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來者不善

  池皎皎抓著他粗硬的發茬,氣息不穩道:「別…別弄出印子,明天還要見人呢!」

  男人鼻尖的呼吸很重很燙,燙得池皎皎軟成了一灘水,身後健壯的手臂穩穩攬住她,又迫使她挺著胸,像是主動送上前一樣,羞臊不已。

  顧錚含糊應了聲,牙齒又往下咬開兩顆紐扣,然後埋進雪白柔嫩的幽香雪峰之中,貪婪地吃起來。

  眼看就要擦槍走火,外面傳來一陣爽利的聲音,「顧營長,皎皎妹子,俺給你們送點東西來!」

  「是梁嫂子。」

  池皎皎被聲音刺激地微微顫抖,手軟地推開顧錚的腦袋。

  被人打斷,顧錚的臉色有些臭,卻快速地幫池皎皎扣上扣子,整理好衣服。

  他想吃口肉,咋就這麼難呢。

  顧錚還沒完全平復,不方便見人,就留在屋子裡搞衛生,池皎皎出來開的門。

  只見梁菊芳挎著一個菜籃子,左右手各拎一個暖水壺。

  她看到臉頰粉撲撲的池皎皎,先是一愣,隨即咧開笑容,

  「妹子,俺是來給你們送蔬菜和熱水的,喏!」

  梁菊芳把菜籃子和暖水壺放到院子裡。

  「俺想著你們剛到家屬院,肯定沒來得及準備柴火和鍋,今晚就先將就用這暖水壺裡的熱水,用完了把暖水壺還過來就行。」

  「這些蔬菜都是俺自己種的,才摘下來,比菜站的新鮮,還有一碗清蒸海鮮,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拿來給你嘗嘗!」

  在島上,蔬菜可是很高的禮物規格,得是那種相處得很好的才會送。

  池皎皎推謝道:「嫂子,你給拿的也太多了,這不合適。」

  「有啥不合適的?都是俺後院菜園子出的,不值幾個錢,來,拿著!」

  皎皎妹子救了鋼鏰,給這點東西她都覺著寒酸呢

  她家那口子卻說兩家關係要長久,不在乎這些東西,讓她以後時常幫襯皎皎妹子,別讓人家被島上的老人欺負了。

  梁菊芳自然一百個同意,皎皎妹子現在就是她們自己人。

  她不由分說地將籃子塞到池皎皎手上,「拿好,跟俺客氣啥!」

  池皎皎抿唇一笑,「那就謝謝嫂子了,我進去把菜騰出來。」

  她將菜放進廚房,從他們帶來的行李中挑出一小袋包好的糖果放進籃子裡。

  此時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梁菊芳一眼就看到籃子裡多出來的東西,立馬拿出來就要還給池皎皎。

  「這可使不得,那菜在外面頂天就值一兩毛錢,你這糖可貴,拿回去了,俺家那口子能念叨我一整晚!」

  池皎皎笑著摁住她的手,「這是我和顧錚的喜糖,拿回去給孩子甜甜嘴,以後咱們還要多來往呢。」

  話說到這份上,再推拒就顯得矯情了。

  梁菊芳收下東西,連著噯了幾聲,「你們後院拾掇出來之前,要吃蔬菜就來嫂子家摘,俺給你包圓了!」

  池皎皎自然不可能真的找她要菜吃,但還是笑眯眯地點頭。

  梁菊芳走後,眼看天色漸暗,小兩口也不好在繼續剛才的事情,捲起袖子開始收拾屋子。

  顧錚不讓池皎皎動手,打水擦桌子拖地鋪炕,動作如同急行軍般利落高效。

  池皎皎雖夢想當個躺平的米蟲,但她不懶,沒有心安理得地坐著休息,而是打開箱子,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歸置。

  經營小家庭,只讓一方單方面付出怎麼能行?

  男女搭配,幹活才不累,老話還是很有哲理智慧的。

  因為家屬院建好後,有小戰士提前來打掃過,院子裡外並不是太髒,有些積灰而已。

  兩人配合默契,沒花多少功夫就收拾好了。

  臨近六點,顧錚拿著飯盒和搪瓷缸去食堂打飯。

  池皎皎將晚上和明天要換的衣服找出來,約莫過了幾分鐘,門又被人敲響。

  「這麼快就回來了?」

  池皎皎嘀咕了一句,起身出來開門。

  門外站著的卻是一個陌生女人,年紀二十出頭,梳著兩根麻花辮,五官秀麗。

  她還沒開口詢問,對方就說話了,「你就是跟顧營長上島的那個村姑?哼,你們鄉下人別的不會,給自己扒拉好男人倒是有一手!」

  怪不得顧錚回去沒多久就結婚了,原來是被鄉下的狐狸精纏上了,這種農村女人為了嫁得好,什麼不要臉的事都幹得出來。

  對方語氣很沖,上下打量掃視的眼神先是驚訝,隨之而來就是濃濃的鄙夷輕蔑。

  池皎皎倚在門邊,看得分明。

  她冷冷扯了下嘴角,來者不善啊,又是狗男人的哪朵桃花?

  在食堂排隊的顧錚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心道自己別是感冒了,傳染給小媳婦咋辦?

  池皎皎同樣回敬對方鄙夷輕蔑的打量,附帶嘖嘖兩聲:

  「荒島待久了人話都不會說了,你哪位啊,逮著人就亂叫?我尋思我家也沒燉骨頭啊,你總不能是聞著味兒來的吧?」

  林珊珊反應過來,氣得花枝爛顫,「你!你居然罵我是狗!?」

  農村婦女就是粗俗野蠻,滿口髒話,顧錚到底是怎麼看上她的!

  池皎皎聳肩,「你說是就是嘍,荒島的人狠起來自己都罵,不像我們村姑,心地善良性格淳樸,而且,絕對不會這麼侮辱狗。」

  侮、侮辱狗?

  林珊珊臉色乍紅乍白,胸膛劇烈起伏,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文工團首席林珊珊,顧營長的戰友,你這麼侮辱我,要是顧營長知道了……」

  池皎皎挑眉,截斷她的話,「原來你就是林珊珊啊,真是久仰大名。」

  對她男人窮追猛打無果,轉頭和薛營長好上的那位,此刻上門,是對她男人念念不忘?

  狗男人,怎麼這麼招桃花惦記。

  端著飯菜走在路上的顧錚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深深蹙眉,很是苦惱,感冒了還怎麼和小媳婦親熱?

  林珊珊高傲地挺直脊背,沖池皎皎丟過去一個白眼,「你知道我?顧營長和你說的?」

  想到這個可能,她暗喜。

  「呀,咋了這是,得斜眼病啦?」

  池皎皎嫌棄道:「那得趕緊去治啊,文工團怎麼招人的,你這可算面部殘疾,太醜了,辣眼睛,絕對不能上台表演,嚇著大家怎麼辦?」

  「你、你胡說什麼!?我沒有斜眼病!」

  林珊珊維持的優雅碎了一地,氣憤地大吼。

  「沒病?沒病你那眼睛一抽一抽的幹啥,哦,我知道了,你瞧不起我們鄉下人呢。」

  「林同志,那這問題可就嚴重了,是思想問題啊,我可要說給我家那口子聽,讓他去找你們團長理論理論,文工團是不是瞧不起咱們貧農?」

  池皎皎嘴皮子利索得像兩把小刀,叭叭說個沒停。

  她伸手去拉林珊珊,「政委管思想問題,走走走,現在你就跟我上樊政委家,咱們上他面前掰扯去!」

  林珊珊慌了,她本來是請病假過來的,哪敢鬧到樊政委和姜團長那裡去。

  「我、我還有事,懶得和你糾纏。」

  說完,她落荒而逃。

  這天晚上,就桃花一事,顧錚和池皎皎深入地探討了一番。

  他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心中只有她這一朵嬌花,沒有什麼亂七糟八的桃花。

  北方的炕就是好,結實,寬敞,耐造,任他撒了歡的折騰,也不會發出什麼響動。

  顧錚是盡興了,可苦了池皎皎。

  搬來新家的第一天就這麼胡鬧,那羞人的聲音要是傳到隔壁鄰居家,她以後還怎麼出門見人。

  她最先是把衣服咬在嘴裡,後面氣不過,攀著顧錚的肩膀一通亂咬。

  她磨了磨牙,手摸到男人的皮帶,眼睛滴溜溜地轉,突然抽泣起來,「顧錚,我不舒服,你躺好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