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若曦，你吹給我聽
「爸爸，抱抱。」
兩個小奶子來到他面前，伸出了小手。
「不抱。」
陸建升捏了捏兩個小傢伙的肉嘟嘟的小臉蛋：「你們倆現在知道爸爸，是誰昨天說要的好好的自己睡呀！」
陸建升一邊逗著兩個小奶糰子，一邊進屋拿錢。
「爸爸，等等糖糖。」
「爸爸，等等西西。」
糖糖西西這兩個小傢伙，可能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乾的不地道，跟個跟屁蟲一樣，在後面追著。
陸建升剛裝好錢，兩個小奶糰子就一人抱著他的大腿，撒著嬌。
「呃～這誰還受的了。」
陸建升順勢將西西扛在肩膀上，又把糖糖抱在懷裡，往外面走去。
「嘻嘻～爸爸，最好啦！」
「親親。」
糖糖西西奶瞬間笑著，又開開心心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建升，飯做快做好了，你現在還帶著兩個小傢伙出去幹嘛？」
白若曦看到陸建升準備帶兩個小傢伙出門，從廚房走了出來問道。
「我再去一趟善財叔家，等會就回來。」
陸建升說道。
「嗯，那你們早點回來。」白若曦點了點頭。
「好。」
兩個小傢伙替陸建升奶聲回道，之後陸建升帶著兩個小奶糰子出了門。
跟爸爸一起竄門子，兩個小奶糰子很興奮，尤其是西西她騎在陸建升的頭上，坐的高，看的遠，跟騎大馬一樣。
「爸爸，糖糖會唱歌，糖糖給伱聽。」
「西西也會唱～」
兩個小傢伙奶聲奶的說道。
「唱吧。」
這倆小傢伙自己想唱，搞的好像還是專門給他唱的一樣，陸建升聽過兩個小傢伙唱過幾次，但是哼哼唧唧，就是不知道唱的啥，畢竟西西有時候話都說不太清。
話音剛落。
糖糖奶聲奶氣的發出：「「呼呼呼～」的聲音。
西西也跟著發出「呼呼呼～」的聲音。
陸建升：「呃～你們呼啥，口水都噴到爸爸臉上來了。」
「爸爸，聽聽，還沒唱完。」
兩個小奶糰子急了，怕陸建升搗亂，連忙小伸出小手，蓋在他的嘴巴上。
陸建升：「？」
「呼呼呼，轟隆隆。」
「……」
接著兩個小傢伙奶聲奶氣唱了起來，還別說和之前完全聽不懂相比，
這回陸建升還真聽懂了幾句，原來是《火火車向著韶山跑》這是六七十年代的兒歌，
是一首激情飛揚的經典紅歌，在七十年代就廣為流傳，沒想到這兩小傢伙竟然會唱幾句。
「哎呀！忘了。」
兩個小傢伙呀呀呀的唱了一會會，就忘詞了，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這兩個小傻妞。」
「誰教你們的。」
「媽媽～」
「媽媽唱的可好聽了，等會回家，還讓媽媽教。」
兩個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說道。
白若曦是知青，在這個年代會唱紅歌很正常，不過在農村，吃飯都吃不飽的年代，
唱歌那屬於是不正經，所以陸建昇平時很少白若曦唱過，最多就是以前哄孩子，哼過幾句。
不過，這話讓陸建升的腦海里。
一段段碎片般的記憶，忽然開始洶湧了出來。
他記不清楚白若曦會唱歌，但是卻清楚的記得白若曦會吹口風琴。
口風琴，小型吹奏樂器，由於攜帶方便，被稱為口袋裡的鋼琴。
在六、七十年代一度很流行，知青、工人、學生、軍人等文藝愛好者喜歡吹奏，
不過那是在城裡，在農村吃大鍋飯的年代，這種小資情調，不務正業肯定是不被接受的。
他瞬間僵住了，他似乎，對白若曦做過一件錯事。
就是因為口風琴。
白若曦是下鄉知青，和鄉下人根本格格不入，白若曦也在努力改變自己，讓自己一點點融入鄉村生活。
但是，她總是會記得過去。
和陸建升結婚後。
白若曦最寶貝的就是這一把口風琴了。
那是童年時候，她最擅長的樂器。
下鄉的時候，她什麼都沒帶，獨獨這把口風琴不離身。
生活困頓苦悶的時候，她總是會拿出來吹一吹。
曲子都是一些蘇聯小調。
原本就是抒發抒發情感，知青特有的小文青意氣。
可是後來，被陸建升撞見了。
他當時哪裡懂這些玩意，在這個飯都吃不飽的偏遠小村子，一聽白若曦還有心思吹這個，當然來氣。
於是就狠狠的罵了她一頓，順便讓白若曦把口風琴給扔掉。
然而換位想一想，當初兩個孩子還沒出生，白若曦嫁給他，遠離他鄉，日子也沒有什麼盼頭，還不允許她抒發情感，確實有些霸道了點。
「不知道扔沒扔，要是扔了，在買個新的補償她吧！」陸建升感慨一聲。
陸建升帶著兩個小傢伙，來到王善貴的家裡。
給了錢，和王家兄弟買到了這些熊瞎子身上值錢的物件，至於錢怎麼分，那是他們兄弟幾個的事，約定好上山的時間之後，
陸建升提攜提著王大貴給的背簍回去，兩個小奶糰子屁顛屁顛跟在後面。
回到家，白若曦已經把狗圈裡的狗都放了出來。
陸建升和兩個小傢伙一回到院子，五隻狗和兩隻狼，就跑了過來，圍著陸建升打轉，小尾巴搖的像風火輪一樣，也就是老黑，最沉穩，它自己一隻狗盤在院子門口。
陸建升把背簍放下，蹲下身子挨個擼了一遍。
「狗糧我已經餵了，你們也快點洗洗手吃飯。」
白若曦這時候從堂屋裡走出來催促道。
「西西肚肚餓餓，西西要吃飯。」
「爸爸，快來吃飯。」
兩個小傢伙奶聲奶氣跑了過去，大寶它們屁顛屁顛跟在後面。
陸建升笑了笑，然後把熊膽，熊掌這些東西放好後，一家人就開始吃早飯。
吃過早飯，
陸建升坐在椅子上，擦槍。
兩個小奶糰子在院子裡玩，白若曦在廚房裡刷碗，
陸建升擦好槍後，湊了過去。
『』你現在來幹嘛？我都收拾完了。」
白若曦不知道什麼時候收拾完，手裡拿著東西正準備從廚房裡出來了。
她一頭黑髮披散在肩頭，她的側臉半遮半掩，漂亮朦朧。
「媳婦，你的口風琴，沒扔吧！」
陸建升緩緩問道，突然想起這事，仿佛成了他心中的疙瘩。
白若曦下意識一僵。
她頓了頓，神色略略有些慌亂。
她趕緊解釋：「你看見了？我不是不聽你的，只是放在箱子底下忘了，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去扔了，反正我也不吹了，留著也沒用。」
白若曦這話是實打實的，現在她的心思都在自己男人和孩子身上，
或許以前剛開始嫁給陸建升時候，有些思鄉，吹一吹，現在有了兩個可愛懂事的孩子，也就有了根。
她說著，匆匆忙忙站起身，
然而
就在白若曦起身經過陸建升身邊的時候。
忽然一隻手，輕輕抓住了自己的衣擺。
「等等。」
陸建升不由一笑：「媳婦，你緊張啥，以前是我的錯，其實口風琴沒扔最好，不然我還打算給你買個新的呢～」
白若曦：「呃～別買，家裡有，我以前沒捨得扔。」
「若曦，以前是我的錯，以前是我自己沒本事，才會拿這事怪你。」
「可是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媳婦兒長得又漂亮，又會吹口琴，這不說柳里溝子村，就是整個縣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而且我又沒怪你，你咋還道歉上了呢。」
白若曦臉一紅，這人怎麼臉上這麼厚，哪有這樣夸自己媳婦的，不過白若曦心裡美滋滋的。
陸建升看著她：「媳婦，能不能拿出來，吹給我聽聽？」
「你不是不喜歡聽嗎？？」
「嘿嘿，誰說我不喜歡聽，只是以前不懂的欣賞。」
「那好吧！！」看著陸建升的眼神，白若曦點了點頭。
很快白若曦進屋了，過了好一會，才拿著的是口風琴，看來真是放置太久了。
口風琴，短短的，巴掌大小，碧綠色得吹口，精緻的不鏽鋼外殼。
不過外面用手帕仔仔細細的包好。
陸建升拉著白若曦，坐在了門前的台階上。
她小心翼翼的將口風琴，從自己的懷裡拿了出來。
似乎是不敢相信陸建升會想聽，白若曦再次側頭看了一眼陸建升。
「你真的要聽嗎？」
陸建升點頭。
「那我吹一首山楂樹。」
白若曦收回目光。
她低頭，看了一眼口風琴，而後拿起來，輕輕放到唇邊。
一首山楂樹，從她的唇齒間，從那把碧綠色的口風琴里，開始一點點飄蕩悠揚。
旋律極好聽。
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白若曦的樣子，
那年，在大隊農場幹活。
而他剛從天地里幹完活上，身上，都是泥。
而中午在田邊休息，等著吃飯的時候，他就聽見了一種從來沒有聽過的曲調淡淡響起。
他翻過山頭。
看見山坡下的曬穀場。
高高的谷堆旁，女孩兒盤腿坐著。
一頭黑髮盤成長辮子，五官漂亮精緻。
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裳，但是，通神上下透出來的矜貴冷傲，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和一聲泥濘，狼狽不堪的自己。
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眼就想娶她回家。
一點一滴，都在和記憶力的旋律重合。
思緒回籠。
一曲《山楂樹》也吹完了。
白若曦沒說話
陸健升緩過神，對著她露出一個笑臉。
「很好聽。」
他豎起大拇指。
「好聽，好聽，媽媽棒棒。」
「嘻嘻，媽媽真厲害，」
兩個小奶糰子早就聞聲跑了過來，專心看媽媽的表演。
白若曦也抿唇，露出一抹微笑，
能被自己男人，和女兒吹捧。
那個做母親的不開心。
「媽媽，糖糖也想吹。」
「西西也想，媽媽教。」
兩個小奶糰子湊到白若曦懷裡，顯然對白若曦手中的口風琴產生了興趣。
「那好吧！」白若曦哭笑不得。
不一會，院子裡響出一片雜音。
「媽媽，好難呀，糖糖怎麼吹不響？」
糖糖奶聲道。
「媽媽，是不是壞了？」
西西也試了試，她卯足了力氣，兩個小臉蛋鼓鼓的，但也吹不響。
白若曦：「？？？」
陸建升哭笑不得，這個西西還真會甩鍋，他沒繼續看下去，而是去找了村長柳富貴，在他的幫助下，又順利的搞到了介紹信。
等他回到家，
糖糖立刻興沖沖舉著口風琴過來：「爸爸聽聽，糖糖能吹響了。」
「小心點，別把你媽的口琴，給弄壞了。」
陸建升笑道。
「沒事，壞了就壞了。」
白若曦倒是一臉無所謂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