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邊境危險,陸之野也不可能帶著溫思禾去涉險。
溫思禾知道這樣做是最好的決定,她伸手拉住了陸之野的胳膊:「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先保全自己。」
「行了,知道啦。」
看著陸之野大步離開的背影,溫思禾心裡酸澀不已。
溫時澤被李海川推了出來,沉聲說道:「你這次的眼光還算是不錯。
他小子身手不錯,不帶你反而沒了累贅。」
溫思禾怒目圓睜:「咋啦,你瞧不起誰呢!」
看她還有心思和自己鬥嘴,溫時澤微微鬆了一口氣。
陸之野拿出王大之前給他的地圖,對比一番。
發現丈母娘他們所在的地方,屬於南疆,距離之前的位置還要遠上不少。
不過也有個好消息就是,這邊有許多的地方種植哈密瓜,葡萄,杏子等。
要比北疆要多一些,陸之野這一趟倒是可以解決不少的問題。
臨出發前,李海川給他標註了哪個地帶有危險。
陸之野特地繞行了這裡,可俗話說的好,主角的一生總是坎坷的。
哪怕你繞開,麻煩事也會追著你來。
這不,陸之野剛剛跳下車,打開地圖看一看岔路口該往哪邊走。
就碰到了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趴在那裡艱難的喊:「救命啊。」
陸之野神情一凝,目光所及之處,一個山丘後面,一個男人費力的揮舞著手裡的布。
黑色的布掛在樹枝上面,很是顯眼。
陸之野本不想理會,可那人都快哭出來:「求求你,救救我吧,哪怕給口水喝也行啊。」
陸之野從自己的車上拿出一個水壺,緩緩走了過去。
男人嘴唇乾裂,裹著軍大衣,靠在山坡上瑟瑟發抖。
戴著一副眼鏡,身上滿是書卷氣。
一舉一動,也不像是周圍的村民。
陸之野忽然想到什麼,連忙拿出地圖,這不就是先前救的那兩個人去的位置附近嗎?
之前陸之野救了兩個牛車倒在大雪裡的兩個人,還給了他們不少凍死的牛羊。
他們所在的位置,估摸著距離這裡有一百多公里。
莫不是眼前的男人,也是什麼研究所的人?
陸之野遲疑了一瞬,把手中的水壺遞了過去,隨口搭話:「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我看著方圓幾百里地都沒有人,一個人大冷天的走在雪地里,要死人的嘞。」
戴眼鏡的男人抱著水壺「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大口。
或許是太久沒有進水了,還被嗆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咳。」
聽著他好似要把肺咳出來,陸之野蹲下身子,伸手給他拍了拍:「您慢一點兒,沒人和你搶。」
他的嗓音裡帶著濃厚的鄉音,戴眼鏡的男人眼中精光乍現。
他垂下眸子,壓下心裡的思緒。
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渴的緊了。
我原本是和別人一起出來的,這不是上個茅廁的功夫,他們牛車就跑遠了。
我追了半天都沒有追上,包裹還在車上,我原本想著,走個幾十里路,碰上好心人帶我一程。
誰能想到,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碰到。」
他一邊說一邊懊惱的捶了捶自己腿。
陸之野站起身,打量周圍,戴眼鏡的男人看他不接話,也急了起來。
「小伙子啊,我看你開著卡車來的,能不能捎帶我一程。
不用送到地方,把我送到有人的地方就成。
看你匆匆忙忙的,估計也是要跑任務。
我總不能耽誤你的事情。」
陸之野聽了他的話,更是覺得這個人是研究院的了。
和那兩個人說話如出一轍。
他沉了沉眸子,輕聲說道:「上車吧,我把你送到最近一個縣。」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你了啊。」
戴眼鏡的男人興奮的喊了一聲,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他連忙輕咳一聲:「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陸之野背在身後的手微微緊了緊,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卻又說不上來什麼。
他朝著男人打了個手勢:「您先上車,我來看一下地圖。」
男人連連點頭,拿起地上的木棍,一瘸一拐的往卡車那邊走去。
陸之野轉過身的剎那,正好看到男人棉衣裡面漏出來的一個小包裹。
他眼神一冷,細細打量起了男人。
說話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聽不出來一絲口音。
一舉一動間帶著幾分儒雅,但陸之野總覺得其中滿是虛偽。
更何況剛才這個男人還說包裹全都落在了車上。
那他藏在棉衣裡面的是什麼?
陸之野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男人第一個動作竟然是往駕駛座的位置看去
這讓陸之野更加警惕,他裝作沒有看到,扭過身爬上小山坡去看路。
戴眼鏡的男人看到駕駛室上面的鑰匙被拔掉了,眼露失望。
看到陸之野沒有看這邊,又默默的往副駕駛走去。
不過他並沒有上車,而是站在副駕駛門口等著。
陸之野回來的時候,有些訝異的開口問道:「您怎麼不上車?」
戴眼鏡的男人面上浮現一絲不好意思:「我怕你車上有啥東西。
尋思著等你一起上車。」
如果是平常人,早都對眼前這人放下戒備了。
畢竟這個人咋看都是一副君子作派。
陸之野裝作毫無戒心的幫著他把車門打開:「快上去吧,外面怪冷的。
我確定好路線,咱們就走。」
借著看路線的功夫,陸之野找了幾塊枯枝,把水壺裡的水燒熱。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陸之野拎著水壺走了上來。
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眼鏡男眼裡。
借著開車門的功夫,陸之野快速把這個水壺和空間裡已經下了迷藥的水壺換了換。
帶著一身冷氣坐到了座位上。
笑著把手裡的水壺遞了過去:「我剛燒了點水,熱乎乎的喝了暖身子吧。
這鬼天氣,太冷了。」
戴眼鏡的男人笑了笑:「小伙子,你是第一次來這邊?」
陸之野點了點頭:「這不是接了廠里的任務嗎?
要不然這大冷天誰往這邊跑。」
陸之野燒的水是溫的,男人抱在手裡暖手,一連喝了好幾口。
正想說什麼,只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一陣兒暈眩。
只看到陸之野的嘴巴張張合合,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