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來慶一回來就在屋子裡躺著,等著錢槐花做午飯,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就忙跑了出來,看到葉老栓老兩口也很是驚訝,尤其是看到自家老娘抽了錢槐花兩耳光,更是莫名其妙。
「媽,你幹嘛一上門就打人啊,槐花怎麼你了?」雖然這段日子對錢槐花不滿,但葉來慶還要靠錢槐花伺候呢,自然矛頭就對準了自家老娘。
「就是,我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被你們上門就打,我以後怎麼見人啊?」錢槐花有葉來慶撐腰,登時就挺直了腰杆兒,且,這倆老東西算什麼,只要她男人向著她,這倆老東西就啥也不是。
「你們做的喪良心的事兒,還好意思問我們為什麼,你的臉呢?」葉老栓拄著拐棍,在葉河生的攙扶下進了院子,他用拐棍指著葉來慶就怒斥道。
「爹,你幹什麼?我做什麼了,還值得你特意跑來鎮子上動肝火,還帶這麼多人來,我可是你親兒子,您這是幹嘛啊?」葉來慶十分的不滿,他跟錢槐花一樣,都沒想到老兩口是為了葉檀的事情來的。
葉河生招呼自己的幾個朋友:「去拿兩個凳子,讓叔和嬸兒先坐下。」
葉來慶不由皺眉:「河生,你們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你說你幹了什麼?」幾個小伙子動作很快,很快就拿來了兩把椅子,讓葉老栓老兩口先坐了下來,葉老栓就瞪著葉來慶說道:「我問你,小檀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兒?」
說著,葉老栓止不住心口的怒氣,掄起拐棍兒就狠狠的打了葉來慶兩下,罵道:「你個畜生,有你這樣當爹的?小檀是你親閨女,她可是小香唯一的孩子,你居然跟你這個後婆娘一起虐待她,你還是不是人啊你,你個畜生,你配當爹嗎?」
「哎呦,哎呦!」葉來慶不妨,被葉老栓狠狠打了兩下,疼得他直跳腳,再聽到葉老栓的話,頓時心裡一個激靈,想也不想的就說道:「爹,你也相信外面的那些話來質問我啊,別人不相信我也就罷了,你怎麼也不相信我?每年回家的時候,葉檀不都是好好的,誰虐待了?你怎麼就聽信外面那些人的鬼話呢?」
反正現在葉檀也下鄉了,也沒人能出來做證明,他自然怎麼說怎麼是,想到自己親爹娘不向著自己,居然向著那個克他的死丫頭,葉來慶心裡就一肚子火兒。
「就是啊,爹,媽,你們可不能錯怪我們啊。」錢槐花也一臉委屈的樣子:「我這個做後媽的,對小檀還不好啊,哪次回去小檀穿的衣服有補丁啊?這年頭,誰能穿的那麼好?」
「我呸!」丁久娘現在細細回想每次葉檀回來的樣子,更是暗惱自己的粗心,心裡也更加愧疚,指著葉來慶和錢槐花就罵道:「你們也好意思說,也就是小檀心善,一直替你們瞞著,我和你們爹每次問,她都說過得挺好的,現在想想,好個屁啊,你那個拖油瓶倒是長得人高馬大的,我家小檀長得又瘦又小,你們還說是小檀挑食,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啊。」
葉家院子裡的動靜有些大,不少街坊鄰居就都跑了過來,聽到葉老栓和丁久娘的話,就有人忙說道:「葉檀那丫頭可慘呢,不僅吃不飽飯,還被這兩口子打,身上都是被打的舊傷,哎呦呦,醫院都給出驗傷報告了呢。」
聽了街坊的話,葉老栓兩口子更氣了,想到葉檀下鄉的原因,葉老栓站起來拿著拐棍就朝著葉來慶一頓揍:「小檀的工作是她媽給她留的,你也好意思搶給那個拖油瓶,還逼著小檀下鄉,怎麼有你這種狠心的老子,小檀做你閨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你個沒良心的,你住的這個院子,還是小檀她媽用命換回來的呢,你住著小香用命換回來的院子,還打小香的閨女,你……你個混蛋王八蛋,畜生,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畜生!」
看到葉老栓揍葉來慶,周圍的街坊鄰居都瞪大了眼睛,誒呦,這個畜生挨揍了,可真好!
葉來慶被葉老栓揍得火起,忍不住就推了葉老栓一把:「爹,你夠了。」
葉老栓本來腿腳就不好,被葉來慶這麼一推,哪裡站得住,當即就往後倒,葉河生忙上前就扶住了葉老栓,把葉老栓交給兄弟護著,自己上前就一腳蹬在了葉來慶的胸口:「說你是畜生,你還真是畜生,連自己親爹都打!」
丁久娘被剛才葉老栓那一個趔趄嚇了一跳,看到被葉河生扶住了,才鬆了一口氣,指著葉來慶就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那是你爹,你也下得去手?」
葉來慶被葉河生一腳踹在了地上,胸口生疼,錢槐花驚呼一聲,忙上前要扶起葉來慶,就衝著葉河生幾人叫罵道:「你們幹嘛,上門打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葉老栓剛才也嚇了一跳,還沒緩過來,指著錢槐花和葉來慶,胸口一起一伏的,葉河生忙給葉老栓順氣兒,生怕他氣個好歹的。
丁久娘流著眼淚就罵葉來慶夫妻倆:「要說沒天理,老天最該劈的,就是你們這兩個畜生,你們也不怕半夜小香來找你們。」
「娘,這可是封建迷信,可不興說,要是讓人聽到了,可了不得,回頭我和來慶可護不住您的。」錢槐花翻了個白眼兒說道。
「你……」丁久娘氣道:「你還想告我去不成?」
「呵呵,我可沒說啊。」錢槐花話這麼說,可神情卻是滿滿的威脅:「這麼多人可都聽見了呢。」
看到錢槐花這麼不要臉,大傢伙兒都一臉的鄙夷,就有人嚷嚷了一句:「啥?聽見啥了?我們可啥都沒聽見,只聽見你錢槐花說封建迷信的話了。」
「對,我也聽見了,就是錢槐花宣傳封建迷信。」立馬就有人附和。
「對,沒錯。」
「沒錯。」
……
一時間,所有人都統一了口徑,登時將錢槐花氣了個仰倒:「你們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