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起洗比較省水

  趙靖玉確實沒耽誤正事,紅羅帳里,差點沒把謝南嘉折騰散架,好在二人兩情悅心意相通,對彼此都期待已久,累是累了些,但其中美妙自是難以言說。

  折騰到三更天,趙靖玉仍然沒有睡意,非纏著謝南嘉再來一次,謝南嘉渾身實在軟得沒有力氣,嚴詞拒絕他:「我又不是過了今晚就跑了,你非得把自己累死嗎?」

  趙靖玉樂得不行,摟著她躺在床上,哈哈笑道:「你這個新娘子怎地一點都不含蓄,一點都不曲意逢迎?」

  謝南嘉道:「三次了,我真逢迎不動了,你饒了我吧!」

  趙靖玉見她實在倦怠,心疼她這一天過得辛苦,只得作罷,命人準備熱水給她沐浴。

  少頃,熱水備下,趙靖玉親自抱起昏昏欲睡的謝南嘉進了浴室,將她放進泡著花瓣的大浴桶里。

  水溫微燙,正好可以解乏,謝南嘉舒服地嘆了口氣,閉著眼睛靠在木桶邊上,氤氳的蒸汽籠罩著她,她白裡透紅的小臉帶著慵懶的媚.態,玲.瓏有致的身子在水中若隱若現,看起來格外誘.人。

  趙靖玉吞了下口水,實在經不起這誘.惑,三兩下褪去自己的睡袍,沒臉沒皮地擠了進去。

  水位因他的闖入陡然升高,嘩嘩溢出桶外,謝南嘉吃了一驚,瞌睡都嚇跑了。

  「你個登徒子……」

  「噓,別讓人聽見了。」趙靖玉小聲道,「最近乾旱少雨,一起洗比較省水。」

  謝南嘉:「……你堂堂一個太子,再缺水還能缺了你的,你分明是心懷不軌。「

  趙靖玉壞笑著看她,舔了下嘴唇:「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心懷不軌。」

  謝南嘉:「……」

  趙靖玉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裡,一面不老實,一面與她調笑:「幸好我現在不是皇上,否則我可能會是個昏君,因為我不想上朝,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隨後,他便用實際行動展示了一個昏君超強的能力,等他再次抱起謝南嘉離開浴室時,浴桶里的水已經所剩無幾。

  進來收拾的宮女看著滿地的水,臉都紅成了火燒雲。

  謝南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什麼也沒穿,和同樣什麼也沒穿的趙靖玉相擁在一起,秋日的朝陽明晃晃地照進來,兩人像極了傳說中的昏君和禍國殃民的妖妃。

  不可否認,在這微涼的秋日,貼著心愛之人溫暖的軀體,這種感覺簡直美妙極了,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那些不早朝的君王。

  但今天不一樣,他們還要去給皇上太后請安敬茶,去太晚的話,別人肯定會猜到是什麼原因,到時候臉都要丟盡了。

  「趙靖玉,起床了。」她輕輕拍了拍趙靖玉露在外面的肩頭。

  趙靖玉迷迷糊糊睜開一隻眼,將她往懷裡摟了摟:「你怎麼還叫我的大名,嗯?」

  男人剛睡醒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懶散,還有殘存的情.欲和滿滿的寵溺,謝南嘉不禁臉熱心跳,沒忍住趴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那我叫你什麼?」她柔聲問。

  趙靖玉被這個早安吻徹底喚醒,翻身將她壓.在下面,一手撐著床,一手輕撫她的臉頰:「叫夫君。」

  謝南嘉不知怎地就打了個冷戰,覺得這稱呼好肉麻。

  她試著叫了一聲,問趙靖玉:「你覺得彆扭不?」

  趙靖玉細品了品,點點頭:「是有點彆扭,還是叫名字聽著舒服,要不這樣吧,以後你在外面就叫我殿下,在家裡就叫我名字,在床.上就叫我夫君。」

  謝南嘉:「……」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起床洗漱更衣,準備去給皇上和太后請安。

  長年的嬤嬤進來收喜帕,看著皺成一團的帕子上紅艷艷的落紅,慈祥的臉上笑開了一朵花,歡天喜地向趙靖玉道賀,而後拿著帕子去了慈寧宮。

  看著嬤嬤離開,謝南嘉後知後覺地害起了羞,一想到那帕子要呈給太后查看,還要專人記錄在冊,她簡直沒臉出門了。

  相比之下,趙靖玉非但不害羞,反倒為自己的威猛得意洋洋。

  趙靖玉先收拾好,在一旁等著謝南嘉上妝,看流蘇和碧螺又是胭脂又是粉的往謝南嘉臉上塗抹,自己也來了興致,非要親手給謝南嘉貼花鈿。

  謝南嘉拗不過他,便由著他在眉間上貼了一朵梅花。

  趙靖玉很滿意自己的手藝,告訴謝南嘉以後貼花鈿的事就交給他了。

  收拾妥當,算著皇上該下早朝了,兩人便一同前往慈寧宮,屆時皇上和太后會在那裡接受新人敬茶。

  宮裡沒有皇后,賢良淑德四位妃子便代替皇后完成這個儀式。

  民間敬茶有紅封,宮裡也一樣有,而且少了還拿不出手,謝南嘉敬了一圈茶,便收了兩千兩的紅封,外加一套黃金點翠的頭面和一面番邦進貢的八寶鑲金琉璃梳妝鏡,另有觀禮的嬪妃送的各種禮物。

  琉璃鏡是皇上賞的,這鏡子不同與尋常的銅鏡,照人特別清晰,連細小的毛孔都能照出來,把一眾嬪妃羨慕的不得了。

  太后解釋道:「這鏡子一共有兩面,淑妃當初生下小皇子時,皇上賞了她一面,還有一面早就打定主意要留給你,哀家這老皮老臉算是沒撈著!」

  她這麼說,一來是為了讓謝南嘉知道自己很受重視,二來是為了讓其他嬪妃心裡平衡一點,太后都沒有,她們沒有也正常。

  趙靖玉道:「我不也什麼都沒撈著嗎,白陪著磕了一圈頭,怎麼光賞她不賞我呢?」

  嬪妃們都笑起來。

  太后打趣他:「瞧把我孫子給委屈的,來,告訴皇祖母,你是想要金步搖還是想要玉鐲子,皇祖母賞給你。」

  眾人樂得不行。

  說笑了一陣,太后乏累,眾人便告退出來,趙靖玉和謝南嘉一起回了東宮。

  回到宮裡閒著沒事做,趙靖玉又躍躍欲試想把謝南嘉往寢宮拉,謝南嘉不上他的當,說昨日嫁妝抬進來還沒來得及分類入庫,央著趙靖玉和她一起去盤點入庫。

  趙靖玉想了想道:「行吧,那本宮就去瞧瞧太子妃的家底有多厚。」

  謝南嘉見他說話還一如往常那樣沒正形,無奈之餘,又覺得安心。

  她喜歡這樣的丈夫,喜歡夫妻之間這樣的相處方式,這讓她感覺很輕鬆。

  她是輕鬆了,趙靖玉在看到她的嫁妝之後,卻一點都輕鬆不起來,大呼自己上了她的當,這麼多嫁妝,盤到天黑都盤不完,太耽誤他干正事了。

  好在謝南嘉帶來的丫頭僕婦都很能幹,趕在天黑之前將嫁妝都分門別類入了庫房,把厚厚的嫁妝冊子交給謝南嘉保管。

  趙靖玉看得直砸舌:「咱家又不缺錢,送這麼多東西,拿來做什麼呢?」

  「用不著就放著。」謝南嘉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等將來我女兒出嫁,送給她做嫁妝。」

  趙靖玉頓時喜笑顏開:「你說得很對,但你首先得有個女兒不是?」

  謝南嘉愣了下:「什麼意思?」

  「意思是咱們得抓緊時間把女兒生出來!」趙靖玉將她打橫抱起就往寢宮跑。

  謝南嘉:「……」

  流蘇和碧螺在後面笑得不行。

  碧螺說:「照這個頻率下去,小姐恐怕很快就有喜訊了,你猜頭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誰猜得到,沒準兒是龍鳳胎呢!」流蘇道。

  又是一夜纏.綿,第二天要回門,謝南嘉忍著渾身酸軟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用過早飯,和趙靖玉一起帶著淑妃為他們精心準備的回門禮去往鎮國公府。

  為了見她一面,謝戰霆一家三口也早早地來到國公府,和大家一起等著兩人回門。

  走的時候鳳冠霞帔,回的時候已換成了太子妃的裝束,杏黃鳳袍,黃金鳳冠,與身穿同色蟒袍的趙靖玉共乘四駕輦車,身後跟著莊嚴威風的皇太子儀仗,華蓋飄揚,彩幡招展,禮樂悠揚,所到之處,行人跪拜,高呼千歲。

  到了府門口,隊伍停下,國公府全體跪地叩拜,恭請太子太子妃下輦。

  看著自己的父母祖父母給自己下拜,謝南嘉一時還不習慣,忙下了輦將親人們一一攙扶起來。

  盛青鸞姐妹眼含熱淚,一人一邊挽住她的手,迫不及待地將她從頭到腳仔細打量,問她在東宮可住得慣,這幾天過得好不好。

  「好著呢,我們好著呢!」趙靖玉在一旁說道,「兩位岳母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袖兒的。」

  眾人見他說話還和從前一樣隨和,端著的勁兒也都松馳下來,歡歡喜喜簇擁著兩人進了家門。

  趙靖玉被男人們迎進前廳喝茶,謝南嘉則跟著女眷們一起去了老夫人院裡說話。

  大家都很關心謝南嘉的婚後生活,少不得拉著她問東問西,事無巨細地將這三天的飲食起居問了個遍,問得謝南嘉嬌羞不已。

  在座的全是過來人,從她含羞帶笑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對新婚生活很滿意,提了幾天的心便徹底放下,開始和她談起孩子的事。

  雖然現在說孩子有點早,但以後見面的機會少,該叮囑的還是得提前叮囑一遍,免得她事到臨頭慌手慌腳。

  中午,鎮國公府大擺宴席招待新姑爺,宴席過後,又略坐了一會兒,趙靖玉起身告辭,說自己想趁此機會去一趟定遠侯府。

  他成親那天,為了不搶皇上的風頭,定遠侯都沒有出席,因此他一早就和謝南嘉商量好了,要趁著回門的時候回侯府看看。

  眾人都覺得這是應該的,便也沒多留他,恭恭敬敬地將夫妻二人送出了門。

  謝南嘉說,反正去定遠侯府會路過將軍府,便讓父母弟弟和他們一起走,順便去將軍府坐坐。

  趙靖玉明白她的心思,就依著她又去將軍府逗留了半個時辰,到達定遠侯府時,提前得到消息的定遠侯已經率領全家老小在大門口望眼欲穿了。

  趙靖玉扶著謝南嘉下了車,大步上前,走到跪在地上的定遠侯跟前,撩衣擺跪下,給定遠侯拜了三拜,大聲道:「父親,兒子帶媳婦回來看你了!」

  定遠侯瞬間情緒失控,摟著他眼淚直往下掉。

  眾人也都唏噓不已,紛紛稱讚太子殿下重情重義。

  這時,一個紅衣紅褲的小小身影跌跌撞撞從人群後面跑過來,站定在謝南嘉面前,仰著肉嘟嘟的小臉,用一雙烏溜溜的丹鳳眼好奇地打量著她。

  謝南嘉的心頓時軟成一團。

  袖兒娘緊跟著從後面追上來,被威嚴的太子儀仗嚇了一跳,忙向謝南嘉解釋道:「小公子方才在睡覺,因此沒能及時出來迎接太子與太子妃,他一醒,奴婢就帶他來了。」

  「無妨。」謝南嘉忍著想抱起兒子的衝動,微笑著說道。

  袖兒娘彎下腰小聲教孩子:「康康,快給姨丈姨母問好。」

  孩子轉著眼珠在趙靖玉和謝南嘉身上掃視,而後奶聲奶氣道:「姨丈姨母安好!」

  謝南嘉差點哭出來。

  趙靖玉覺察到她的情緒波動,上前將孩子抱起來,在孩子臉上親了一口:「康康好乖,等下跟姨丈去宮裡玩吧,去見見你皇爺爺。」

  謝南嘉激靈一下看向他,用眼神詢問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趙靖玉直接吩咐袖兒娘去收拾東西,等會兒帶著康康隨他們一起回宮。

  袖兒娘整個都懵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最後還是老太太發話道:「太子殿下誠心相邀,你便帶著小公子去玩一玩吧!」

  袖兒娘這才如夢初醒,忙不迭地應了,回去似錦院收拾東西。

  在侯府逗留了一個時辰,太陽落山之前,夫妻二人帶著孩子起身回宮。

  當天晚上,宮裡設下家宴,迎接夫妻二人回宮,同時也意味著過了今晚之後,謝南嘉便正式成為皇室大家庭的一員。

  相比剛滿一周的小皇子九斤,兩歲多的康康正是最好玩的年紀,宋萬基對這個干孫孫簡直愛不釋手,一晚上都在逗他玩,還叮囑謝南嘉把孩子留在宮裡多住些日子。

  「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抓周禮上一把就抓住了朕,讓他在宮裡住著,沒準能為朕再招來個皇孫孫呢!」宋萬基說。

  太后對他這個說法十分贊同,說民間向來有此習俗,若誰家媳婦懷不上,就從外面抱一個來作引子,很快就能懷上。

  兩位老人家想抱皇孫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趙靖玉認為這是對他能力的不信任,於是當天晚上又把謝南嘉折騰了好幾回。

  他太喜歡這種沒羞沒臊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