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陸三爺家的院子裡又哭又鬧的不是別人,正是楊桃。
原來自從上次陸春梅在鋼鐵廠大院裡面一陣哭訴,有幾個一直看不慣楊桃的婦女,當即就朝著鋼鐵廠遞了舉報信。
信上捕風捉影說了許多無中生有的事情,可有一件事大媽們誤打誤撞的說中了。
楊桃在和陸遠山鬧離婚期間,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去爬山,拍照。
那男人的攝像機里還有楊桃的私密照。這在那個年代可是耍流氓的大罪啊。
楊桃的父母連連解釋說,倆人已經離了婚,現在男女婚事各不相干。
他們家正在和那個男的相看,倆人並不算耍流氓。
楊桃原本以為只要說清楚這件事就沒事,她依舊可以追求刺激自由的生活。
可是鋼鐵廠卻因為作風問題把楊桃從辦公室調到了車間分揀工。
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楊桃怎麼能夠接受。
她對著楊父一陣哭鬧,然而最讓她崩潰的是,那男人看在楊桃的身上撈不著好處。
用照片敲詐了楊桃一大筆錢後就跑了。
這如同晴天霹靂,炸的楊桃體無完膚。
正在此時,院子裡有人說陸遠山身子好了,還當上了農機站的司機。
楊桃眼珠子一轉,當即就收拾東西來到了大河村。
許久沒有見到自家媽媽的妞妞,自是很開心的朝著她的小夥伴炫耀自己的媽媽。
小孩子們沒有大人想的多,看到楊桃分給他們的糖,都嘴甜的誇讚妞妞的媽媽好漂亮,好大方。
這可讓楊桃賺足了面子,心裡一直在想,她願意和陸遠山再續前緣,那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
而陸三爺回到家裡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就把妞妞抱進了屋。
妞妞哪裡會願意?幾歲大的孩子,正是要找媽媽的時候。
死活不願意跟著回屋,楊桃看到自家閨女這麼給力,當即也坐在板凳上抹起了眼淚。
「爹,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錯了,可是妞妞需要媽媽啊。我保證以後一定會跟遠山好好過!」
她說的情真意切,陸三爺看著懷裡哭鬧不止的孩子,心中也略略遲疑。
然而就在此時,隔壁村的劉媒婆扭著腰肢來了。
陸遠山當上了司機,那可是十里八村的香餑餑。
先前都來了好幾波媒婆來說親了。
「呦,我今天來的是不巧了。原本想著這次人家是個黃花大閨女呢,才急吼吼的趕了過來。
可眼下這情況有些不對呀,陸三爺,這是誰啊?」
陸三爺也沒有想到劉媒婆前兩天剛來過,遠山把人拒絕了,今天竟然又來了。
他沉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牆頭上爬滿了人,心中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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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孫女的媽媽!」
劉媒婆稀奇的圍著楊桃打轉,楊桃一看她那扮相,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心中對陸遠山又氣又惱,這才離婚多久,陸遠山都開始說親了?
不過楊桃面上卻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她自認為自己的年齡雖然比不上小姑娘,但這相貌身材,是十里八村的人都比不上的。
一張脊背挺得直直的,絲毫不懼怕別人打量。
劉媒婆摸了摸自己嘴角的媒婆痣,冷哼一聲,撇著嘴說道:「還以為這城裡的姑娘長的好呢。
誰知道連我的半分姿色都比不上。」
牆頭上傳來一陣鬨笑,有那好事的婆子跟著大喊:「十里八村的人,誰不知道劉媒婆是公社一枝花啊?」
「就是啊,想當初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伙子!」
劉媒婆笑得見牙不見眼,下意識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看的好幾個婦女都直掐自家漢子。
劉媒婆看著幾個男人不值錢的模樣,哼笑著出聲:「雖然說你是妞妞的媽媽,但是你不是和人家遠山離婚了嗎?
咋還死皮賴臉的貼上來?
我可是和你講哦,我這次給人家陸遠山介紹的,那可是我們村裡的黃花大姑娘。論水嫩,呵………」
楊桃平日裡自持身份慣了,她又是管著鋼鐵廠的財務,誰敢這麼對她大呼小叫的?
更何況是劉媒婆這直戳人心窩子的話了。
她當即就氣的滿臉通紅:「你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賤婆娘,我還比不上你?
我看你就是老黃瓜刷綠漆,你在這裡不要臉的裝嫩。
看看你那胸脯都耷拉到肚皮上了,還有臉說我比不上你?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臉上的皺紋都能夾起綠豆蒼蠅了!
想給我們家遠山說親?我告訴你,有我在,你門都沒有!」
趴在牆頭上的眾人齊齊對視一眼,乖乖,這城裡人罵人說話就是和他們不一樣。
這比喻一套一套的。
劉媒婆能在幾個村里出名,不僅僅是因為她好給人說媒。
還有一個原因是戰鬥力驚人。
無論是罵人,還是上手,都不虛任何人。
眾人就見她使勁朝自己手心裡吐了一口唾沫,細長的指甲就朝著楊桃撓了過去。
楊桃尖叫著還手,可她哪裡是劉媒婆的對手,沒兩下就被劉媒婆騎著按在地上打。
「不要臉的小娘皮,老娘我在村子裡大放異彩的時候,你還是個蛋呢。
當初自己看不上人家陸遠山受了傷,不願意和人家過。
現在人家好了,眼巴巴的跑過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哪來的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