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出大門沒多久,她們就被一個男人攔住了。
那男人一口大黃牙,身上穿著黑棉襖,偶爾還能聞到一絲酸臭味。
他雙手插在袖子裡面,笑著對趙瑩瑩說著話:「瑩瑩,你這是幹啥去啊?」
那熟識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親戚關係呢。
就連寧夏都誤會了,寧夏用眼神詢問趙瑩瑩這是誰?
趙瑩瑩眉宇之間的厭惡,根本不加掩飾。
她仰著下巴,不屑的說道:「我們是很熟的關係嗎?我姓趙,麻煩喊我趙同志。」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不滿,面上的笑容卻是一點也不減少。
「瑩瑩啊,你說這話,楊叔就不愛聽了,你媽媽那邊,叔叔也追求了那麼久。
雖然說她還沒有點頭同意,但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嘛?」
楊超的話,讓趙瑩瑩徹底冷了臉。
眼看著周圍不少人,都幸災樂禍的看好戲,趙瑩瑩摘下自己身側軍綠色的挎包。
下了死手,朝著楊超打去。
她的挎包裡面背著書,還有一個水壺,這打下去,可不是一般的疼。
「你這張破嘴,是被攪屎棍捅了嗎?天天滿嘴噴糞。
你啥時候追求俺娘了?我看到的只有糾纏。
無論是我弟弟妹妹還是我娘,全都嚴詞厲色的拒絕過你。
可你就如同狗皮膏藥一樣,動不動往我家門前溜達。」
趙盈盈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手下的動作又激烈了幾分。
楊超被打的嗷嗷大叫,畢竟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幹活的力氣還是有的,反手把趙瑩瑩軍綠色的挎包奪了過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操你媽的,給臉不要臉了是吧?
你媽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那不就是在勾引我嗎?
現在你們攀上高枝了,就開始不認了嗎?」
楊超不要臉的話,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些驚愕。
他們都是一個胡同的鄰居,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自然知道趙瑩瑩母親,對楊超是什麼態度?
此時聽到他顛倒是非的敗壞一個女人的名聲,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可他們又不敢站出來為趙母出頭。
楊超早早就死了老婆,剩下三個兒子也是跟著自家娘長大的。
以前年輕的時候還有工作,後面因為手腳不乾淨,被廠子裡開除了。
年紀再大一點,也不想奮鬥了,成天就賴在家裡啃他爹娘,現在兒子長大了,三天兩頭的往三個兒子家裡跑。
三個兒子雖然對他的舉動很是不滿,但從小缺失父愛母愛的人,還是渴望父親的關懷的。
楊超也是個聰明的,偶爾弄到錢,就買些雞蛋去看望孫子。
一來二去,和兒子的關係還算不錯。
胡同里的人,平日裡都不敢得罪他。
畢竟人家三個五大三粗的兒子擺在那裡,一個鬧不好,啥時候套麻袋把你打一頓都不知道。
一個頭髮烏黑髮亮的嬸子,撇著嘴,嗑著瓜子,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道:「瑩瑩呀,也不是嬸子說你,你娘的事情,咱們都是知道的呀。
之前你娘沒鬆口,還不是因為你們兄妹三人還沒成家。
等到後面你們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你們就忍心自家娘孤苦伶仃了嗎?
你楊叔也是個實誠人,以後肯定不會虧待你媽的。」
趙瑩瑩怒瞪了那嬸子一眼,憤怒的說道:「既然他那麼好,你咋不嫁給他?
你閨女嫁給了他兒子,你再嫁給他,還親上加親呢。
到時候你閨女一年到頭的,省得大包小包的往娘家拿東西了。」
她伶牙俐齒的話,把嬸子氣的嘴皮子直哆嗦。
顫抖著手,指著趙瑩瑩,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楊超看到趙瑩瑩軟硬不吃,氣的抬手就想要朝著她臉上打去。
寧夏把趙瑩瑩護在身後,往後面退了幾步。
彎腰撿起地上的背包,楊超用的力氣不小,水壺的蓋子都被摔開了,裡面的水灑了一地。
連帶著書包裡面的小東西都濕透了,更別說那厚重的書了。
寧夏把背包遞到趙瑩瑩的手中,活動了一下手腕,往後後撤了兩步,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了楊超的肚子上面。
這一番動作,幾乎用了她十分的力氣,楊超直接倒飛了出去。
正好砸在不遠處看熱鬧的人身上。
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有幾個被楊超壓在身下的人,哎呦哎呦的哭喊個不停。
楊超只覺得肚子裡面一陣翻江倒海,下一秒,之前吃的飯哇啦一下吐了出來。
好巧不巧,他的身子底下有一個看熱鬧的大嬸子,正張著嘴,閉著眼,嗷嗚喊叫不停。
這下子,楊超的嘔吐物全都噴到了大嬸的嘴巴裡面。
大嬸閉著眼睛,只覺得「餡餅」從天而降,夾帶著酸臭噁心的味道。
下一秒,她使出了洪荒之力,把壓在她身上的人推開,趴在一旁,使勁的摳著自己的嗓子眼!
「嘔,嘔,嘔..........~」
這一幕看得旁人齜牙咧嘴,也忍不住反胃起來。
楊超疼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憤怒的伸手指著寧夏:「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婊........」子。
話還沒說完,寧夏邁動大長腿,細長的手指,使勁兒把男人帶著髒污的手指頭一掰。
頓時間殺豬一般的慘叫,在小巷子裡面迴蕩。
正在屋子裡面收拾衛生的趙母,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想到自家閨女剛出去沒多久,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快速跑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把牆角處的掃帚拿在了手裡。
看到不遠處的胡同口,被圍的水泄不通,趙母心中湧上不好的預感。
她發了瘋,一般的沖了上去。
扶著趙瑩瑩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好幾眼。
待看到自家閨女平安無事的站在那裡,頓時又鬆了一口氣。
她把趙瑩瑩和寧夏都護在了身後,怒氣沖沖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瑩瑩站在她的身後,小聲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趙母頓時就氣炸的肺,拿著掃把的手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