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望秋眼裡閃過些許淚光,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多寶貴這個玉鐲,這是他母親留下的,孟玉清一直在說,留給他們家小禾。░▒▓█►─═ ═─◄█▓▒░
如今為了不欠人人情,竟把它拿了出來。
陸之野沉默了半晌,看夫妻二人堅持的模樣,只能伸手接下了玉鐲。
「我估計明天就要返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溫知青。」
孟玉清抹了一下眼角:「沒什麼要說了的了,就是要麻煩你一件事,不要告訴禾禾我們被下放到了這裡。」
溫望秋的政敵,一直沒有放棄盯著這邊。
夫妻二人都非常清楚三個孩子的品行,他們不會放任自己的父母在這裡吃苦。
萬一被別人抓到把柄,他們一把老骨頭沒關係,就是會苦了孩子們。
陸之野心神一轉,就明白了倆人的意思。
他淺笑著點頭,朝著倆人道了別,就埋頭衝進了黑夜裡。
陸之野也沒再往最後一間屋子走去,今天見了未來老丈人,心情好,就放他一馬吧!
誰能想到,有些人就是天生作死的命。
第二天當他們在村子裡吃飯的時候,外面傳來的嘈雜聲。
除了王大他們,別人都沒有這個心思去管。
尤其是大超他們,一張臉都埋進碗裡。
村民們為了感謝王大他們,一大早做了清燉羊肉,奶茶,配上大餅子,讓所有人都吃的滿嘴流油。
村長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王大給身邊的幾個司機使了眼色,大步往外面走去。
陸之野也起身跟了上去。
大卡車邊上,一個乾瘦的男人,眼裡滿是怨恨之色。
他伸手指著卡車大喊道:「你們這是私下交易,我要去舉報!」
村長雖然漢語不咋滴,但也聽清楚了舉報兩個字。
他嘴裡咒罵了一句,一個助跑,一腳踹在了乾瘦男人的身上。
不少村民也恨恨的盯著那個男人。
陸之野看著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劉平,冷笑一聲,怎麼會這麼蠢呢。
原本昨天下午,他就看到了在角落裡掃雪的劉平,劉平想必也看到了他。
吃人的目光落在陸之野身上,讓陸之野有些無語,都活的那麼慘了,還有心情去怨恨別人呢。
「我要去舉…………」
劉平的臉被人踩在地上,嘴裡卻是半點都不消停。
村長連忙過來,用生疏的漢語說:「我們…解決!」
王大滿意的點點頭,看到一群村民把劉平拉走,他也進屋催促著,快點吃完,趕路。
村長特地安排了兩個人騎馬給他們帶路。
王大他們花了快一天的時間,走上了大路。
「乖乖!這要是沒人帶著!咱們都得佘裡頭。」
一個司機心有餘悸的說道。
陸之野和臨時工們都坐在了最後一輛車上。
大超看著前面幾輛車,風偶爾吹動篷布,露出些許紅色。
他愕然的開口:「你看,前面的車上是不是裝了什麼東西?糧食咱們不是卸完了嗎?咋還有東西?」
吧書69新
陸之野斜睨了他一眼:「有些事情咱們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車上原本被大超的話吸引了心神的臨時工們,心下一個咯噔。頓時都埋下了頭。
大超突然想到大隊長叮囑他的,不該問的不要問。
他一陣後怕,使勁拍了幾下自己的嘴。
陸之野看大夥都安分了下來,也埋下頭,把意識沉浸了空間裡面。
之前的哈密瓜種子已經發芽,瘸腿雞好奇的圍著它轉來轉去。
遠離了這片荒涼的大西北,誰都沒注意到,一個男人在一個夜深風高的夜晚,敲響了牛棚里夫妻二人的房門。
車子行駛了十來天,終於抵達了哈市。
王大大方的拿出錢和票:「這一路兄弟們辛苦了,大胖,去帶著兄弟們去國營飯店好好吃一頓。
我和他們幾個去趟農機站,把車子檢修一下。
那個誰,你和我們一起去。」
王大指了指陸之野。
一伙人開著車子往一處偏僻的地方而去。
王大敲了幾下門,裡面一個小孩冒出了頭。
「我找你爸!就說農機站的王大來了。」
小孩看樣子沒少傳話,一溜煙的不見了蹤跡。
過了有半個時辰,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走了過來。
「老王!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王大一副熟稔的模樣,給那人遞了根煙:「這次路不太好走,你可別再壓我的價了。
這次真是兄弟們拿命換來的。」
絡腮鬍子並沒有第一時間答話,而是示意王大把篷布掀開,他看看貨。
王大給了身後幾人一個眼神,陸之野爬上車,掀開了一角。
絡腮鬍子滿意的點頭,他又把目光落在陸之野身上:「新來的?」
王大:「嗯,身手不錯,帶出來見見世面。」
陸之野不卑不亢,任由他打量自己。
「是個有膽子的。」
絡腮鬍子小聲嘟囔了一句。
倆人談好價格,羊肉以一塊二一斤,牛肉以一塊一一斤出手。
最近肉價漲了不少,要票的羊肉都九毛一斤了。
陸之野在絡腮鬍子帶來的人中,四下打量,卻沒有自己想見的人。
他心中疑惑,上輩子那人說,他就是哈市黑市起家的,黑白兩道都得敬他三分。
現在看來,吹牛皮的可能性很大。
想來只能以後再找了。
等雙方交易完,王大拿出兩百塊錢遞給陸之野。
「好不容易來趟哈市!去逛逛吧!」
陸之野瞪大眼,結結巴巴的說道:「都,是給我的?」
王大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大笑著開口:「瞧你那出息,拿著,一年跑兩趟,掙得也夠你一年的吃頭了。」
他心裡很是滿意陸之野,愣頭青模樣,卻有著一個好身手,以後他們再往西北走,帶上他,他們的安危也多了一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