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乾乾脆脆的說出他們將要進行的事情,反而讓人服氣。記住本站域名
宿舍人沒有意見了,搜查繼續。
程莉叫媽媽幫自己脫衣服,她不想繼續耗著,就像剛才這人說的,事情必須進行,雖然這人說是證明程家的清白,何嘗不是維護他們自己人呢?
她又何必爭較一個證件呢?沒有人權法的年代,他們算是合理的執法了。
脫得只剩下最裡面的背心褲衩了,胖乎乎的小身體,裹在貼身的背心褲衩里,瑟瑟發抖。
腦袋上是剛長出青茬的頭髮根,根本沒有可藏東西的地方。
「可以了嗎?」
朝雲眼中含淚,吼向那個搶奪她小閨女的男人。
男人看向後來的領頭人。
領頭人對他輕輕搖頭。
男人只能點頭,「可以了。」
朝雲打算用手中的包被包裹小閨女,又被制止,「穿回她原來的衣服,其餘沒檢查過的東西不准動。」
朝雲想發火。
程老太忙奪了大孫女手上的秋衣秋褲,「傻愣著幹嘛?快給小四穿上。」
「噢。」
程嫻趕緊蹲下幫忙。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程莉又被一件一件的穿回。
「媽~」程莉冷得直打顫。
「誒,媽在呢,你哪不舒服?」
「給我喝薑湯。」
「噢,我去熬。」
男人又想阻止朝雲進廚房,領頭人抬手對他揮了揮。
見他安靜了,領頭人叫他們的人搜查繼續,廚房裡只去兩三個人就行了,其餘人搜查北屋。
朝雲忙亂的燒火熬薑湯。
瑟瑟發抖的程莉,依然不准別人接近她。
抖了很久,程莉才感覺身上的衣服有了溫度,這仇,她記住了。
朝雲端了薑湯出來,碗裡飄著薑末,程莉閉著眼咕咚咕咚連薑末喝了下去。
熱辣辣的感覺順著胃暖和著四肢,程莉這才覺得活了過來。
程莉被獨立開,搜查繼續著。
挖出瓦罐時,那些人臉上鬆了口氣,可打開瓦罐後,臉色又垮了下來。
存摺上寫得是程莉的名字,再聯想程老爺子對小孫女的疼愛,不用詢問,都能猜到原因。
但是這錢的來源,還是要詢問一下的,而且程老爺子的錢也對不上。
程莉抱著手臂看著詢問她的人,就是不回話。
這人想發火,被領頭人制止,「小丫頭,你為什麼不回答?」
「因為他太傻,不,所有搜查過我房間的人,都傻。」
領頭人好脾氣的順著程莉的話,「行,我承認我們都傻,你能給解釋一下嗎?」
「抽屜里的畫。」
領頭人對抱著一摞本子的人招手,他翻看了圖畫本後,同樣不懂,「這不就是畫了一些動物嗎?」
程莉抬頭斜睨他一眼,「可是,棉紡廠用六十塊一張的價錢,買了三本48張,還曾經用十塊一張買過16張,會算數嗎?」
程莉那不屑的小眼神,叫領頭人失笑,「你並不像一開始那樣傻乎乎的嗎?」
「哼!因為我再傻下去,你們就被別人耍得團團轉了。是不是還要問木魚哪去了?」
領頭人順口就問,「是呀,木魚哪去了?」
程莉抬手指向白艷玲,「被這個女人的野男人搶去了。」
白艷玲驚嚇得差點跳起來,「小四,你別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明白。那個滬市來的高人,在你房間裡待了一天,你男人出差不在家,那人不是你的野男人,是什麼?你婆婆就是這麼說的。」
「小四!」白艷玲伸長胳膊過來要掐程莉,「我要掐死你,你這張嘴,整天就會胡扯。」
程莉不屑的看著被領頭人攔住白艷玲,「心虛。」
然後再看向領頭人,「她就是這樣欺負我的,特別是我看到那男人進她房間到天黑才出來後,她總是找機會想弄死我。她的腦子有病,該看醫生了。」
領頭人抓著掙扎不止的白艷玲,一言難盡的低頭問程莉,「你懂野男人是什麼意思嗎?你看到後,有沒有告訴別人?」
「野男人是她婆婆說的,說胡東華出差前要挑水,出差回來第一件事還是挑水,就說她……,
我看到那男人後,沒有告訴任何人,我雖然小,可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他們還關上門授受。」
程莉的話,不僅雷到了領頭人,更雷到了宿舍里所有人。
小四的話,說對吧?又不是她自己說的,是她根據白艷玲婆婆的話拼湊出來的。
說不對吧?可又好像說的很貼切。
「那,那個男人搶你的木魚乾嘛?」
「白艷玲告訴那男人,說我的木魚是寶貝,那男人護著她,就趁我不注意搶走了。
對了,那男人有兩個師兄一個師弟,還有一個白鬍子師父,都來看過她。」
「你胡說,你胡說。」
白艷玲只能說這三個字,不能說出所有事情的原因。
若是說出來的話,必定要扯到程家祖墳的事情。這種事情能做,絕對不能說,會惹眾怒的。
領頭人鬆開她,「你到一邊去,沒問你,你不准說話,不然就告你妨礙執法。」
白艷玲退回牆邊,就遭遇到丈夫陰冷冷的眼神。
她瑟縮了一下,又挺著肚子站直了。
輪到問程老爺子的錢財去向了,程老爺子嘆口氣,把老伴偷偷摸摸補貼娘家的事兒說了,
「……,最後的兩千塊錢,借給我三兒子做生意了,去京城接我二哥的時候,拿了一千,剩下一千還在他手上。」
程老爺子怕三兒手上錢太多,回答不好問題,就多扯了一千塊錢過來。
程尚湖懂了,不管他爸手裡的三本存摺藏哪去了,他爸不提,他就按照現在的說,
「目前我手上一共有六千塊錢,本打算年前和兩個侄女分的,因為去接我二爺的事情,暫時都放在了我手裡,在西屋裡。」
由此,就開始搜查西屋了。
程尚湖的都查完了。
程國田打開的包裹也查完了,那根已經揪了一些根須的人參也有出處。
十多個人小心翼翼的捧下櫃頂上的箱子和包袱。
按照程國田說的,一個個的打開,也按照程國田報出的明細一個個的核對。
每一枚勳章,每一枚胸章,每一對肩章和領章,每一件物品,每一件軍裝,都被用白布包裹的仔仔細細。
打開幾個箱子,看到的小包裹里都是被標註了不同名字的茶缸後,所有人都驚訝。
程國田的聲音像是陷入了回憶里,幽遠又輕清,
「……每次回到後方,我都把永遠留在了戰場的戰友的茶缸,收集起來,寫上他們的名字,記錄下我記憶里的他們,
茶缸里的卷著的紙張就是,他們只是千千萬萬的戰士中的一員,能記錄他們的只有隻言片語,而我想記錄下他們的音容笑貌。」
十多個人沉默的把東西仔細包裹好,放回箱子裡,放回櫃頂上。
然後一言不發的退出西屋,此時,什麼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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