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裴敘北拎著個寒瓜進宮了。記住本站域名
進宮要先早朝, 今日穆閣老讓人遞宮裡遞了假,說生了病, 不能來早朝, 小皇帝也沒說甚。
早朝上沒什麼事兒,不到半個時辰就下了朝。
小皇帝跟裴敘北過去御書房。
御書房裡面還擺著個寒瓜,小皇帝瞧見寒瓜就知這是舅舅帶給他的, 這會兒御書房也沒別的人, 小皇帝高興道:「舅舅,這也是阿糯姐姐給帶來的嗎?」
舅舅凡是從宮外帶進來的吃食, 應該都是阿糯姐讓舅舅送的。
但其實舅舅也就往宮裡送過一次吃食, 那次的雙皮奶, 事後他還想著問問舅舅是不是經常跟阿糯姐見面, 結果早上起來上個朝就被朝堂上那些官員給氣著, 這事兒也拋之腦後忘記問了。
現在瞧見寒瓜, 小皇帝覺得肯定是舅舅放的。
其他宮婢和太監也不敢隨意把瓜放在他的御書房。
裴敘北溫言道:「是阿糯家中自己種的,之前在邊城時,沈家就種了不少寒瓜, 她還整日惦記著說想讓皇上嘗嘗。」
一句話, 說得小傢伙眼淚汪汪的。
小傢伙道:「那我讓人把寒瓜送去御膳房切好端上來。」
「不用。」
裴敘北忍不住輕笑了身, 「阿糯說想讓皇上試著這樣吃瓜。」
他說著上前, 手指在寒瓜中間的輕輕一點, 這瓜應聲而破,裴敘北再輕輕一掰開, 瓜就一分為二, 露出裡面紅色的瓜瓤, 紅艷艷的,看著就很有食慾。
小傢伙忍不住問, 「舅舅,這要怎麼吃?」
裴敘北從旁邊的茶盞里取了個銀勺遞給小傢伙,「用調羹挖著吃。」
小傢伙第一次這麼吃,平日裡宮中的瓜果都是切好成小塊,還要等到太監們試毒後他才可以吃到嘴裡,瓜果切開再送來給他,在讓宮婢試毒,等他吃到嘴裡,並不覺得有什麼美味的了。
小皇帝用著調羹,從寒瓜中間挖下一大塊塞進口中。
入口瞬間,瓜的清香和甘甜就讓小傢伙眯上了眼睛,等著嚼了第一口,豐厚的甜美的汁水在口腔中爆開,小傢伙還楞了下,等吃完他才說道:「舅舅,好甜的瓜。」
宮裡從來不缺瓜果,甚至都是最好最大的瓜果,可他從來沒吃過這麼甜的瓜。
「阿糯說你要喜歡,隔三差五就會給你送個進宮。」
「喜歡喜歡。」
小傢伙急忙點頭。
他一邊用調羹挖著瓜吃,還不忘問出心中所想,「舅舅,你跟阿糯姐姐似乎很熟稔?
是不是在邊城時,就經常聯絡?」
他還是孩子,根本沒往其他地上想。
裴敘北沒瞞著小皇帝,如實道:「安安,你該喚阿糯為舅母才是,我喜歡阿糯,以後會娶阿糯的。」
這句話他是以舅舅的身份對安安說出口的。
小皇帝愣了下,終於反應過來了,舅舅平日裡就是阿糯阿糯喊著,這喊法太親密了些,關係根本不尋常。
「舅舅的意思是,要娶阿糯姐姐了?
阿糯姐姐要成為我舅母了?」
小傢伙皺著眉頭,一時也想不通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心裡一直把阿糯當成自己的姐姐,現在要變成舅母,輩分都變了。
見小傢伙似乎還在糾結。
裴敘北笑道:「安安不妨想想,以後你的阿糯姐姐說不定還會嫁給別人,那安安是希望阿糯姐姐嫁給誰?」
安安立刻說,「當然是要阿糯姐姐嫁給舅舅!」
這樣兩個都還是她的親人,阿糯姐姐也不會成為別人的了。
這麼一想,小傢伙心裡就平衡了,很容易接受阿糯從姐姐變成舅母。
一旦接受了讓阿糯姐姐成為自己舅母后,小傢伙開始為兩個最親的親人操心起來,「舅舅,那要不要我為你們賜婚。」
給阿糯姐姐和舅舅賜婚的話,這樣再也沒人敢小瞧阿糯姐姐,太皇太后也不敢欺負阿糯姐姐了。
裴敘北垂了下眼眸道:「現在用不上,安安應該知曉我回京輔佐你,很多人並不想讓我回京,甚至想讓我徹底消失,她們對付不了我,對付不了阿糯,或許會對沈家人出手,所以我同阿糯打算先緩兩年再談成親事宜。」
小皇帝面色一沉,不說話了。
他清楚舅舅說的都是實話,舅舅這才回京連半個月都沒,朝堂上不少官員都急了,話里話外還是希望舅舅能回邊城。
好在舅舅很是厲害,不到半個月,查出兩個貪官污吏,直接抄了兩個貪官的家,再也沒人敢說讓舅舅回邊城的話了。
小傢伙吃完半個瓜,吃得肚兒滾圓,躺在榻上不想動。
剩下半個瓜,被裴敘北吃完了。
他吃完瓜,腹部還是平整的,惹的小傢伙很稀奇,過來摸舅舅肚子,「舅舅也吃了半個,怎地肚子還是平平的。」
裴敘北輕笑,摸了摸小外甥的腦袋,「好了,我們現在開始批閱奏摺了。」
小傢伙的臉蛋瞬間垮了下來。
……
沈糯晚上回去後,知道裴母給她送的那些螃蟹河鮮跟乾貨,心裡不由得一暖,裴母肯定是聽了外面關於她和穆家裴家的傳聞才擔憂她難過傷心,特意給她送了這麼多吃食來。
人與人當真是不同。
崔母不過鄉間婦人,兒子也只是靠著穆家才被欽點為狀元郎,卻自恃清高,覺得她除了那身命格其他都配不上自己兒子。
可裴母身份貴重,自己的兒子也是金珍玉貴的王爺,卻沒有嫌棄她一個和離過的女子,擔心她傷心難過,立刻就送了這麼多吃食過來,希望她多點吃,就能開開心心。
沈糯打算把這些螃蟹都處理掉。
螃蟹需要吃鮮活的,再放上兩日,這些螃蟹都會死掉的。
這些螃蟹,沈糯留了十來只做成醉蟹,醉蟹是用生蟹加入米酒香料和其他調料品研製而成,醃好的醉蟹吃起來咸鮮美味,沒有半點腥味,但因為是生的食物,不適合老人孩子脾胃虛弱的人食用,所以沈糯做的比較少,準備留著自己吃。
剩餘的螃蟹,她全部做成了禿黃油。
禿黃油是很比較名貴的菜品,素有人間極品禿黃油的美稱,是取螃蟹裡面的蟹膏蟹黃,然後加入一些調味品和黃油,慢慢用黃酒跟油燜透,最後高湯和胡椒粉調味。
做好的禿黃油用來拌飯和拌麵都是一絕。
而沈糯熬煮禿黃油時,整個沈宅都是濃郁的香味,連著沈宅外附近的不少人家也能聞見這誘人的香氣,都忍不住出來張望。
「這誰家做飯的香氣哦,饞死個人了。」
「這做的什麼吃食,也太香了吧。」
「娘,我也想吃這個!」
「吃個屁,老娘哪裡會做。」
做禿黃油剩下的蟹肉,沈糯做成了蟹肉餛鈍,鮮香無比,沈家人晚上就是吃的蟹肉餛鈍。
至於禿黃油,沈糯留了些,明日早上拌麵吃,剩餘一半,沈糯分成幾小罐裝好,準備分給裴父裴母還有阿煥的夫子嘗嘗,剩餘一罐則是給安安留的,一同送去裴家,讓殿下明日帶給安安。
其餘的河鮮可以放在木盆里養著慢慢吃,那些海鮮乾貨也都是能存放的。
等次日,裴家人,還有章老夫子吃過禿黃油拌飯後,驚為天人。
裴敘北早朝時時候特意給安安帶了一罐,安安本來很生氣,因為沈糯同穆家崔家的事情都已經傳到宮裡去了,但吃過阿糯姐給做的禿黃油,小傢伙就沒那麼生氣了,還問裴敘北,「舅舅,我可以為阿糯姐姐出氣嗎?」
裴敘北揚了下唇角,「自然可以。」
過了兩日,沈糯同穆家和崔家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京城。
或許很多人不知沈糯,在眾人口中,她只是狀元郎那個可憐的被拋棄的原配,人們口中更多關注的只是穆家女跟狀元郎的無媒無聘就苟合的醜事。
傳來傳去,崔洛書成了考上狀元郎就嫌棄原配的負心漢。
而穆秀嬌則是利用身份逼迫狀元郎原配的惡毒女。
這種私德有虧的狀元與臣女,自然會被一些朝臣寫摺子彈劾。
這日早朝,諫議大夫高聲道:「皇上,民間如今正在議論新科狀元郎崔洛書與妻子穆秀嬌,逼迫狀元郎原配和離,兩人更是做出無媒無聘,白日苟合的醜陋之事,身為新科狀元郎,翰林院的學士,狀元郎崔洛書私德有虧,要知狀元郎不僅是學識出彩,更是需德才兼備,臣以為崔洛書這樣私德有染的人不配狀元郎,所以還請皇上收回崔洛書狀元郎的頭銜,另外穆閣老和穆大人教女無方,也該責罰。」
崔洛書到底跟穆閣老和穆大老爺不同。
此事中,是崔洛書私德有虧,穆家人只是教女無方。
作為朝廷命官,還有科舉走出來的進士,都需德才兼備,崔洛書配不上狀元郎的頭銜。
且此事影響巨大,若不好好處理,以後難免有人不把德當做一回事。
小皇帝聽完諫議大夫的話後,很是震怒,「賈愛卿說的可都是真的?」
諫議大夫立刻道:「自然都是真真切切,衙門裡面還有穆夫人和穆家姑娘畫押的手印,供詞上事件的始末都是清清楚楚,還請皇上收回崔洛書狀元郎的頭銜。」
諫議大夫說完,把從衙門取來的供詞上交給小皇帝。
小皇帝看完後怒道:「崔洛書身為新科狀元郎,不僅不以身作則,還做出這等醜死,如何做榜樣,傳朕的口諭下去,收回崔洛書狀元郎的頭銜,此生不可再參加科舉!」
這也是很多朝廷命官,不敢寵妾滅妻的原因,這種都是私德有虧,被人抓住把柄,萬一皇上正好看不過眼,很有可能就罷了你的官職。
小皇帝說完後,繼續道:「穆閣老和穆大人,教女無方,罰俸祿半年。」
穆閣老和穆家大老爺最近都是請了病假,已經好幾日沒來上早朝了。
早朝過後,很快就是管事太監傳皇上口諭去了崔家。
崔洛書也這些日子都是在姚記養生堂里住著,調養身子,根本還不知外面那些謠言。
姚氏被打了板子後,被抬回崔家,崔父和崔文蘭見狀,全都嚇了一跳。
等姚氏好不容易醒來,崔父忍不住問,「莊清,發生了何事?
你怎麼成這幅模樣了?」
姚莊清雙目赤紅,惡狠狠的道:「我跟那沈家那小賤人勢不兩立!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自此,她再也不想奪沈糯的氣運,只想要了她的命。
崔文蘭見母親這幅模樣,也嚇到了,猶猶豫豫的問,「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自從在沈糯手底下吃了幾次虧,雖也恨著沈糯,但也看清楚了,她不是沈糯的對手,也沒了跟沈糯作對的心思,她知自己在沈糯手中討不著好的,再加上母親開的養生堂,每月也能賺些銀子,雖不能大富大貴,可也小錢不缺,自己每月都能買些金銀首飾,小日子過的也還算可以。
崔父更是皺眉道:「你又想對阿糯做些什麼?
我都說了,是我們崔家對不起阿糯,你能不能不要為難阿糯。」
姚氏卻如同瘋了一般,猛地揮巴掌給了崔父一巴掌,「你給我閉嘴,你知道些什麼,你知不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
她對我下了真言決,讓我在衙門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甚至還讓穆夫人和穆秀嬌也說了秀嬌跟洛書的醜事,如果這事兒傳開,洛書很有可能丟了狀元郎的頭銜的。」
私德有虧,對於朝廷命官來說可大可小,就看皇上怎麼想的。
當初小皇帝甚至拒了穆閣老讓兒子去吏部的事情,姚氏覺得小皇帝很有可能是早就看兒子不順眼了。
只怕會利用兒子私德這事兒大做文章。
崔父和崔文蘭都呆住了。
見兩人不再說話,姚氏喘著粗氣道,「你們把我送去養生堂里,我的傷勢只要養生堂才可以調養,還有這事兒你們不能對洛書說,洛書現在正在調養身子,萬萬不可聽見這些閒言閒語。」
她是抵抗真言訣才傷了身,只能用生氣慢慢調養著。
崔父交代崔文蘭在家看好弟弟,他自己用板車推著,把妻子送去養生堂。
這會兒已經入了夜,養生堂關了門,只有崔洛書一人住在後院的柴房裡,等崔父推著姚氏過來,崔洛書見母親這般,忍不住問道:「爹,娘這是怎麼了?」
姚氏強扯出一抹笑來,「洛書別擔心,我是摔了一跤,摔到了腰,需得修養幾日,所以這幾日我也住在養生堂,你爹平日裡給我們送飯就成,養生堂這幾日也會暫時關門。」
為了兒子的身體,不想兒子聽到外面的閒言碎語,她只能暫時不做養生堂的生意了,等這段風聲過去,再繼續營業。
崔洛書不疑有他,跟姚氏和父親暫時住在養生堂後院。
崔父照顧著母子二人。
但每日從外面買菜回來,他的臉色都是越來越難過。
又過了兩日,忽然有人在養生堂外面砸門,姚氏心裡咯噔一聲,見崔父準備去開門,她尖叫一聲,「不許過去。」
她有不好的預感。
「娘,為何不讓爹去開門?」
崔洛書有些不解。
姚氏臉色蒼白,「不行,不可以去開門。」
崔父站在後院,聽著前面的撞門聲,心裡怦怦直跳,但就算他不去開門,前面大門也沒撐多久,很快,大門被人撞開,一行人走了進來,徑直來到後院。
崔洛書還是不明所以,但他認得這些人身上的衣物,都是宮中內侍才能穿的,他不知外面的傳聞,也不知自己的醜事早已給人知曉,看見內侍,他甚至有些歡喜,還以為是皇上終於想起他來,想讓他去吏部為官,直到為首的內侍突然道:「新科狀元崔洛書可在?
洒家是替皇上來傳口諭的。」
崔洛書面上一喜,越發認定是皇上想起他來,想讓他入朝為官。
他上前跪下道:「臣就是崔洛書,臣領旨。」
內侍高聲道:「傳皇上口諭,新科狀元郎崔洛書私德有虧,品行不端,特撤其狀元郎頭銜,且一生不可再參加科舉,不可入朝為官,欽此!」
等內侍說完,姚氏已經抱頭痛哭起來,哭聲悽厲。
而崔洛書面上呆怔,他似不敢置信,「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
內侍皺眉看著這一家子,「你這可是質疑皇上的口諭?」
「不,不是。」
崔洛書臉色煞白,艱難道:「大人,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皇,皇上為何會撤我狀元郎頭銜?」
小皇帝極厭惡崔洛書,甚至連聖旨都不想寫,直接就讓內侍來傳個口諭而已。
內侍厭惡道:「你自己做了些什麼事情還不清楚?
洒家已經傳下口諭,你且好自為之。」
說完,內侍帶著一行人離去,只余崔洛書跪在地上,怎麼都無法相信。
崔洛書猛地看向身後的崔父崔母,悽厲問道:「爹,娘,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娘根本不是摔了腰是不是?
你快告訴我。」
崔父無法,紅著眼眶把外面傳的那些話說給兒子聽,說完這些,崔父哭道:「洛書,是我們崔家對不起阿糯,這才是因,如今的一切不過是果,所以這事始終都怪不到阿糯頭上的。」
崔父老實木訥善良了一輩子,就算兒子丟了狀元郎的頭銜,他還是覺得此事,是他們崔家的錯。
崔母厲聲道:「你放屁,就是那小賤人,就是她看不慣我兒成為狀元郎,她故意使用真言決,讓穆夫人和秀嬌說出這些醜事來的,所有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從水雲村,從她想要和離那一刻開始,她就設計洛書與嬌嬌做出醜事,再到洛書進京,她也跟來京城,她就是故意報復我們家,這等陰險小人,不得好死!」
崔母已是恨到想對沈糯飲其血,食其肉,啃其骨。
崔洛書聽完,渾身顫抖,死死的攥著拳,嘴上一直喃喃念道:「為何,為何,阿糯為何如此狠的心腸。」
他至始至終都是想與阿糯再續前緣的啊,可阿糯怎能如此待他?
姚氏過去抱住兒子,哭道:「洛書放心,不管如何,娘一定會為你鋪出另外一條康莊大道的!」
幾十年前,有位女國師差點讓大涼改朝換代,那位女國師沒有完成的事情,她一定可以!
她之前的修煉法子到底太仁慈了些,為了洛書,為了崔家,她打算使用那腦中之前突然冒出來的修煉法子。
……
新科狀元郎因私德有虧,被小皇帝撤其狀元郎的頭銜一事兒,很快也在京城裡面傳開,大家都說撤的好,不然這樣的人以後入朝為官,以後還不知怎麼禍害老百姓。
沈糯也聽聞了這事兒,她並不覺得太意外。
安安和殿下本來就很護著他,肯定會藉此機會撤了崔洛書狀元的頭銜。
想到上輩子,崔洛書位極人臣,然這輩子,他再也沒有入朝為官的機會,她與穆家的恩怨,自此已做出了結,日後只要崔洛書和穆家的人不再為難她,她亦只會把他們當做陌生人。
唯有姚氏,她需得知曉此人是不是國師,若是國師,即便她與國師沒有因果,她也不能放過姚氏,因為國師心性歹毒,若真重生回來,只怕會用邪術來修煉。
轉眼小半月,沈糯已經給史家婦人施針三次。
不過三次施針,她就能感覺胃疼的症狀好轉,嘔血和便血也沒那麼嚴重了。
史家婦人喜極而泣,也不再覺得二百兩銀子花的冤枉了。
沈糯得了二百兩銀子,她也沒打算要這二百兩銀子,她聽聞城外的山間有座道觀,裡面的觀主是位寬厚仁慈,濟弱扶傾的人,平日裡道觀所得香火錢,除了供道觀里的嚼用,其他的全部都用來幫助其他需要幫助的人。
她自己平日太忙,也沒法做些濟弱扶傾的事情,準備把這二百兩銀子,還有自己的一千兩銀子捐去道觀。
這一千兩是養生堂賺的,養生堂不止賺了這些點銀錢,其餘銀錢,她打算多存錢,再買間五六層高的商鋪,開個只接待男客的養生堂。
現在國庫空虛,她多賺些銀錢,以後說不定也能幫到安安和殿下。
其實沈糯自己對銀錢並沒有什麼欲望,但不得不說,銀錢能夠解決這世間至少一半的煩擾。
次日,沈糯讓小玉小峰守著回春堂,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帶著平兒秋兒,雇了輛馬車出城。
出城時,她還問過沈小狐和紅狐,問兩隻要不要出城,最近大概天熱,兩隻都不怎麼出門,整日待在家中。
兩隻想著已經白吃了好幾天,也跟沈糯坐上馬車,準備去山裡狩獵。
沈糯帶著兩隻狐狸和兩個丫鬟,很快來到城外。
到了山腳下,沈糯讓車夫等著,又讓兩隻狐狸自個去山裡玩耍,她領著兩個丫鬟上了道觀。
道觀在半山腰,這山還是有些高的,三人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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