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莉對著神經緊張的顧大弟咧嘴笑,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可是你用錯了詞,你應該說妖孽。【記住本站域名】
妖怪說的是一個整體,妖孽,可以說妖怪,也可以說一個人的太聰明。
我知道我很聰明,包括我的文遠哥哥。
你想知道原因嗎?
我告訴你,城裡的小孩子,不吃那麼多糖,會傻的。
城裡的小孩子,多吃魚和雞,能變聰明的。」
顧大弟愣愣的看著消失在西邊那門內的兩道小身影。
多吃魚和雞,就能變聰明嗎?
他低頭看看懷裡黑瘦且不太活潑的兒子。
……
南堂屋裡,顧母攆大兒媳婦出去。
顧大弟媳婦就是不走,「早幾年就流行三轉一響的彩禮了。就算大姐年紀大了點,可只有光禿禿的五百塊錢,哪說得過去?
加個自行車怎麼了?又沒要手錶縫紉機和收音機。」
說著,那眼還瞥向程尚湖的手腕和東牆邊的縫紉機。
程老太不再說話,就看著顧母。
不是說你們老兩口當家呢嗎?當給她看看。
顧母好像被大兒媳婦說動了,她看向大閨女,「那個,芳芳,你有什麼想法和意見?」
顧芳臉色鐵青的站起身,「我沒想法,也沒意見,你們談吧!我最多也就能被你們賣一次。」
她歉意的對程老爺子和程老太一彎腰,「對不起,我出去透透氣。」
程老爺子扯住想要起身的三兒,對他眨眨眼,又往外努了努嘴。
程尚湖轉身看外面,就看到小侄女拉著文遠,仰著頭在和顧芳說話。
小侄女出場了,他得穩住。
……
顧芳蹲下身體,與兩個攔住自己叫姨的小孩子平視著,
「你們是雙胞胎嗎?」
兩個光腦袋一搖一點。
「不是嗎?」
兩個光腦袋一點一搖。
把她給逗樂了,「你們幹嘛不說話?」
程莉指指旁邊的顧大弟,「他說我是妖怪,我不敢說話。」
顧芳轉頭,不滿的問她大弟,「你也是孩子爹了,怎麼能對孩子胡亂說話呢?」
正在算著天天給兒子吃魚吃雞,得花多少錢才能養大兒子的顧大弟,這才醒過神來,
「大姐,不是她說的那樣。」
「那是哪樣?」
顧大弟看著程莉咧嘴無聲狂笑的模樣,他終於知道什麼叫有口難言了。
程文遠不知道妹妹和顧大弟之間的貓膩,他只記得,
「那個叔叔能看到我妹妹看不見的妖怪,他很厲害。」
顧芳扭回頭,「真有妖怪?」
程文遠搖頭,「不知道,我也沒見過,但是我妹妹很厲害,有人來請她救命。」
程莉拍拍又說實話的小哥哥,「要低調,低調你懂嗎?」
「懂,就是人家不問堅決不說,人家問了,我還要考慮考慮再說。」
程莉「……」小哥哥,這是裝逼的解釋,好不好?
「呵呵呵,」顧芳輕笑,「你倆真好玩。」
程莉拉上顧芳的手,「顧姨,去我房間玩去。」
把顧芳騙進了自己房間,就對程文遠眨眼睛。
程文遠轉身跑去了南堂屋,「五叔。」
親眼見到顧芳被小侄女帶去了北堂屋,很快小侄子就跑出來喊他了。
程尚湖心裡歡喜的冒泡,「文遠,叫我幹嘛?」
「妹妹找你。」
「噢噢,我這就去。」
程尚湖起身就走,根本就不跟顧家人客氣。
顧大弟媳婦撇撇嘴,「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竟然就這樣走了?」
「你閉嘴吧!」
顧母又氣又急,聽說這程家有好幾個人都在做生意。聽說這程尚湖做了一年多的生意了。
既然生意能做這麼久,那肯定是有賺的。
所以,她也由著大兒媳婦出頭,她也想多要點。
可是,程老太犀利的話語,程尚湖的不言不語,程老爺子和稀泥的脾氣,都讓她摸不透程家人的想法。
畢竟大閨女的年紀太大了。
而程老太看中的只是大閨女會照顧人這點。
萬一沒看上,大閨女又拖了下來不說,可能就再也沒有願意出五百塊彩禮的人家了。
喝止了大兒媳婦,她就對自己這方的媒人使眼色。
女方媒人也為難,顧家大閨女年紀大不說,要的彩禮還超高,在普遍一兩百塊的農村里,誰願意花五百塊娶個老姑娘?
要不是顧家說不管男方什麼年紀和模樣,只要成了,就給她50塊的媒人禮,她是真的不願意接的。
媒人禮給的再多,她也做不出缺德事,她最多給訪訪四十歲左右的鰥夫。
可是,五百塊彩禮錢全部留下的條件,鰥夫也不干。
要不是顧家說往遠了找,去年她就放棄了。
今年,她走親戚到了這邊,跟親戚訴了訴苦,親戚就拉著她和劉大姐認識了,這才有了今天看家的事情。
可是,顧家這臨時改條件,讓她怎麼和劉大姐交待?以後又怎麼在這行業里混?
顧家這事做的不地道,她還不能甩手不管,畢竟程家沒攆人,就還有商談的可能。
女方媒人清了清嗓子道:「李大姐,你相中了顧芳會照顧人這一點,是不是?」
程老太點頭,「是,唯一的優點。」
女方媒人又問,「那你的意思是?」
程老太只給一個字,「斷!」
「你的意思是,斷了就成,斷不了就拉倒?」
「對!」
女方媒人看向顧母,「該你們表態了。」
顧母看向丈夫。
顧父這才開口,「斷!五百塊彩禮全留下,再加一輛自行車一台縫紉機和一塊手錶。」
這話,不僅女方媒人變臉了,連劉素英也變臉了。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家,看到男方家有什麼要什麼。
「哼!」
程老太只是重重哼了聲,場面就交給老伴了。
說這話的是女方爹,只能由老伴回話。
程老爺子低頭裝旱菸袋,慢條斯理的劃著名火柴點燃。
南堂屋一時靜的落針可聞。
……
北堂屋,顧芳正在打量這個半間的房屋,就感覺到有人進來了。
她一轉身,就對上了一雙帶著笑意又緊張的眼睛。
「顧,顧芳,你好,我,我叫程尚湖。」
「噗!」
顧芳忍不住笑了,她來了這么半天了,誰是她的相親對象,相親對象叫什麼名字,她能不知道嗎?
程尚湖被她笑傻了,「我,我是不是太,太……」
望著緊張的臉都憋紅了的程尚湖,顧芳趕緊擺手,「你別緊張,我們坐著說話。」
顧芳這話,讓程尚湖放鬆了些,「嗯嗯,你坐。」
程莉趕緊滑下二凳子,「三叔,你坐這裡。」
她轉身又爬上了床,「顧姨,你坐床上。」
有了小侄女打岔,程尚湖又放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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