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愛國開著燃油車到了大樓店鋪這邊,正好趕上張良送貨回來,此刻正滿頭大汗把自己的特色產品搬到店鋪上面。
「良哥,跟你說個事兒。」張愛國氣喘吁吁的上前喊了他一句。
「說事兒?出了啥事兒啊?」張良把一雙手對著自己的褲腿兒蹭了蹭。
「你跟我來這邊說。」 話落了地,張愛國就把張良拉到了一邊的角落裡。
「良哥,今天有人找我姐夫的事兒,我心裡有點氣不過。」
「有人找陳哥的事兒?是哪個王八犢子?你好好跟我說說。」張良瞬間雙眼充血,青筋爆出。
「是這樣的……」張愛國前前後後交代了一遍。
「自稱自己是虎逼哥嗎?呵呵,這孫子我認識,復縣地頭蛇,以前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干,好賭,沒錢了就去欺負擺攤的老百姓,美名其曰收保護費。」
「小道消息,他最近糾集了一幫小兄弟,在復縣干起了買賣,干好干賴,那咱就不知道了!」
顯然,張良很了解這個自稱自己是虎逼哥的人。
「這種犢子,就得拿鞭子抽抽他,不然還以為自己是天老大地老二了。待會兒等兄弟們都回來了,咱們去他那裡溜達一圈兒,順便問問,他能把陳哥怎麼樣!」
下午四點半,所有兄弟都從外面回來了。
得知虎逼哥上門找事兒,哥幾個都是義憤填膺。
那擼起袖子,就有火拼的架勢。
尤其是膀大腰圓的王德龍,氣的嘴角子就是沫子,恨不得要弄死對方。
騎著燃油車,一共九台車,有的車兜里還坐著兄弟,大部隊浩浩蕩蕩,猶如一支雄赳赳氣昂昂的騎兵,讓人望而生畏……
集貿南門的一個門事房裡,虎逼哥帶著手底下兩個兄弟,一邊嗑著爪子,一邊不耐煩的等著買家上門。
「老闆,這海螺怎麼賣?」
「一塊錢一斤!」虎逼哥懶洋洋的回道。
「這麼貴?人家百貨大樓鋪子裡賣的海螺,才要三五毛錢,比你這裡新鮮多了!」
「去你媽的,愛買不買,不買滾蛋!」聽對方提前陳昂的鋪子,虎逼哥就一肚子火氣。
「張嘴就罵人,什……什麼人嘛!」那人戰戰兢兢看了虎逼哥一眼,害怕挨揍,灰溜溜的離開了。
「老大,這事兒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江湖險惡,不挨一頓揍,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回頭咱們堵住那小子,一頓暴揍,保證他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看到咱們都得叫爺!」
也就在虎逼哥這話剛落,張良所帶領的燃油車大隊殺了過來。
九台車直接堵在了虎逼哥的店門口,這氣勢,一看就十分的嚇人。
「喂!你就是虎逼哥?」張良下了車,叼著一根煙,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我……你……你誰啊?」看對方這麼大的陣勢,虎逼哥有些結巴,後脖子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他身邊的兩個小弟,更是怯懦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熊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像他這種人,絕對是欺軟怕硬的一把好手。
「老虎,你挺牛逼啊,居然敢找我老大的毛病?」
說這話的是王德龍,王德龍認識虎逼哥,以前打過交道。
同樣,虎逼哥也認識王德龍,看到王德龍,眼睛都直了。
這傢伙打架出了名的厲害,一般人不敢惹。自己以前惹過王德龍,那給他整的,差點生活不能自理。
「是……是龍兄啊!話說這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還有,你老大誰啊,我本本分分做買賣,啥時候得罪過你老大?」
「百貨大樓的陳氏商鋪知道嗎?」張良用力吸了一口煙,白白的牙齒外漏,綻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
就是這種笑,看的虎逼哥渾身直發毛,心裡是直哆嗦。
同時,聽到對方老大居然是他剛剛得罪的陳氏店鋪店主,他驚呆了。
他以為那個陳昂就是一個沒有背景的素人,過去,他就是用這種黑手段,嚇唬住了很多攤主商販。
可他萬萬沒想到,陳昂這麼不簡單,手底下兄弟這麼多。
自己貌似是踢到鐵板上去了……
「哎呦喂,哥幾個,誤會!這絕對是誤會啊!我要知道他是你們的老大,借給我八個膽子,我特麼也不敢啊!」此刻的虎逼哥,哪還有最初的囂張勁兒,那慫不拉幾樣兒,跟條狗似的。
看虎逼哥老實了,張良湊了過去,主動摟著虎逼哥的脖子,在他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一開始,虎逼哥沒什麼,可聽著聽著,竟然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頭落了下來,身體肉眼可視的劇烈抖動,膀胱甚至有些脹痛。
等張良說完了,左手用力的拍打著虎逼哥的臉,似笑非笑道:「現在,知道該怎麼辦事兒了吧?」
「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是我爺爺,我真知道錯了。」
「知道就好,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別沒事兒找事兒,不然,你的結果也好不了!」
話落,張良上了車,帶著兄弟們,有序離開。
最後一個走的是王德龍,氣不過的他上去給了虎逼哥一個大嘴巴的,抽的虎逼哥連個屁都不敢放……
「老……老大,你還好吧?剛才摟著你脖子的人是誰啊?」小弟問道。
「他媽的,摟著我的那個孫子是張良!」
「張良?你是說那個把強哥給廢……」
「別亂說話,悄悄的,亂說話容易沒!」
「以後咱們看著他繞著走就是,別給自己惹麻煩了!奶奶的,以為捏了個軟柿子,沒想到結果會這樣,嚇死爹了!」
……
從虎逼哥攤位離開,張愛國就好奇的對張良問道:「良哥,你跟那個傻逼說什麼了,怎麼把那個傻逼嚇成這樣?」
面對張愛國的詢問,張良沒說過,但眸子裡像是閃過了一絲絲痛苦的回憶。
不過像王德龍等人,好像都很明白,此刻看著張良的表情,都帶著一絲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