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對方有備而來，他就算把人殺了，也無濟於事。
他回到了座位上，拿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憤然坐下。
事已至此，只剩下談判這一條路了。
他倒是想看看秦良這個年輕人會不會獅子大開口。
只要在他可以支付的範圍內，一切都好說。
如果他開出天價，王局就決定和秦良破罐子破摔。
秦良臉上帶著必勝的笑容，一步步走到了王局的對面。
「王局，咱現在可以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了嗎？」
「當然可以！」
王局點頭。
「你說說看，你想要怎樣的合作！」
時間差不多了，秦良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了施恭喜的事兒。
秦良起身，給王局長倒了一杯茶。
「王局，這青城的天，可不是一個人可以遮住的。」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您說是不是？」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王局長舒了一口氣。
別人他不敢說，施恭喜對他，那可是唯命是從。
在外人面前，他是青城的龍頭老大，在內部，他不也是他們這些官員的狗，連大點聲說話都不敢，更不要說跟他們對著來了。
「這件事，我會去和施恭喜說一聲，他不會幹涉你廠子的發展。」
果然痛快。
秦良很喜歡和這種聰明人說話。
「那就謝謝王局了。」
秦良以茶代酒，敬了王局長一杯。
王局長喝了茶，十分警惕地看了秦良一眼。
「你還需要什麼？」
他很清楚，秦良如果只有這一點訴求，不可能用這麼大的事情來威脅他。
秦良笑了笑。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他點燃了一支雪茄，也給王局長遞過去一支。
「菸草局那邊，我想跟他們合作。」
菸草局？
王局長瞪大了眼睛，放下手裡的煙。
「菸草局的事兒我管不著，我的手也伸不到那麼長！」
提起菸草兩個字，王局長就想到李真真，如果不是因為他實在是太迷人了，自個兒怎麼會犯這種錯？
菸草局的事情，工商局的人當然沒權利管。
可如果是菸草廠呢？
是菸草廠的那些合作方呢？
這些，在菸草廠上班的李真真應該很容易就能拿到吧？
這才是秦良打的算盤。
王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連連擺手。
「不能，沒這件事的風險太大，牽一髮而動全身。」
「一旦這件事被人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你換一個！」
秦良擺弄著桌子上的擺件，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一寸不讓。
「王局，這件事只有您可以做到。」
「李真真不就在那裡上班嗎？你讓他把文件給我，我拿到了文件，自然不會再去打擾你們！」
「你……」
王局氣的發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這是威脅！」
秦良攤了攤手。
「我剛剛那就不叫威脅嗎？」
「有一就有二！」
「王局不會以為，我年紀輕輕就可以當上一個廠子的廠長，是因為我背後有什麼人吧？」
秦良沒有明說，但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為了我的廠子，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王局長妥協了。
他打電話給了李真真，讓他把合作方案資料都整理好，晚一點，送到秦良的學校。
學校？
王局瞳孔地震，秦良居然還是一個在校的大學生？
天吶，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個啥人物？
秦良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起身去給王局開門。
「謝謝王局長的配合，祝我們合作愉快！」
王局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他沒有伸手去和秦良握手，而是目光陰冷的看著他。
「你的條件我都已經答應了，你手裡的證據，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證據？
秦良手裡有什麼證據？這些東西可都是他之前通過報紙知道的。
當然，他不可能把真相告訴王局長。
秦良皮笑肉不笑。
「王局，如果我這個時候就把證據給您了，您反悔了咋辦？」
說著，秦良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只要您講信譽，我也會講信譽，這件事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過，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建議，那張床，可以改造一下！」
一說起那張床，王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沒有心情再跟秦良耗下去，趕緊推開門就回了家。
而秦良，則十分輕鬆地出了那家飯店。
看來，記性好還是有好處的。
秦良沒有再去菸草廠，而是先回了學校，上了下午的課。
上完課，秦良就打算去學校門口等人。
可才走了幾步，白雪就跟了過來。
「秦良，我們班級的節目要開始彩排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都不著急？」
著急啥？
不就是上去吹吹笛子，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
也就是這些人，才會那麼在意這種事兒。
秦良隨便找了個理由，背著包走了。
「彩排不是在晚上嗎？」
「晚上我會過去的。」
「放心！」
秦良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的，宿舍里的幾個人連忙跟了過去。
「老四，你最近是不是天天都和女朋友在一起？小賣部的生意都不上心了？」
韓冬湊了過去。
其他人也露出了八卦的神情。
「就是就是，你和那個何晶晶，你們現在咋樣了？」
「是不是……」
「哈哈哈……」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出來。
秦良不答話，只是捶了韓冬一拳。
「不知道你小子每天在想些什麼！」
「小賣部咋樣？」
一提到小賣部，哥幾個的眼睛的發亮。
「你上次拿回來的那些新品，實在是太好賣了，才幾天就已經見底了！」
「你小子，還真是做生意的料，我們旁邊的那個小賣部老闆都在問我們，這些產品是哪兒來的。」
「跟哥幾個說說，你的真實身份是不是某個富豪的兒子，來體驗生活的？」
秦良搖頭。
這幾個人，實在是會想像。
「我要真是個大款的兒子就好咯，現在已經出國去留學了，咋還會在這裡？」
說得好像有道理。
幾個人接著起鬨，卻沒看到，人群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