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向瑾他們這邊,在等到向海把錢取回來地給他們了,又十分歉意地送走了幾個大隊幹部跟村幹部之後,向瑾她們娘仨就趕緊地搬了一些還剩餘的農具就離開了老向家。
胖嬸子廖冬梅就叫她們往他們家去住,但是向瑾她們娘仨有些不大願意,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啥光彩的,而且鄉下人很多都是比較在意和忌諱的。
覺得這離了婚的女人那跟死了男人的女人沒多大的差異,都是不大多吉利的,沒得也給自家帶了晦氣。
廖冬梅似看出了她們的想法,然後一巴掌就拍在了楊菊雲的背上,「怕啥?橫豎我也是個死了男人的,我家向陽和向群也不在,家裡就住我一個人,你們也不要去鎮上租房子了,就住我家。
這樣一來我也有個伴兒,二來,你們馬上肯定也是會修房子的,到時候也方便,省得每天來回跑來跑去的也麻煩。
實話跟你們說吧,早那會兒的時候,我就已經把向陽和向群的房間給你們收拾出來了。」
向瑾他們娘仨心裡就一陣感動,尤其是楊菊雲突然之間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她哭的之傷心,之難過,那聲音之大。
向瑾和向楠心裡也不好受,向楠見她媽哭,她也哭,向瑾卻要克制的多,不過眼眶卻是紅了,她不為別的,就是很心疼這個女人。
見她們娘仨如此,廖冬梅也撇過臉去悄悄地抹了一把眼角。
楊菊雲哭,向瑾和廖冬梅誰都沒有去勸阻,因為她們都知道她心裡真的是太憋屈太難受了,是需要發泄一下子。
待把心中的那一股怨氣發泄出來了,也就好了,不然的話,憋在心裡久了,會出大問題的。
楊菊雲哭了整整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漸漸的收聲,然後向瑾走過去擁著她的肩膀道,「好了,別傷心了,以後你有我,還有向楠,我們一定會好起來的,而且也會越來越好的。」
向楠也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們會好的,媽,我以後也不好吃了。」
楊菊雲腫著一雙核桃眼,看著眼前兩個懂事的閨女,心瞬間被治癒了不少,然後一下子就破涕笑了,「好,媽還有你們!」
見她媽的心情好了不少,然後向瑾就轉過身去對著一旁的胖大嬸廖冬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嬸子,您今天對我們娘仨的幫助我向瑾記著了。」
廖冬梅趕忙將她扶了起來,「好孩子,快起來,什麼記著不記著的,你們向敏爸當初生病那幾年,還有他去了那幾年,你媽她也沒少幫襯著我。
要不是她當初三不五時的幫襯著我,我可能也供不出你向群姐來,還有你向陽哥。
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哪個家裡又不會遇到點事?大家相互幫襯著點也就過去了,啥子大不了的。
河水深了淌過去就是了,山高了越過去就是了,這個世界哪個離了哪個還不能活下去咋的?人,凡是都要看開一點!」
向瑾就覺得她活得很通透,同時她也很想知道,那向群和向陽現在都是在幹啥,咋家裡就只有這廖嬸子一個人住?
但是她又不好直接開這個口,怕到時候引起她們的懷疑。
於是她就轉了一個彎,旁敲側擊,「嬸子,若是我們把房間占了,到時候向群姐跟向陽哥回來了怎麼辦?他們住哪裡啊?」
看她著急不安的樣兒,廖冬梅就道,「放心吧,他們不會回來的,你向群姐暑假帶著孩子去東北那邊玩兒了,說是那邊涼快,要待完暑假開校才會回來。」
哦,原來是已經結婚了啊?
然後就聽到那廖嬸子又道,「你向陽哥年初在部隊上又提了干,說是想要好好的干兩年,把事業發展一下,這兩年估計也不得回來,我呢身子也沒得個啥子來頭,索性,就管他的了。」
「向陽提幹了?」楊菊雲瞬間就把自己的那些糟糕事給忘記了,然後被廖嬸子的話給吸引了。
廖嬸子就一臉愉悅地點了點頭,「嗯,他是高中生,在那好提干。」
在當時那個年代,當兵的若是有一個高中生,那都是高文化素質水平的人,確實是容易受到上級的青睞,好提干一些的。
然後楊菊雲就又問,「那麼說,向陽以後就要留在部隊上發展了?」
廖嬸子就道,「這個不好說,只能說這個在部隊上待的越久,以後即便是轉業了吧,在地方上也好找工作一些。」
「哦,原來是這樣?」然後,楊菊雲就一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跟著有些艷羨地道,「你們家向群跟向陽真能幹。」
廖嬸子就「嗨」了一聲,「啥能幹呀?也就那樣,不過他們姐弟倆倒是沒要我們啥操心倒是真的。
向群十八歲中師畢業了,然後教了兩年書,就各自把自己給打發了,二十二歲就生了孩子。
向陽呢,高中畢業沒考中,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索性也就不讀了,然後他自個就去參軍了,這一晃在部隊上都五六年了。」
廖嬸子嘴上謙虛著,可她那含笑的雙眸卻無不透露著她對她家那對兒女的驕傲。
跟著她便又安慰起楊菊雲來,「你也別憂心,你們家向瑾還小,她人也聰明,只要後面好好學是不會有事的。」
其實向瑾很想說她都不需要學,不需要用功的,她現在就是個大學的大學的文憑,而且還是個碩士生,但是她又想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上輩子她是做律師的,因為幫人打了個官司,然後遭到了輸家的報復,在她一次外出的途中就被人給撞死了。
這一輩子,雖說十幾二十年後那大學文憑也都是滿大街抓的都是,不怎麼值錢,但是在兩千到兩千零一零之前,那大學文憑還是相當吃香的,尤其是那種含金量很高的大學文憑。
文憑,雖然不一定就是檢驗一個人成功與否的標準,但是文憑卻是一張進入好公司獲得好工作的敲門磚。
很多那些大型的集團,或者是國企,亦或是政府部門,那高文憑的就是要比那低文憑的受青睞的多。
向瑾決定了這一世她還是要有個好文憑的,但是這一世她不想做律師了,她想換個職業,嗯,做什麼好呢?
向瑾想了一下,嗯,不如就從事金融經濟方面的吧?要知道未來幾十年可是他們國家經濟超前發展和發達的時間。
到時候她可以早點賺點養老的錢,到時候該吃吃就吃,該活活就活,該耍耍就耍,做一個低調的有錢人,然後享受生活。
楊菊雲就點了點頭,是啊,向瑾索性現在還小,就算到時候考不上中專,她還可以再復讀的,老向家的那個都能復讀那麼多年,她閨女又有啥不可以的?
大不了她就是多辛苦個幾年,她就不信憑她閨女那個聰明勁兒,她這一輩子還脫不了農皮了?
打定了主意之後,楊菊雲的心情就好了不好。
可要是讓向瑾知道她媽就只將她的將來定位在考中專上,定是要朝天大大的翻一個白眼兒。
呵,中專?中專能幹個啥?十幾年二十年後就相當於一個初中的文憑,那在社會上都是屬於文盲的級別了。
她是要讀大學的,中專,在她的眼裡那都算不上啥子文憑。
廖嬸子就道,「走吧,也大晌午的了,孩子們也餓了,咱們回去煮飯吃去。」
既然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們若是再推遲那就是不知好歹了,於是一行人就往廖嬸子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