皮的圓滾滾的寒瓜回家。

  這寒瓜,一個起碼能有十斤重。

  蔣小玉和蔣小峰幫著把寒瓜抱回家,沈母讓兩人把寒瓜給沈大伯和沈三叔家都送了個過去。

  抱回家的寒瓜先放在井裡冰鎮著。

  等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一家人熱熱鬧鬧坐在院落里乘涼。

  沈母把冰在井裡面的寒瓜撈上來,抱去廚房切了足足二十來塊,端出來給大家吃。

  綠色果皮,紅色的瓜瓤,還點綴著幾粒黑色的瓜仔,看著讓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沈母笑道:「寒瓜熟了,咱家裡先嘗嘗味道。」

  這東西從南邊運過來,價格貴,趕上南方寒瓜產量也較少的時候,這玩意能賣上四五十文錢一斤,比肉價都要貴上兩倍,所以沈家人根本就沒嘗過寒瓜的味道。

  沈糯上輩子在京城吃過,味道清甜多汁。

  在仙虛界也吃過。

  宗門自己有種的,用靈氣種出來的寒瓜,味道可比她在京城吃的還要美味,入口甘甜,能甜到人心底的那種。

  沈糯端起一塊寒瓜嘗了口,入口就是清脆,汁水多,還有甜,甘甜潤口,鮮紅的汁水順著她的唇角溢出一絲,將她本就紅潤的唇染的越發紅艷艷了。

  沈鶯嘗了一口,已經忍不住小小聲的尖叫了聲,「好甜,嗚嗚嗚。」

  小姑娘從來沒吃過這樣美味的果子。

  沈煥是兒郎,哪怕也覺得這寒瓜清甜可口,從未吃過的美味,他也不會像妹妹一樣眼淚汪汪的。

  蔣小雨跟蔣小峰嘗了口,表情和沈鶯差不多,都快哭了。

  沈父沈母也吃起來。

  沈母吃了口,怔了下,忍不住道:「寒瓜竟是如此的清甜解渴,京城裡面的貴人們吃的都是這樣美味的果子嗎?」

  其實並不是如此,沈糯在京城時吃的寒瓜也的確還不算,但根本沒有沈家種出來的甜,她家裡的寒瓜都是用生氣種出來的,味道和仙虛界她吃的寒瓜差不多,真真是甜到心裏面了。

  沈母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賣這些寒瓜。

  之前買她小菘菜的客人,得知她種出寒瓜來了,都同她定了寒瓜。

  她這些寒瓜的價格暫定在五十文錢一斤。

  基本一個十斤重的瓜就要半兩銀子,畢竟現在就連南方的寒瓜都還沒成熟呢。

  而且大概是阿糯幫著施了藥渣當做肥料,田地裡面的寒瓜漲勢非常好,一畝地差不多都有八.九千的產量。

  沈母吃了塊瓜,進屋拿盤算準備算算一畝地能賺多少銀子。

  沈糯卻已經算了出來,沈母這一畝地起碼能賺個三百兩銀子,三畝地差不多可以賺個六七百兩,因為再等一個半月,南邊會有商隊運送寒瓜過來,到時候寒瓜的價格會降下去的。

  沈糯又給腳邊趴在的沈小狐遞了塊瓜。

  沈小狐似乎很喜歡,已經吃完一塊。

  邊吃還邊發出嗷嗚的聲音,應該是特別喜歡。

  沈母拿了算盤出來,沈煥已經道:「娘,別算了,我幫你心算過了,刨去成本還有送給親朋好友,以及我們自己消耗掉的,再加上一個月半月後寒瓜會便宜些,這三畝地差不多可以賺個六七百兩銀子。」

  沈母手中的算盤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顫著聲音問,「多,多少?

  六七百兩銀子?」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煥很肯定告訴沈母,「對,這還是最少預估,要是我們的寒瓜好吃,後續價格可能也無需降很多。」

  自打知道這三畝地能帶來六七百兩銀子的收入後,沈母又高興又憂愁的,害怕別人偷她的寒瓜,沈母愁的瓜都不吃了,還跟沈父商量,晚上她去瓜地里守著不睡覺了,畢竟這三畝地的瓜可是好幾百兩銀子,這不等於把幾百兩銀子放在地里讓人偷嗎!

  等沈糯聽清母親的念叨後,哭笑不得的說,「娘,您也不想想我是做什麼的,這樣吧,您別擔心,我給您想個法子,也不用您去瓜地里守著,這哪能讓您去瓜地守著,就算您想,您這身體也扛不住啊。」

  沈母忍不住問,「阿糯說的什麼法子?」

  除了讓人在瓜地里守著,沈母實在想不出其他有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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