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盛最後還忍不住感慨，「可惜了，如今都是國有的。」
「要不然，只要有做那些點心的方子，這生意要是能自己做……」
「建國前，咱家也是做這門生意的。我最知道裡面的收入了。可惜了。」
掛了林昌盛的電話之後，林笑笑就在原地轉悠了起來。
林昌盛大概給她算了一筆帳。
就說那些月餅，點心，一天竟然就有好幾千。
也是，規模太小。不然只是一個過年的時間，只怕都能掙一大筆錢。
想都不敢想的。
林笑笑還是不甘心，她被蘇青青磋磨成那樣，還想讓她給蘇青青低頭？
不可能！
她直接起身，摸出了自己的錢包和票據，想著明天早上還是去趟外貿商店，和百貨公司，花點錢多準備一點禮物，給大哥和大姐那邊都送一點。
有蘇青青在，賀家兩個老不死的，肯定不會讓她娘家人上門。
這事兒到時候宣傳出去，過年後的他們的日子估計更加不好過。
何曉琪萬一再鬧騰起來就不好了。
可是，看了一眼手頭上的錢，林笑笑扒拉了一下。覺得不太對。
年前跟蘇青青比著給家裡買東西，一人一身新衣服，再準備了一些年貨，竟然沒錢了？
林笑笑又忍不住咬牙，蘇青青和賀驍回來之後，第一次產生矛盾，賀家兩個老不死的就不他們兩口子的工資和賀承平的工資都收了起來。
雖然家裡生活不要她給什麼，可，最近這一個月，她在娘家那邊花了太多，尤其是何曉琪那邊……
為了給大姐他們做臉，要花的錢……就太多了。
這也是因為蘇青青。
她有點惱火地把手頭上的錢和票都扔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在此轉悠了起來，
可，她又忍不住想到蘇青青手頭上的東西。
她最近聽說了不少消息。
賀家的這個地位，就讓她能知道不少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未來，很有可能，恢復一些私營的東西……
萬一真要是這樣，蘇青青那個方子，做的那些東西，得多值錢？
她都忍不住想要罵兩句了，蘇青青是不是腦子不好。居然就那麼假大方的把這樣吃飯的本錢，全教給了那群鄉下人……
她倒是也想到前段按時間，各家做臘肉，做香腸的時候。
好多人都請蘇青青幫忙調味，調比例。
明明啥都沒有做，那些人卻都說經過蘇青青手的東西，有多好吃。
一個個都要給蘇青青手工費，而且，給的還不少。
蘇青青沒收錢。
那些人，全部換成了雞蛋，細糧，水果什麼的稀罕東西送過來。
這大院的人，可沒有啥巴結蘇青青的必要。
說不定蘇青青那門手藝，還真的不簡單……
她就這麼簡單算了算，過年前那段時間，幫人做的香腸的手工費，都抵得過她兩個月的工資了。
她心裡忍不住有點火熱。
林笑笑是聽到了一些風聲，上面，或許真的要開些口子。
某些方面給放開政策。
真要是放開政策，那……
蘇青青手頭上的這些技術，就全部都是能變現的好東西。
即便不能，只是在黑市上賣一賣……
一天都能賺她一個月的工資吧？
然後，蘇青青就發現大年三十要打掃衛生，做年夜飯，各種忙活的時候，林笑笑變得突然殷勤了起來。
壓根不用她指揮，林笑笑就格外主動上來幫忙。
洗菜，切菜，收拾東西。
那個殷勤的樣子，把蘇青青看得都要毛骨悚然了。
過年這幾天，阿姨放了假。這廚房的活兒，林笑笑包了大半。
蘇青青指哪兒她做哪。
一口一個青青。
一口一個青青。
「你看，我這給你做的怎麼樣？」
賀星星也有點警惕，把手頭上那些「回饋筆記」給了蘇青青，就忍不住拽著林笑笑，「媽！你想幹什麼？」
「你，是不是又想對蘇青青做什麼啊？」
「你不要總想著害人家啊。」
林笑笑愣了一瞬，隨即才咬牙切齒，「你個死丫頭。」
「你怎麼能這麼懷疑你媽？」
賀星星卻道，「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您看看您現在，這可不就是這樣嗎？」
昨天還在她面前，各種說蘇青青的壞話，今天卻這麼獻殷勤，咋看都不像是好人的樣子。
林笑笑氣得半死。
她當然不想獻殷勤！
她更想要直接從蘇青青手頭上騙來，嚇唬來，哄來……
可，賀家兩個老不死的，跟賀承平，賀驍這對父子都是鐵了心的幫蘇青青。
她怕算計蘇青青，再偷雞不成蝕把米！
只能想了如今這個辦法……
她幾乎咬牙切齒道，「我不就是想著家和萬事興。也想讓你爸他們高興嗎？」
「我對蘇青青不好，你們說我，現在我對她好一點，你們又懷疑我。」
賀星星卻更覺得這不是他們的問題。
那還不是林笑笑性格有問題嗎？
「您要是一直對她好，我們也不會懷疑你啊。」
「你一直沒安好心，突然對她那麼好，那麼殷勤，誰能不懷疑？」
林笑笑其實還是後悔的。
她也不知道蘇青青從農村回來，手頭上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早知道……
就在蘇青青做香腸的時候，就把那手藝，那配方都學了去了。
當初她都是親眼跟著看的！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只能想著這過年前做各種吃的，她當然想盯著，想多學兩手。
她大哥那邊，成分不好，工作也不怎麼樣。
要是能的把蘇青青給人家做點心的手藝學會。
只是算算這筆帳，她心裡就有點火辣辣的。
賀星星當然不相信，還一直守在她媽跟前，盯著。
林笑笑恨得咬牙，可，做得還是很乖覺，繼續幫忙。
蘇青青看得莫名其妙。
昨天晚上還在二樓罵她，不准賀星星跟她摻和，今天她自己摻和進來……
大年三十，看著賀家三個爺們加上，賀星星他們母女打掃衛生，準備食材。
蘇青青和賀老夫人躲在一起咬耳朵，「她這是想幹啥？」
賀老夫人臉上表情都有點嫌棄。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是聽說生產隊那邊，靠你的方子賺了多少錢。」
蘇青青：……
「就為了一點錢？」
蘇青青不敢相信，那可是林笑笑！
「之前，她手頭上有錢啊。」賀老夫人淡淡道，「承平的錢給我，我沒要，都叫她拿著。」
「如今她娘家事多，手頭上沒錢了，她當然著急了。算計得自然就多了。」
「她小時候，她家就是倒賣東西的，對這些東西也是耳濡目染的，打眼一看，就知道，你手頭上的技術，價值多少。當然算計上了。」
蘇青青：……
所以薑還是老的辣。
賀老夫人真是把林笑笑拿捏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