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不僅是陸大隊長,就連在那裡縫衣服的陸大隊長媳婦都有點詫異:「回家探親不帶娃娃,人家難不成還看你們呀?」
在他們的認知裡面,走親戚那都是看孩子的。
溫思禾柔柔的笑道:「太遠了,這次正好陸之野廠子裡有任務,我趁著車一塊兒回去。
兩個孩子帶著也不太安全,太小又鬧騰。
等他們再大一點,再帶回去。」
陸大隊長一聽,也明白了過來:「成,我這就給你們開。
這一路上可都要帶好乾糧,娃娃帶著確實不方便。
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一鬧騰,小野開車也分心。」
陸之野笑著點了下頭:「要不說,還是您思慮周全呢!」
陸大隊長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那模樣逗的陸大隊長媳婦笑彎了眼。
第二天一早,溫思禾依依不捨的看著兩個孩子,使勁兒的在他們小臉上親了親。
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她一手帶大的,如今,突然要離開,她的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兩個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咿呀咿呀的扯著小兩口要抱。
小安抱著圓圓,閆文清抱著團團:「快走吧,要不然兩個孩子又要鬧了。」
陸之野把包裹背在了身上,拉著溫思禾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兩個娃娃看到自家媽媽離開了,似是明白了什麼,頓時就變得不老實起來。
團團直接哇哇大哭了起來,驚的知青點的眾人,紛紛起身出來看是怎麼回事。
牛立業心疼的把團團抱了過來:「哎呦呦,這是咋啦?
小溫知青和陸兄弟,這是幹啥去啊?」
「他們要回家探親,孩子太小了,路上帶著怕看顧不過來。
所以托我照顧一段時間。」
牛立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嬸子,這段時間我們也沒有啥事,把他們兩個放在知青點吧。
我也能順道看顧看顧。」
月月在一旁急得直跳腳:「立業哥哥,你說錯了,是三個人,還有我。
我還要看著弟弟們呢!」
牛立業揉了揉月月頭髮:「是,是,是,還有月月。」
陸之野直接拉著溫思禾去了罐頭廠。
鞏主任剛來上班,看到他帶了個小姑娘過來,有些詫異。
陸之野忙笑著和他介紹:「這是我媳婦。」
鞏主任驚愕的瞪大眼!!!!這是你媳婦?????
他可是知道陸之野身份的,這身份,在別的地方,那可是吃飯都吃不上的,更別說還能娶上媳婦了?
村子裡的老母雞看到了地主崽子,都得離得八丈遠。
這小子竟然還娶了個那麼漂亮的媳婦。
當得知還是個下鄉插隊的知青時,鞏主任覺得一切都凌亂了。
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溫思禾,很想問一句:姑娘,你是有多想不開啊。
好好的知識青年,一下子變成了......唉!
陸之野看到的他的表情,頓時就變得不滿起來:「鞏主任,我媳婦不僅是知青。
我還有一對兒雙胞胎兒子!!」
陸之野特地加重了雙胞胎三個字,把鞏主任驚的一陣兒牙酸。
羨慕啊......
想他二十八歲從部隊退役轉業,如今已經三十一了,還是光棍頭子一個。
鞏主任就覺得自己頭頂上的天都黑了下來。
「行了,行了,路上注意安全。」
陸之野從他辦公室裡面拿了單子,扶著溫思禾上了車,踩上油門,一溜煙兒的跑遠了。
跟在後面的拖拉機開的突突響的陸勇,愣是沒有趕上!!!
他摸著口袋裡的四個雞蛋,嘆了一口氣:「唉,真是你沒口福,都便宜我了!!」
陸勇喜滋滋的把兩個雞蛋一對碰,正要剝開塞嘴裡,被心情不好的鞏主任截了個胡。
還沒來得及下車的婦女們,就看到一向嚴肅沉穩的鞏主任,火速搶了陸勇手裡的雞蛋。
跑的飛快,看到陸勇臉上蛋碎了的表情,鞏主任心情大好!
哼著小歌,往自己的辦公室裡面走去。
車子一共行駛了六天的時間,才抵達陝省。
他們中間還在京市停留了一天,見了一次方世傑。
這時候的方世傑已經整裝待發了,得知他們來了,特地給帶了個口信。
溫時澤這次受傷比較嚴重,致命傷在胸口以及腦袋上的撞擊。
醫療條件有限,哪怕是做了手術,也只是勉強保住了命。
一直昏迷不醒,用現代話說就是植物人。
要不是機器藥物吊著一條命,恐怕早就不行了。
溫思禾心急如焚,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一路都沒敢停歇。
看著溫思禾眼底的青黑,陸之野停下了車。
快速把卡車收進了空間裡面,拉著溫思禾進了二樓。
「睡覺。要不然不走。」
溫思禾淚眼婆娑的望著陸之野:「我這心裡實在是慌的厲害。」
陸之野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別還沒有見到你哥,你先倒下了。
我們不差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睡一會兒,乖。
我也累的不行,就睡七個小時,咱們再接著趕路。」
溫思禾看著陸之野強硬的態度,又看了看他滿臉的疲憊,只能答應了下來。
靈泉水可以改善體質,提高精神,但終究是改變不了人的本質。
困了要睡覺,餓了要吃飯,這些都是改變不了的。
第二天早上剛剛五點鐘,溫思禾就從床上驚醒。
扯著陸之野的胳膊,不停的流眼淚:「我做了個夢,哥哥怕是不行了,我們快點走。」
陸之野神情一緊,連忙連人帶車拉出了空間。
根據地圖上顯示,他們現在距離陝省軍區醫院還有三百公里。
陸之野把油門加到最大,整個駕駛室裡面氣氛凝重。
溫思禾的頭靠在椅背上面,眼睛飄忽的看向窗外。
剛才的夢太過真實,真的直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五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到了軍區醫院門口。
陸之野剛停下車就被攔了下來。
「這位同志,請出示身份證明,介紹信。」
門口站崗的是兩個青年,他們上下打量著陸之野和溫思禾。
待看清楚介紹信以後,又前前後後把卡車都搜查了一遍才問到:「你們來醫院裡做什麼?」
尋常人只覺得這不是問廢話嗎?來醫院能做什麼?
但陸之野他們清楚,這是要徹查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