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沈糯騎馬速度快些, 一直走在馬車的前方,但她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可以感知到身後的馬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送貨』的人把貨物扔在馬車上便已離開, 現在馬車上只有那個絡腮鬍子的男人和兩個『貨物』。
沈糯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不是拍花子的,若是拍花子的,應該還是團伙作案的。
畢竟那送貨的壯漢提及什麼公子, 應該是他們的頭兒。
沈糯就這樣只比後面的馬車多出二三十丈的距離, 不緊不慢的走著。
這條路雖然是官道,但是途經嘉寧關, 走這條官道的人並不多。
幾乎只有就沈糯和後面那輛馬車。
在朝前走個兩公里, 便會分為兩條岔路。
一條是官道, 直接通往嘉寧關, 另外一條是小道。
小道通往的地方就多了。
沈糯不知後面的馬車到底要走那條路。
到官道經過嘉寧關, 這人應該也不會拉著兩個孩子走嘉寧關的, 那裡畢竟重兵把守,一般的賊走那邊會心虛。
所以沈糯走到分叉路口時,勒住韁繩停下, 似不清楚該走哪條路。
實則她是在等那馬車準備走哪一條路。
絡腮鬍子趕著馬車經過沈糯身邊, 看了沈糯一眼。
然後趕著馬車朝另外條小路而去。
沈糯緊隨其後。
這裡位置還不算偏僻, 沈糯看過輿圖, 這條路前面有段是山路, 位置很偏,幾乎算是荒無人煙之地, 很少有人經過。
沈糯打算到了那地方在動手。
她騎著馬, 很快就超過馬車。
那絡腮鬍子又把目光挪在沈糯身上, 見沈糯雖是男兒身,皮膚也有些黝黑, 但五官清秀,也是不錯,頓時心生歹念,打算到了前面荒蕪之地把人攔下拖進旁邊的樹林裡好好爽上一番。
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偏僻之地,兩邊全是寂靜幽深的大山。
絡腮鬍子見前方還沒走多遠的沈糯,開口喚道:「小兄弟,等等。」
沈糯回頭,看見絡腮鬍子眼中濃郁的惡意,她勒住韁繩,放緩速度。
絡腮鬍子甩鞭,加快速度,馬車很快同沈糯平齊,絡腮鬍子道:「小兄弟,你這是打算去哪?
咱兩都是從饒城出來的,沒想到走的都還是同條道兒,要不咱兩結伴而行?
你過來我這坐著,咱兩一路上也有個說話的伴兒。」
絡腮鬍子說完,見那小哥兒略遲疑後就直接停了下來。
他也拉住韁繩,讓馬車停下。
絡腮鬍子盯著沈糯的臉蛋問道,「不知道小兄弟打算去哪?」
沈糯說了個地名,是這條小路必經的一個小鎮子。
她說話的嗓音也變了下,是個有些清秀的少年音。
絡腮鬍子笑道:「巧了,我也要從那經過,還真是有緣,從這到那鎮子還得一天時間跑,那小兄弟你下來,咱兩坐一起嘮嘮嗑,你後背的竹筐還能放在我後面的車廂里,你也輕鬆點,我這還有刀子酒和醬牛肉,路上還能整點,你就讓馬兒跟我們身後慢慢跑就得了。」
沈糯點點頭,跳下馬兒,朝著絡腮鬍子走過去。
絡腮鬍子也跟著跳下馬車,見清秀小哥兒走過來,他伸手想去拉人,卻見那小哥兒突然一抬手,他頸間一麻,絡腮鬍子瞪大眼,伸手想摸摸頸間,手臂猶如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他不可思議的瞪向沈糯,目光兇惡的仿佛想吃人。
「你,你幹了……」絡腮鬍子一句話還未說完,轟隆一聲,魁梧的身軀直接倒在地上。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幹了無數次的事兒,會栽在一個看著沒有半分內力很普通的哥兒身上。
沈糯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他,絡腮鬍子動也不動,徹底昏死過去。
她自然是有萬全準備才敢跟人的。
這趟出門前,她就把那套金針改動了下,用牛皮做了個小巧的護腕,護腕上有個小小的機關連著掌心,若是遇見危險,只要按動掌心那個小小的機關,金針就會發射過去。
而且這金針,她還用藥水浸泡了三天三夜,這藥水即便是彌山裡面上千斤的棕熊沾上一滴,都得昏睡大半日,所以這絡腮鬍子一天內都甭想醒過來。
把人放倒,剩下的便好辦多了。
沈糯把自己那的那匹馬牽到林中深處綁在樹上,先讓它在這歇歇,等她處理好剩餘事宜,再過來尋它。
沈小狐這會兒也感知到四周已經沒人,它從沈糯身後竹筐露出個毛茸茸的狐狸頭。
沈糯回頭,「好了,咱們又能坐馬車了。」
馬車平穩不少,沈小狐也能舒服點。
沈糯把地上的絡腮鬍子給搬上馬車,她現在力氣挺大,之前去彌山採藥,一人也能隨便搬動兩個竹筐的藥材。
把人拖上去後,沈糯打開兩個袋子檢查了下,裡面還真是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年紀大約在四到六歲的模樣,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這樣人家的孩子,通常家裡大人忙,孩子會走路後,都是任由孩子們自己玩,所以也特別容易被拍花子的給盯上。
兩個孩子只是被迷暈了,並無大礙,沈糯也暫時沒打算叫醒他們。
她又把自己的馬兒拉去林中栓好藏起,這才回到馬車上,趕著馬車原路折回走上官道,過去嘉寧關。
沈糯擔心這不是普通的拍花子,所以把這人交給攝政王處理比較穩妥些。
就這樣,沈糯一路趕著馬車,到了晌午時才來到嘉寧關。
這次她和上次一樣,把馬車趕到不遠處的那片竹林里停好。
她原本就是打算讓紅狐進去報個信,攝政王也見過紅狐,瞧見紅狐就知是她過來。
等他過來後,她會把雕刻的兩枚玉符交給攝政王。
其實沈糯還打算以後再得來好些的玉石,給家人也各雕刻一枚玉符帶著防身。
她此生最大願望就是家人的安康。
沈糯跳下馬車,過去車廂,絡腮鬍子還沒醒,沈小狐瞧見她,從車廂里跳了下來。
沈糯蹲下身子,揉了揉沈小狐,「小狐,去尋攝政王。」
「嗷嗚……」
沈小狐衝著沈糯撒歡的叫了聲,就朝著軍營那邊跑了去。
它有點胖,身上的肉還一顛一顛的。
沈糯瞧見後,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她是不是把小狐給餵養的太胖了些。
沈小狐很快就跑到關卡口,關卡口重兵把守著。
它還是如同上次般,貼著牆根走的。
上次來時是深夜,加上它那會才四五個月大,身形小上不少,且沒現在胖,一溜煙的跑進去後,把守的官兵們都沒怎麼瞧清楚它。
可現在是晌午,日頭足,光線很亮。
它又胖,這樣貼著牆根一溜煙的跑進去,簡直就是明晃晃的,驚呆了看守的士兵們。
「這,這是紅狐吧?」
「就是紅狐,而且毛色好漂亮,就是這毛色有點眼熟啊,以前似乎也瞅見過一隻?
那天夜裡也是我當值,但那隻小一些,沒這隻胖,唰得一下子就貼著牆根跑了進去。」
「那天晚上我也在當值,也瞧見了,應該是同一隻,畢竟想要遇見皮毛這樣漂亮的火紅色的紅狐還是很難的。」
「它怎麼又跑來軍營裡頭了?
要不要抓起來?」
「狐仙兒,那可抓不得,你看它皮毛這般漂亮,還吃得肥嘟嘟,肯定是家族很壯大不愁吃喝,要是抓了它,小心被報復。」
「對對,我們這邊,狐仙兒抓不得。
這紅狐都出現在我們軍營兩次了,附近應該有個狐狸窩。」
有人吞口水,「一身肉,可惜了……」
要是個別的山中林獸闖來軍營,他們還能抓住解解饞,狐狸卻是萬萬不敢動的。
沈小狐一路跑進軍營里,朝著營中主帳而去。
它就來過一次,但明顯記得主帳是在哪兒。
營中不少士兵都撞見沈小狐,有人還想逮著它,都被身邊的人勸阻下來。
「狐仙兒,抓不得的,以前也來過一隻,由著它就是了,一會兒就自己跑掉了。」
就這樣,沈小狐一路跑進營中主帳。
主帳外原本也有士兵把守,但帳里傳來的痛苦的哀嚎聲,讓士兵也忍不住分了心,根本都沒注意到沈小狐,直接被它溜進主帳中,士兵這才反應過來,他急忙喊:「殿下,有,有隻紅狐跑進去了。」
沒有殿下的令,他也不能隨意進出殿下的軍帳之中。
裡面很快傳來攝政王的聲音,「無妨。」
………
而在營中主帳中,氛圍驚心動魄。
因為主帳的榻上躺著個面容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滿臉痛苦,光裸著上半身,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見,青筋凸起,顯露出來的血管也不是常見的青色,而是黑色,這種黑色已經爬上他的臉頰,臉上細小的血管也異常明顯。
少年躺在榻上,直挺挺的挺著上半身,面容扭曲,雙手死死的扣緊身下的褥子,痛苦的哀嚎著。
不止是少年,旁邊的塌上也同樣躺著三人,這三人都是二十來歲的模樣。
症狀和少年相同,全都痛苦的哀嚎著。
主帳中,除了裴敘北,宿凌,還有其他不少軍醫。
所有的軍醫都束手無策的。
宿凌滿臉灰敗,「殿下,太遲了,裴小將軍和這三名士兵中毒太深,只怕連我祖父過來都是無用。」
「殿下,老臣等,也是束手無策啊,他們這毒太過古怪了些,實在從未見過。」
裴敘北面色沉重,死死攥著拳,這一刻,他卻不免的想到,若是沈小娘子在,定能把人救活。
可這裡距離水雲村上百公里,等他騎馬把人叫來也要耽誤八九個時辰。
八九個時辰,昊武根本等不了這麼久。
恐怕不出一個時辰,他們就會死去。
就在這時,一隻胖乎乎的紅狐突然闖入眾人的視線。
裴敘北望著那隻紅狐,面上出現一瞬的怔愣,他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眸,眨了下眼。
軍帳外傳來守衛說有紅狐闖入的聲音,裴敘北沉聲說,「無妨。」
沈小狐來到這裡,說明沈家小娘子就在不遠處。
昊武他們有救了。
宿凌看到紅狐,也愣了下,喃喃說,「怎麼又有紅狐闖來軍營。」
他可是記得兩三個月前就有一隻紅狐來給殿下送信的。
不對,這隻紅狐怎地同上次那隻如此相似?
就是看著大了些,胖了圈,皮毛鮮艷火紅。
就是同一隻啊!
宿凌瞪大眼,他一直不知上次來讓紅狐給殿下送信的到底是誰。
這次竟又來給殿下送信了?
裴敘北已經二話不說,抱起紅狐扔下一句,「宿凌,你先照顧好昊武,我去去便回。」
說完,抱著紅狐離開主帳,疾步朝著關口而去。
到了關口,鎮守著關口的士兵們見殿下竟抱著方才闖進去的那隻紅狐,都有些震驚。
裴敘北抱著紅狐,出了關口,進了前面那片竹林。
走到竹林深處,他見到了做普通哥兒打扮的沈小娘子。
雖皮膚黝黑,但五官清秀,隱約還能瞧出沈小娘子精緻的模樣來。
這一刻,裴敘北懸著心終於落了下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除了安定下來的心,這其中還摻雜著一絲道不明的歡悅。
沈糯也見著了攝政王,她揚起唇角,衝著他招招手,「殿下。」
裴敘北放開手中的沈小狐,大步走到沈糯面前,還不得沈糯說些什麼,他沉聲道:「還請沈小娘子幫個忙,我營中一位小將和三名士兵身重奇毒,想請沈小娘子進入營中幫忙救治。」
沈糯面色也鄭重起來,她道:「好,不過我還有件事情要同殿下說一聲。」
她回頭指了指身後的馬車,把路上撞見拍花子的事兒簡單同裴敘北說了說,當她說到是對男女童時,裴敘北上前揪出絡腮鬍子,一把將人如死狗般扔在地上,扯開他的衣衫,露出後背上被燙出來的一個粗糙的靈鶴形狀的疤痕,裴敘北才回頭告訴沈糯,「是靈鶴門的人,且背覆靈鶴,還是比較核心的成員,這對童男童女是靈鶴門抓來祭邪神的。」
「祭邪神?」
這個字眼一聽便有不好的預感。
裴敘北恩了聲,「靈鶴門一直有用童男童女祭邪神的習慣,三年一次,會掠來一對童男童女,在祭壇上放干兩人的血,用童男童女的血來祭他們供奉的邪神。」
沈糯心中一緊,慢慢的攥住了拳。
裴敘北道:「這裡的事情我讓宿凌來處理,他會把人抓回審問,也會派人送這兩個孩子回家的。」
「好。」
沈糯道:「那我同殿下進去救人。」
她離開前,還把絡腮鬍子頸間的那枚金針取了出來。
裴敘北看了眼金針,沈糯輕聲道:「這是我家中的那副金針,本是救人的,不過我取來浸泡了些藥水,用來防身,還是很好使的。」
她說著還揚了楊手上的護套給裴敘北看。
裴敘北看她手腕上簡單的護腕,記在了心頭。
把金針裝回護腕中,沈糯又蹲下身子告訴沈小狐,「小狐,你自己在林中溜達溜達,等我回來。」
沈小狐嗚嗚叫了聲,表示知道了。
沈糯這才隨裴敘北一起朝軍營中走去。
鎮守關卡的士兵見到裴敘北帶人進入軍營,也只以為是殿下找來民間的郎中來救裴小將的。
沈糯一路隨裴敘北進到營中,又走了片刻就到了主帳中。
待兩人進入,沈糯一眼望見塌上躺著的少年,便有些怔住了。
少年周身都是黑霧,這是陰煞之氣,這些陰煞之氣還是從少年身體裡面散發出來的,難怪這少年如此痛苦的哀嚎著,這樣的陰煞氣息入體,即便是她都無法忍受的,非一般的痛苦。
少年不僅陰煞入體,凸起的血管裡面都是黑色,還中了毒。
其他三人也是相同的症狀,全都是陰煞入體和中毒。
這是什麼陰邪的手法,不僅用毒,還是跟著邪術一起使的。
裴敘北這會兒已經在宿凌耳邊吩咐了幾句,宿凌都來不及驚嘆他家殿下從哪裡找來個哥兒,是作甚的,就被殿下吩咐去外面的竹林抓人送人,而且是跟靈鶴門有關的,他立刻點頭,出了營帳,朝著軍營外的竹林而去。
沈糯看了眼四周的老軍醫們,又看了攝政王一眼。
裴敘北卻立刻懂了她的意思,他道:「你們也都去外面守著吧。」
他擔心沈小娘子一會兒需要藥材銀針甚的,還得喊他們進來送東西,所以只是讓所有軍醫都在外面候著。
等人都退下去後,沈糯看了攝政王一眼。
不知為何,裴敘北又覺自己懂了沈小娘子眼中的含義,他走至沈糯身邊,微微俯下身,就見沈小娘子湊在他耳邊小聲說,「殿下,他們幾人不僅是中毒,體內還有陰煞,陰煞入體,任何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所以會很難受,我需先為他解掉身上的陰煞,再來處理體內的毒。」
現在這毒反而算是比較好解的。
只要幾人體內的陰煞之氣解掉後,毒她是不怕的。
陰煞?
那不是玄門中人的說法嗎。
沈小娘子果然也是懂這些的。
裴敘北低頭望著沈小娘子,她肌膚雖用藥汁塗抹,但仔細瞧,還是能發現她的肌膚很光滑,眸含春水,波光瀲灩的,目光正專注著榻上的裴昊武。
裴昊武是他的堂弟,一心向武,一身武功也算不錯,他是年前自己偷偷給家中留了封家書後跑來軍營,也想立下赫赫戰功,為大涼出一份貢獻。
但他性子魯莽,護送糧草的路上遇見敵襲,他本是占據上風,但後面殺紅了眼,追著剩餘的敵寇而去,都說窮寇莫追,這話也是不假,便中了敵人將領的計謀,追到一處山谷時被放箭掃射,他和追去的士兵全都中了箭,後雖也帶著士兵逃回,但其他中箭的士兵剛回軍營就有不少咽了氣息,只有裴昊武和這三名士兵還在撐著。
沈糯繼續說,「我現在需要硃砂,筆墨和黃紙,另外再讓人幫我準備幾套金針或者銀針都可。」
她的金針只帶了十來根,且都浸泡了藥汁,是無法用來給眼前的傷患們施針的。
沈糯說完,微微抬頭,正好與攝政王那雙鳳眸撞個正著,她見攝政王自然而然的移開視線,道了聲好。
見攝政王大步走去外面,沈糯也跪坐在傷患身邊,抬起他的手掌,見他掌心之間的陰煞氣息是最濃郁的。
沈糯皺眉嘆氣,看樣子,這世間懂得邪術的不止姚莊清一人。
很快的,裴敘北帶著沈糯要的東西進了軍營。
他幫著把東西擺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沈糯回頭,輕聲道了句謝謝。
裴敘北為了避免外面守著的士兵聽見沈糯的聲音,已經把人都屏退了。
沈糯取了硃砂跟墨一起,研磨好硃砂墨,又把黃紙切成一刀刀的。
這才開始畫符,她落筆毫不猶豫,所畫之符,一筆而成。
沈糯一口氣畫了八張符,最後捏著八張符起身,依次找准方位後,將八張符貼在軍帳之中的八個方位上,感知生氣聚來,沈糯才又回到傷患身邊,抓起桌案上的匕首,割開裴昊武的掌心,以指為筆,在他的手心上畫下引氣符,符成的那瞬間,裴昊武體內的陰煞便順著沈糯往後拉的手掌,爭先恐後的涌了出來。
自打上次過年救下鄭子石和被靈鶴門傷害的百姓們,沈糯也昏睡三日,算是因禍得福,她的奇經八脈更加寬廣,可容納的生氣也更加多了,處理幾人身上的陰煞還是可以的。
等著把裴昊武體內的陰煞引出後,沈糯又來到另外三名士兵前,用同樣的手法把三人體內的陰煞之氣都引了出來。
處理完這些,沈糯的面色已經有點白了。
四人體內引出的陰煞之氣,會被四周慢慢聚攏來的生氣化為烏有。
這也是她為何要在軍帳之中布個聚氣陣的用處。
不過是用符紙畫的,效果堅持不了多久的,卻也夠化開這些陰煞了。
不若讓這些陰煞在營中四處游竄,若被人無意沾染上丁點,會大病一場的。
沈糯又把幾人體內的毒血取出些後,放在鼻翼下仔細的嗅著,最後回頭對攝政王道:「殿下,我會寫張藥方,現在就可以讓人去抓藥開始煎藥了,另外還有張藥浴的藥方,現在也要燒水備著,一會兒我幫他們施針後,就要先去泡藥浴了。」
「好。」
裴敘北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動。
沈糯很快寫好兩張藥方遞給攝政王。
裴敘北拿著藥方出去,讓軍中的軍醫們開始備藥。
軍醫們看著兩張藥方,面面相覷,雖上面每種藥材他們都認識,但這些配起來可是絕對的虎狼之藥,中毒之人本就身體虛弱,要真用這樣的藥方,豈不是死的更快?
「殿下……」有軍醫小心翼翼的勸阻,「這些藥都是虎狼藥,若真給裴小將軍使用的話,只怕會讓毒素游竄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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