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衝進來的幾個人已經圍著屋子不斷的翻找,陸之野趁人不注意打開木箱子,把那本書收進空間裡面。
隨手卸掉了幾個螺絲,丟進空間裡面。
他站在那裡一直不動,身後的人還以為陸之野找到了什麼東西。
怕別人搶了自己的功勞,那人連忙一把撞開陸之野,大喊道:「這裡有東西!」
被擠在門外一直進不來的大鬍子胖男人心頭一震,大喝一聲:「都讓開!」
他的聲音振聾發聵,讓幾個正在往裡擠的村民嚇了一跳,連忙退到後面讓出了一個位置來。
幾個狗腿子惱怒的把圍在周圍的人推開,又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推搡而變得凌亂的衣服。
零零總總六個人,整齊劃一的動作看的陸大隊長眼冒金光,忍不住學著他們的動作整理了一下衣領子。
額,好吧,因為要幹活,穿的衣服沒有衣領子!
陸大隊長故作鎮定的拍了拍衣服,跟著幾人走進了屋裡面。
一個黑瘦村民正喜滋滋的站在收音機跟前,陸大隊長瞪了他一眼,這個人不是他們村子的,為啥要來趟這趟渾水?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是綠頭巾大娘 她弟媳家的弟弟吧?
大鬍子男人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絲毫不慌亂的陸之野,冷聲說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把他帶走!」
他身後的幾個人蠢蠢欲動,陸大隊長眼裡滿是擔憂,他連忙走上前:「隊長隊長,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啥禁書還值當把人帶去批鬥啊。
咱們大會批評教育一番就是了。」
大鬍子輕蔑之色溢於言表,他雙手環臂嗤笑道:「他本來是啥身份?現在還私藏禁書,罪加一等。
也就我好心,只要這新媳婦主動和這人劃清楚界限。
我再多說幾句好話,想來上頭是不會追究的。」
大鬍子這話是說給溫思禾聽得,光劃清楚界限有啥用,回頭不還是得過來求一求他,網開一面?
「怎麼?你攔著,難道說作為大河村的大隊長,你竟然想要包庇這地主崽子,社會的垃圾蛀蟲?」
陸大隊長心下一沉,也不敢多加勸阻,只希望陸之野腦瓜子靈活一點兒。
這不是什麼大罪,趁著沒人的時候,給點東西啥的,填填這些人的胃口。指不定事情就善了了。
大鬍子男人看四周鴉雀無聲,不少村民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被他的話嚇到了一般,滿意的點點頭。
溫思禾直直的護在了陸之野的身前,一臉的大義凜然:「昨天光抬嫁妝的人就有十來個。
這其中不排除有人故意把東西塞進來。
這收音機的木頭匣子都是合上的,舉報的那人怎麼看到的?
要我說就應該把舉報的那人一併抓走,審問個乾淨。
還有你!」
溫思禾扭過身,細白的手指指向黑瘦男人:「如果我沒記錯,你不是我們大河村的人吧?
誰家走親戚還跑那麼遠來湊熱鬧?」
她聲音脆脆,心裡卻得意的不行。心中的小人不住的在吶喊:「快誇我,霸氣護夫!這下子陸之野一定更愛我了。」
溫思禾的心裡美滋滋的,她清楚的知道陸之野有個空間,剛才進來了那麼久,肯定把東西都收進裡面去了。
所以此時才敢有恃無恐的站出來,對著幾個不要臉的人一頓炮轟。
事實確實如此,陸之野看著明明自己也怕的不行,嚇得細胳膊細腿都在抖的溫思禾,毅然決然的站在了他面前,心中熱乎不已。
這種被人完全信任,全力維護的滋味還不賴。
溫思禾:天地良心,我是激動的渾身顫抖!
大鬍子胖男人看到一個兩個都對陸之野維護的緊,大手一揮:「我不管別的,只看有沒有違反規定。」
陸之野大手一拉把溫思禾護在身後,不卑不亢的站直了身子,對著大鬍子男人說道:「有沒有違反規定,不也得看證據?
現在就憑這個人喊了一句,就給我定了罪,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大鬍子男人面上一冷,不過他想起之前舉報的那人,清楚的說了禁書的位置,和這個黑瘦男人指的地方是一致的。
此時心中也淡定了幾分,剛才可是有人和他說了,這些東西昨天什麼樣,今天也是什麼樣。
那禁書就在屋裡,還能憑空飛了不成?
這小子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大鬍子男人伸手打了個手勢,身後一個尖嘴猴腮,嘴角更是長了一顆媒婆痣的男人,推開人群朝著木頭匣子走去。
黑瘦男人連忙讓開位置,指著木頭匣子說道:「剛才這兔崽子一直擋著這裡不讓人看,肯定就在這裡。
我隱約間還看到一本書來,准沒錯。」
尖嘴猴腮的男人朝著自己掌心吐了口唾沫,就要伸手打開那木匣子,這可把溫思禾噁心壞了。
陸之野適時出聲:「等一下,如果沒有在我們家搜出來什麼東西,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平白受了這冤屈?
還是說你們革委會接了舉報就直接去人家家裡搜家,半點調查也不做?」
大鬍子看著陸之野的模樣,神情一冷,他們革委會做事,什麼時候讓一個毛頭小子在這裡指手畫腳?
不過他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是光靠他革委會副主任的姐夫,還算有幾分腦子。
「你想怎麼辦?」
「如果沒有,那就是舉報人舉報不實的信息,他是何居心?我要求也搜查他們家。這樣也算是公平。」
聽到這句話的大鬍子不耐煩的點頭,他還以為是啥要求呢。
不過是忙活一陣的事情。
這村里人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識的三代貧農,家裡哪裡可能藏什麼東西。
黑瘦男人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姐一家都已經分出來了。說是家徒四壁都不為過。
那是老鼠來了都不稀的打洞的屋子,還能藏啥好東西?
陸之野雙手一攤,示意那個男人可以打開木匣子了。
尖嘴猴腮的男人,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媒婆痣,目光看向大鬍子。
大鬍子微不可察的點頭之後,他才鄭重其事伸手把箱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