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澤和寧夏結婚沒多久,寧夏就懷孕了,這可是這些新人裡面頭一個懷孕的,不少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趙瑩瑩摸著寧夏平坦的小腹,輕輕嘆息了一句:「也不知道我啥時候能懷上孩子?
我們家那口子,又去出任務了,我這天天擔驚受怕的,有的時候都成宿成宿的睡不著。」
寧夏沒想到趙瑩瑩竟然還有這個擔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當初你母親也是擔心的這一點,可咱們也要對自己的男人有信心,不是嗎?
他們在部隊裡面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保作戰能力應該比強人強太多。
咱們守好大後方,他們出去做任務才不會擔心。」
饒是寧夏這麼說,趙瑩瑩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垂著的眼睫不斷的顫抖,最後只能化成無聲的嘆息。
寧夏正在縫製手中的小衣服,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了一句:「過段時間有軍醫考核,你有沒有興趣?」
趙瑩瑩被她的話拉回了思緒,眼中帶著幾分驚訝:「你要考軍醫資格證?這可不是一般的難呀!」
考上軍醫以後,有的時候還要跟著去作戰指揮部。
這其中的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過來的。
寧夏淺笑出聲:「我當初進醫院的時候,本來就是想考的醫生,陰差陽錯之下當了護士。
說實話,我並不甘心,我在國外也是拿的手術刀,所以,想要嘗試一下。」
她的聲音裡面帶著勃勃野心,讓趙瑩瑩滿臉佩服:「你有那個能力,我恐怕是不行.........」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趁著現在年輕,腦子靈活,多學一些東西,總是好的。
難不成要當一輩子的護士呀?前面有幾個護士長壓著,咱們一時半會也看不到頭,還不如另尋出路。」
醫院裡每個科室的護士長年紀都才四十來歲,離退休還有一段時間呢。
她們要麼老實本分的做好手裡的工作,等到上面有空位,趁機補上去,要不然的話,一輩子原地踏步都有可能。
看到趙瑩瑩面上的遲疑,寧夏也沒有多加勸阻。
每個女人都是慕強的,同樣的,男人也是如此。
她可不甘心,只做一個小護士。
有的時候出門,還能聽到不少人陰陽怪氣的說,她配不上溫時澤呢?
這讓寧夏如何能忍?
寧夏和溫時澤這邊美滋滋的過起了小日子。
在過年的時候,溫時澤特地休了假,寧夏的肚子已經有五個月了,本來溫時澤不想讓她來回奔波。
寧夏非常堅持,嘴裡還不住的說著:「只有強者才配做我的孩子,他這點苦都吃不了的話,以後還能指望他幹啥?」
溫時澤沒辦法,只能帶著她踏上了前往黑省的火車。
也幸虧買的是臥鋪,新省距離黑省,幾乎是橫跨整個華國,光坐火車就要五天六夜。
中間寧夏的腿都浮腫了,溫時澤眼裡閃過疼惜,一邊幫她揉腿,一邊說道:「我都說了讓你別去,這一路太折騰了。」
寧夏臉色有些難看,一方面是沒有睡好,另一方面就是整條腿緊繃的不行。
她臉上扯出一個笑容:「我還沒有見過你妹妹呢,總是要見一見的。
要不然這山高路遠的,啥時候能見到也不一定了。」
最近一年時局動盪,就連溫時澤出任務的次數都多了起來。
聽別的嬸子說,在其中兩次的任務當中,臨行前上面的人都要求他們寫遺書了。
這些事情溫時澤怕寧夏擔心,都沒有和她說過。
寧夏這次去黑省,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一方面,確實想見一見被溫時澤掛在嘴邊的妹妹。
另一方面就是,如果後面溫時澤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在考上軍醫的情況下,肯定照顧不來孩子。
到時候,孩子交給別人,自己肯定不放心。
溫時澤的父母又是那種情況,自然不能指望上。
那就只能盼著她妹妹能夠幫襯一二。
當然了,這是做最壞的打算,於情於理,她這個當媳婦的都要見一下婆家人。
好不容易到達了黑省,寧夏一雙腿腫的都不能看了。
溫時澤也不怕旁人的目光,把所有的大包背在身上,直接彎腰把寧夏抱了起來。
黑省這邊天已經黑了,倆人先是去國營賓館開了一間房。
溫時澤借了國英賓館的食堂,煮了好幾個雞蛋,用紗布包裹住,給寧夏滾腿。
寧夏半靠在床頭,一張小臉黯然無光,她還是對國內的火車有了錯誤的認知.........
用雞蛋滾完,溫時澤也不浪費,直接就著餅子把雞蛋吃了下去。
寧夏也順勢吃了兩個,晚上的時候窩在溫時澤的懷裡,她的心裡有些忐忑:「你妹妹會不會喜歡我呀?」
溫時澤一邊撫摸她的頭髮,一邊朝著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笑著說道:「肯定會喜歡呀。
你不是一直都說自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美女嗎?」
一句話,把寧夏羞得臉通紅,伸出拳頭就朝著他身上打了過去:「讓你嘴貧!!!」
溫時澤把她的手抓住,放在嘴邊親了親,溫柔的說道:「放心吧,之前和禾禾通信的時候,她就非常想見你這個嫂子。
她的性格和你差不多,也不愛搞那些彎彎繞繞,你們兩個肯定能玩到一起去。」
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又連忙說道:「她現在也懷孕了,只不過月份小,你們兩個平時注意著一點。」
現在是一九七六年的春節,溫思禾剛懷小閨女沒多久。
溫時澤一想到兩個孕婦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就覺得有些頭大。
寧夏的嘴中還在低語著什麼,溫時澤一時沒有聽清楚,剛想再多問一句,低頭一看,懷中的女人已經睡了過去。
這段時間可算是累壞她了。
溫時澤扯了扯被子給她蓋好,也默默的躺在旁邊閉眼睡了過去。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溫時澤騰的一下睜開眼,注意到懷中的寧夏還在沉沉的睡著,暗自鬆了一口氣。
披上衣服,快速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