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璟緊緊地摟著廖思婕,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地安慰道:「思婕,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哭壞了。」
廖思婕靠在林璟懷裡,嗚嗚咽咽地哭著說:「璟哥,凌菲她就是個禍害,我表哥就是個大傻子。本來孕婦就不能去喝喜酒 ,她明知道我今天結婚,她還挺著個肚子來湊熱鬧。
她就是故意的,她懷了兩個孩子,我懷了一個,她的兩個孩子把我們的兒子給衝撞沒了。我討厭她……」
廖思婕其實心裡想說的是,她恨凌菲,她恨不得凌菲和她的兩個孩子一起去死,但她又怕自己這麼說,會讓林璟覺得她太過惡毒,所以只好把話說成她只是討厭凌菲而已。
林璟此刻內心也是無比痛苦,原本今天應該是他和廖思婕大喜的日子,可誰能想到最後卻演變成了這樣一場悲劇?
林璟心中清楚,事已至此,就算再怎麼怨恨凌菲也無濟於事,畢竟這件事的起因還是他表弟先推了凌菲一把。
如果凌菲沒拿思婕做墊背,她的兩個孩子可能保不住,剛剛他要是站在思婕旁邊就好,她也不至於一下子被凌菲給拽倒。
林璟拿起床上的兩百塊,遞給廖思婕,「思婕,你表哥既然真心賠償,這錢你收好,等出院拿去買補品。」
廖思婕死死攥著那二十張大團結,心想,表哥兩百塊就買了她兒子一條人命,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總有一天,她要為她兒子報仇,凌菲不是懷了兩個孩子嗎?
懷雙胞胎肯定會早產,等凌菲早產來敲門求助她 ,她絕對會見死不救,裝作自己不在家。
三點左右,蕭雅和霍君山提著麥乳精和水果罐頭來醫院看廖思婕。
兩人在護士的幫助下,找到了廖思婕所在病房,一進病房,蕭雅把各種補品往床頭櫃一放。
「思婕,你現在怎樣?」
廖思婕見大姨過來,又開始抽泣,「嗚嗚~!大姨,我的兒子沒有了。」
蕭雅聽到外甥女可能懷孕流產了,心裡一驚,但當她聽到外甥女嘴裡嘟囔著兒子沒了時,還是有些懵逼,疑惑地問道:「什麼兒子?」
廖思婕滿臉痛苦地說:「大姨媽,我一個禮拜沒來月經了,孩子剛剛懷上,就被二表嫂給害死了。我刮宮的時候看到血塊了,只有男孩才會成塊……」
蕭雅看著外甥女那慘白如紙的臉色,心中滿是心疼,連忙安慰道:
「思婕,對不起,我也聽說了事情經過,你被菲菲給連累了,大姨明天帶她過來跟你道歉。」
廖思婕心裡有苦難言,其實她並不想看到凌菲,因為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非要來他們新房看熱鬧,又跟葉家人起衝突,她也不失去肚子裡的孩子。
可是,她又害怕得罪大姨,畢竟凌菲是她兒媳婦,而且還懷著兩個孩子呢。
她的爸爸媽媽遠在海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調回京城。
而舅舅和叔叔們平時對她也很冷淡,今天他們明明來參加婚禮了,卻沒有來醫院看望她一眼。
「大姨,表哥過來看我了,還給你兩百塊錢 麻煩你把錢帶給他吧!」
廖思婕從枕頭下面把錢拿出來,遞給蕭雅,蕭雅直接退了回去。
「清宴給的,你就收好,畢竟你今天摔跤也是被菲菲連累的。」
「這錢我不能拿,表嫂要是知道我收了錢,還以為我見錢眼開。我的兒子怎麼能拿錢來衡量?」
一旁的霍君山一聽這話,特別厭煩,他想,姨妹子也沒這麼重男輕女,她女兒怎麼成這樣了。
一個個嘴裡嚷嚷著兒子,難道兒子真的那麼重要?
這才懷孕幾天,她怎麼知道她懷的是兒子,難道她開了天眼,看到那死去的孩子的靈魂。
霍君山覺得,媳婦的這個外甥女跟凌菲兩人還真是半斤八兩,一樣的重男輕女,一樣的固執任性,好在她們不是他的女兒,不然有得頭痛了。
林璟不知道他們走後,葉家人有沒有繼續鬧,於是開口問道:「霍叔,葉家人走了嗎?他們沒再鬧吧?」
當提及葉家時,霍君山不禁怒火中燒,尤其是葉雲初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一想到那個她,霍君山就感到一陣強烈的厭惡感湧上心頭。
「林璟,你們走後,你媽又開始帶頭鬧了。」
林璟心臟跳到嗓子眼,一臉擔心地問:「霍叔,我媽她找誰鬧啊?」
霍君山冷聲回道:「你媽找我大兒媳婦鬧。」
林璟驚訝道:「我媽又找我妹鬧了?她找我妹鬧什麼?我妹沒事吧?」
蕭雅和霍禮想到林蔓的身世,兩人不約而同搖了搖頭。
霍君山一想到葉雲初那個女人,恨不得吐她一臉口水,「你媽逮著我大兒媳婦罵野種,你媽還說小蔓不是你爸的種,是她當年偷人生的野種。
林璟啊,你媽瘋了啊,你們還是送她去三醫院看看吧!
哪有說自己女兒是野種的,就算你媽年輕真的偷人搞破鞋了,也沒理由當著那麼多人面前媽自己的親身女兒是野種吧?」
林璟心裡一咯噔,他媽年輕的時候偷人了,林蔓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他媽年輕的時候出軌了,送給他爸一頂綠帽子?
這怎麼可能呢?他記得小時候媽媽對爸爸很好,兩人感情也不錯。
如果媽媽真的做過對不起爸爸的事情,那爸爸不可能不知道啊!
他媽年輕的時候怎麼可能去偷人,既然林蔓不是爸的孩子,大哥長得像爸 肯定是爸的孩子,那他和弟弟呢,會不會也不是爸的孩子?
如果林蔓真的是媽媽跟別人生的孩子,她肯定會被人貼上野種的標籤,這可如何是好?
他還真是可悲啊,他竟然有一個紅杏出牆,人盡可夫的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