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大伯母上下瞟了秦芳一眼。
那意思十分明顯，秦芳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娃子，跟他的女兒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家的大姑爺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會看上秦芳。
趙飛燕也笑了。
「有的人啊，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
「我老公怎麼可能碰這種人，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他們一家人都要大量的目光看著秦芳。
秦芳畢竟還是個孩子，也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懂他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只能不停的往後靠，躲在哥哥的背後。
秦良也沒想到，奶奶那那麼好的人，生出來的兒子居然是個這樣的人。
還有那個張飛燕，實在是可恨。
秦良想上前討個說法，一旁的秦老漢卻搖了搖頭。
奶奶在院子裡，要是讓他聽到了，估計又要難過了。
沒辦法，秦良只能把那口氣咽了下去。
「我妹子是不可能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張床上睡覺的，不如這樣好了，我來跟你們睡！」
「我年紀大，也懂事，我睡你們中間，不會打擾你們！放心！」
看到秦良那樣子，張飛燕就氣不打一處來。
「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我的主意！」
「我和你那個妹子能一樣嗎？你要是打我的主意怎麼辦？」
秦良用同樣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飛燕，搖了搖頭。
「嘖嘖嘖，你這樣的，就是脫光了我都不會有想法的，你就放心吧！」
「你……」
張飛燕立馬回頭看自己的男人。
「你婆娘被欺負，你都不會說一句話嗎？」
男人叼著煙，正在吞雲吐霧。
「多大點事兒，實在不行，大家一起睡得了！」
趙飛燕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只能衝著秦良大吼。
最後，胳膊還是沒有擰過大腿，秦良一家人住在那個小閣樓上面。
秦良和秦老漢一起睡，中間拉了一個帘子，秦芳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夜已深，閣樓里瀰漫著沉悶的氣息，秦良躺在小床上，心中的怒火依舊難以平息，秦老漢在一旁輕輕嘆氣，試圖安撫秦良的情緒。
「兒啊，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咱是來給你奶奶過生日的，別把事情鬧得太難看。」秦老漢的聲音里滿是無奈。
秦良咬著牙，沉默了片刻後說道：「爸，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咱們處處忍讓，他們卻得寸進尺。」
秦老漢拍了拍秦良的肩膀：「也就這一兩天的事兒，忍一忍就過去了，到時候咱回去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會再跟他們打交道了。」
秦良雖然心中不服，但看著父親疲憊的面容，也只能暫且壓下怒火。
而睡在地上的秦芳，此時還在輕聲抽泣著。秦良心疼地看著妹妹，心中對大伯母一家的怨恨又增添了幾分。
地上涼，他們給的棉絮又是破破爛爛的，秦良心疼妮兒，只能自己起來，去找點兒暖壺之類的東西。
誰知，他剛走了幾步，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原來是張飛燕和她的丈夫在為了下午的事兒爭吵。
「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人家想跟你老婆一起睡，你居然一口答應？」
「不是沒睡嗎？」
「我警告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看來，這個張飛燕的日子，過得也不怎麼樣嘛！
秦良心中一動，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他故意提高聲音說道：「喲，這就是所謂的有錢人啊，也不過如此。大半夜的還在吵架，還不如我們窮鬼過得安穩呢。」
樓下的爭吵聲戛然而止，顯然是聽到了秦良的話。
過了一會兒，張飛燕怒氣沖沖地跑上閣樓，指著秦良罵道：「你個窮鬼，有什麼資格說我們？你以為你是誰啊？」
秦良毫不畏懼地回瞪著她：「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要太過分。你們嘲笑我們，我們都忍了，可你們還不罷休。既然你們這麼看不起我們，那以後也別指望我們會對你們有好臉色。」
張飛燕氣得渾身發抖：「你等著，等老二的那個對象那位來了，有你好看的。」說完，她轉身跑下了閣樓。
秦良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一陣冷笑。
他知道，自己這一番話肯定會讓張飛燕一家更加記恨他們，但他也不在乎了，反正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挽回，不如就徹底撕破臉。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閣樓的小窗戶灑了進來，秦良早早地醒來，發現秦芳居然已經起來了。
「妮兒。」
秦良下樓，就看到了在灶台前忙來忙去的秦芳。
「你怎麼還幹活？」
一聽這話，大伯母的臉色立馬變了，他從灶台後面伸出臉來，把秦良嚇了一跳。
「女娃子，早晚是要嫁人，給人家洗衣服做飯伺候公婆的，我這是在幫你教育，你應該感謝我！」
「你們爺倆怎麼會教孩子的？這麼大個人了，什麼都不會！」
說起管教女人，大伯母越說越起勁。
秦良看他那樣子，根本不想搭理，拉著秦芳就出去了。
「妮兒，你不要聽他的。」
「我們家跟以前不一樣了，你以後只用好好學習，以後什麼都不用管！也不用幹活兒，勞動力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
「你以後不需要靠你的勞動力掙錢，也不用為哪個男人做什麼，知道嗎？你就是最好的！」
秦芳不明白秦良在說什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時，大伯和他的大女婿和兩個兒子也聽到了秦良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女人不就是用來生兒育女的嗎？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這個家裡干不乾淨，全都是女人的事兒，男人都是在外打拼的。」
大伯父得意洋洋地說著，還說自己家的二女兒就是教得好，才會遇到一個有錢人，人家今天就到，等他到了，秦良就知道有錢人是什麼樣子了。
「秦良，你也把你的妹子教好點兒，讓他們學會伺候好男人，這樣才能給你一個好前程嘛！」
「我們老二的對象在城裡可是有頭有臉的，到時候，能給他兩個弟弟找份兒工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