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瑾一走,底下的人就又竊竊私語了起來,「她走了?她這是往哪去?」
有人就道,「我估計她是去找學校的領導了。」
「啊?她去找領導了?她的膽子可真大,」有人就吃驚道。
有人就道,「是啊,我也覺得她這學期的性格變了很多。」
有人就道,「估計是受家庭因素影響吧,不是有句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我覺得向瑾這是在沉默中爆發啊!」
「嗯,深有同感!」有人就點頭道。
楊誠聽了下面學生的議論之言之後就更是氣得不行,只見他在將下面的學生狠狠地瞪視了一眼之後,又怒聲地丟下一句「這節改為自習課」之後,也就怒氣沖沖地出了教室。
然後下面的學生一鬨而散地就衝到講台上去翻找自己的試卷,而顏宸則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跟著也出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教室里的同學們就又開始議論了起來,「唉,他怎麼也出去了?」
有人就撇嘴的搖頭,「不知道!」
「唉,他不是也去找學校的領導告狀楊老師吧?」有人就猜測道。
然後有人就恍然地點頭道,「有可能,向瑾是他表妹,那肯定是要維護她說話呀?」
然後有男生就拍手幸災樂禍了起來,「哎喲,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學生對上了老師,就是不知道是學生勝呢,還是老師勝?」
有人就攤手癟嘴,「不知道,不過你希望哪個勝?」
那男生道,「我自然是希望向瑾勝啊,那楊誠就是他媽的個瘋子,動不動就對我們吼啊罵的,老子早就受夠他了,老子是巴喜不得他倒霉呢!」
有學生就點頭,「同理!」
班上幾個平時受楊誠器重的學生生在聽到到幾個差生們那麼說之後,都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們也沒有要同他們爭論的意思,而是在看了那幾個依舊還高談闊論的差生之後又埋頭地看起了書和做起了作業來。
他們是不想出那個頭,但是那張曉霞卻忍不住了,只見她「啪」的一聲就將手裡的筆拍在了桌子上,然後一個猛地轉頭,對著幾個男生就憤恨地開火了,「胡說,楊老師才不會倒霉呢!倒霉是向瑾,她靠抄襲得高分還有理了?你們就等著吧,等著她被學校開除吧!」
那幾個正說著話的差生平時本就是班上的油條子,就屬他們最調皮搗蛋難管教,這會兒聽到那張曉霞那麼說,而且還敢瞪他們,幾人的臉色頓時就不悅了起來。
其中一個坐在課桌上的就是那個叫範文龍的,他雖然個兒不是很高,估計也就只有一米六多點的樣子,但是性子卻是幾個油條子學生中最乖張陰厲的一個。
只見他突然就從課桌上跳了下來,然後微眯著雙眼就那麼危險地望著張曉霞,「老子們說話,有你她媽的什麼事?還敢參言對著老子們吼,你信不信老子削你?!」說著就對著她比了一個打人的動作。
那張曉霞瞪著他們就冷哼了一聲,隨即頭髮一甩就將頭轉了過去。
那範文龍就斜眼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就不屑地「切」了一聲。
劉瑩就跑到羅秋燕那裡跟她道,「向瑾真的考了一百分啊?哎喲,我到現在都還有點不敢相信。」
羅秋燕就道,「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劉瑩就道,「唉,你說她那一百分是不是抄的呀?」
周圍其他人也都豎起了耳朵來聽。
羅秋燕就沒好氣地道,「我哪曉得,我後腦勺上又沒長眼睛!」
劉瑩就道,「我以為你們挨的近知道些什麼呢。」
那羅秋燕就道,「考試時間就六十分鐘,我還哪有時間去在意別人啊?
不過我覺得她抄襲的可能性不大,你們想啊,就我們周圍這些個人,哪個又是成績多好的?那就算是有那拔尖的,又能拔尖的了多少?
你們可別忘了,向瑾的卷子上可是全對,她若是抄襲別人的,那還不把別人錯的抄襲上了啊?又豈能打的了一百分?」說這一大段話的時候她那眼神還時不時地瞟向了斜後方的何苗苗。
大家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即就明白地點了下頭。
不過也有不贊同地道,「那可不一定,她或許抄的不是一個人的,而是好幾個人的呢?
要知道向瑾的個子高,而且她視力又沒得問題,只要她坐直了身子,看別人的試卷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羅秋燕就沒好氣道,「別人的?你說的是你嗎?那你最後幾道題都做出來了麼?」
那女生就嘟噥著嘴有些不滿地道,「我又沒說她抄的是我的?」
羅秋燕就緊追,「那你說的是誰?是張曉霞呢,還是其他些什麼人?
我剛才可都是聽清楚來的,就我們這一片,前後三排位置的人,就是幾個平時成績好的也都才考了個及格而已,向瑾抄他們的會抄出個滿分?」
「羅秋燕,別捎帶上我!」就在這時,那張曉霞又突然地扭過頭來滿臉不悅地怒瞪著她。
羅秋燕斜著眼睛就不屑地剜了她一眼,「誰稀罕捎帶上你?我這不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麼?」
「你?」
羅秋燕才懶得理會她,而是對著眾人又繼續道,「你們總不會認為她是抄襲了顏宸的吧?
顏宸是考了一百分,但是顏宸是坐在最後一排位置上的,和向瑾相隔那麼遠,向瑾就是視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到最後一排去,要知道那捲子上的字才多大點啊?那么小,看得清麼?
再說向瑾她的後腦上也沒長眼睛啊?那楊老師一直都坐在上面講台上盯著下面,向瑾若是往後面看他會不干涉?」
眾人就不言了。
有人就道,「可向瑾她的確是考了一百分啊?你說就她那個成績?怎麼可能考一百分?
就是咱們班平時學習成績最好的班長和學習委員也沒能考到那個分數?」
其他人也跟著「是啊是啊」地起鬨了起來。
羅秋燕就道,「那個有什麼好奇怪的?顏宸一直都有在給向瑾補課,向瑾的成績那就是顏宸給她補起來的。
你們也知道向瑾她家現在的情況,你們也說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向瑾她想給她媽爭口氣不行啊?
我就見不得你們這種看不得別人成績突然變好了的人!」
「羅秋燕,你這是什麼意思?誰看不得別人好了?我們不過就是納悶,隨便說說罷了,」突然,就有人不滿她的說法便道。
羅秋燕看著那人就冷哼了一聲,「相信你說的,才怪?」
那人就道,「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說完也哼了一聲,扭頭就坐回了自個兒的座位上不在理她。
然而也有人不服氣地道,「就是啊羅秋燕,你說你又不是向瑾家的親戚,你憑什麼一個勁地維護她說話?」
羅秋燕就道,「我純粹就是看不慣有些人而已,不行啊?!」
那人隨即就點頭道,「行行行,你行!」說完那人也負氣地不再跟她說了。
然後有人就又跑來找羅秋燕打探道,「羅秋燕,羅秋燕,那顏宸真的在給向瑾補課啊?」
看著對面女生那滿臉的星星眼,羅秋燕就點了點頭,「啊,顏宸一直在給向瑾補課,在暑假的時候就在給她補課了。」
那女生就問,「你怎麼知道?」
羅秋燕就道,「自然是向瑾告訴我的!」
「哦,好吧!」
再說向瑾這邊,在她抓起那兩張卷子之後,就直接衝去學校領導們的辦公處了。
當她衝進學校高校長的辦公室的時候,高校長正在同兩個人談事情。
其中一個是她認識的趙主任,另一個是不認識的人,應該也是個老師,大約三四十歲的年紀。
看她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幾人的談話就停了下來,然後那高校長望著她就道,「向瑾,是有什麼事麼?」
看到幾人都目光齊刷刷地朝自己看了過來,向瑾頓時就收斂些怒氣,於是就歉然地道,「不好意思高校長,我可能打擾到你們了,那我稍後再來好了,」說著她就轉身欲離去。
卻被那趙主任給一聲地喚住了,「向瑾?!」
向瑾扭過頭看著他,就見那趙主任正在對著另一個人小聲介紹著自己道,「初三三班的一個學生。」
那人就點了點頭。
然後就見那趙主任又道,「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
然後向瑾就看向了那個不認識的人,那人就扶了扶鼻樑上架著的眼鏡。
然後那高校長就給她介紹道,「哦,這是我們學校新聘請來的語文老師胡老師,稍後可能會接替你們山老師的工作。」
「山老師?」向瑾就詫異了一瞬,「山老師不回來了麼?」
那高校長就點了點頭,「嗯,你們山老師的母親生病了,病得有些嚴重,所以就跟學校請了假。」
「哦,這樣?」向瑾點了點頭,然後就對著那胡老師行了一禮,「胡老師好!」
「嗯,向瑾同學好!」那胡老師也跟她打了招呼,聽聲音,還有從他外貌上來判斷,這倒是一個溫和的人。
然後那趙主任就道,「說吧,來校長辦公室找高校長什麼事?」
向瑾就走進,然後將自己手裡的試卷雙手奉到那高校長的面前。
「校長,這是我們昨天晚上的一次模擬考試,我考了一百分,但是今天在教室里我們班的數學老師楊老師竟然當著滿教室學生的面硬說我這得分是抄襲了別人的,我不服氣,他冤枉了我,所以我就來找你們給我評評理。」
聽到她如是說,高校長和趙主任就相互的彼此看了一眼,然後又一人拿起一張試卷就看了起來。
跟著那高校長就放下試卷對著向瑾道,「向瑾啊,你看你還是先回教室去上課,我跟趙主任這邊呢我們稍後了解下情況再說,你看怎麼樣?」
向瑾正要開口說不同意,那楊誠就自己撞上來了,只見他陰黑著一張臉走進來,跟兩個領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瞪著向瑾就訓斥了起來。
「向瑾,你抄襲別人的試題你還有理了?竟然還敢有臉跑來校領導的辦公室鬧事?」
向瑾就道,「我怎麼就抄襲了?我怎麼就沒臉了?我怎麼就鬧事了我是來找領導評理的,楊老師,還請您說話慎重!」
「你?你簡直就是無理取鬧!」那楊誠就厲瞪著她恨聲道。
「無理取鬧的是您!」向瑾毫不畏懼地就道,「楊老師,您口口聲聲說我抄襲別人的,那麼我想請問,我是抄襲了誰的?
是班長的?還是學習委員的?亦或是數學課代表的?還是說其他什麼人的?」
然後其他幾人就都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楊誠就道,「你抄襲誰的,難道還要我說出來麼?」
向瑾就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那你就說出來唄!」
那楊誠瞪著她就道,「何苗苗!」
「何苗苗?呵,我真是對你的腦構造感到很好奇!」
「你,你目無尊長?!」楊誠頓時就氣的不行,然後就對著兩領導就道,「高校長,趙主任,您們看,您們看她的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些老師的一點位置?做錯了事,竟然不聽勸告,還反而跟老師頂嘴!」
那高校長和趙主任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向瑾就點了點頭,「對,我就對你目無尊長怎麼了?
人都是相互的,你尊重我,我便尊重你,你都對我沒有尊重我又憑什麼對你尊重,難道就因為你是老師麼?
為人師者,乃授業解惑之人,尊師重道,首先你作為老師的就要自重才是,你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又憑什麼要別人來尊重你?
我一個一百分的會去抄一個剛考及格的人的試卷題,你覺得可能嗎?
只要是一個腦迴路正常的人都不會有你那麼奇葩的想法,你知道嗎?」
「那你說何苗苗的試卷為什麼會跑到你的課桌上去了?」
向瑾就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楊老師,拜託,尊重事實好嗎?
什麼是何苗苗的試卷跑到我課桌上了?難道不是人家一張試卷的一角搭在了我的課桌上,就因為這個你就懷疑我的成績,甚至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壞我的名聲?
我就那麼有做賊的潛質嗎?難道我就是那麼好被人冤枉的嗎?」
楊誠就又說出自己其他懷疑道,「誰冤枉你了?你以前是啥子成績,回回考試都不及格,可這回我出的題不僅有難度,而且給的考試時間也短,你怎麼就把題做完了,而且還全對,你敢說你那成績里沒得貓膩,沒得水分?」
向瑾盯著他就斬釘截鐵地道,「我敢!我怎麼不敢?!若是不信,你可以再出題考我,你還可以多叫幾個老師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對我進行監考,看我能不能又考個一百分?」
對上她那不屑且挑釁的眼神,楊誠簡直就是對向瑾氣恨得不行,當即就應了下來,「好,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向瑾絲豪不見膽怯。
楊誠瞪著她就點了點頭,「那好,那就明天上午第三節課下課開始,到第四節課結束,還是一個小時,就在這教師會議室,我會通知幾個初中部的數學老師同來監考,我也會給你們體育老師打聲招呼占用他一節體育課的時間。」
向瑾便道,「可以!但是楊老師,我明天若是依舊考了一百分怎麼辦?」
「你不要說考一百分了,你就是考及格我都算你成績有所長進,承認你今天的成績沒作弊!」楊誠就道。
狗眼看人低!
向瑾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痕,「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對你而言,你承認我沒作弊那就是最大的恩賜了是吧?」
楊誠的眼睛就欲噴火,「那你想怎麼樣?」
向瑾就盯著他道,「我若是沒考到一百分,不用你提議學校開除我我自行走人!
倘若我考到了一百分,我要你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給我賠禮道歉,還有我要轉班,因為我實在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你?」楊誠頓時就氣得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吃了,因為他覺得在向瑾太不給他面子了,讓他在兩個領導面前丟了大臉。
在場的其他幾人在聽了向瑾的話之後都駭然不已。
那趙主任就對著向瑾喝道,「向瑾?!」
向瑾就道,「趙主任,我知道我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也確實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媽給我交學費是讓我到學校來學習文化知識的,可不是來任由他對我污衊辱罵的。
我可不想天天面對一個動不動就對學生撒氣辱罵說我們笨的連一頭豬都不如的人,那樣我會被罵的有心裡陰影的,說不定會影響我人格的正常發育,讓我今後的人生中不能建立自信心。」
幾人聽後,眉頭都不約而同的又皺了起來,那高校長就神情嚴肅地看向了楊誠,「楊老師,這可是真的?」
「向瑾,你?!」楊誠頓時就有些心虛起來,瞪著向瑾的眼神就充滿了警告之意。
向瑾撇了撇嘴才不甩他。
那楊誠就馬上跟那兩位領導解釋道,「校長,主任,你們別聽她的,她撒謊,我怎麼可能辱罵學生呢?」
「是嗎,楊老師我也撒謊麼?要不我去把全班同學都喚來替你作證?」就在向瑾欲對他反駁的時候,顏宸卻現在了校長辦公室的門口。
大家就都朝他望了過去,趙主任就道,「顏宸,你來幹啥?」
顏宸走進去,先是對著幾人致了下歉,跟著才解釋道,「我是來給向瑾作證的,她沒作弊!」
那楊誠瞪著顏宸的臉色頓時也就不善起來,「你說她沒作弊就沒作弊?!」
顏宸看著他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好,那就以明天考試為證!
楊老師,希望明天你的臉色不要更難看!」
說完,他就直對著向瑾道,「走了,到時候我跟你一起轉班,因為我亦不想看到他這張臉!」
「哦,好,」向瑾點了點頭,跟著就朝他走了過去。
然後顏宸就對著兩領導道,「高校長,趙主任,我們就先回教室里了,」然後顏宸又對著那胡老師點頭致意了下,跟著就同向瑾一起離開了,對那楊誠根本是欠給個眼神都懶得。
「你,你們?」楊誠瞪著他們的眼神都要充血了。
那高校長就道,「楊老師,你也就先回去吧,我們這裡還有點事情要談。」
知道校長這是在趕人了,那楊誠也不好多待,但是那看著胡老師的眼神卻多了一絲審視。
待他離開後,那胡老師也跟著起身,「那校長,主任,你們慢聊,我回辦公室了。」
那高校長伸出手就做了一個向下壓的動作,「胡老師你先別急著離開,坐下來聽一會兒,那可是你班上的兩個學生,你先對他們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好的,」那胡老師跟著又坐了回去。
那高校長就問趙主任,「剛才那男生是不是就是那個顏宸?」
趙主任就點了點頭,「就是他!」
「他跟向瑾是什麼關係,我看兩孩子的關係還挺好的?」跟著那高校長就又追問道。
趙主任就道,「他們是表兄妹關係。」
那校長就點了點頭頭,隨即就轉了話題,「趙主任,今天這事你怎麼看?」
那趙主任就道,「我看這問題應該是出在楊老師身上。」
「哦?怎麼說?」
趙主任就道,「顏宸的成績那是無可厚非的優異,他一直都有在給向瑾補課,向瑾能考出滿分也不是不可能。」
那高校長就道,「可是那楊誠說向瑾之前一直考試都不及格,但現在卻考了個滿分,她進步真有那麼神速?直接由不及格躍到了滿分?」
趙主任就笑道,「她是否進步神速,明天不就有結果了麼?」
那高校長就點了點頭,「這個倒也是,只是明天那測試題楊誠可不會出的簡單吶,」楊誠那個人,他也是有些了解的,就是這個人有些心眼小,甚至說睚眥必報都不為過,向瑾今天那麼下他臉,估計他是會往死里的為難她。
趙主任就道,「沒事,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才知道,也正好,我也想知道那丫頭的學習水平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