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阿姨,你跟我弟說你兒媳婦長得跟他有些相似,我想請問你,你兒媳婦多大年紀?她是哪裡人?」
蕭雅有些不解,林珂為何突然會跑過來問她這個問題,難道蔓蔓跟他們家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蕭雅仔細打量林琿,這一看還真的嚇一大跳,蔓蔓竟然跟林琿也有些相似,難道蔓蔓真的跟他們林家有關係?
「我兒媳婦叫林蔓,今年十八歲,我是說過她跟你弟林璟有些相似,現在這麼一看,她跟你也有些相似。
林琿,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林家是不是丟過孩子。」
林琿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蕭阿姨,這個問題我暫時不能回答你,我剛剛聽說你大兒子兒媳全回來了,我能見見那個林蔓嗎?」
「林琿同志,你不跟我說實話…」
「阿姨,我…」
蕭雅見林琿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半天,也沒問出個什麼名堂來,真是急死個人。
「林琿同志,你們家沒有丟孩子,那你為何會對我兒媳婦好奇。」
蕭雅話落,霍清宴見老媽在門口跟林璟的哥哥爭論著什麼,於是走了過去。
「琿哥,你來了,怎麼不進屋坐?蕭雅剜了霍清宴一眼,現在還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這個臭小子,怎能隨意把人帶去見兒媳婦。
蕭雅就算再生氣,也不能隨意把客人往外面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傻兒子,把人給領進院子。
霍清辭在廚房幫助老爸做飯,霍清歡和林蔓坐著小馬扎在後院給田螺剪尾巴。
霍禮則一個人坐在大廳吃著孫媳婦給他洗的楊梅,蕭雅見兒媳婦不在客廳,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主動招呼林琿入座,「林琿同志,請坐吧!」
林琿一進屋就見到霍司令,趕忙上前打招呼,「霍司令好。」
「爺爺,你來了。」
「嗯。」
霍禮瞥了一眼霍清宴,點頭後,他對林琿說:「林琿同志好,今天你怎麼有空過來?」
林琿有些忐忑地說道:「霍司令,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蕭阿姨兩個問題。」
「哦,那你快坐吧,君山媳婦你去拿點荔枝出來。」
霍清宴拉著林琿坐了下來,「爺爺,大哥大嫂呢?」
「他們在後院忙著呢。」
霍清宴想起身去廚房看看,見林琿還在只能留下作陪。
「那個琿哥,你想問我媽什麼問題?」
「之前阿姨說,你大嫂跟林璟的眉眼有些相似,所以我來看看。」
霍清宴驚呼,「你要見我大嫂?」
他都沒見過大嫂,這個傢伙就想來見大嫂。
蕭雅端了一盤荔枝擺在茶几上,「林琿同志,先嘗嘗荔枝。」
「謝謝蕭姨。」
霍清宴問:「琿哥,你到底想問我媽什麼?」
「我想見見你大嫂,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妹妹。」
「什麼?我大嫂怎麼就成你的親妹妹了?」
「十八年前,我媽在軍區醫院生了一個女兒,當時我爸因為有任務在身,沒法陪我媽待產。
我外婆帶我去醫院陪著我媽,誰知道陰差陽錯,剛出生的妹妹被人調包了。」
霍禮一臉嚴肅地問道,「你憑什麼懷疑小林就是那個被調包的孩子?」
面對威嚴的霍司令,林琿也不敢說假話,「我妹妹生下白白淨淨,她的眼睛很大 ,左耳垂有一顆紅色的痣。
那天下午,我跟我外婆去食堂打晚飯,回來發現我妹妹和我媽都不在。
過了半個小時我媽抱了一個皺巴巴的孩子進來,對著我外婆哭哭啼啼。
我外婆見情況不對,讓我去外面玩,其實我根本沒走遠,就站在門邊偷聽她們講話。」
「她們說了什麼?」
「那天我媽住的病房只有她一個產婦,隔壁房住滿了人,而且有一個是我媽的熟人。
我媽對我外婆說,她只是去隔壁病房跟熟人說兩句話,回到自己房間就發現孩子被人換了。
我媽抱著孩子到處去問,誰進過她們房間,護士沒有一個知道。
她跟護士哭鬧說孩子被人換了,護士怕承擔責任應該是說她這就是她的孩子。」
見林琿停頓,霍清宴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我媽發瘋一樣去找,結果沒找到,回到病房見我和外婆回來,她就跟我外婆哭訴。
外婆罵了我媽兩句,事已至此她們還能怎樣?」
林琿譏諷一笑,隨後又繼續說道:「孩子已經找不到,她們怕被我爸和爺爺奶奶知道,只能將錯就錯。
外婆說先把這件事瞞下來,再偷偷去找。我媽那會只知道哭,她也怕被我爸知道她把昨晚生的閨女丟了,會跟她離婚。
所以…」
霍禮皺了皺眉,說道:「所以什麼?所以你媽和你外婆把你趕出病房?
擔心你爸不要你媽,所以最後只能將另外一個女嬰當自己孩子來養。養著養著也沒有去找你的親妹妹?」
林琿羞愧難當,哽咽道:「她們怕我告狀,讓我進去時,問我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我問她們床上那個皺巴巴的嬰兒是不是不是我妹妹?
她們先是一愣,我外婆說這就是我妹妹,我說我都聽到她們講話了,外婆說我媽是肚子疼所以氣糊塗。
我媽說讓我回去不要亂說,不然就見不到她了。那個時候我也才五歲半,又怕失去媽媽,所以一直沒敢亂說。
而且現在這個妹妹有心臟病,房缺,我爸就讓我媽辭了工作帶我妹妹,我媽不知道忙的還其它原因,最後也沒去找我親妹妹。
等我成年來醫院查找當年的事,哪有那麼好早,那天生孩子的我都調查過,沒有一個左耳垂有紅痣。」
蕭雅和霍禮臉色都有些難看,林蔓的左耳垂的確有一顆小米大小的紅痣,而且她的眉眼跟林琿也有幾分相似。
霍禮沉思片刻說:「蕭雅,你去後院把小蔓請過來。」
「爸,要不要先跟蔓蔓商量一下…」
「我讓你先把她請過來讓林琿看看,又不是說小蔓就是林琿的親妹妹。」
蕭雅去了後院,見大兒媳婦跟小兒子兩人剪螺尾剪得很歡樂,猶豫了一下說道:「蔓蔓,你先去洗下手有人要見見你。」
林蔓一臉疑惑,還是進廚房舀水洗手,正在切菜的霍清辭問林蔓:「怎麼了?誰要見你?」
「不知道。」
霍清辭放下菜刀對霍君山說:「爸,剩下的菜,你自己來切。」
他也洗好手跟著林蔓一起來到客廳,林蔓一進廳堂,見屋子裡人全部看著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兩個陌生的年輕男同志打量就算了,怎麼爺爺今天看她的表情也不對呢?
沒有多想,突然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男同志,衝到她跟前,激動地說:「你就是我的妹妹,妹妹我終於找到你了。」
啥?她只是走之前來看下公公婆婆,咋就變成認親現場了?
不管這個男子是不是真的是她哥,她都沒打算再去認一門親人。
「同志,抱歉!你可能認錯人了。」
「不,我決不會認錯人,你長得跟我奶奶年輕的時候有六成像。而且你左耳垂那顆紅痣我還摸過,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一個大男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著說她是他的親妹妹,林蔓真的尷尬得要死。
「這位同志,世界上相似的人有很多,你不能光憑相似的長相,就判定我是你妹妹。」
就算是又怎樣,她都成年了,又不是小孩,需要找人來撫養她。
沒有娘家人會少了很多麻煩,她根本沒心思,去跟人玩什麼真假千金爭寵記。
林琿踉蹌了後退一步,霍清宴遞給他一條手絹,「琿哥,擦一下眼淚再說。」
「謝謝。」
林琿接過手絹,把眼淚一抹,更加堅定地說:「你就是我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