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經騎車到偏遠地區的喬山,足足在草地里呆坐了好幾個小時後,才緩和了情緒。閱讀
等他平靜下來的時候。
喬山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想想他自己今天突然對著陸向紅髮了一頓火,他現在就覺得懊惱不已。
說起來,陸向紅有什麼錯呢?她不過是沒那麼重視他罷了。
可是她有對象啊,想著她平日裡對著甘學林笑臉相迎的模樣,他的心就一陣陣鈍痛。
錯的是他!
他不該起這樣的心思,也不該因為這點輕易對她發脾氣。
明天上班,他竟然不知道要用什麼面目去見她了。
想到這裡,喬山有些喪氣地用手抹了抹臉。
眼看晚霞出來了,喬山將倒在草地旁的自行車給推了起來。
正打算離開回家的時候。
幾個嘴裡叼著草根,將袖子挽起來的青年走了過來。
「喲,兄弟們,咱們明天的賭金有了,這自行車新著呢,能賣不少錢。」其中一個三角眼的男人直接攔在了喬山的面前,擋住了喬山的去路。
還不忘回頭和同行的幾人笑著說道。
喬山看著來意不善的幾人,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這附近誰不知道咱們是誰!」
「小伙子,你哪來的?看樣子面孔有點生啊。」
喬山抿了抿唇,「我要離開了,麻煩讓讓。」
「讓尼瑪讓!給老子滾開。」其中一個身材雄壯的男人一拳頭打在了喬山的身上。
「我來,我來。」另外的幾人也一擁而上,對著喬山拳打腳踢。
喬山倒是回手,但是他就一個人,而對方有五個人,根本打不過。
沒一會,喬山就被打倒在地上,身上全都是傷。
附近比較荒涼,不遠處倒是有幾戶人家。
喬山艱難地環顧了一下,看到了一戶人家門口有個中年男人,他正準備張口呼救一下。
中年男人的反應似乎比他更快,連忙起身,直接回到屋裡關上了門。
很顯然,中年男子不想惹事,直接對喬山的情況視而不見。
「行了行了,別打了,打死人就麻煩了!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錢?」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男人開口阻止道。
「呸!好久沒動手了,這小子真不耐打!」三角眼一邊說一邊將喬山身上的口袋搜索了一遍。
「快看,這小子可真有錢,身上竟然有兩百多塊錢呢。」板寸頭男生開心地數著從喬山口袋裡拿出來的錢。
三角眼將喬山的手錶也給扯了下來,「這還有塊手錶,今天發財了。」
倒是年長的男人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咱們不會惹了麻煩了吧!」
三角眼將手錶往自己的手上套了一下,吐了一口說道,「呸,怕啥子。咱們又不是第一回幹這樣的事情。」
「就是,這麼多錢,咱們去吃頓肉吧,好久沒開葷了。」板寸頭咽了一口唾沫說道。
「但是這小子看見咱們臉了,要不……」三角眼眼裡划過了一道狠意,用手指比了比地上的喬山。
年長的男人猶豫了一下,「行了,最近查得嚴,要是弄出人命那就麻煩了。拿了錢,咱們趕緊走。」
五個人將喬山身上搜颳了一遍之後,連帶喬山的自行車和他身上的鞋子和上衣都給扒了下來穿著帶走。
三角眼甚至想連喬山的褲子都給扒了,還是年長男人看有人走過來了,催著離開,才給喬山留下了褲子。
幾人挑了一條小路,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而喬山此時傷得太重,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意識都有些模糊。
剛才那戶人家的中年男人,悄悄打開了門縫,仔細查看了一番,然後才將大門打開,還吆喝了一句,「那些混不痞的走了,趕緊出來幫忙。」
中年男人急忙走了出來,而他身後則跟著一個約十三歲左右大的男孩。
兩人很快就走到喬山的面前。
中年男人看到喬山的狀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三子,快過來幫忙將人抬進去,造孽哦,下手這麼重。」
「爸,咱們快點,要是那些人回來就麻煩了。」
中年男人呸了一口,「那些天殺的畜生玩意。」
喬山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喉嚨火辣辣地疼。沒一會,他就暈了過去。
等喬山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他躺在草蓆上,身上穿著一件舊衣裳,衣裳上面還有不少補丁。
喬山全身都痛得不行,但是他隱約能聞到身上的草藥味。
再聯想暈過去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中年男人的身影。
喬山轉了轉頭,發現在他一旁的地上,還躺著一個男人,男人身上只蓋了一件單衣。
夜裡似乎有些涼,男人縮成了一團。
喬山張了張口,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了起來,「同志。」
中年男人猛然睜開了眼睛,立馬起了身,警惕地看了一眼發聲來源。
幾秒後,才緩了過來。
「小伙子,你醒啦。」中年男人在黑夜裡熟練地摸出了一小節蠟燭,沒幾下就點著了。
喬山打量了一番中年男人,發現對方就是今天他準備呼救的時候,轉身回屋子關上門的男人,「這裡是哪裡?」
中年男人探了一下喬山的額頭,「這是我家,幸好退燒了,要不然麻煩大了。」
說完之後,他嘆了一口氣,「小伙子,你也別怪咱,那幾人可不是好惹的,咱就一個人,家裡還有孩子,可不敢招惹他們。」
「小伙子,你家裡人在哪?一會我用板車將你送回家裡去。」
「咱們這地方偏僻,也沒赤腳醫生,你這身上的傷也耽擱不得。」
中年男人小聲地解釋道。
喬山聽完後,點了點頭,「謝謝你。叔。」
他理解大叔的為難,更何況救他是善心,不救他也是情理之中。
中年大叔擺了擺手,「謝啥。小伙子,你下回可別到這地方來了。咱們這附近因為那幾人可沒少遭罪,但凡有點條件的都去省城裡生活了,咱這是沒錢沒辦法才在這待著。」
說完,中年大叔又給喬山上了一遍藥。
而喬山看著大叔小心翼翼地將那點蠟燭掉下來的油蠟用一個破碗盛著,再看看這到處漏風的屋子。
又想到了今天敢公然搶劫一伙人。
這些他以前生活中從未接觸過的現象,讓他心裡五味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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