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山氣到不行,倏地連手邊的木棍都忘記拐了,單腳蹦著床旁,徑直伸手拍了拍王翠花的腦袋,想將人搖醒:「哎,醒醒啊,你看你睡多久了還睡呢。【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周大山語氣動作都極為不耐煩,動作甚是粗暴。
而王翠花依舊睡得安詳,一點轉醒的跡象都沒有。
周梅看周大山拍王翠花的腦袋跟拍皮球似的,有些看不過眼,直接上前阻止道:「走開,我來喊她。」
隨即上前將周大山擠到一旁,周梅的手剛碰到王翠花的臉時,頓時被王翠花臉上的溫度驚訝到。
怎麼這麼燙啊。
周梅吃驚地看向王翠花,她臉上溫度異於常溫,但是外表上什麼症狀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安詳平穩地陷入沉睡。
周梅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連忙去搖晃王翠花的身體,「王翠花,醒醒,你快醒醒。」
但不管周梅怎麼大力搖晃王翠花的身體,她完全絲毫不見轉醒的跡象。
這下周大山就算是再遲鈍也發現了王翠花的不對勁之處。
外面站著聊天的人聽到裡面傳來的動靜時,忙進來看。
他們詫異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話。
「要不趕緊將人送醫院去吧。」
周梅聽到後,看了周大山一眼,飛快道:「周大山,你看這情況,該不該往醫院裡送啊。」
周大山此時整個人有些呆愣,他怎麼也沒想到王翠花這人怎麼就這樣不省人事了。
不就是個肋骨骨折嗎?怎麼身上還發那麼死燙的熱。
這會兒聽到周梅問他,要不要將人往醫院裡送。
周大山第一想法是,送啊,得送。
他還不想王翠花就這麼直接沒了,他這腳,還得養著呢。少了王翠花的伺候,他這腳就沒法養了。
必須得送,就算王翠花要死,也必須是他身體健康的情況下才能死。
至於治病的費用嘛,那肯定是不能他來掏錢啊,不還有個有錢的女兒嗎,這幾天的治病的費用,必須得由她來報銷。
幾乎是在幾息之內,周大山腦筋轉動,想了好一串事情。
於是,在周梅問他要不要將王翠花送醫院的時候,他肯定地大聲回答道:「那必須得送醫院去啊,不管她生了什麼病,需要花多少錢,這都得送醫院去啊,讓醫生好好看看她。花多少錢都得治病啊。」
周梅蹙著眉頭看向表演浮誇的周大山,這人又在發什麼顛啊。
這時,身後面傳來一道聲音。
「大山啊,你這話說得對,翠花是你媳婦,給你生兒育女,為你們老周家做了老大的貢獻呢,你現在要好好照顧她,她可是你們家的大功臣呢!」
周大山循聲看去,原來是華叔說的。
華叔慈愛地看向周大山,目光里滿是讚許。雖然平時看這小子總是遊手好閒,沒想到關鍵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周大山這人倒是有情有義。
周大山看向華叔,想著這小老頭突然對他這麼熱情還誇獎他,主要原因應該是因為剛才講的那一番話吧。
他頓時笑道:「華叔,你放心,我都知道的,我肯定不會這麼沒良心的。」
聽到周大山沒皮沒臉的話,周梅站在旁邊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被污染了,難受得緊。
懶得聽他噁心的聲音,周梅隨即離開這裡。
方磊看到周梅出來後往家裡走,便跟華叔打了個招呼,拎著放在牆角邊上的電鋸追在周梅身後一起回去。
進屋後的周梅,隨即往裝電話的房間裡走去。
她拿出兜里的鑰匙,將房門打開,然後拿起話筒,撥打醫院電話。
不知打了多少次,電話一直是占線的狀態。
周梅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終於連續撥打了五分鐘後電話這才打通。
周梅聽到電話那端傳來聲音,便立馬將王翠花的情況以及具體地址說給對面聽。
電話那端的醫護人員很快做出回應,說救護車正在執行工作,如果可以等待的話,大約需要等待三個小時,救護車就能到達周家村。
如果病人情況危急的話,便建議他們及時尋找最近醫院就診,不要耽誤病情。
當時方磊站在門外,聽到裡面傳來的動靜大概也猜出來了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會看到周梅眉頭緊皺著,便提議道:「要不,我現在騎摩托車把王翠花送鎮上醫院去,也就半個小時就能到。」
周梅看向方磊,隨即擺手拒絕,不假思索道:「那怎麼行,現在天色已經晚了,路上又沒有燈,地上還滑,再加上夜間開車不安全,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去啊,絕對不行。」
開玩笑,方磊那摩托車上的燈能照亮的地方就那麼丁點大,晚上地表要是結冰的話,方磊帶著人著急趕路不是更不方便了嗎。
這要是出什麼叉子了,她哭都來不及。
更何況,王翠花也不是她的責任啊。
作為鄰居,她做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還要她做到什麼地步啊。
撥打醫院電話,找人來救她就已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至於其他的,免談。
再退一步來說,周大山都還沒說什麼呢,她就這麼上杆子去幫忙?憑啥?
周梅將方磊的提議拒絕掉後,就將他扯出房間,隨即將房門鎖上,鑰匙裝進貼身的口袋裡。
然後推著方磊去吃飯,剛才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周大山給打斷了,她自己倒是吃完了,勞累了一天的方磊可還怎麼吃飯呢。
周梅將方磊推到廚房,將溫在鍋里的菜盛出放在小桌子上,叫他趕緊吃。
方磊點頭,隨即接過碗筷,大口吃飯。
周梅看方磊吃得噴香,便打算去周大山家看看,順便將救護車三個小時後到的事情跟他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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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出自家大門門口,院子門還來沒來得及關上,就迎面撞上了周大山。
她看著行色匆匆地周大山,問道:「你幹啥呢,來我家幹嘛?」
周大山著急道:「方磊呢,他在屋裡頭吧,我找他有事。」
見周大山臉上的著急不像是裝的,周梅急忙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難道是躺在床上的王翠花又出了啥事?
周梅忙追問道:「王翠花怎麼了?」
周大山道:「我感覺她情況不太對啊,不管我怎麼喊她都喊不醒,她身上全被汗濕了。梅子你說王翠花是不是死了啊。」
周梅白了他一眼:「你見過哪個死人還有呼吸啊,她身上臉上那麼燙,肯定是燒得昏迷了或者那什麼休克,對好像是叫休克來著。」
周梅絞盡腦汁想出了「休克」這個詞,她也不知道自己表述得對不對,反正上次她是聽醫生這麼說過話來著。
周大山剛才摸了摸王翠花身上的溫度,明顯地異於常人。
而且他剛才將棉被掀開時,發現王翠花身上穿的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濕,連同底下的褥子也是濡濕的。
一個人身上怎麼冒那麼多的汗啊,這樣大劑量地出汗,使得周大山心直接跳動心口。
他感覺這人好像真要不行了,一時之間有些惻然。雖說他經常嫌棄王翠花這人,但是真看到這人要不行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些畏懼。
不是畏懼王翠花這人,而是畏懼於生命。
生命的脆弱好像在某個特殊時期,輕飄飄的,比風還輕,還有無痕。
看到這一幕後,周大山立馬跑到周梅家裡,想要麻煩方磊騎摩托車將王翠花送去鎮上醫院。
怕周梅輕易拒絕,周大山特意帶了一大筆錢過來,這其中不僅有下午方磊墊的醫藥費和買肉錢,還有王翠花住院可能需要花的錢。
他全帶來了。
看到周梅的時候,周大山連忙將口袋裡的錢掏了出來,遞到周梅身前。
周梅望著周大山焦急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這人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
看到遞到她面前的錢,她想都沒想直接一把手全接了過來,然後在這沓鈔票里取了三張,將剩下的錢還給周大山。
慢悠悠道:「我不可能讓方磊晚上騎車,不安全。你不在意他的安危但是我在意,所以這事,幫不了你。再者,你要是著急的話,你可以去別家問問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將王翠花帶去醫院。最後一點就是,要是你覺得還能等待三個小時的話,三個小數後,救護車應該會到準時到達周家村,然後將王翠花帶去縣城醫院。」
話說完後,周梅拿著錢轉身,邊走邊說:「白天大磊給你墊的醫藥費是兩百二十六,再加上賣肉的錢,一共是兩百三十九塊一毛,我剛從你這裡拿了三百,還剩下六十塊九毛錢,這錢我現在就去取,取到後就送你家去。」
周大山見周梅完全沒商量的樣子,又想了想剛才王翠花的樣子,猜想著應該大概或許她能撐上個幾個小時吧。
他站在周梅家門口,想了會兒便回家了。
反正他現在能做的都做了。
叫人幫忙他叫了,他也同意花錢治病。
如果這人要是真出事了,也怪不到他身上,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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