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林蔓反駁,更加不高興了,「你這個女同志怎麼回事啊?一點道德底線都沒有。軍人本應該為人民服務,人民有需要,他們就應該主動站出來才是。」
林蔓對著她咧嘴一笑,點頭道:「嗯,我這個人的確沒有道德,這樣誰也不能道德綁架我。
你總是說軍人就應該為了人民服務,那國家還出台軍人優先購票政策,又怎麼解釋?」
林蔓話一落,正往上鋪爬的年輕男子腳一崴,差一點就踩空了。
對面的老同志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女子的丈夫趕忙出來道歉,「不好意思,同志,我媳婦只是有些擔心,她一個人照顧不了孩子,我現在就回自己車廂去。」
林蔓沒有再吭聲,霍清辭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你家孩子看著也不小了,你妻子應該能看住,你應該相信你的妻子。」
女子還想說什麼,男子朝她瞪了一眼,她立馬閉嘴。
霍清歡見沒人再來搶他臥鋪,他扯了扯霍清辭,「大哥,我能爬上去了麼?」
霍清辭問:「現在你爬上去幹什麼?」
「太無聊了,我乾脆上去睡覺,而且今天早上我起來得太早了。」
「那你爬中鋪去睡,下鋪給你嫂子睡,我睡上鋪。」
林蔓說:「還是你睡下鋪看著行李,我睡上鋪好了。」
雖然他們帶來的那些行李裡面沒有錢,但是那些行李還是要看好,火車停靠站太多,一停就是十來分鐘,她擔心某些習慣不好的人順手牽羊,總得讓個人看著。
而且她總不能讓霍清歡一個九歲的孩子爬到最上面去睡,萬一他摔下來怎麼辦?
中鋪還好一點,霍清歡腳一伸出來,睡下面的人肯定能發現。
如果讓霍清歡睡下鋪,又擔心半夜火車停靠的時候被人偷偷摸進來把他抱走。
別看他有一米四幾,其實非常瘦,一個成年男子輕易就能把他抱起來。
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妙,一定要注意家人的安全。
霍清辭說:「蔓蔓,還是你睡下鋪,清歡睡中鋪,我睡上鋪。不過白天這會我也睡不著,就在下鋪坐坐。」
林蔓也不再跟他繼續爭辯了,上下鋪他們誰睡都是一樣,總之不可能讓霍清歡單獨睡在下鋪。
霍清歡爬到中鋪,從八點四十睡到十一點才醒來,這段時間,林蔓就跟霍清辭坐在下鋪聊聊天看看書,渴了就喝喝水。
原本她還想拿些水果出來吃,見坐在對面的小孩一直吵,她擔心她剛把梨子拿出來吃,等會肯定又要被那名女子道德綁架,問她要梨子吃,她乾脆也不吃了。
天氣太熱,霍清辭見林蔓熱得額頭直冒汗,趕緊拿出手絹給她輕輕擦拭。
「蔓蔓,太熱了,你要不要去廁所洗把臉。」
「廁所太多人排隊,還是不用了,等會到站我們下去買一把紙扇吧。」
火車車頂的小風扇風真的很小,而且還搖頭,他們坐在下鋪感覺根本沒什麼風。
林蔓的空間雖有那種手動小風扇,可惜她一個都不能拿出來用。
「我去看列車售貨員那有沒有紙扇賣,順便給你買點零食。」
「夏天吃零食喉嚨不舒服,還是別買了,清辭,火車上有沒有冰棍賣啊?」
「應該沒有吧,不過有些停靠站應該有賣,下一站馬上就到了,我等會下去看看。」
「好。」
等到了停靠站,霍清辭快速下了車,去到站台上,他第一時間先給林蔓買冰棍,發現有西瓜賣的又買了三塊西瓜,摺扇也買了兩把。
霍清辭剛買好東西,霍清歡從中鋪上爬了下來。
「大哥,你給我買了鹽水冰棍啊?怎麼不買綠豆冰棍啊?」
「鹽水冰棍不但能止渴,而且還能補充身體所需的鹽分。」
霍清辭說完遞給林蔓一支,又遞給霍清歡一支,他自己沒要。
林蔓問:「你怎麼不吃?」
「我買了西瓜。」
空間也種了西瓜就是不好拿出來,不然他們可以直接拿著勺子挖西瓜吃。
對面的孩子見林蔓他們又是吃冰棍又是吃西瓜,又開始哭鬧:「媽媽,我要吃西瓜,我要吃冰棍。」
女子看著小桌板上面三塊西瓜癟了癟嘴,估計又想來道德綁架他們,林蔓見狀冰棍還沒吃完,直接上手把三塊西瓜一人分一塊。
別怪她小氣,自己花錢的,她幹嘛要送給陌生人,而且還是道德綁架過他們的陌生人,哪怕拿去空間餵豬,她都不想留給那女子拿去哄孩子。
這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跟林蔓幹上了,等到了傍晚,有的乘客太累了就偷偷往臥鋪車廂鑽。
那女人直接說:「他們兩大一小買了三張臥鋪,你要是累可以讓他們讓出一張臥鋪讓你休息一會,晚上你再還給他們。」
那人眼巴巴看著霍清辭,林蔓火大了,「你既然那麼大方,你可以把自己的臥鋪,讓出來給這位大哥躺一會。」
「我帶著孩子怎麼讓?」
林蔓這會是真心心累,坐個火車因為座位的問題,老是被那名女子道德綁架,真是惱火啊。
她冷笑譏諷道:「你可真是吾輩之楷模,良善之人,慷他人之慨解旁人之憂。
你這麼善良,樂山大佛碰到你,都得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你坐。」
女子問:「你什麼意思?」
林蔓抿嘴一笑:「聖母請坐!」
那女子雖然不懂聖母什麼意思,但她聽出來林蔓在諷刺她,張嘴就說:「現在的小姑娘真沒禮貌,又不懂事,不懂謙讓不說,還喜歡陰陽怪氣。」
林蔓又想來懟她,霍清辭拉著她坐下來,「好了,蔓蔓,我們坐下來聊會天。」
林蔓也不想跟那女人爭,就拉著霍清辭聊天,聊他小時候的事情。
就這樣熬呀熬,熬了兩三天,火車停停走走終於到了廣州終點站,除了對面中鋪帶孩子的女人,其他人都很好講話,還特別有素質。
到了廣州已經是六點多,出了站台霍清辭又急急忙忙去排隊買明天的火車票。
買完票,他們隨便在火車站附近吃了點飯,吃完飯也在附近招待所入住,住的還是雙人間,三人住一間。
從京市到羊城花了三天時間,第四天一早從羊城坐火車去湛江又用了八個小時,趕到徐聞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為了趕時間,霍清辭買了晚上八九點的船票。等到了海口已經是深夜,只能在海口又住上一晚。
因為沒有雙人床的房間,霍清辭只能開兩間房,帶著弟弟睡在隔壁。
回到自己房間,林蔓往床上一趴,明明這幾天他們啥都沒做,就趕了幾天火車,身體咋還這麼難受呢?
要趕這麼久的火車,林蔓估計他們以後回一趟京市也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