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大河村,所有公社大隊領導心頭的重擔都落了下來。💥💥 6➈SᕼUⓍ.Cό𝓂 🎃💞
終於要有糧了啊......
陸之野尋思著這段時間,他和溫思禾這樣那樣顛鸞倒鳳的。
指不定溫思禾肚子裡已經有了自己白皙可愛精緻的閨女!
於是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就提著一瓶水一包紅糖往陸大隊長家裡走去。
陸大隊長媳婦一看到陸之野來了,心頭一驚,直覺告訴她,不是啥小事!
陸大隊長正坐在院子裡洗腳,陸勇正蹲在牆角嫌棄的給他爹刷鞋。
看到陸之野進來,剛想站起身,就被他娘一個眼神殺出來,憤憤的接著刷鞋。
陸之野看著陸大隊長泡腳的木頭盆子裡的水都黑了,只覺得自己的眼角直抽抽,他辛苦幹一天活,也沒像陸大隊長這一腳的黑灰的。
陸大隊長把旱菸在盆上使勁磕了磕,齜著大黃牙問陸之野:「來家裡有啥事?」
陸之野也不和他客氣,直接從身後拿出了酒和紅糖放在了桌子上面。
「我想給我媳婦弄個輕巧點的活。」
陸大隊長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小野啊,不是叔框你,這幾天不少人都來家裡說這個事。
你問問你嬸子,我全都給拒絕了,如果這給你開了頭......」
陸之野特地把酒瓶子翻轉過來,讓陸大隊長看清楚上面的字。
借著煤油燈的光亮,陸大隊長偷瞄了一眼,乖乖,他們供銷社都買不到這樣的酒。
「咳,這.....這......」
陸勇看他爹這副磨磨唧唧的模樣,直接把鞋甩進盆里,叉著腰走到幾人面前。
「猶猶豫豫半天說不出來話,你下午不還是和俺媽商量說,這次秋收做飯讓溫知青和吳知青倆人來幫忙嗎?
還說什麼,大隊出倆人,知青點出倆人,誰也不吃虧!」
「你.....我.....」
陸大隊長恨不得把這個兔崽子巴巴不停的大嘴,給他用鞋底子糊起來。
陸之野唇角的笑意更深,給了陸勇一個好兄弟的眼神。
陸勇也不懼怕他爹娘的刀子眼了,梗著脖子面紅耳赤的說道:「不是你們自己說的嗎?她倆做飯好吃,花樣多。」
陸大隊長簡直對這個兒子無望了,和自家婆娘對視了一眼,看來晚上這頓男女雙打必須進行了。
不然十八九歲的人了,說話還不過腦子,遲早吃大虧。
陸之野把桌上的紅糖留下,揣起酒瓶子就往外走。
陸大隊長一看這還得了,連鞋都顧不上穿,就往門口跑去。
「這好酒,我還沒嘗過呢,再說了,這送禮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陸大隊長一張老臉在月光下熠熠生輝,讓陸之野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就不怕回頭人家說你這個大隊長犯錯誤?」
陸之野似笑非笑的出聲詢問。
陸大隊長伸手拍了拍陸之野肩膀:「做小輩的孝敬我這個長輩,算啥犯錯誤?」
「行吧,不過我媳婦肚子裡可能有崽了,讓嬸子照顧著點。」
陸之野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喜意。
陸大隊長滿臉不相信,這才結婚多久?他兒子那邊還沒傳出來信兒呢,你就想有信?
不理會陸大隊長內心的糾結,陸之野把酒塞進他的懷裡就哼著歌往外走去。
晚上,陸勇齜牙咧嘴的從他爹娘屋裡出來,他爹那一腳是真不留情,踹的他屁股生疼。
不過陸勇並不後悔,趴在床上咧嘴直笑。
「今天野哥應該能看出自己是一心一意認他當大哥的吧?
直愣愣沒心眼子的愣頭青小弟,誰不喜歡?」
陸勇嘴裡嘟囔了幾句,腦海中幻想著,野哥貓冬的時候帶自己上山打獵,還了錢,攢夠了就可以娶個漂亮媳婦了!
嘴角掛著甜滋滋的笑意進入夢鄉。
這頓打挨得不虧!
而陸大隊長屋裡煤油燈亮了大半夜,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最後被自家媳婦猛地一踹,喝到:「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幹啥?
真是兩隻癩蛤蟆上青蛙,你和你兒子倆一個比一個能蹦噠!」
陸大隊長被自家媳婦踹了一頓也不惱,愁著一張臉湊過來問道:「孩他娘,我這心裡吧,一直難受的很!」
陸大隊長媳婦此時的困意也沒了,單手撐住頭看向陸大隊長:「還是因為老陸家那事?」
陸大隊長點頭,抱著膀子躺下,看向自己的土族屋頂。
「你說,這小野也結婚了,當初陸老爺子留下來的信,我們是不是應該交給他啊?」
因為這件事,這段時間陸大隊長糾結了很久。
當初老哥哥拜託他等陸之野徹底安穩下來,再把信交給他。
現在陸之野成了家,也算是安穩了,但是畢竟年齡擺在那裡.....
陸大隊長媳婦看著眼角滿是皺紋,此時更是愁的眉頭緊鎖,如同老樹皮一樣的滄桑自家老頭子。
嘴裡忍不住重重的嘆息一聲:「給他吧,具體該怎麼做,全靠他自己了。
我們這麼多年做的已經夠多的了,也算是對的起陸大哥的一飯之恩了。」
陸大隊長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他想要有一個人給他下一個決心。
既然自家媳婦也這麼說,那等到哪天有空的時候,把那小崽子喊來,把東西給他就是。
陸大隊長心頭的重擔終於即將落地,罕見的睡了個呼嚕覺。
另一邊,陸之野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抽空往牛棚走了一趟。
他先是來到了鄭祥的屋子,鄭祥正坐在門口,借著月光在那裡用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
陸之野並不出聲打擾,直到鄭祥寫完招手讓他進來。
陸之野才邁步往裡走去。
鄭祥關上門,拍了拍自己的床鋪說道:「坐!」
陸之野也沒客氣,把一小桶藥草水放到桌子上,就坐在了鄭祥的身邊。
「你對於高林的事情怎麼看?」
陸之野沒有想到鄭祥上來就問這樣的問題,思索片刻後說道:「不止高林一個人。」
鄭祥看向陸之野的眼裡滿是欣賞:「不錯嘛,我們這批被下放的人或多或少都認識。
按道理說不會被那麼統一的安排到一個地方。
可最後還是全都到這裡了,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