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逸國也暗自打量著這一處房子,在胡同的最裡面,平時翻過牆頭就是另外一條街。
倒是很方便他們做事,沒想到那個鄉下小子,還有這眼力勁兒和人脈?
之前倒是他小瞧了陸之野。
眼瞅著老韓頭交給他一個小布包,孟逸國摸了摸裡面的東西,好像是一個帽子?還有一個圓呼呼的???藥丸子?
孟逸國有些錯愕,待看清楚裡面的紙條時,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是陸之野拜託他交給閆文清的。
而此時的陸之野早已經踏上了去西北的路。
陸勇一路上都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陸之野倒也沒有去打擾他,有些事情,還是要他自己想清楚。
這個世界非黑即白,人心險惡,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的清楚的。
車子行駛了一天,眼見著要到一個小縣城的邊緣,一盞明晃晃的大燈照在了他們的車子前面。
燈光刺眼,引得幾個司機忍不住單手放在眼前擋一擋。
車子也變得有些不平穩,冬季本來就黑的早,現在還不到六點鐘,天都完全黑了。
附近靜悄悄的,方世傑拿著槍的手微微緊了緊。
陸之野也暗自弓起了脊背,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最前面一輛車的民兵全都跳了下來,圍在車子周圍。
然而那一盞特別亮的大燈,僅僅亮了有兩分鐘,就暗了下來。
陸之野能夠清晰的聽到有車子啟動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倉忙逃竄的腳步聲。
方世傑站在車上往不遠處眺望,果不其然,一輛大卡車正準備開車離開。
潛伏在周圍溝里的人,全都手腳麻利的往上爬。
他面色一冷,看來這群劫匪,就是看他們人多勢眾膽怯了。
如果碰到單個的司機開車,恐怕早就沖了上來。
原本方世傑想著到達縣城的時候,往當地的武裝部提上一嘴,清一清這群人。
可當看到這群人訓練有素的動作時,方世傑面色大變。
他迅速跳下車,走到王大的面前,指著不遠處的小縣城說道:「這裡離城裡不遠,除了這批人,應該沒有不長眼的了。
你們先走,留兩個人給我。」
王大不明所以的問道:「方隊長,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也走了,你還跟上去幹嘛?
他們人多勢眾,萬一你們要是出了什麼事......」
方世傑抬手打斷他的話:「把大河村的那兩個人留給我就成。
你們先走。一切責任我來承擔。」
眼見著方世傑的態度很堅定,王大也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陸勇和陸之野倆人下車的時候,陸勇還一臉懵逼。
看著車子走遠,方世傑示意倆人跟自己走。
陸之野看著方世傑臉上凝重的神情,也微微緊了緊心思。
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方世傑步履飛快,順著那輛大車遠去的方向追去。
陸之野的腳力也快,只有陸勇跟上有些吃力。
不過看到倆人都一聲不吭,陸勇深呼吸了幾口,又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追到一處土坡,方世傑本想順著車印去追,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一個岔路口,竟然兩邊都出現了車輪印。
「看來我想的不錯,這群人的警惕性很強!」
陸之野爬上山坡,順著兩條車道看去:「這兩條路完全是不同的地點。
我們如今只能選擇一條路去追。」
方世傑在兩條路上來來回回觀察了許久,陸勇在一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陸之野則是爬到了土坡上面的一棵大樹上!
站的高,看的就更加遠,再加上他視力驚人。
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陸之野身形迅速的跳了下來:「右邊這條路,大概走了五六公里就是一片山林。
按照我之前看到的車子型號,過不去,所以我估摸著是左邊這條路。」
方世傑點頭,他也發現了,右邊的車輪比左邊的要多,像是刻意被壓出來的。
兩人當即決定順著左邊的路追了過去。
陸之野看著陸勇喘個不停的模樣,把自己的水杯遞了過去。
陸勇瞪大眼:剛才情況那麼緊急,野哥竟然也不忘把水杯帶過來。
轉頭一看,方世傑竟然也帶了......
陸勇苦著一張臉,喝了幾口水。
乖乖,野哥可真奢侈,平時喝的水裡面都放白糖。
三人在黑夜之中行色匆匆,大概跑了有十來里路,方世傑猛地抬起手。
陸之野忙扯著陸勇往不遠處的小土堆躲去。
不遠處的山林裡面亮起了一個小火堆,旁邊放著的赫然就是一輛大卡車。
火堆的周圍圍坐著十幾個男人,看著他們有條不紊的撿柴火,生火。
陸之野也警惕起來,這不是一般人,看那走路的架勢,全都是練家子。
這小地方,出現一個兩個的會功夫的,還說的過去。
猛地一下出現十幾個,那可就是不同尋常了。
陸之野指了指另外一個山坡,示意陸勇爬上去。
方世傑則是又稍微靠近了一些。
而這些人的談話聲也逐漸傳了出來。
「老大!我們今天晚上幹的事情,會不會引起這些人的警惕心?」
「對啊,原本想著就是幾個糧車,咱們截了就截了,誰知道這群人還帶著傢伙事兒。」
「不會,這些個司機,別看平時風風光光,走哪裡都吆五喝六的。
但是在路上,比誰都謹慎,他們巴不得少這一樁事呢。」
為首的是一個寸頭男人,他撥動柴火的左手顯現出來,僅有三根手指的模樣,很是駭人。
「那咱們還截嗎?」
「再等等,等這群人走了,看看還有沒有落單的。」
「就是,還是落單的好收拾,你看這倆司機不是被咱們扔到了後面的水庫裡面。
車子票子全都截了過來嗎?再截上一批,這個冬天就不用出去了。
我們也可以專心做........」
「噤聲!」
寸頭男生聲音狠厲,一聲厲喝,嚇得幾人一陣哆嗦。
說話那人連忙做了個手勢,朝著自己嘴巴上面打了好幾下。
寸頭男的神情這才緩和了下來:「在外面,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需要我再教你們吧?
自己回去領罰,有些話,出了村子,我不想再聽到!
華國有句話怎麼說,隔牆有耳!你們給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