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第 119 章

  沈糯早已預見姚氏的死, 對於姚氏的死,她並沒有任何感覺, 她跟姚氏的因果也已到此結束。記住本站域名

  不過聽見崔洛書和崔文蘭並沒有先離開京城, 她還是有些意外的,這兩人都是自私的人,若是以前, 他們並不會管姚氏如何, 何況崔家還落得這般名聲,崔家就跟過街老鼠一樣, 人人喊打, 他們還願意留在京城為姚氏收屍, 到底也是有些改變的, 只希望兩人經歷這些, 能夠大徹大悟。

  對於崔洛書跟崔文蘭。

  她當然也是恨著的。

  崔洛書已經遭了報應。

  至於崔文蘭, 上輩子她並不知姚氏跟穆秀嬌對她下毒的事情,至始至終不知那些事情,只是被姚氏護在羽翼下, 驕橫跋扈。

  下毒的人也是穆秀嬌跟姚氏, 姚氏身死, 穆秀嬌這輩子基本也毀了, 她跟崔洛書和離, 臉面丟盡,在京城她再無顏面出去應酬。

  沈糯懶散的躺在殿下懷中, 勾著他的手心道:「姚氏死了我也能安心些, 不過師伯的魂識是不是隨著一道魂飛魄散, 總有些不安心。」

  師伯的事情,沈糯也跟裴敘北說過, 但她一直隱瞞著自己重生的事情,這是有違天道的,她不能說出口。

  所以她只是告訴當年師父跟師伯的恩怨,還有師伯可能魂撕識沒滅的事情。

  裴敘北道:「阿糯放心,我會讓暗衛在各地盯著,若有什麼異常,會告訴你的。」

  沈糯笑道:「好。」

  裴敘親了親沈糯,這才告訴她,「過些日子我要去徽州一趟,那裡的鹽商跟官員勾結的厲害,每年所繳納的鹽稅不對,現在國庫空虛,要嚴查這些貪官污吏的。」

  這些都是政事,沈糯並不擅長,但她知曉,殿下親自走這一趟,徽州的貪官污吏應該就是很嚴重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殿下此去肯定也是危險重重。

  沈糯心裡自然也是擔憂的,「那殿下路上小心,我給你備些傷藥膏解毒丸,希望沒有用得上的時候。」

  護身玉符還在,別的她不擔心,就擔心有些人使陰招給殿下下毒,哪怕有護身玉符也無用,護身玉符也只能護著各種陰煞而成的術法。

  「阿糯別擔心,我會平平安安回來的。」

  裴敘北吻著心愛姑娘的臉頰,呼吸滾燙。

  以前他只想著護邊疆安穩,護著安安長大,至於他自己的生死,從未在意過半分。

  看現在的他,怕死,他不想死,他想陪著阿糯,陪她生生世世。

  沈糯被他親的心跳也有些加快,身子有些發軟,主動抬頭吻住殿下的唇。

  他的唇是滾燙的,身體也是滾燙的,燙的沈糯身子微顫,又被殿下握著腰身,加深這個親吻,鼻翼間全是他身上的檀木香氣。

  月光之下,高大和嬌小的身影擁在一起,久久不曾分開。

  ……

  過了兩三日,裴敘北準備啟程前往徽州。

  他這趟去徽州,就帶了楊大和楊二。

  宿凌是軍醫還是軍師,裴敘北也不放心讓堂弟單獨一人鎮守邊城,所以宿凌一直留在邊城,也能幫著裴昊武一些。

  楊大楊二平日裡是有自己的住處,裴敘北除了吩咐他們一些事情,其餘時候是不用天天跟著他的。

  二人知曉要隨殿下一起啟程去徽州,立刻說,「殿下,那明日一早,我們去裴府找您。」

  裴敘北道:「不必,你們去城外等著我便是,三更天后就啟程,我們夜裡出發。」

  此趟去徽州,短著一月,長則可能兩三月才能解決鹽商之事,他與阿糯至少二三個月不能見面,自然要多去陪陪阿糯的。

  所以晚上他會過去沈宅,到時候直接從沈宅離開。

  「屬下遵命!」

  二人並不知殿下同沈糯的關係。

  不過平日裡,二人還是很惦記著沈糯,一直對她做的菜念念不忘。

  還同殿下說,「殿下,沈姑娘也在京城,之前在邊城時,殿下跟沈姑娘關係不是還挺好的,怎麼來京城後,反而不見走動了。」

  裴敘北勾唇,看了二人一眼,並不多言。

  晚上時候,他留在沈家吃的晚飯。

  沈煥對他經常來沈家已經見怪不怪,從他平日言行舉止看得出殿下對自家姐姐很是愛護,沈煥也放心不少。

  吃過晚飯後,裴敘北陪著沈糯過去後花園。

  兩人平日都忙,大多數都是晚上才能見上一面,關係未曾公布,亦不好去外面閒逛,只能常來沈家後花園。

  好在沈家後花園也別有一番美景。

  除非牆角開的正艷麗的花花草草,還有一片果園和菜園。

  已經十月中旬,天氣涼爽起來,果園的寒瓜秧子都被平兒秋兒給扯掉了,改種其他蔬菜。

  沈糯還買了十來顆冬梅回來,也栽種在後院,再過一兩個月開始下雪,冬梅就能開了。

  不知是不是知曉殿下夜裡要離開,沈糯格外粘著殿下。

  等著三更天,裴敘北離開,沈糯送他出府,站在門口看高大修長的人影騎馬離開,走到巷子口時,那抹高大的身影回頭看她,哪怕沈糯看不清殿下的表情,也知他深深的看著自己。

  ……

  殿下走後,沈糯也開始忙碌起來。

  回春堂的病人多了起來,有些是找她看病,有些則是找她看事兒的。

  她的名聲漸漸在京城裡傳開。

  除了這些,她平日裡還在尋商鋪,她準備再開個專門接待男客的養生堂,地段倒不是很重要,大小比較重要,商鋪則必須跟南街養生堂差不多大小。

  就這樣尋了兩日,還是江棟跑來找她,「沈東家,西街有個酒樓準備賣掉,知曉沈東家想買商鋪,我一直讓人幫忙盯著在。」

  江棟一直很感激沈糯阻止他差點把江家人都給毒死的事情。

  因為進宮做證,他中術想要毒死家裡人的事情也已經傳開,有些說他可憐,也有些說他狼心狗肺太狠毒,連自己親爹親祖父祖母都要毒死,江父更是把他臭罵一頓,還說從來沒養過他這個兒子,讓他滾出江家。

  母親也終於願意跟父親和離了。

  和離時,江父還想把李嬸身上所有的銀錢都要走,但這次李嬸非常硬氣,一文銀錢都沒給,她在養生堂的月例,之前每個月給家裡一兩銀子的嚼用,剩餘的都存著在,其實也就剩個十兩銀子,就這十兩銀子,還被江父跟江老婆子惦記著。

  江棟那時候也在場,聽聞江父連這點銀子都惦記著,他死死的瞪著江父。

  江父許是害怕了,也沒在糾纏這些銀子,跟李嬸和離了。

  和離後,李嬸在北街租了個小院子,一個月五百文錢的月租,就帶著自己的東西跟江棟搬去了北街。

  北街那邊的房子最是便宜,距離南街有些遠,但能省錢,李嬸寧願多走些路。

  要不是沈糯,江棟很清楚,他跟母親恐怕都完了。

  所以一直很感激沈糯,知曉沈糯準備再開一家養生堂要買商鋪時,他就開始四處打探。

  他自己也有些人脈,在周圍收了不少小弟,他在這些小弟中還挺有威嚴的。

  這些小弟都是附近的孤兒或者乞丐。

  現在他帶著這些人夜裡出去抓鱔魚和蜈蚣,一個月能賺個一二兩的銀子,大家都很信服他,喊他一聲江哥。

  他讓這些小弟幫他留意著哪有五六層高的商鋪出售。

  還真他打聽出來了。

  西街有個五層高的酒樓打算賣掉,不過現在還沒掛牌子,沒幾人知曉,還是有個小弟正好認識那酒樓的掌柜,掌柜無意透露出來的,說是東家年紀大了,不想繼續幹了,想回老家去。

  沈糯一聽,也有些心動。

  那個酒樓她見過,跟養生堂差不多大小,用來改成養生堂就挺不錯的。

  還在西街,地段很不錯。

  西街的鋪子比南街要貴上不少的。

  當初她這鋪子大幾千兩銀子拿下,西街那酒樓至少需要二萬兩銀子。

  二萬兩銀子,她自然是有的,養生堂開了快有十個月,也有大幾萬兩銀子的盈利了。

  這酒樓,要是掛牌說要出售,肯定很多人盯著的。

  江棟偷偷告訴沈糯,「沈東家,其實這酒樓的東家之所以想賣掉酒樓,還是有隱情的。」

  沈糯問道:「什麼隱情?」

  沈糯說完,還讓小玉從後廚端了碗涼茶出來。

  最近秋老虎,白日裡天氣很熱,回春堂門口又正對著太陽,更是燥熱,平日來回春堂看病的客人不少,沈糯有時候還會送碗涼茶讓大家解解渴。

  「喝了涼茶慢慢說。」

  江棟接過茶碗,把涼茶一飲而盡,身體的燥熱立刻就散開了,他微嘆一聲才低聲說,「這酒樓東家平日裡就跟妻子住在酒樓里,其實他們不是京城本地人,十來年前來到京城的,他們來京城是為了尋自己的孩子,十幾年前夫妻二人是江南人,在江南做生意,孩子被拍花子的給拐了去,自此夫妻二人哪裡還有心情做生意,一直尋子,打聽到可能孩子被拐賣到京城附近,就帶著全部家當來了京城。」

  「來到京城後,夫妻二人一直都在尋自己孩子,也一直沒打聽到孩子的著落,後來夫妻二人合計著,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成,不然後面連尋子的盤纏都沒,所以夫妻二人用最後身家買下這個大鋪子,東家是個廚子,就開了酒樓,酒樓生意一直不錯,後來東家尋了掌柜和其他廚子坐鎮,他跟妻子繼續尋子,就這麼尋了十幾年。」

  沈糯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那為何現在不尋了,要回江南去。」

  既然尋了這麼多年,可見對孩子感情很深,不可能會半途而廢的。

  江棟繼續道:「不是不尋了,是他們知道自己孩子已經沒了。」

  沒了?

  沈糯問道:「這是尋到了?」

  「哪呢。」

  江棟湊過去小聲說,「一直沒尋到,去年的時候,夫妻二人尋到位高人,想請高人幫忙算算他家孩子現在何處,那位高人掐算一番,告訴夫妻二人,不用再找,他們的孩子早在被拐時就出事死掉了,是走水路時,孩子也知道想逃,卻不小心掉到河裡淹死了。」

  沈糯蹙眉,沒說話。

  江棟繼續說,「就在高人說他們孩子早死了的那天晚上,夫妻二人晚上睡覺時還真的夢見自己的孩子,三四歲的孩子,渾身濕淋淋的,哭著告訴他們,說自己死的好慘,是活活淹死的。

  自此後,夫妻二人心灰意冷,沒再繼續尋子,但因孩子早就被溺亡的原因,他們抑鬱寡歡,酒樓也不想開了,而且他們夫妻一直沒有別的孩子,現在年紀大了,就想回江南算了。」

  江棟說完,忍不住嘆口氣。

  沈糯忍俊不禁,笑道:「小小年紀,倒是挺操勞的。」

  江棟忍不住說,「我只是覺得那對夫妻很可憐……」

  沈糯笑道:「別擔心,他們夫妻二人的孩子沒死。」

  江棟瞪大眼睛,「什,什麼?

  可,可那高人不是都說他們孩子早死了,晚上還託夢給他們夫妻二人了。」

  這些事兒都是他小弟給他打探來的,那小弟常給那酒樓的掌柜跑腿,是個很機靈的人,掌柜挺喜歡他小弟,酒樓打烊後,經常讓那小弟陪著他吃點夜宵說說話甚的,就把這些沒幾人知道的事兒告訴給他小弟。

  小弟就告訴給他了。

  沈糯道:「是不是靖水酒樓?」

  江棟使勁點頭,「對對,聽說其實這個靖水還是東家的兒子,酒樓以孩子命名的。」

  「孩子沒死。」

  沈糯嘆口氣,告訴江棟,「這酒樓我去吃過飯,見過這東家夫妻二人。」

  那酒樓沈糯去過兩三次,味道的確不錯,價格也挺實惠的,所以去酒樓的客人還挺多。

  殿下回京後,經常在京城各個酒樓里定包廂,帶她去各個酒樓用膳,想讓她嘗遍京城裡的美食,所以京城裡面的酒樓她基本都去過。

  這個靖水酒樓的夫妻二人年約四十歲左右,她見過兩次。

  從面相上來看,夫妻二人子女宮雖暗淡,但還是有些光澤,所以表明他們有孩子,孩子也健在。

  既然孩子還活著,那所謂的高人自然就是假話了。

  江棟結結巴巴道:「那,那既然夫妻二人的孩子還活著,那個高人豈不是說謊話?

  可為什麼孩子會託夢給夫妻二人?」

  沈糯道:「並不是託夢,只有頻繁夢見才是託夢,我猜的不錯的話,夫妻二人應該就是高人給他們批命的當晚,他們才做了這個夢,只是被那所謂的高人下了暗示而已,可能是用的一些迷香之類的東西,就會這樣。」

  不過是個騙子罷了。

  江棟恍然大悟,「那,沈東家你要不要去見見他們?

  就是他們知道孩子沒死,可能不會賣酒樓了。」

  江棟忍不住摸了摸頭,也不知該不該讓沈糯去告訴酒樓東家,但他覺得應該告訴,不然實在太慘了。

  沈糯笑道:「明天下午過去看看吧。」

  今天她還有點事兒。

  她會如實告訴酒樓東家,看看他們自己怎麼決定。

  江棟說完後,小心翼翼看了沈糯一眼。

  沈糯笑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她其實猜到什麼事兒了。

  這幾天她過去養生堂,李嬸總是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她知李嬸應該是想辭了養生堂的工,是想出去自己開吃食店,但自己幫了她那麼多,也正是因讓李嬸在養生堂上工,他們娘兩才躲過這一劫的,現在提離開,李嬸總覺得是忘恩負義。

  江棟小聲說,「就是我娘,她想自己開個燙鍋店,有點不知道怎麼跟東家說。」

  沈糯笑道:「這是好事兒,我還要恭喜你們的,你回去同你娘說,讓她明日去找喬掌柜結算工錢就是。」

  江棟歡喜道:「多謝沈東家,等以後燙鍋點開起來,請沈東家來吃。」

  他跟他娘現在的銀子加起來也是二十多兩,肯定買不起鋪子,就打算先搭個棚子租個攤位,一個月就一兩銀子,剩餘的銀錢剛好夠置辦開店的東西。

  他也不知道燙鍋能不能賺錢,但燙鍋的方子是沈東家給的,他跟娘在家配出來嘗過,味道真是絕了,鮮香麻辣,沈東家還說可以一個鍋兩種口味,一種清湯的,一種辣鍋的,大家想吃什麼口味就在那邊涮吃食,清湯的鍋子使用菌菇熬煮的,同樣是鮮美的很。

  他覺得自家的燙鍋肯定能火起來的。

  江棟很高興的跟沈糯道謝,還說明天陪她一起去靖水酒樓。

  沈糯笑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既然要開吃食店,肯定要忙起來的。」

  江棟撓撓頭,又跟沈糯道謝,這才一溜煙的跑了。

  等晚上,李嬸從養生堂回去北街的家中,聽聞兒子說沈東家讓她明日去養身堂結算工錢,還恭喜她自己開吃食店,李嬸聽聞,眼眶也紅了,喃喃說,「沈東家真是大好人。」

  江棟也說,「沈東家心善,是有大功德的人。」

  次日,李嬸就過去養生堂結算了自己的工錢,喬掌柜也笑眯眯說,「等妹子的燙鍋店開起來,我讓養生堂的姐妹們都去給捧捧場。」

  李嬸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道謝。

  回去後就開始準備找攤位,準備器具和食材。

  雖然攤位簡陋,但她準備的食材都是最好最新鮮的,沈東家說了,只要味道好才能留住客人。

  ……

  而沈糯也在次日下午過去靖水酒樓一趟。

  酒樓里這會兒沒什麼生意,酒樓一般都是晌午和晚上那會兒人多。

  現在是下午,掌柜和店小二都坐在酒樓歇息著,看見沈糯進來,掌柜立刻迎了上去,「客官可是用膳?」

  有些客人也會這個時間點來吃飯的。

  沈糯搖頭,「我是來尋你們東家的,你們東家人可在?」

  掌柜遲疑下道,「東家在後院,客官稍等片刻。」

  掌柜很快去後院尋東家。

  靖水酒樓的東家姓顧,男的叫顧隆方,今年四十有一,卻有一半頭髮都是花白的。

  他當初成親較晚,二十一才成的親事,跟妻子生了個孩子叫顧靖水,那時候家裡生意忙,他跟妻子在鋪子裡面忙活時,讓才四歲的兒子在門口玩,卻不想就這樣被拍花子的給拍走了。

  之後他跟妻子傷心欲絕,鋪子也顧不上,整日打聽兒子的消息。

  後來得到點消息,說那拍花子的可能來到京城附近,他跟妻子變賣家當,也來了京城。

  這一待就是十幾年,兒子要是還活著,應該有十八歲了。

  可惜兒子已經不在了,他跟妻子心灰意冷,也不想繼續留在京城了。

  顧隆中聽聞有客人是來找他的,跟著掌柜來到前面酒樓的大廳,瞧見是個很美貌的姑娘家,他怔了下問道:「姑娘,你尋我可是有什麼事兒?」

  沈糯笑道:「東家能否借個地方說話?」

  顧隆中點頭,領著沈糯過去旁邊待客的包廂。

  他知沈糯是姑娘家,還特意把包廂的大門給開著,還喊店小二送了茶水跟果子進來。

  等沈糯坐定,她道:「聽聞顧東家準備賣酒樓,我是南街養生堂的沈東家,所以想同顧東家談談酒樓的事情。」

  顧隆中的確打算賣酒樓,牌子還未貼出去,但跟身邊親近的人說過,應該是這樣傳開的,但他也不惱,他跟妻子商量過,準備過兩日就把牌子掛出去的,現在有人願意買酒樓,他自然會好生接待,何況他也聽聞過養身堂跟這沈東家的名聲,知曉沈東家會醫術還是個仙師,名氣很大,這兩日傳的都還是沸沸揚揚的。

  顧隆中思忖下說,「不瞞沈東家,我跟妻子的確打算賣了酒樓回江南去,按照市價,這酒樓大概價值一萬八千兩銀子左右,沈東家若想要,這個價格賣給你吧。」

  哪怕就算掛個二萬兩銀子,酒樓同樣賣得掉,就是賣出去的慢些。

  這酒樓生意不錯,對面也無人競爭,客源穩定。

  顧隆中實在不想繼續拖下去了,只想快些賣掉酒樓,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沈糯道:「當然,這價格很合理,不過顧東家賣酒樓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告知你。」

  顧隆中愣了下,以為是沈糯想講價,不等他開口,聽見坐在對面的沈東家說道:「顧東家,你丟失的孩子還活在人世。」

  顧隆中心裡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腦子嗡嗡作響。

  他甚至沒能及時反應過來,好半晌後才結結巴巴說,「你,你說什麼?」

  沈糯道:「顧東家你子女宮,也就是下眼瞼的地方很豐厚,只略有些暗沉,且太陽,中陽,少陽這三陽地方看著也還不錯,都表明你有子女,且子女活的好好的。」

  顧隆中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他噗通一聲跪在了沈糯面前,「沈東家,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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