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剛和錢玉芬聽了就是一愣。
錢玉芬有些驚訝:「怎麼那天那個溫主任也在啊,他不是這個月才剛剛上任的?」
「要不就是說巧呢。」劉向菊鬱悶的說道:「那天要不是溫主任也在,邢主任也不至於給我降了職,這個溫主任啊……嘖嘖……」
劉向菊搖了搖頭:「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反正我是有些怵他的。」
這可就不好辦了,劉向剛和錢玉芬有些牙疼,自家閨女怎麼就看上了那個溫主任了呢。
劉茜更委屈了:「可我就喜歡他。」
得,閨女喜歡,那總得試試。
於是,劉向剛便對劉向菊說道:「小妹,要不你試著問問,你看看小茜,這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小伙子。」
「對啊,對啊。」錢玉芬也忙說道:「她姑,你就幫忙試一試,萬一成了,我肯定好好謝你。」
「嗐,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要不我就試試吧。」劉向菊細細的想了想,其實要是試一試也不是不行,就像嫂子說道,萬一年輕人看對了眼兒呢,自家這個侄女兒長得也確實好,年紀又比溫主任小几歲,再說了,若是溫主任真的跟自家侄女兒成了,那以後對自己也有好處,最起碼,自己的職位說不定就能升一升了。
至於那溫主任眼裡不揉沙子,那不是對外人嗎?再說了,談了戀愛的男人,哪兒還有那麼多的原則。
「謝謝姑。」聽了劉向菊的話,劉茜頓時眼睛一亮,忙夾了一筷子劉向菊愛吃的菜,放在了劉向菊的碗裡:「姑,吃菜,你最愛吃的。」
「你這孩子。」劉向菊無奈的笑了笑,想到也許溫少桓可能會看上劉茜,對劉茜的笑也就更溫和了幾分。
劉向菊應了,劉家人都很是高興,一頓晚飯吃得那叫一個其樂融融,其間不斷的說起關於溫少桓的事情來,聽了劉向菊對溫少桓具體的介紹,劉家人的心更是火熱起來了。
而被劉家人討論的溫少桓,此時則正在接自家爺爺的電話。
「爺爺,我在這邊挺好的。」溫少桓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覺得在基層歷練歷練,能開拓很多眼界,對以後也有幫助,再說了,我還有同學在這邊呢,也不算人生地不熟。」
「這我還能不知道?」溫大貴吹鬍子瞪眼睛的,不過想到隔著電話線呢,電話那頭的孫子也看不到,就抹了把臉,哼道:「我是氣你去基層嗎?我是氣你招呼都不跟家裡打一個,自己就蔫兒不出溜的竄過去了,你覺得家裡會不同意還是怎麼著?」
這溫老爺子是苦出身,自然不反對自己的孫子從基層做起,在他看來,這樣才能更好的了解民生,能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
可這小子偏偏跑供銷社去了……
算了,他這個孫子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只要不惹事就成了。
「我媽不是不同意?」溫少桓就說了一句。
溫老爺子噎了一下,然後一拍桌子:「這個家,老子說了算。」
「對,對,對,爺爺。」溫少桓忙笑道:「所以,我這不是沒瞞著您,您可別跟我媽說我的具體地址啊,要不然,她非找過來不可,我現在還想在這邊做出點兒成績來呢,暫時還不想回京市。」
「老子又不傻。」溫老爺子話題一轉:「對了,我今天要跟你說的是別的事情,你個臭小子一打岔,老子差點兒忘了。」
「嗯?」溫少桓愣了一下,合著他爺爺打電話過來,不是訓自己的?
「爺爺,什麼事兒啊?」
「你現在是不是在那個叫……叫……對,叫七里鎮的地方,就是在六安公社下面的那個鎮子?」溫老爺子問道。
「對。」
「嗯,那就對了。」溫老爺子便說道:「你回頭幫我照顧個人,送些東西過去。」
「誰啊?什麼人?」溫少桓有些好奇,自家爺爺還在這邊認識人?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呢?
「是一個叫葉檀的丫頭。」
「女的?」溫少桓更驚訝了,聽爺爺這口氣,對方的年紀應該也不大啊,這是怎拐著彎兒認識的?
「當然是女的,丫頭還能是男的?」溫老爺子又吹鬍子瞪眼的,一旁坐著的一個比溫老爺子小几歲的老爺子,身形瘦弱,面色有些蒼白,看著身體並不是太好,他便笑道:「大哥,你語氣好點兒。」
說話的老爺子,正是孔長浩以前的老廠長,溫三壽,他跟溫大貴是堂兄弟,從小關係就極為親近,後來更是一起去參了軍,都曾立下赫赫戰功。
不過,溫三壽性子淡泊,更喜歡自由自在一些,所以,後來就去了鳳塘鎮的紡織廠做了廠長,做了幾年廠長後,被溫老爺子想法子調了回來,後來便一直在京市的紡織廠做廠長,前兩年才退了下來。
「哼,這個臭小子,就是不聽話。」又叮囑了溫少桓幾句,將葉檀的大致情況跟溫少桓說了一番,囑咐溫少桓儘早去給葉檀那邊送東西,溫老爺子這才掛了電話。
「少桓多好的孩子。」溫三壽笑了笑對溫老爺子說道:「我家那幾個,才真是讓人發愁呢,高不成低不就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瘋玩,一點兒正事都不干。」
說起自家的兒孫,溫三壽嘆了口氣,都說娶妻娶賢,娶了賢妻旺三代,可他呢,想娶的人沒有娶到,娶了的這個簡直能氣死他,回到京市的這些年,他被家裡的事情弄得心力交瘁,再加上工作繁忙,竟是得一身的病,就是恩人的後輩,也沒有精力去關照了,所幸當初叮囑了孔長浩,他倒也不擔心。
這兩年,他終於想通了,乾脆就從家裡搬了出來,自己一個人住了一個房子,這才得了清淨,靜心養了兩年,身體才好轉過來,可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恩人的後輩後來居然遇到了那麼多的事情。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已經無可挽回,所以,這次聽到孔長浩說,讓他幫葉檀弄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時,他一口就應了下來,就跑來找堂哥了。
溫大貴得知自家堂弟的救命恩人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便趕忙給溫少桓打了電話,工農大學的名額,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到的,但人總得先照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