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驍:「」行吧。【,無錯章節閱讀】
於是父子倆人大眼瞪小眼,一人面無表情,一人吧唧著小嘴。
互相盯著對方,眼睛都不眨。
趙驍堅持了一會,實在是忍受不了眼睛的酸澀,先眨巴了眼睛,緩解不適。
沒想到小傢伙還是沒眨巴,趙驍皺眉看他,沒想到小傢伙能堅持這麼久,便問道:「你眼睛不累嗎?」
小傢伙咧開嘴笑,小奶音清脆,「爸爸,你臉上有髒東西哦。」
趙驍:「」
他以為小傢伙在跟他較勁,卻又沒想到小傢伙竟然是在看他的臉,救命,為什麼他永遠和這小東西不在同一個頻道上面啊。
趙驍將小傢伙夾到腋下,轉身去找鏡子。
酒店的鏡子放置在廁所,他走進察看自己的臉,發現鼻尖的正面正正好有抹紅點。
他用手抹了抹,發現是妻子的口紅,應該是剛才蹭上去的,但至於是不是故意的那肯定是另說了。
趙驍哼哧著,又將小傢伙舉到眼前,「你剛才為什麼不早點說我鼻尖上有東西。」
小傢伙歪歪頭,脆生生道:「我說了呀。」
趙驍哼他:「你應該早點說,而不是一直盯著看。」
小傢伙似乎不能理解爸爸說的話,仍舊用煙雨濛濛的大眼睛瞄,然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趙驍看小傢伙這一臉迷茫的模樣,就知道他聽不懂話,頓時心累極了。
年幼的小幼崽啊,看上去機靈哐哐的,但是吧,在某些裝傻方面,真真是一把好手,且你也看不出來是真傻還是假傻。
趙驍嘆氣,生活不易。
算了,趙驍懶得多和他囉嗦,直接將人往腋下一架,走了出去。
客廳里,周慕貞正在看電視。
趙驍問道:「珊珊呢?」
周慕貞眼睛沒離開屏幕,隨口道:「在房間裡,應該是在畫畫吧。」
趙驍點點頭,夾著小傢伙一屁股坐在妻子身邊。
在趙驍落座的一瞬間,小傢伙立馬踩著趙驍的大腿爬到媽媽身邊。
氣得趙驍低聲吐槽道:「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周慕貞將小傢伙抱了個滿懷,將他換了個面,攬在懷裡一起看電視。
周慕貞聽到趙驍的吐槽後,哈哈大笑起來。
在有了趙驍作為對照組後,小傢伙的偏愛確實很令人心動哇。
她得意地向趙驍挑了挑眉,做了個鬼臉。
趙驍哼了一聲,直接伸手掐住妻子的臉頰腮肉,然後啵了一下。
惹得周慕貞嘖了一聲。
趙驍哼哼著,反手將後背的抱枕取出抱在懷裡,懶懶地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室內一燈如豆,光線溫馨恬淡。
室外寒風凜冽,呼嘯擦窗而過。
首都的冬,溫暖和寒冷並行。
而宜城的冬,室內比室外還冷,靜態的時間稍稍長了,手腳就容易凍成冰疙瘩,一絲暖和氣都沒有。
除非一直坐在靠近火盆的地方,要不就是不停地運動,否則就別想暖和了。
大年十一,周母終於被放出來了。
在拘留所里待了九天的她,形容枯槁,臉上的寂然與疲態全都體現在臉上,兇狠的精神勁也沒了。
她順從地跟在警察身後上車,由他們將她送回周家村。
周母被警察護送的原因是因為她身上沒錢,而且她還欠著派出所的罰款沒交,於是,在警方的合計之下,便由需要去宜城出差的工作人員將她送回去,順便將錢給帶回來。
周母在派出所拘留的這段時間,不得自由,每天該吃吃該喝喝,但是心裡頭的擔憂但是一天比一天多。
她一會兒擔心老伴兒和兒子會不會因為她失聯這麼多天,從而擔心焦急;她一會兒又擔心自己這麼多天回去,他們肯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她還擔心兒子的工作,現在指不定著急成什麼模樣了。
想起這些事,周母心頭仿佛被千斤鐵石壓著,直憋得她透不過氣來。
因而臉色也愈發難看起來。
周母想了許多事,但是卻沒有一件事與周慕貞有關,若是想到周慕貞這個人,心頭的怒火便會蹭蹭直升。
她會將全部的責任全都怪罪在周慕貞身上,而其他的一切事情全部忽略。
幸好,現在的周慕貞早已想清楚了這些,也不在留念那些可笑的親情。可周母卻並沒有意識到,人是個體,而不是附庸。
周母將自己活成了周父的附庸,周家寶的附庸,不僅不自知反而還沾沾自喜。她也從小將周慕貞教成了父兄的附庸,她的附庸。
但現在周慕貞想成為人,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附庸,周母不僅不允許,反而還想將她的傲骨給打斷,想叫她屈服。
周母在潛意識裡早已知道周慕貞並不再聽從她的任何話,但是她不敢承認這個事實,好像一旦承認了後她就會變成孤家寡人,孤軍奮戰。
周母不想周家格局發生任何變化,只能用盡最惡毒的詛咒、難聽的詞彙去侮辱她,去恐嚇她,以此來脅迫她,好叫周慕貞與她一起呆在深淵裡,永久沉淪。
周母的惡毒心思,自知或者不自知,她全然做盡。
隨著車窗外景物的變得熟悉,周母意識到自己快要到家了,一時心情很是激動。
闊別十一天,她終於回到家了。
周母眼角不由得濕潤。
她銀白的凌亂髮絲,枯槁的面容,皺紋溝壑的面部,身上揉成一團糟的衣服。處處都在說明她在這段時間裡遭了不少罪。但是她不在乎,人還在車裡坐著,心早已飄回了家。
二十分鐘,在周母等著望眼欲穿的時候,終於回到了周家村。
警車開到周家村的時候,小道狹窄泥濘,因此開得十分緩慢,使得村落里的小孩子看到了紛紛跑過來趴著車窗往裡頭望去。
一群又一群的小孩子在外面轉圈,將開車的警察嚇得不由得再次放慢了車速,只敢通過踩離合來控制車速。
坐在周母旁邊的警察將車窗打開,好聲好氣地揮趕孩子們,卻沒有效果。
孩子們在前面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打量著,根本沒人聽警察的話。
將開車的警察鬱悶死了,最後到底是怕不安全,只能將車停在到去村裡的小道中間,不敢再往前開上幾米。
警察下車後,招呼周母下車。
周母臉色蒼白地下車,在一眾孩子們視線下走出警車,臉色罕見地發紅又變白。
或許是覺得羞恥,或許是抹不開面子,但其中緣由也只有周母自己最為清楚了。
周母帶著警察回家,這一幕被孩子們看到紛紛跑回家告訴自己的父母長輩,沒一會兒,家家戶戶都跑出來吃瓜。
在眾人視線聚集中,周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家中,推開大門後,瞧見周父正待在堂屋裡烤火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瓜子。
他的腳邊是一地垃圾,瓜子殼果皮,塑料包裝袋,扔得滿地都是,而垃圾桶則在他側方的不遠處。
周母背後的警察們看到後,相互對視了一眼,聳了聳肩膀,開口道:「大娘,麻煩你補交一下罰款,我們好交差。」
周父本來正沉迷在電視機里,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從他背後襲來,立馬站起身來。
他轉身過來的時候看到周母,一臉的驚訝。很快,驚訝過後又立馬拉下臉來,怒吼道:「你還有臉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一直賴在鹽城,不知道自己有個家啊,你這是想幹嘛,不想過了是不是。」
脫口而出的一陣劈頭蓋臉斥責,聲音大得屋外的人聽得極為清楚。
警察們看到後,紛紛止住周父的怒喝:「幹什麼呢,好好說話。麻煩你控制下你的情緒!」
周父是個愛面子的人,這會兒看到有外人在,秒速將暴怒的情緒掩下,換了副和善的面孔,「你兩位是?」
兩位警察都穿著便服,但兩人因為職業的關係,一身正氣,神情凜冽,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模樣。
其中一位較年輕的警察向周父說明了他們的來意。
在聽到他們是警察的身份後,周父的態度更加客氣和熱絡,不僅給他們搬凳子端熱水,還立馬去臥室將罰款如數取出交到警察的手裡,還滿臉笑意邀請道:「你們大老遠的來到周家村,奔波了一路,這也太辛苦了,你們留下來吃口熱飯吧,填填肚子暖暖胃怎麼樣?」
年輕的警察有些意動,但是並未開口說話。
年長的警察聞言立即拒絕道:「大爺,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職責所在嘛。那這樣,罰款你們已經補交了,我們也不便打擾你們了,現在也需要去執行別的任務了。再見啊!」
說完後年長的警察率先走出屋外,作出告辭的姿態,臨走前還是好言勸了一句。
「大娘,你下次遇事可不能這麼衝動了啊,要好好說話,而且一定要配合我們警方的行動,好好配合調查,就能早點查清事實,你也能早點回家。」
周母微微低頭「哎」了一聲。
周父則在旁邊笑容滿面道:「我們下次不會這麼幹了,警官你放心,以後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會好好說說她。」
年長的警察「嗯」了聲,同時制止周父相送的動作,示意他止步。
周父立即停下原地,目送兩位警察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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