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野剛放下碗,荷花大娘家的二閨女,就一把抓過陸之野的碗:「俺再去給你盛一碗。」
陸之野剛想說不用,就看到小姑娘跑的飛快,這飛毛腿,遺傳了荷花大娘沒跑了。
荷花看著自家閨女的模樣,心下一沉,等到吃完中午飯,陸之野先行告辭。
荷花就把她閨女拉到了屋裡:「老二,收起你的瞎心思。」
二閨女心中委屈:「娘,外面大娘都說,這是你給我找的相親的。」
荷花大娘使勁擰了一把自家閨女的腰:「外面那些人成天胡咧咧,你不比我清楚,啊?
我可告訴你啊,人家不是咱們能高攀的起的。」
二閨女當下便不樂意了,她一腳踹翻屋裡的小凳子,凳子撞到門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讓荷花大娘更為氣憤,她使勁朝自家閨女身上拍了幾巴掌:「你娘我還會害你啊,你在這裡給我發脾氣!」
「娘,你就是偏心,大姐你給說到城裡去了,輪到我相看,你就這個不滿意,那個不願意。
好不容易有個我覺得長的不錯的,你又說配不上人家。
大姐她就配得上姐夫了?」
二閨女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她和大姐就相差一歲,明明是她先相中的,最後娘非得讓大姐嫁過去。
哼,她一定要嫁一個比縣裡還好的人!
聽到二閨女的質問,荷花大娘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今天那小伙子渾身的氣勢,你看是普通人嗎?
你娘我不想你過的好?以你的脾氣,找個老實本分的漢子還能過下去。
你姐夫,他看上了你姐,我能硬把你推出去嫁了嗎?
從小到大家裡偏疼你多少?你有的東西,你弟弟都不一定有,大姐的東西,你一句話,她什麼沒給你?
就因為一個男人沒讓給你,你就嫉恨上了你姐姐?」
二閨女此時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得自己娘在說些什麼。
她回屋裡收拾了幾件衣服,冷漠的說道:「我去我姥姥家住幾天!」
隨後大門被摔得啪啪作響,二閨女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荷花大娘抹了抹眼淚,喊住自家小兒子:「去跟著你姐姐,送到你姥姥家。」
大壯眼露擔憂的望著自家娘。
荷花大娘心中有了些許體貼。
「去吧,路上慢點!」
「唉!」
一下午的時間,荷花大娘都在整理地窖里的東西,拿著小本子在那裡寫寫畫畫。
其實二閨女走了也好,他們做的事情畢竟見不得光,自家閨女性子被養歪了,萬一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是全家吃牢飯的事情。
臨近傍晚,荷花大娘把自家大兒子叫過來。
大兒子已經成家了,平日裡也幫著曬乾菜。
這次他們這一堆東西,足足有一千斤來斤。
按照他們談妥的價格,能賣將近八十多塊錢。
這可是一家人在地里刨食一年,都不一定能分到手裡這麼多的錢。
等到晚上天徹底黑下來,陸之野來到了倆人約定的後山。
看著涓涓流水,陸之野感嘆一聲,確實比他們那邊物資豐富。
沒一會兒,三個人拉著小推車,背著背簍走了過來。
陸之野從樹後出來。
荷花大娘指揮著自家兒子把東西卸下來,對著陸之野說道:「小兄弟,還有一車,你等等,我們再去拉。」
說完她遞了一張紙過來:「這是這一車的東西和價格,你看看!」
陸之野從兜里摸出火柴點燃,借著微弱的火光,看清楚了上面的價錢。
他從口袋裡摸出五十塊錢遞了過去。
荷花大娘高興的把手往身上抹了抹,這才伸手接過錢。
「你等著,我們去去就來!」
看著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遠,陸之野才把東西收進空間。
他看著三人的背影,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早在荷花大娘家的時候,他就發現屋裡完全沒有壯勞力生活的氣息。
這個年代許多年紀大的都喜歡抽旱菸,家裡或多或少都會有老煙的味道。
擺放鞋子的屋檐下也只有女人和大壯穿的的鞋。
今天他們三人來送東西,更說明了家裡的壯勞力不在了。
陸之野不由得心生佩服,荷花大娘一個人拉扯大幾個孩子,竟然還起了那麼多間房子。
怪不得做起了黑市的生意。
等到荷花大娘把最後的東西送過來,陸之野把所有的錢都結完,荷花大娘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小伙子,你成家了沒?」
陸之野被她問的一頭霧水,不過為了不沾上麻煩,他笑著應道:「家裡已經給說好了。」
荷花大娘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最後只撂下一句:「天黑路滑,慢著點!」
陸之野抬手把東西收進空間,快步往大路上走去。
等到他騎著自行車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十點了。
臨到家門口,他把自行車收進了空間。
剛來到門口,就看到門口蹲著一個人。
看清楚那人的打扮,他心下一驚,連忙走上前:「鍾老師,您怎麼在這裡?」
已經靠在門口睡了有一會兒的鐘文德,此時聽到聲音清醒了過來。
由陸之野攙扶著起身:「我看你今天沒來學習,想著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來看一看。」
陸之野看著嘴唇凍的烏青的鐘文德,心裡又疼又氣。
「我沒去,您就好好休息,這麼冷的天,在外面,凍出毛病怎麼辦!」
他攙扶著身子有些僵硬的鐘文德進了屋,把炕燒的熱熱的。
又端了一杯加熱後的靈泉水出來。
「快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鍾文德喝了熱水,這才感覺自己身子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