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知道他們兩口子竟然提前猜到,並且提前設陷阱的事兒,越發的警惕。再想想何曉琪說過的那些話,只怕,蘇青青和賀驍早就恨她入骨,沒想到,這會兒還在這裡裝。
尤其是看到蘇青青臉上的笑,她只覺得後背一層白毛汗。
只覺蘇青青只怕早就恨透徹了她,隨時隨地的,都要算計她,害她。
她也醫療圈子的,好多骯髒事,她也是聽說過的。
就只是往輸液管里,輸一點空氣,就有可能,讓她空氣栓塞,死得不明不白。
她幾乎立馬就去檢查輸液管。
就怕蘇青青和賀驍這倆恨毒了她的人,會害死她。
好在輸液的管子好好的。沒什麼異常。她警惕地盯著對面。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
賀驍這個狼崽子,和蘇青青這個是小賤人,就壓根沒有一點想讓他們好過。
蘇青青:……
她這個動作,同樣也搞醫療的蘇青青,頓時就明白,她是怎麼想的了。
嘴角忍不住一抽。
蘇青青眉梢一挑起,「我們可不是那樣沉不住氣的。」
「林姨,你看看你這就是把人往壞處想了不是?」
「我這人,可比你要精貴。你早晚都要去接受改造,說不定,一輩子都得天進去。→我跟你計較什麼啊。」
「那你這不值錢的一條命,把自己的一輩子搭進去。多不划算。」
林笑笑差點氣死。
蘇青青才是個不值錢的東西!
她咬牙切齒看著蘇青青,「你想幹啥?!」
「星星呢。承平呢!」
看到林笑笑那驚恐的眼神,蘇青青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正在遺憾您這多好的一把頭髮啊。」
蘇青青一臉遺憾地看著林笑笑的腦袋,「林姨,你以後怕是只能帶著帽子出門了吧?」
「看看您這頭頂……」
林笑笑感覺蘇青青那眼神,帶著些不同的意味,看得她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頭。
這一抹,火辣辣的疼。
她一張臉都扭曲了。
偏臉上也都是被抓之後的傷,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蘇青青一臉的同情,「你不知道,那何曉琪狠辣的,真是一點不都含糊。這可不是只拽掉了你一點頭髮。她這是直接拽掉了你的頭皮啊。一塊塊血淋淋的。毛囊都沒了,以後更加不可能長頭髮了。」
頭頂火辣辣的疼,可是想到蘇青青的話,她又恨蘇青青,又恨何曉琪那個白眼狼。
心裡真是火燒火燎的難受。
憋屈得要死。
蘇青青最欣賞她的這個表情,笑眯眯的,「林姨,您這表情可別太豐富。」
「臉上的傷才勉強好一點,您再這麼齜牙咧嘴的,不是再把那傷口撕扯?到時候,這臉上真留疤……不是得一臉花?」
林笑笑臉上更加扭曲了。
她那麼一個要體面的人,如今頭髮禿了,臉也花了。她怎麼受得了?
雖然知道蘇青青不安好心,可她這會還是忍不住到處找鏡子。
蘇青青笑眯眯地,「別找了。您臉上那一道道的指甲抓痕,上面都是紫藥水,那紅紅紫紫的……」
「林姨啊,我怕你看了,吃不下去飯。」
林笑笑恨得咬牙切齒,「蘇青青!你真想跟我撕破臉?」
蘇青青更是笑了。「您看您都做得出那麼缺德,沒臉皮的事兒,還跟我說這些……」
「這不是又當又立嗎?」
又當又立……這話直接把林笑笑氣得飛起來,指著蘇青青,半天才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面上她是絕對不可能承認。
「我要是做了什麼,自然有隻發放隊的那些人來對付我。」
「要是沒有,你可別胡說,可別隨便什麼鍋,都往我身上甩。」
蘇青青看了她一眼,這可真夠冷靜的啊。
林笑笑冷笑,「林秀秀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嗎?」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蘇青青嗤了一聲,她就那麼撐著頭,坐在窗邊,笑盈盈地看著林笑笑。
「那不是,何曉琪沒出事兒之前嗎?」
「那是之前。何曉琪沒事兒。」
「你姐肯定還抱有一絲僥倖。」
「可是你也知道,你姐唯一的軟肋,就是那個妹妹,我肯定會得好好招待。」
「蘇青青!」
蘇青青看著她,「怎麼了?」
林笑笑也恨不得撲上來,撕爛蘇青青。
何曉琪為什麼那麼怨她?不就是因為蘇青青他們提前知道,還設了圈套嗎?
可,這事兒,當真和她沒關係。就是蘇青青自己發現的。
偏偏何曉琪以為是她故意泄露給了蘇青青……
看著蘇青青,林笑笑的眼神也逐漸陰沉了下去,「蘇青青,你少嚇唬我。」
「你也別想冤枉我。」
「我沒做過的事兒,我不會承認的。」
「何曉琪這姑娘,不知道被誰挑唆了,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非要誣陷我,但是我相信,清者自清。」
蘇青青眉梢一挑,險些要給她鼓掌了。
說得好。
不管遇到他們說什麼,可千萬都別鬆口。
林笑笑抬眼看了賀驍一眼,眼神警惕。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可真是。
看看賀驍這條狼崽子。
回城之後,提都沒有提過當初被人害得流落的事兒。
一直到昨天晚上,二話不說,直接幹這種事兒。
她冷笑。
看看,上來就是玩了一手狠的,直接把何曉琪徹底廢了不說,讓她大姐也跟她離了心。
林秀秀手裡,說不定真掌握著什麼把柄。她接下來,還真得要戰戰兢兢生活了。
「賀驍真是好心性。」
蘇青青也笑,「您看您說的。」
「您這條腿都要廢了。都要瘸了。您不也一點都不慌的嗎?」
「我們又有什麼需要著急害怕的?「
「開放性骨折。」蘇青青目光落在林笑笑腿上,一臉同情,「林姨,您這麼個體面人,以後就得一瘸一拐了……如今還有這樣好的心態,這是怎麼做到的?」
林笑笑臉色刷的一下越發沒了血色。
她這會才意識到自己的腿上的骨折,很嚴重很嚴重。
她直接起來就喊,「大夫,有人沒有人沒!大夫呢。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