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第 100 章

  不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沈糯經歷仙虛界那一遭,對姻緣的想法的確和現在的世人不同。Google搜索

  大涼民風還算開放, 和離或被休女子都可再嫁。

  但很多這樣的女子根本走不出, 總覺的和離或者被休都是丟人的,沈糯卻不認為如此,每個人都有追求感情的權力, 只要不是濫情, 感情這種事情,不是非要以姻緣為結果的。

  像是她上輩子, 就是擔心和離後被人恥笑, 或者家人被人說三道四, 哪怕對崔洛書沒有感情, 她還是不敢和離, 生生蹉跎半生, 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上輩子若能早些和離,她應該也會有另外一番不一樣的人生吧。

  感情這種事情,不是她不信天長地久。

  因為感情不是每個人的全部, 對一個人來說, 感情只是一部分, 一生會有許多經歷, 感情是人生經歷的一種姿彩, 它只是錦上添花。

  而且沈糯覺得自己現在還不到十八,的確不怎麼想成親, 過個兩年也不遲。

  沈糯坐在殿下懷中, 攀著他的頸, 如實說,「我與殿下雖說認識也有兩年之久, 但實際與殿下相處並不是很多,姻緣是一輩子的大事兒,所以想與殿下多多相處些再決定,待我爹娘來京後,我那時候應該也有二十了,倒時若與殿下還在一起,再議婚嫁之事。」

  何況人世間的姻緣,和修仙人士不同,師兄師姐他們都是兩個人的姻緣,而人世間則是兩戶人家的姻緣。

  婚嫁婚嫁,需得兩家做主。

  不說沈家人能否同意,就說裴家,她都還不知裴家什麼態度,哪能這般輕易就嫁過去。

  裴敘北聽聞阿糯這番話,垂下眼眸,他貼著阿糯腰身的手指痙攣的厲害,他對她的感情,好似比他想得要多的多,只是聽見這個答案,心裡壓得喘不過氣,他甚至想慢慢收緊大掌,把人緊緊攬入懷中,逼迫著她同意嫁給他。

  只是終於,他把這些念頭通通壓制了下去,只緩緩說道:「好,等叔叔和嬸嬸來了京城,我再去提親,都依阿糯的。」

  見他也同意下來,沈糯抓著他的大掌把玩著,慢慢的順著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摸到他的手腕處,「殿下身上可有傷勢?」

  擔心他在邊城打仗,身上會留下暗疾,上輩子他就是因著不怎麼好好處理身上那些傷勢,才過了十來年,身子骨就不成了,最後死在邊城。

  裴敘北道:「都是些小傷,不礙事,已經醫治過。」

  沈糯不說話,指尖搭在他的脈搏上,眉心微微蹙著,過了會兒才說,「殿下把衣裳脫了吧。」

  裴敘北知道她為自己診脈,脫衣應該是他身上受傷的舊疾還未痊癒。

  沈糯從殿下身上坐下,坐在一旁看著他脫衣。

  裴敘北已經換了身錦袍,不是晌午歸京那身戰甲裝扮,他脫去錦袍和裡衣,露出精壯修長的上身,腹肌分明,肩寬腰窄,沈糯看了兩眼,起身,目光從前身挪到後背。

  殿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不少。

  最為致命的應該是腰腹的刀傷,幾乎貫穿腰腹,這是更早時的舊疾,已經痊癒。

  還有肩膀上箭傷,也留下疤痕,這道傷當初箭上還有毒,殿下在彌山昏迷,被她救治了番,幫他解了毒。

  而這幾個月的新傷,有三處。

  後背和手臂,都是刀傷,不算很重,都已經縫合處理過。

  另外還有心口處的一道箭傷,這道箭傷也不深,甚至是只有半個箭頭造成的。

  沈糯看著殿下心口處的箭傷,這裡皮下再三寸的地方就是心臟,若箭頭進去的深些,除非她當時就在場,否則等到她從京城去邊關都沒法把人救回來。

  沈糯有些心疼,「殿下這傷是怎麼回事?

  裡面的煞都沒有除盡。」

  這道傷明顯,但煞不重,已經進到殿下.體內,不過殿下內力深厚,這點子煞的確不會讓他疼痛難忍,可不舒服是肯定的。

  裴敘北把當初這道箭傷的來歷跟阿糯說了說。

  這道傷好了後,的確偶爾還會感覺到疼痛,但他以為是舊疾引起,不曾在意。

  沈糯聽的很心疼,那靈鶴門的門主還有他身邊的懂玄門道術的葛老的確是個大麻煩,不然殿下此仗也不會打的如此辛苦,幸好有她給的玉符,還有殿下內力深厚,這才化去了一大半的煞。

  沈糯取了匕首過來。

  這把匕首還是師父之前給她的,她通常都是隨身攜帶。

  她在殿下心口處的那道箭傷上割開一道輕微口子,沈糯掐訣,引出那一絲煞,最後畫了道靈符把這絲煞拍散,才又取來止血散,幫殿下把心口的口子給處理了下。

  裴敘北在阿糯幫著他處理傷口時就坐在那裡未動,看著阿糯半跪在他腿間幫他處理傷口。

  等到她處理完,裴敘北才伸手把人拉起,「可是都處理好了?」

  他把裡衣和錦袍穿上。

  沈糯悶聲道:「殿下身上的傷勢有些多,雖當初都經過救治,但這幾年未曾好好歇息過,所以這些舊疾對殿下的身體還是有影響的,我會給殿下配著益氣丸,殿下服用益氣丸的時候最好多多休息。」

  益氣丸這東西都是根據每個人的身體來配置的。

  現在他不再忙著邊關,以後都會留在京城,身體慢慢調養,保證讓他長命百歲。

  「都聽阿糯的。」

  見他語氣溫和,目光眷戀,沈糯其實也想多與殿下待在一起,但時辰不早,他一路風塵僕僕從邊關趕回京城,未曾歇息,現在身上還有舊疾,肯定還是得多多休息。

  「時辰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歇息吧,若殿下明兒無事的話,我請殿下去百年酒樓用晚食,替殿下接風洗塵。」

  她今日吃過百年酒樓的飯食,裡面菜餚和點心的味道的確都很不錯。

  「並不睏乏,想多陪陪阿糯。」

  他在邊城打仗時,很多時候夜裡入睡,夢中全是阿糯的身影,可想而知他有多想念他,如今半夜來到阿糯閨房,已不是君子所為,索性不如留的久些,多陪陪阿糯。

  沈糯嗔了他一眼,也不催著他走了,與他繼續聊靈鶴門的事情。

  裴敘北道:「那門主生性狡詐,看出二皇子舒史那領兵也只是窮途末路,所以早在最後一仗就已藏匿身形跑掉,但他之前受過重傷,這次也是元氣大傷,恐怕幾年內都無法恢復元氣,這幾年我會繼續派人追查他的蹤跡。」

  沈糯知道這個靈鶴門的門主很是狡詐,上輩子就是十來年後才抓住他。

  可惜她修為不夠,若修為更上一層樓,或許就能瞧見這人躲在什麼地方。

  裴敘北繼續道:「卑爾族的王也因戰事病情惡化已經身故,死前將王位傳給了大皇子,至於二皇子,戰場無眼,已經被我斬殺。」

  擒賊先擒王,最後一仗他是先斬殺了二皇子舒史那,戰事才徹底結束。

  卑爾族新王登基,新王哪怕也是個野心勃勃的,但卑爾族的兵力已經削弱太多,就算新王在怎麼有野心,也只能慢慢的等待著。

  而這二十年,足夠大涼更加壯大,更加的繁榮昌盛,而裴敘北也不會給卑爾族養精蓄銳的機會的。

  沈糯徹底鬆了口氣,不管如何,這輩子,卑爾族早早就被殿下打的潰不成軍,沒有了隱患。

  上輩子,直到她死,殿下死,也未能徹底解決卑爾族這個隱患。

  上輩子,她死後在人間逗留十年,的確是看著穆家和崔家富貴權勢滔天,但那時候的大涼隱約就有些亂了,大涼真正的未來她還沒有看到就已離開。

  所以上輩子,穆家,崔家,還有安安的結局,她並不知曉。

  想起這些,沈糯有些感慨。

  裴敘北說完這些,才說,「時辰不早了,阿糯繼續歇著吧。」

  「那殿下呢?」

  「待你睡下,我再離開。」

  沈糯笑道:「殿下又要守著我入睡嗎?

  莫不是又要等到早晨才離開。」

  又跟之前饒城客棧時,他也是守著她入睡,等到早晨才離開。

  裴敘北失笑,「不會,這次阿糯睡下我就離開。」

  他還得回裴家。

  沈糯的確睏乏,「殿下,那我先睡了。」

  她起身走到殿下身旁,俯身親吻殿下的唇,笑得狡黠,「殿下晚安。」

  「晚安。」

  沈糯回床榻睡下,隔著紗帳,看著外面燭光下搖曳的高大身影,迷迷糊糊睡著,又迷迷糊糊聽見房門輕輕的響動聲,應該是殿下離開了,她嘟囔的說了句晚安,才徹底睡下。

  ……

  裴敘北離開沈家,騎著奔羽回到裴家。

  裴家的住宅就挨著皇城根下,五進的宅子,牌匾下兩個金漆大字,「裴府。」

  裴敘北的祖父早些年就已經過世,所有裴家很早就分了家。

  這邊就住著裴父裴母,平日裡二老孤零零的待在府上。

  裴敘北這一房,只有四口人,當初長姐嫁給已經仙逝的明德帝,裴父本在朝為官,為避嫌,致仕朝堂,明德帝也允了,直到明德帝快要駕崩時,傳位給三歲的安安,明德帝又把裴父請去宮裡,直接授官三公之一的太師,朝臣不敢多言。

  等到明德帝仙逝,裴父作為三公之一的太師,權力本該在穆閣老之上。

  可他是陛下駕崩前授予的官位,在朝堂上並沒有多少人脈,甚至總被朝臣擠兌,加上太皇太后也有悄無聲息的插手一些政務,以至於裴父的權力被徹底架空,所以經常在宮輔佐小皇帝的人是穆閣老,而不是裴父。

  以前的小皇帝對穆閣老也是格外信任,但一年多前,小皇帝被拐回來後,性情有些變化,對穆閣老不再依賴,有事兒也經常會找裴父商議。

  裴家在朝為官的確不止裴父一人,但裴家在朝堂上也是比較艱辛的。

  他們是小皇帝的母族,更得朝臣和太皇太后的忌憚。

  裴敘北站在裴家正門外,看著牌匾上的裴府兩字出神。

  過了半晌,他才敲門,門房幾乎是立刻就過來開了門,瞧見裴敘北,門房喜極而泣,朝內喊道:「老爺夫人,殿下回了,殿下回了。」

  院子裡慢慢有燈光點燃,裴敘北牽著奔羽進了宅子,朝著主院而去。

  而奴僕們一聲聲的殿下回了,早把主院的裴父裴母驚醒,二老穿戴好,出來時,裴敘北已經來到院中,裴父還好,裴母瞧見兒子就開始落淚。

  裴敘北過去抱住母親,「母親,兒子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裴母哭的泣不成聲。

  裴敘北抱著母親,拍了拍母親肩頭,低頭看見母親滿頭白髮,他心裡也酸澀的厲害。

  母親與父親就只有他和長姐兩個孩子,長姐大他十二,十五歲就進宮做了太子妃最後到皇后之位,父親母親就很少能在見到長姐,而他也早早進了軍營,二老身邊幾乎都無子女陪伴。

  長姐過世時,母親和父親連頭髮都白了。

  後來他也常年待在邊城,不能陪伴二老,心裡很是愧疚。

  這趟回來,他發現父親母親頭髮已經全發,可他們才五十多歲,甚至比著七十歲的老嫗還要蒼老。

  「先進屋去吧。」

  裴父開了口。

  裴敘北跟著二老進到屋裡,裴父雖不像裴母那樣痛哭,但也是眼眶通紅。

  裴父問兒子,「可吃過了?」

  裴敘北道:「在宮裡吃過,父親母親你們早些去歇息吧,明兒一早,兒子再同你們說。」

  裴母擦了擦淚,又哭又笑的,「哪裡還睡得下,敘北可是困了?

  你這一路快馬加鞭回來,的確辛苦,後廚還有熱水,你先洗漱了睡下,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縱然她還有很多話想跟兒子說。

  裴敘北點頭,「父親母親也早些睡。」

  與父母道別後,裴敘北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子平日裡也有有人打擾,小廝抬來熱水,他平日裡不喜歡讓人伺候,屋裡除了幾個小廝,連個丫鬟都沒,梳洗過,換了身墨色衣衫,衣繩也系的松松垮垮,露出半片胸膛,回到床榻上,他躺在竹枕上,修長的手臂半抬起,手背搭在雙眼上,腦中總是忍不住想起阿糯那些話。

  阿糯還不想嫁給他。

  心不靜,意難平,不管他多想娶阿糯,其實他都清楚,現在的確不是定親和成親的好時機。

  今日在宮裡,他已經知曉前些日子安安裝病讓阿糯進宮的事情,被太皇太后刁難。

  阿糯露的那一手,足夠震懾太皇太后的。

  他又在此時回京,太皇太后若知曉他會與阿糯定親,兩人聯手,一人有兵權,一人有著神秘莫測的本事,會讓太皇太后更加忌憚,阿糯有自保的能力,可沈家人沒有。

  至少這一兩年內,他得先把朝堂上一些貪官污吏和太皇太后的人肅清掉,才好與阿糯成親。

  今日不僅裴敘北沒睡好,京城裡不少朝臣都沒睡好。

  他們不怕裴家人,卻怕裴敘北。

  裴家人只有兩三人在朝為官,雙拳難敵四手,可裴敘北不同,他人雖回京了,但虎符還在他手中,兵權還在他手中,再加上他敢朝堂上直接斬殺貪官污吏,所以沒人希望這樣的人回到京城。

  這京城以後恐怕要變天了。

  翌日一早,裴敘北早起,過去陪父母用膳。

  用早膳時,裴母看著兒子,忍不住問,「敘北,你之前寫的家書中,說是有了心儀的姑娘……」

  現在兒子回京了,裴母最擔心的自然是兒子的終身大事。

  以前裴敘北曾給家中寫過一封家書,說他有心儀的姑娘了,是邊城人。

  裴敘北頓了下,說道:「她也來了京城,只是因為一些朝堂上的原因,還不能去提親。」

  裴母不懂官場上的門道,但見裴父在朝堂上的艱難,猜測兒子回京,肯定很多人不願意,兒子應該是為了保護那姑娘,所以才暫時不敢定親的。

  但裴母思緒良久,還是小心翼翼問,「那能不能說說是哪家的姑娘?

  我平日無事,說不定還能去見見那姑娘,敘北放心,娘絕不會為難那姑娘的,娘,娘就是想見見她。」

  她沒了女兒,只想著以後有兒媳,把兒媳當做親生姑娘對待。

  裴敘北不知想到甚,說道:「晚上我去尋她,問問她明日願不願意來府中用膳。」

  裴母猶豫道:「這,這怕是不合規矩。」

  她擔心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哪有沒定親就被男方喊來家裡用膳的,人姑娘肯定還會覺得敘北是個登徒子。

  裴敘北有些無奈,「母親,她並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是個仙師,玄門中人,並不是很在意世間的這種禮儀和規矩。」

  他其實已經看得出來,阿糯不喜被這世俗間的禮儀和規矩束縛著。

  裴母有些傻眼,結結巴巴說,「仙,仙師?」

  裴父大概想到些什麼,突然問,「是不是之前邊城狀告畢家母子的那位仙師?」

  這事兒給京城遞摺子時,他在朝堂上,至於沈糯的其他事情,他並不是經常去宮裡,並不知曉。

  裴敘北恩了聲,「京城裡有家養生堂就是她開的。」

  那家養生堂,連常年不出門的裴父和裴母都聽聞過。

  裴父道:「那你問問人姑娘,人家要是願意來,就請來我們家一起用膳,若是不願意,可不要強求別個姑娘。」

  看得出來,裴父對沈糯很滿意。

  裴父只是覺得,能夠狀告畢家母子,這位姑娘也是個善惡分明,明事理的好姑娘。

  只要是個明事理的,不管家世如何,他都會願意接納的。

  裴家娶媳,只看人品。

  裴敘北想了想說,「那我今日問問她。」

  吃過早膳,裴敘北去了皇陵一趟,祭拜長姐。

  他在皇陵待了許久,晌午時才又去了宮裡一趟,申時的時候去了與阿糯約定好的百年酒樓。

  ……

  次日,沈糯醒來,房間裡空蕩蕩的,已經沒了殿下的身影。

  沈糯坐在床榻上,微微打了個哈欠,這才盤腿坐下開始修煉,每日早晨一個時辰,晚上入睡前一個時辰的修煉,她都不曾忘記。

  修煉過後,沈糯起床,平兒已經把早食都給做好了。

  沈糯吃過早食,過去回春堂給殿下配益氣丸,忙了一天,到了申時,她借隔壁養身堂的後廚做了道雙皮奶。

  這是給殿下準備的甜點。

  雙皮奶需要用牛奶,但是沒有牛奶,沈糯用的羊奶和白蔗糖做成的,入口滑嫩,奶香氣十足,雙皮奶上面還撒著一些果脯果丁蜜豆。

  把做好的雙皮奶放在食盒中,食盒下面鋪上了一層冰塊,養生堂以前是客棧,就有個冰窖,每年冬日都會儲存上一些冰,等到來年夏日用。

  沈糯做了兩分雙皮奶,還有一份是給安安準備的,殿下肯定還得去宮裡,讓他帶給安安的。

  到了酉時,沈糯才帶著帷帽,提著食盒過去百年酒樓。

  她定的還是之前三樓的包廂,等過去後,發現殿下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殿下今兒換了身玄色暗紋刻絲錦袍,玉冠束髮,容貌俊美。

  沈糯取下帷帽,走過去殿下身邊,把食盒擱在桌案上,「我做的甜點,殿下嘗嘗。」

  打開食盒,裡面微微冒著霜氣的潔白碗盞,裡面的雙皮奶也是潔白如霜,上面點綴著果脯和蜜豆,入口清甜滑嫩。

  裴敘北先餵著沈糯嘗了口,這才自己吃了起來。

  食盒是雙層的,下面還有一層。

  裴敘北吃完雙皮奶準備打開,沈糯忙阻止了他,「這下面也是冰鎮雙皮奶,是我給安安的,莫要打開,省得一會兒冰塊化了雙皮奶的味道都變了。」

  「好,不打開。」

  裴敘北哄著她。

  見她把食盒放在一旁,開始翻看酒樓的菜牌,裴敘北緩緩道:「阿糯,我父親母親想見見你,明日請你去裴家吃晚膳。」

  「行呀。」

  沈糯抬頭,笑盈盈的,「那我明日準備下。」

  她並不會抗拒去看殿下的父母,她也想見見殿下的家人。

  沈糯點了幾個百年酒樓的招牌菜,等她和殿下一起用完晚食,沈糯道:「殿下是不是還要去宮裡?

  殿下快去吧,一會兒我自己回沈宅就成。」

  天氣炎熱,她擔心雙皮奶放久了,味道會有些變。

  裴敘北有些無奈,「好,那你路上小心。」

  天色還早,他的確不太方便送她回去,路上行人多,容易被撞見。

  沈糯本來是她請殿下吃這頓飯食的,殿下卻不允她付銀錢,最後還是殿下付的銀錢。

  之後,沈糯回了沈宅,裴敘北也提著食盒進宮了一趟。

  宮裡進來奏摺多政務繁忙,有他在,小皇帝都不讓穆閣老輔佐了。

  畢竟他才是攝政王,名正言順的輔佐小帝王的朝政,朝臣們什麼話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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