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瑾一回到家中,向楠就報出來對她告狀道,「姐,你可算是回來了。閱讀」
向瑾放下背簍,「怎麼了?家裡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你不知道,咱們家之前栽種的那些蓮花白被人家的豬拱吃了一大半。」
向瑾眉頭就皺了起來,「誰家的豬?」
「還能是誰的?艾燦他們家的唄!他們家的老母豬前段時間下了一窩的小豬仔,這幾天在放風,」向楠就憤恨得不得了。
「怎麼又是他們家?」向瑾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向楠就道,「可不就是麼?我覺得他們是故意的,要不是六爺他們看到了幫我們攆跑了,我們家那一地的疙瘩菜估計都要被他們家的豬禍害完。」
「這事咱媽知道不?」
「沒去工地上給媽說,但是外婆去找他們了。」
「那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到時候去街上買苗子來給我們補種上,」就在這時候,向瑾她外婆聽到聲音從屋裡走了出來。
然後就聽到向楠在那嘟噥噥地抱怨道,「就算補種上了也頂不事,我們家的苗子都長好大了,再過十幾二天都可以包疙瘩了。
我們家那菜苗子,我跟姐伺候的就跟仙人似的,每天早上和下午都要提水去澆灌,好不容易將它們養到那麼大,現在倒好,全被他們家給禍禍了,我們家到時候不就是得另外花錢去街上買菜吃麼?
一家子的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簡直是壞死了!」
看著她那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向瑾安慰道,「好了,毀都毀了,說那麼多還有什麼用,既然人家答應說是買苗子回來給我們補栽上,那我們也就大度一點兒,就權當他們這回不是有意的,是那些小豬仔胡亂跑去那裡吃掉的。」
向瑾她外婆就無奈地笑道,「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可她就是不聽,都這麼的喋喋不休地抱怨了一上午了。」
向楠依舊不服氣,「本來就是嘛,你們說那麼多人的園子地它們不去禍害別人的,就偏來禍害我們家的。
那人不跟我們家對付,難道他們家的畜生東西還通靈性,也跟我們家不對付?那他們家的豬不都成了精了?」
向瑾竟無言反駁,「你說的好有道理,」說完她就轉過身去,微彎下身從背簍里將膏藥拿出來,然後遞道她外婆的面前。
「外婆,我見你這兩日老是在捶你那個腿,想必是你的風濕又犯了,所以我今天就給你買了幾貼膏藥。
但是我也不知道那個牌子的效果好,所以就一樣給你買了兩貼,你都先試一下,看究竟哪個牌子好,以後咱們就都買那個牌子的。」
她外婆心裡頓時就慰貼的不行,不過在伸手接過的同時面上卻還是忍不住地嘮叨道,「哎呀,買個啥子嘛,亂花錢,我這都是老毛病了,過兩天也就好了。」
向瑾就對著她擠了擠眼,「哎呀也沒花到多少錢,就幾塊錢而已,貼了這個,你能少疼兩天減輕痛苦還不好啊?
再說那風濕也不能根除,只能緩解,這些我都是曉得了,貼吧啊,貼了我到時候又給你買。」
她外婆看著就嘆了一口氣,然後就一臉笑眯眯地道,「那我到時候晚上貼。」
「就現在貼,幹嘛還要等到晚上啊,貼個這個又花不到多少時間,」說著向瑾就將她推到一旁放著的一個簡易摺疊小凳上坐了下來,跟著就挽起她的褲腿,然後從她的手裡取了一帖膏藥過去,跟著就撕開包裝袋,從裡面將兩張膏藥取了出來,然後又撕開最後附著的那一層膠膜。
「貼哪兒啊?」她問。
她外婆就說,「我來吧。」
向瑾就把那膏藥給她,然後她外婆貼了上去,跟著就是另一條腿。
待兩條腿上都貼上膏藥之後,向瑾就問她,「感覺怎麼樣?」
她外婆就笑道,「嗯,冰冰涼涼的,舒服!」
向瑾就笑了,然後扶著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又從背簍里拿出給向楠買的那些書稿跟題冊。
向楠看了,頓時就苦哈著一張臉,「啊,就把錢拿去給我買了這個啊?」
向瑾就一頭黑線,「沒花你的錢,這都是我自掏腰包給你買的,我給你說以後每天早上自覺起來背誦一片作文,然後中午的時候自覺做兩篇算數題。」
向楠卻只關心她的麻芋子,「真的,那我今天一共賣了多少錢?」
向瑾就無語地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兒,「我給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向楠就道,「聽到了,聽到了,不就是每天早上背誦一篇作文和每天中午做一篇算數題麼?我都聽見了,也記著呢,那我那麻芋子一共賣了多少錢啊?」
向瑾都不想跟她再說了,直接將錢丟給她。
向楠撿起來打開就數了數,頓時就樂的不行,「哇,十塊錢?!沒想到我竟然賺了這麼多的錢呢,太好了,太好了!」
看著她那看著錢就亮眼發光的一臉財迷樣,向瑾就眼角抽了抽,直覺沒眼看,然後嫌棄地就揮了揮手,「拿著你的錢趕緊滾蛋,別在我面前礙眼!」
「得令!」小丫頭一拱手著電視裡人物的言行一溜煙兒地就跑遠了。
向瑾提醒,「書!」
「哦哦哦,」小丫頭又一溜煙兒地跑轉來,抱起那一疊書冊就欲又跑,向瑾就交代道,「不許亂花錢!」
「知道,知道呢,我存起!」承諾完,小丫頭就又一陣風地跑走了!
看著她那樂不可支的樣子,向瑾她外婆也就笑。
待吃完晚飯,向瑾就將王芸今天在路上對她提出的要求就跟他媽楊菊雲說了,同時也說了她已答應了王芸之請求。
楊菊雲就皺眉道,「你答應了?你怎麼能答應呢,那可是一成的收成呢?」
面對她媽投過來的責備眼神,向瑾就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兒,「不答應幹嘛?是你忙的過來,還是我忙的過來?還是說你真打算讓外婆外公在這裡替咱們家幫忙一輩子?
外公外婆也有家,兩個舅舅們家裡也有很多事,他們也需要人手,就算兩個舅舅們不會說什麼,難道你就能保證兩個舅母私下裡沒意見?
我們不缺糧,不缺吃的,幹嘛要攬下那個活兒?淘神費力地不說,多也多不了多少?就一成而已,頂多就兩三背簍的穀子跟幾背篼的玉米棒子,有那個必要忙天忙地的麼?
他們自個兒要收就收唄,橫豎你都能多拿一半,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反正我是不想得去下那個力,與其去多收那一成的糧食,我還不如多做幾套剝玉米粒的物件兒呢,那樣輕省不說,還不用在太陽壩頭曬,關鍵是那賺的錢足夠買那一成糧食了。
我是最討厭在太陽壩頭曬的了,稍微一曬長,我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兒。」
楊菊雲就想起她那經常紅臉半側的樣子,就是好久都熱不過性,心裡頓時就愧疚了起來,軟了語氣,「我也不是真的就舍不下那一成糧食,主要是想到種一季糧食也不容易,最後卻便宜了別人。」
向瑾就跟她算了一筆帳,「你想過沒,為了多得那一成糧食,你得做多少麻煩的事,掰玉米,剝玉米,曬玉米,裝玉米,稱玉米,賣玉米,那穀子也是一樣。
我們現在還是住在廖嬸子家的,廖嬸子家也就這麼大,人家也是種了莊稼的,到時候鋪曬的開麼?
再說那老向家的人向來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他們到時候倒打一釘耙說咱們把他們的糧食私藏了昧下了怎麼辦?
我覺得他們是完全有可能幹得出來那種事情的,到時候你不但拿不到那一成糧食,說不定還會惹上一身腥,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我們只收我們的那一半就成。」
楊菊雲聽了,然後又想了想,覺得向瑾說的有道理,於是就道,「那行吧,那咱們就各收各的。」
向瑾就道,「本來就該各收各的,原本一開始我就不贊成幫他們收。」
楊菊雲突然就轉移了話題道,「她怎麼突然說要自己收了?」
向瑾就道,「估計是不想讓那對老兩口繼續優哉游哉地當老太爺老太太閒養著了吧。」
楊菊雲就驚訝,「她想讓爺奶們幹活?」
「誰知道呢?這有了糧食,就有了吃食,或許是為了不讓他們再輕易地伸手找他們要錢,或許是為了讓他們在家裡養些雞鴨鵝跟豬之類的家畜,這樣好方便他們在家裡拿東西。」
在前世這種事情她見的多了,像城裡的很多人家那是一年到頭的都是從老家的父母那裡拿米麵油蛋臘肉之類的,目的就是為了減少自己在城裡的生活開支。
楊菊雲就嘆道,「嗨喲,那女的還真是看不出來那麼精呢?」
向瑾就道,「你才看出來呀,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不然那向濤也不會被她哄的挪挪轉,吃的死死的。
你啊,就知道老實巴交的,得跟著人家多學著點兒,有些時候有些事,對待有些人不要那麼實心子,該變通的時候就要變通,該靈活的時候就要靈活,這樣才不容易上當吃虧。」
楊菊雲就道,「不得了,不得了,放心吧,以後我都會多加注意的,這吃了一次虧,上了一次當,哪還能次次都吃虧上當啊?多少我都會吸取些教訓的。」
「嗯,」向瑾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在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