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
沒事,一個破麻袋,不值當什麼的。閱讀
說破,是真破,他沒捨得拿新的。
不過,還沒等他安慰呢,陳雪林氣就散了。想起崔子靜那憋屈討饒的模樣,她就嘿嘿笑了起來。
「乖,咱情緒收斂點。」可別被人看出問題來。
陳雪林抿著嘴,點著小腦袋,可眼睛裡全是狡黠。
許是心情不錯,陳雪林加快了腳步,在即將進入生產大隊的時候,追上了前頭的社員。
前頭人聽見聲音,扭頭一看,見是顧城和陳三丫,笑笑,沒當回事。
兩人回到陳雪林家,顧城幫她添了火,囑咐她關好門,才回了知青點。
都要發他們已經先一步回來了,只不過,誰都沒注意到崔子靜沒跟著。
劉雨馨倒是注意到了,可因為自己隱秘的小心思,就沒說。
顧城倒上早就準備好的熱水,洗了臉,刷了牙,脫了外套往床上一躺。
眼皮子在瘋狂打架,可他仍然堅持著沒睡,因為過一會兒,大概率還要起來呢。
果然,半個小時後,白六油黑著臉過來了。
他回到家,都累慘了。收拾一下躺炕上,還沒兩分鐘呢,就睡熟了。
誰知,門外突然響起了「砰砰」聲,嚇得他一個激靈坐起來,忙問身旁的媳婦兒:「出啥事了?」
可莊美連也不知道啊,趕忙穿衣起身開門,就發現門口一張豬頭臉。
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一見她面,就往她身上撲:「嬸兒,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旁邊還跟了個一臉尷尬的男青年。
莊美連有些懵,被撲了個正著。她有些驚慌失措地問:「你,你誰呀?」
「嬸兒,我是崔子靜啊!你不認識我了嗎?」崔子靜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嘶,好痛,都腫了。
「哦哦,崔知青啊,你咋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啦?」要不是她心理素質夠強悍,怕是早喊見鬼了。
崔子靜一聽這話,就委屈地哭了起來。可就是不說啥事,只往裡瞅:「大隊長呢?」
「在呢在呢!」白六油剛把褲腰帶系好,就聽見這麼一句。
他趕忙出聲:「呀,崔知青,你這是被誰打了?」
還挺慘,不過真是大快人心啊!
沒錯,在晚會開始之前,白珊珊就跟白六油嘀咕了崔子靜的騷操作。
白六油直呼長見識的同時,對這個原本印象還算不錯的崔知青,生出了不可言說的惡感。
心裡想著:「該!一定是你幹了什麼缺德事,被人收拾了。」
崔子靜抽抽噎噎:「隊長叔,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回咱生產大隊的路上,被人套麻袋了。」
「哦!」白六油不咸不淡地點點頭:「然後呢?」
崔子靜懵了一瞬,然後不可置信地質問白六油:「大隊長,你不應該替我找出打我的人,然後狠狠懲罰他嗎?」
白六油雙眼眯起,懷疑地看了崔子靜好久,心想這丫的是不是有病!
「你都不知道被誰套了麻袋,我怎麼知道?再說了,誰沒事幹了,專門去套你麻袋,你還是想想最近得罪誰了吧!行了行了,回去睡覺吧,大半夜的,也不嫌困!」
說完就準備關門,還適時地打了個哈欠。
可崔子靜動作很快,扒著門框不讓關:「大隊長,你不能不管啊!我們知青下鄉是為了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可不是被人套麻袋的。你要是不作為,我就去知青辦討公道。」
白六油最討厭被人用大道理逼迫了,他厭煩地皺起眉:「那你想怎樣?」
「問問今天去看晚會的人,他們誰落單了。找出兇手,然後送去派出所。」
白六油上下打量了一眼崔子靜,見她除了狼狽點,也沒傷得多重,就好心好意說了句:「聽叔的,到此為止,回去睡覺吧。你找不到人的,誰會承認自己下了黑手啊。」
「不行,我不能受這委屈!大隊長啊,你是不知道,我當時都快被人打死了。要不是徐同志路過,嚇跑了歹人,第三生產大隊怕是就要擔上人命官司了!」
白六油可不准她污衊隊裡的名聲,就大聲喝問:「你怎麼知道是隊裡人打的你?」
崔子靜被嚇得打了個哆嗦:「那個,徐同志說,這條路筆直筆直的,直通隊裡。」
「難道不能是其他隊裡的過來打了你,然後嫁禍給第三生產大隊?」
「可我沒有得罪其他隊上的人啊!」
「那你是承認,得罪隊裡的人了?」
崔子靜蔫了,心想這讓她怎麼說。她最近,貌似得罪的人不在少數,還都是些有背景、有能耐的。
突然,腦海里想起了顧城和陳雪林那曖昧的身影。
她眼珠子一轉,說道:「大隊長,我今天晚上說了兩句不太中聽的話,可能得罪三丫了。」
白六油指著崔子靜手上的麻袋說:「我家姑娘,還有村里人,可都是看見顧知青和三丫兩手空空去公社的,難道他倆還能在路上變出麻袋來不成?」
崔子靜也覺得不太可能,可她不想放過這個收拾陳三丫的機會:「也許,是揣懷裡呢,畢竟三丫的軍大衣那麼寬,揣個麻袋,也看不出來。」
「崔知青,不帶你這麼污衊人的。萬一顧知青和三丫追究責任,你負得起來嗎?」
「還有徐同志,既然人是被你嚇跑的,那麼請問,歹人長啥模樣?是一個兩個,還是一群?」
徐同志,就是隔壁五隊的郵遞員徐正濤。
他不過是看到有人躺在地上掙扎,出於正義感出手相助,可沒想要摻和進人家大隊裡的糾紛啊。
「那個,我啥也沒看見。我到的時候,崔同志正躺在地上,從麻袋裡掙扎出來呢。我就是上手幫了她一把,其他啥都不知道。
既然崔同志安全抵達第三生產大隊,那我也該回去了。白隊長,咱們改天見!」
白六油點點頭:「今天麻煩徐同志了,讓你看笑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徐正濤笑笑,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對崔子靜的挽留視而不見。
「大隊長?」
「咋啦?」
「咱們去找人吧!」
「找誰呀,顧知青還是陳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