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村民大會,倒不如說今天的會議就是一個例行通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現場並沒有出現任何激烈的討論爭執。
更多的情況下是大家私底下的議論,以及對於好工作人選的猜想。
不過,這種猜想並沒有過夜,甚至沒等到村民大會結束就已經決定了這四十個工作崗位的家庭人選。
作為一個擁有125戶村民的村子,直接篩選出40個家庭,幾乎把村子所有的困難戶全部囊括在內。
雖說從數學的角度去看,40無論如何都占到125的一半。
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仿佛村子一半的家庭都被特殊的照顧。
而剩餘的那些家庭,大家的生活條件相對好過一些。
雖然明白這些工作很悠閒,可是絕大多數村民並沒有任何的質疑。
不過,這樣的安排並非完美無瑕。
也有幾戶人家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我不服,憑什麼?」當這40個工作崗位人選被公布出來的時候,有一戶人家反對最為激烈。
「其他人我不管,我也不想說什麼。
可是孟家跟我們家有什麼區別?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他們家兩個老人因為身患重病生活需要人照顧,我們家兩個老人同樣也是,前兩天才剛剛從縣醫院搬回來。
我們家兩個孩子比他們家孩子還小兩歲,憑什麼他們能享受到特別照顧,我們家就要派出一個壯勞力去修路?」一個女人一邊大聲叫嚷著不服,一邊衝出人群來到王老爺子面前。
看到有人表示不服,對很多村民來說,他們並沒有出聲制止,反正是抱著看看王老爺子如何解決的心態默不作聲。
剛剛公布的40個家庭,雖然並沒有大範圍的質疑。
可是,其中也有一些村民感覺,自己家裡的條件跟這40個家庭相比,其實也有資格享受特別照顧。
只不過,很多人並沒有出聲,而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很多人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斤斤計較,哪怕吃一點點虧他們也會選擇忍耐。
畢竟這對村子來說是一件好事,如果在這樣的事情上斤斤計較,而且還是當著副縣長的面。
聰明的人自然是選擇了閉嘴,這個時候鬧將起來,肯定會給村長的臉上抹黑。
如果村長在副縣長面前丟了人,可想而知在今後的生活中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本來這就是一個工期很短的小工程,充其量也就一個月的工作時長,實在沒必要去為了一丁點的損失而得罪人。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覺悟。
而且這種分配,根本無法做到絕對的公平。
這樣安排的本意是為了照顧一些相對困難的家庭。
可是,在不了解各家各戶銀行存款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保證做得到絕對公平!
或許對於最貧困人家的評選,大家沒什麼意見。
可是這一次多達40個家庭,一定有一些沒被選上的家庭覺得,自己跟那些被選上的家庭幾乎沒什麼兩樣。
這個時候就只能憑藉外在的財富,以及家庭成員的健康狀況來評比。
不過,有的時候難免會出現紕漏。
在農村,有的人家前兩年,還住著給人感覺隨時都能倒他的土坯房。
可是僅僅兩年之後,嶄新的二層小樓拔地而起。
這無非是積蓄了很多年的財富,一夜之間從銀行帳戶上變成了肉眼可見的二層小樓。
而在沒有把這些錢花到表面,讓所有人看到的時候。
沒有人能夠真正了解,一個住著土坯房的家庭,家裡到底有多少財富?是不是真的如想像中的困難。
只能是憑感覺認為,這樣的人家一定過得很困難,既然出資人有善意的照顧,被評選上也無可厚非。
「老周,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媳婦的意思?」王老爺子看著走到眼前的婦女,直接無視了眼前的女人對著話筒呼喊另外一個人。
被喊到名字的老周,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老周心中雖然有些不爽,可是並沒有想要當眾發難。
不過,全村都知道自己家有個母夜叉。
如今母夜叉發了話,自己哪敢忤逆老婆大人的決定。
「王大爺,你問老周沒用,他們家他不做主。」隨著有人一聲調侃,全場村民笑成一團。
老周可是出了名的妻管嚴,而他的妻子更是出了名的潑婦。
平日裡在村子裡就沒少跟人吵架,從來都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
別說是不肯吃虧,甚至覺得多吃多占比別人拿的少,都覺得是自己在吃虧。
就好比村子裡的果園,那是村集體的財富。
100多顆蘋果樹,幾十顆核桃樹,每年村子都會組織大家一起採摘。
然而,豐收的蘋果,有大有小,有好有壞,甚至被鳥兒偷吃戳出個洞的蘋果屢見不鮮。
為了公平起見,更是為了不會造成任何的浪費。
村子裡會把蘋果分成兩堆。
其中一堆,是那些個頭小以及壞掉的蘋果集中起來。
分配的時候,這兩堆兒蘋果會按照總的重量除以家庭的數量平均分配。
以去年為例,每家每戶都分到了70多斤。
這70斤蘋果自然是有好有壞。
至於那些個頭小甚至是被鳥兒偷吃壞掉的蘋果,大家回到家裡是自行處理一下後吃掉,還是餵養家裡的牲畜,這完全就看大家的意願望。
可是,老周家媳婦兒從來不要這些壞蘋果。
如果壞蘋果每家每戶能分到十斤,那麼老周家媳婦兒就要從那些好蘋果堆里強占十斤。
強占了蘋果之後,老周家媳婦兒還強詞奪理的說道:「你們也家家戶戶分了70斤,我這袋子裡也是剛好70斤,我占誰便宜了?我有多拿一斤一兩嗎?」
表面上看大家重量一樣,的確是沒有多吃多占。
可是老周家媳婦兒卻把原本應該屬於她的那一份壞蘋果,分攤給全村每一個人。
蘋果而已,就算要賣也賣不上幾個錢。
很多人家也懶得與她爭執,最終導致老周媳婦兒越來越囂張跋扈,肆無忌憚!
而今天,老周家媳婦兒所提到的姓孟的家庭。
的確與他們家情況類似,不過老周家媳婦兒卻只是提到了類似的點,那些不一樣的地方是半個字都沒有。
老周有兩個兒子,雖說這兩個兒子常年在外打工,現在都不在村子裡。
可是每年過年之時都能拿回一筆不錯的工資。
老周家媳婦提到的上有老下有小,這個小指的是兩個孫子。
反觀姓孟的家庭,家裡沒有兒子只有兩個閨女。
大閨女剛剛上高三,小女兒才上初一而已。
家裡上有老生著病,下有小上著學。
所有的生活收入來源,全部依靠夫妻二。
現如今,如果是依靠種地這點收入,別說是給上有老看病,恐怕就是兩個女兒的上學費用都供應不起。
無可奈何之下,丈夫只能把所有的家庭重擔交給妻子一個人承擔,而他必須要外出打工。
如果兩個人全部留在家裡務農,生活幾乎無法維繫。
此時,妻子要照顧一家老小之外,還要承擔地里的所有農活。
這樣的家庭受到特別照顧,就算有的人家與他們情況類似,就算這樣的人家沒被選上,大家也不會與之起爭執。
因為都能感覺到彼此的難處,何必為了一點點好處而斤斤計較。
王老爺子聽到村民們調侃,於是也不再詢問老周的意見。
而是目光一轉看著眼前的老周媳婦強硬的說道:「這又不是公家的攤派,今天這事我就做主了,你們家沒有資格享受這樣的照顧。
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全村人都讓著你,但是在我這不行。」
王老爺子獨斷專行,哪怕是當著副縣長的面依舊強硬表態。
老周家媳婦兒這麼多年橫行鄉里,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直接的頂撞過?
而且當著全村所有的面,甚至還有一個縣長在場旁觀。
頓時感覺自己的臉掛不住,直接用手指著王老爺子的面,大聲嚷嚷到:「行!不讓我們干,我就不幹了。
我們家一個人也不出,你們誰愛干誰干。
難不成修好的路還不讓我走了?
這是公家的路,別說是你們修成水泥的,就是修成金子面的路,也不會變成你們的。」
老周媳婦兒直接來了一招釜底抽薪,雙手一攤撂挑子不幹了。
這一招夠無恥,但是卻極為有效。
老周媳婦說的沒錯,大家把路修好之後,難不成還不讓她走嗎?
這路不歸任何個人所有,往小了說這是村集體的財產,別人走得她就可以走得!
可是,如果這樣的現象蔓延開來,別人有樣學樣的話可就會變得非常麻煩。
如果任何人指責跟風之人的話,跟風之人完全可以說:「老周家媳婦不干就可以,憑什麼我就不行?
要我干也可以,讓老周家媳婦兒也下地幹活。」
這就形成了一個死局,除非有一個能讓老周家媳婦兒滿意的條件。
不過,那是以前。
現在當眾丟了這麼大的面子,老周家媳婦豈能是像三歲小孩一樣說哄,就能哄的好?
以前只不過是想要一份提供住宿並且洗衣的工作。
等到工期結束之後,老周家就可以白白得到一台洗衣機跟一台電熱水器。
而現在,想要讓自己重返工作崗位,一台洗衣機跟一台電熱水器恐怕遠遠不夠。
「他這人怎麼這樣?」陳文潔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心中是感慨萬千。
對於蘇安如此的善舉,陳文潔是相當的喜歡。
誰不喜歡自己的男朋友是個善良之人?
可沒想到,男朋友花如此之大的財力,卻被村民如此對待。
陳文潔不了解老周家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是換位思考的話,陳文潔覺得如果是自己,一定不會斤斤計較。
想想蘇安,人家出了幾百萬給大傢伙謀福利。
而你倒好,一丁點的虧都不想吃。
同一片土地養育的人,為什麼差距如此之大?
甚至在這一刻,陳文潔覺得蘇安的善意受到了踐踏。
如此好意,卻被這樣的人,用這種不堪的方式對待。
拿出這麼大一筆錢,把所有的村民當成自己的家人來對待,換來的卻是如此斤斤計較的疏遠。
陳文潔覺得,蘇安一定有感覺到寒心。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蘇安當然明白慈善這種事,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感恩戴德。
古話說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句話在特定的歷史時期有特定的含義。
而放在眼下,顯然是有人覺得自己受到了委屈。
蘇安沒有回應陳文潔,而是直接來到了老周媳婦的身邊。
「大家都是為了村子好,你為何非想要搞特殊?
之前公布的這40戶人家,並沒有幾個人表示反對。
我知道在場的很多家庭,也完全有資格進入到特殊照顧範圍之內。
大家都能夠忍一忍,為什麼你非要斤斤計較?」蘇安在全場所有人的關注下,語氣平淡的看著這位一臉怒氣的中年婦女說道。
老周媳婦沒想到,這個有錢的後生會當眾跟她對嗆。
「我說錯了嗎?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你有錢了,就不容許人們說實話了是嗎?
現在是不是只要有錢了,就可以不讓老百姓說實話了?」老周媳婦兒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看副縣長。
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換做是誰能受得了。
王老爺子聽到這話,被氣的頭髮都要直立起來。
而村長偷偷看了一眼副縣長的臉色後,更是悄悄的握拳表示自己的憤怒。
跟老周家媳婦沒輕沒重,什麼話都敢往外噴。
「你說的是實話嗎?你活了這大半輩子,說過一句實話嗎?咱們村裡有一戶算一戶,有誰會說你半句好話。
你自己什麼人品什麼德性,全村上下誰不知道?
平日裡多吃多占,大傢伙不跟你斤斤計較也就算了。
現在,還敢在這裡撒潑打滾。
王大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周家是住在咱們村靠後的半坡上吧?
那個位置,現在住著幾戶人家來著?」蘇安腦子裡想到了些什麼?可是一時之間有些摸不准情況,於是問了一下身邊的王大爺。
「那個半坡,算上老周家還有三戶人家,不過另外兩戶已經在村子裡其他地方打好了地基,估摸著明年就要動工蓋新房子。」王老爺子一聽蘇安的話,就知道這小子想要幹什麼。
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如果連個年輕小伙子心裡盤算什麼都摸不準的話,那豈不是代表著他大半輩子白活了。
「跟他們家相連的水泥路不要修了,而且」蘇安說到這裡,直接拿起了王老爺子面前的話筒。
「有些事我只是想了想,還沒有具體的方案。
不過也不妨礙我跟大家先透個底兒。
路修好了之後,我會給村子裡安一些太陽能的路燈。
我會確保咱們村以後晚上燈火通明,大傢伙晚上出門的時候不用再擔心摸黑摔倒。
這太陽能路燈,跟他們老周家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除此之外,將來我對咱們村子做的任何事,也跟他們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蘇安說到此處的時候,老周媳婦的臉都綠了。
然而蘇安的話還沒有說完。
「其實修路的事兒,並非是我心血來潮一時衝動。
我不知道大傢伙怎麼認為,不過在我的心裡,是真心希望咱們村子能富裕起來,家家戶戶都過得紅紅火火!
甚至將來成為咱們縣,咱們市,咱們省都有名有號的村子。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南方的一個村子叫華西村」蘇安話到此處略微停頓了一下。
對於絕大多數村民來說,什麼華西村,華北村,華南村的他們可不懂。
然而,普通村民不知道華西村是什麼?
村長尤其是副縣長,那可是雙目圓睜。
村長認為,這小子有錢了,修個路也就行了。
華西村那可是天下第一村,你這口氣未免也太大了些。
是,你是發達了,有錢了。
可你當著副縣長的面吹什麼牛逼呀?
還有,華西村?
你什麼意思?想讓你爹當村長唄?
然而副縣長聽在耳中可是完全不同的想法。
這小子的銀行帳戶有多少錢,副縣長可是已經非常了解。
雖說打造一個華西村,的確有些吹牛逼的成分。
可是,至少代表這小子願意去砸錢。
剛剛還擔心這小子願不願意給村子裡搞個企業投資什麼的?
現在一聽這話,這事兒妥了。
想到此處,副縣長看了一眼身邊的村長。
「或許,是應該讓這個村子有一個更幹練的村長了。」
雖然村長不知道副縣長心裡在想什麼,可是副縣長剛剛看自己的眼神,村長頓時感覺心裡涼了一大片。
好傢夥,我這招誰惹誰了。
村里冒出個有錢人,給大傢伙修路本是好事。
可為什麼我感覺背後發涼呢?
村長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眼神之中多了很多的失落感。
本以為借著村里修路這件事,還能受到上級領導的表揚。
現在可好,表揚沒了,估計自己也沒了。
「哎」村長內心默默的嘆息。
村長感覺到絕望的時候,蘇安略微停頓之後,開始了下面的講話。
「我在京城認識一些有名的老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來咱們村搞投資。「蘇安說出這話的時候,實事求是的講,所有的村民並沒有任何的感覺。
對於現在的村民們來說,搞投資這三個字,還沒有深刻的體會。
自然不知道,這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作為一個山區縣,土地使用面積本來就少。
如果要在村子裡投資辦廠,勢必要尋找一些相對平坦的地方。
而村子裡最平坦的地方,就是村子本身。
如果把整個村子全部拆遷
或者,直接把旁邊的小山坡推平,也未必不是一種可行性方案。
蘇安希望,將來能夠在縣城之中搞上幾條顯卡的組裝生產線。
到時候一個小小的山區縣,掌控著全球90%以上的遊戲顯卡出貨量。
光想想就覺得-爽!
到時候縣城的孩子們出門上學,同學們詢問你們家鄉特產是什麼?
然後很多孩子默默的掏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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