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連累陸遠山的名聲,小柔特地加大了音量。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錢老太太一下子就炸毛了,倒掉著一雙三白眼說道:「人家無緣無故的,怎麼會送你回來?
還在路上幫了你,嘖嘖嘖........
誰知道你們之間有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錢老太太的兒媳婦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轍。
她剛和老錢家的結婚的時候,那男人可是天天看著倆人的合照抹眼淚。
有那麼一瞬間,她恨不得撕了小柔。
小柔的俏臉上染上一抹緋紅,並不是害羞,而是氣的。
她拄著拐杖的手都有些顫抖,嚴詞厲色的說道:「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和陸同志的關係清清白白,起開,好狗不擋道。」
小柔特地拿著拐杖朝著兩人的身前打去,錢老太太的兒媳婦嚇得驚慌失措的躲開。
手一直扶著肚子,生怕傷了她肚子裡的大綠豆。
錢家老太太也被小柔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她和自家兒子成婚這麼多年,幾乎沒和自己紅過臉。
所以老太太根本沒有見過小柔這副彪悍的模樣。
有些怔愣的呆在原地!
這一幕恰巧被得到消息的小柔他娘看到,抹了把眼淚,暗嘆自己閨女終於立起來了。
她叉著腰,手裡還拿著一個大笤帚。
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有些人心裡髒,看什麼都是髒的!!!」
院子側邊全是看好戲的嬸子大娘,連手裡的毛線都顧不得纏了。
光顧著看熱鬧,豁牙老太太手裡的大頭針,一個不小心,硬是把自己的食指戳了一個血珠子。
她連忙把受傷的手指放在嘴裡吸了吸,等不再流血才作罷。
又抬頭看著眼前的這齣好戲,這可比平時來唱大戲的戲台子熱鬧多了。
小柔她娘看到自家閨女腳腫的高高的,身上還有些許稻草的狼狽模樣,一下子就紅了眼。
「哎呦,我閨女這齣去一趟可遭大罪了。
這位同志,真的謝謝你了。」
陸遠山連連擺手:「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小柔低聲在她娘耳邊說了幾句,她娘會意,風風火火的往家裡跑。
當看到小柔她娘拿了三雙手套,還有一斤豬肉出來時。
錢家老太太的眼都綠了,院子裡的嬸子們也都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小柔示意陸遠山把東西接下來:「這一路多謝你的照顧,我原本想著給錢,但又怕你不接受。
這些東西都是用我的工資換的,你快收下吧。」
陸遠山看著小柔,臉上堅定的神情,也沒推辭。
剛準備把東西接過來,就聽到一旁的錢老太太發出刺耳又尖銳的嘲諷聲:「還說沒有任何的關係?
沒有關係,能拿這麼多東西?哎,小伙子,我可是奉勸你一句。
你幹著司機的工作,找啥樣的女人找不到?
你眼前的這個,結婚五六年都沒生出一個蛋來。
難不成你還想娶回家供著不成?」
她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錢家兒媳婦就如同老母雞一般,「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柔和她娘全都氣紅了臉,小柔她娘直接拿著笤帚朝著錢老太太的身上打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之前沒給你動手,是看在兩家多年的情誼。
現在你恨不得把我們家小柔放在腳底下踩,老錢家的,你捫心自問。
小柔嫁在你們家的時候,年年給你的禮錢可少了?
逢年過節買不給你扯衣服,哪怕兩家因為一些原因不歡而散,你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家閨女吧。」
她的氣火攻心,手裡的笤帚下了狠勁。
錢老太太一時不察,屁股上硬是挨了一笤帚。
小柔她娘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錢家兒媳婦肚子裡揣了個金疙瘩,要是真打著她,恐怕老錢家會往廠子裡告她一狀。
所以此時使了狠勁,朝著錢老太太身上打。
場面一度混亂,圍觀看熱鬧的人也湊上去拉架。
「哎呦,別打了,別打了。」
「你看都是鄰居,還是一個廠子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鬧得多難看呀。」
「就是呀,回頭鬧到廠子裡,指不定還會挨批評呢。
小柔她娘,你打了幾棍子也出氣了,趕緊停手吧。」
此時的笤帚已經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兩個人你拽著我的頭髮,我拽著你的衣裳領子,廝打起來。
小柔在旁邊急得不行,完好無損的腿,急得亂蹦。
周圍都是女人,路遠山也不好上手去拉架。
只能護著小柔不被人衝撞到。
豁牙老太太和老錢家的有幾分不對付,趁著拉架的功夫,暗自朝這錢老太太踹了幾腳。
等倆人被眾人拉開,錢老太太的屁股上多了好幾個腳印子。
豁牙老太太又裝作沒事人似的,坐回了自己的小凳子上,還假惺惺的說道:「老錢家的,你沒事吧?」
錢老太太:特娘的,誰一直往自己屁股上揣!!!
她怨毒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覺得誰都有這個可能性。
兩個人的衣服和頭髮都亂糟糟的,任誰看了都覺得是經歷了一場大戰。
眼看著錢老太太張嘴,又想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
陸遠山率先站了出來:「我確實心儀小柔同志。
經過這一路的相處,我覺得她是一個善良,懂事又溫柔的女人。
如果能夠娶她為妻,那是我的福分。」
他字字句句都抬高了小柔,欠老太太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顫抖的手,指著陸遠山喊道:「她不能生娃娃,你不知道呀?
娶回去過日子,以後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她這話說的就有點難聽了,陸遠山一下子冷了臉。
不再理會一直蹦噠的錢老太太,直接扭頭看向小柔他娘:「嬸子,我是大河村的。
我和陸之野是親戚,之前有幸見過小柔同志幾面。
這次在外地再碰到,實屬是緣分。
原本想著等小柔同志的腳傷好了,我在攜禮來拜訪。
現在貿然出聲,實在是有些唐突了。」
他說話文縐縐的,讓人聽了一陣牙酸。
小柔她娘面上閃過喜意,夾雜著幾分憂愁。
不過為了不讓外人看笑話,她連忙笑意盈盈的說道:「好,好,大河村呀,我金蘭姐妹就在那。我還經常去呢,走,走,走,有啥話咱們進家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