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慘烈
隨著狗叫聲,一隻四五十斤重的小熊崽,從草叢中,從中鑽出來。
滿是恐懼的對著母熊瞎子叫了兩聲。
剛剛還,安靜擼著野果子的母熊瞎子,突然直立起來,發出一陣熊吼。
「嗷·········嚎········」
在這山林中,熊吼聲迴蕩不絕,伴隨著崗上樹枝搖動發出的聲音,更是令人膽寒。
狗剩四人聽到熊瞎子的叫聲,不僅沒有興奮,反倒是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這是熊瞎子的叫聲,太特麼嚇人了,是誰說的要來打熊瞎子?
一聲熊吼過後,就見熊瞎子往前一趴,四蹄著地,肥壯的身體卻是非常的靈活,速度也快的可怕,一瞬間來到黃狗身前,掄起右掌,對著黃狗拍了過去。
黃狗往旁邊一閃,熊瞎子一爪抓空,緊接著身子直立起來,左掌自下向上,來了一記黑熊偷桃。
黃狗再閃,發出一陣急促的叫聲,呼叫同伴過來幫忙。
在黃狗叫聲中,二黑、一青三條狗都趕到戰鬥現場,四條狗把熊瞎子圍在中央。
熊瞎子又是一聲大吼,直奔它眼前的黑狗,就是一個熊撲,黑狗急忙閃躲。
這時黃狗逮住機會,猛的躥起,一口咬在熊瞎子後腿上。
被狗從後面咬住,熊瞎子卻是不慌,它和野豬不同,它掌臂如人的手臂一樣,反手就是一個回手掏。
熊瞎子一掌來的極快,黃狗一個躲閃不及,就被熊瞎子一爪抓住了。
熊瞎子縱橫山林,靠的是皮糙肉厚,牙尖爪利。
這黃狗還是經驗不足,換成老黑絕對不會貿然去咬熊瞎子的身體。
熊瞎子全身都長著厚厚地長毛,狗咬上去根本傷不到熊。
熊瞎子唯有兩個地方,一個是菊花,一個是後兜那裡才是要害,公熊和母熊的後兜不一樣,對於公熊來說後兜是熊槍的位置。
黃狗被熊瞎子的回首掏掏住,尖銳的爪子刺進肉里。
疼的黃狗嗷一聲慘叫。
直接鬆開狗嘴,發出一陣嗷嗷的慘叫聲,四肢撲騰著掙扎,但是卻掙脫不開熊瞎子的爪子。
熊瞎子的掌上長著銳利的爪勾,而且它不是貓科動物,那爪勾不會回收,一把抓在狗身上,爪子就扎進了肉里。
熊瞎子一把給黃狗扯到自己身前,另外一隻熊掌,對著黃狗拍了下去。
黃狗費了老大力氣,終於從熊抓中掙脫出來,可是還不等躲開,就被另外一隻熊掌,拍在身上。
黃狗一下飛了五六米遠,摔在地上,發出聲聲慘叫,四肢抽搐著,動彈不了。
黃狗的脊椎骨被剛剛那一掌給拍斷了,能夠看出森白的骨茬子刺破皮毛,露在外面。
被熊爪撕開的皮毛,也往外冒著鮮血。
這隻黃狗已經廢了,雖然暫時還沒死,但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要知道圍獵熊瞎子的時候,狗死亡的機率,要比圍獵野豬的時候大很多,圍獵熊瞎子,那巨大的熊掌只要拍到狗身上,就沒個好。
「汪……汪……汪……」
大黃狗的慘樣,三條狗頓時紅了眼,圍著熊瞎子一邊狂叫著,一邊發起了游斗。
要是一般情況下,熊瞎子早就跑了,吃飽重要,小命更重要。
但這是一隻帶著崽的母熊瞎子。
為了自己的熊兒子,母熊瞎子發狂了,誓要殺死這些想要傷害它熊兒子的狗以及一切進入它視線的人類。
正像狗剩蛋想的那樣,他們帶的四條狗,真的圈不住這隻母熊瞎子。
尤其是發狂的母熊瞎子,更是可怕!
熊瞎子猛然如人般直立,一雙熊掌提在胸前白帶之處,警惕的看著圍在四周的三隻狗。
這時,青狗撲來,熊瞎子揮掌,直接一記大力熊掌,拍在青狗身上,就那青狗的小體格,直接被一巴掌拍飛。
摔倒地上,嗷嗷叫著,爬不起來。
這一掌拍在了青狗腰上,青狗的腰椎骨被拍斷死活也起不來。
又一條狗被廢。
狗叫聲連連,兩條黑狗一左一右撲向熊瞎子。
熊瞎子先是右掌一個海底撈月,一隻黑狗入掌,直接熊瞎子往下一蹲,把這隻黑狗往襠下一送,一個泰山壓頂,直接坐在黑狗身上。
「嗷……」
這條黑狗一聲慘叫,屎尿橫流,在黑熊屁股下蹬著腿,卻是怎麼也掙脫不出去。
四條狗一下子,只剩下一條黑狗,接連三條狗被廢,那哀叫聲就是對它最大的警醒,它現在那還敢戀戰。
所以它撈了黑熊一口,在黑熊將那頭黑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回頭又朝著它拍來的時候,它本能地跳到了一旁避開,卻在黑熊衝著它一聲咆哮後,尾巴一夾,轉身就逃。
好的獵狗,向來悍不畏死。
夾著尾巴逃跑,這是直接被嚇蔫了。
哪怕是狗,也會有心理陰影,被熊嚇成這樣的狗,以後再見到熊,也只會心生畏懼,算是廢了。
只是它忽略了熊瞎子的速度,熊瞎子一撲追了上去,接著左掌往後一抓,直接把另外一隻黑狗抓了過來。
抓到身前,張開血盆大口,直接一口咬在黑狗身上。
只聽咔嚓一聲,這隻黑狗的脖子被咬斷。
嘭!
就在這時,一聲槍聲響起。
狗剩剛爬上山崗,就看到他們帶的狗,被熊瞎子咬斷了脖子,這會時間,四隻狗沒一個好的。
狗剩壓下心頭的怒火,舉起槍,對著熊瞎子就是一槍。
打完一槍之後,狗剩顧不得看戰果,接著又手忙腳亂的撅開槍,往彈倉里塞子彈。
剛剛的一槍並沒有打中熊瞎子,但是也把熊瞎子嚇了一跳。
同時也更加激怒了母熊瞎子,仰頭髮出一聲怒吼。
「嗷·········嚎!」
狗剩剛剛把子彈裝進彈倉,重新把槍一合,可還不等他端槍上臉,就聽一聲熊吼。
母熊瞎子已經發狂的衝著狗剩撲了過來。
憤怒的母熊瞎子兇狠地撲起,往前一撲,直接躍出三米多遠,落地之後,四肢著地,飛快的衝到狗剩身前。
這時,熊瞎子距離狗剩已經不足三米遠,狗剩都能夠聞到熊瞎子身上的腥臭味。
狗剩那經歷過這樣的場景,一看熊瞎子撲倒身邊,頓時嚇破了膽。
那還顧得上,還想打一頭熊瞎子,來證明自己不比陸建升更牛逼啊!能活著跑出去就算不錯了。
他轉身就跑。
如果是有經驗的獵人,真遇到意外情況,也不會跑直線,而是會找一棵大樹,繞著樹跑。
可是,狗剩有個屁經驗啊!
頂著個獵人的名頭,也沒進山打過幾次獵,平時也就是下個套子,或者去偷別人的套子。
熊瞎子一躍來到狗剩身前,狗剩想跑已經晚了。
他剛一轉身,就被熊瞎子一爪抓在背上。
熊瞎子這一爪,直接把身上的衣服撕碎,並且在狗剩背上開了五道血溝。
疼痛刺激下,狗剩蛋發揮出吃奶的力氣,一下子躥了出去,暫時擺脫了熊瞎子。
和熊瞎子拉開了一點距離。
好在狗剩四人組其他三個人並沒有放棄狗剩,還算講義氣。
兩把侵刀自熊瞎子身後刺出,侵刀刺在熊瞎子的兩肋上,吃痛的熊瞎子一扭身,侵刀的木棍,折斷。
熊瞎子轉身對著胡大強撲了過去。
嚇得胡大強和胡二強轉身就跑,二賴子趕緊拉著狗剩往山坡底下跑去。
兩個人連滾帶爬的跑到山崗底下,狗剩手裡的獵槍,還有二賴子手裡的獵槍,已經不知道丟到了那裡。
兩個人不敢停留,喘息了一會,又繼續往前跑。
直到跑出二龍山的範圍,兩個人才敢停下來休息。
等了好一會,胡大強和胡二強終於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這幾個人,偷雞摸狗,被人追慣了,對於逃跑很有一套。
兩人配合著,很快就擺脫了熊瞎子的追擊。
當然了,這裡面也有熊瞎子帶著崽子。
不肯遠離自己的熊兒子,才讓胡大強和胡二強輕易擺脫。
至於四條狗,已經徹底留在了山上。
喘息了好一會,二賴子三人才製作了一個簡易的擔架,狗剩趴在簡易擔架上,胡大強和胡二強抬著往山下走。
至於二賴子則是拄著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邊。
至於狗剩丟的槍,還有山上四條狗個半死不活的狗,也全都顧不上。
~
張德貴是二龍橋的村醫,此時正在家裡吃飯。
聽到外面狗叫,他來到院子裡。
「德貴兄弟在家嗎?」門口有人喊道。
「在家!」張德貴應了一聲。
然後,呼啦進來一群人。
「德貴兄弟,麻煩你救救狗剩吧!」狗剩爹的爹央求道。
「怎麼個情況?」
張德貴看了一眼趴在擔架上的狗剩,皺了皺眉頭。
這四個都是村里二流子,平日裡在村里偷雞摸狗事沒少做,也就最近消停了點,以前張德貴家裡也沒少遭受這四個二流子光顧。
連家裡的老母雞都被偷了一隻,雖然狗剩的爹陪了錢,但是那可是老母雞,當時他發現的時候雞圈裡更是雞蛋一個都不剩,因為這事兩家還鬧的不愉快。
「唉!這四個癟犢子玩意,跑去二龍山打熊瞎子,結果熊瞎子沒打到,狗剩被熊瞎子給撓了!」狗剩爹罵道。
原來狗剩四人組,從山裡下來之後,不敢直接來找張德貴,二賴子等人就把狗剩抬回了家。
狗剩的爹恨鐵不成鋼,不過這畢竟是兒子的一條狗命,他也只能厚著臉帶著兒子過來。
「快抬到屋裡去!」張德貴看了一眼,開口說道。
一碼歸一碼。
張德貴雖然討厭狗剩這群二流子,但是治病救人的操守還是有的。
抬到西間屋的床上,張德貴仔細看了看。
真是老慘了,五道血溝,深足有半公分。
多虧狗剩的衣服厚,不然就不是半公分的事了,這一爪子下去,也不用救了,直接全村吃席。
也多虧,二賴子等人抓了一把土,灑在傷口上,堵住了出血,不然就這傷口,這麼折騰下來,光是流血,也能全村吃席。
總之就是,狗剩命大。
狗剩他爹連忙問道:「德貴兄弟,我兒子怎麼樣?」
「狗剩這命真大!」
狗剩他爹:「哪可太好了,當初我給他起這名就是想著名字賤,好養活。」
張德貴,拿出酒精,用棉花沾著酒精,一點點擦拭著傷口。
把狗剩疼的吱哇亂叫。
「忍著點,你這傷口裡全都是土,我得給你清洗乾淨了,不然容易得破傷風,而且熊爪子裡全都是細菌。」
「不清理乾淨,今天救回來,後面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好說。」張德貴一邊擦拭傷口,一邊讓二賴子個人按住狗剩精棉在傷口上擦拭。
擦了一會,又直接拿酒精往傷口上到,一邊沖洗,一邊繼續擦拭。
如此操作了半天,總算是把傷口清洗乾淨。
至於狗剩,早就疼的昏了過去。
接著,張德貴找出羊腸線和縫合針,開始給狗剩縫合傷口。
「狗剩他爹,咱們這小地方,也沒有麻藥,這傷口不縫合也不行,只能讓狗剩忍著點。」
「我曉得,縫吧!都是這畜牲自找的。」
張德貴專門交代了一句,然後開始縫合。
剛剛疼昏過去的狗剩又再一次被疼醒。
這是真針扎。
其他人在旁邊看了,都替狗剩疼得慌。
給他咬點東西,別咬了舌頭。
張德貴也擔心出了什麼事故,開口對按著狗剩的,二賴子等人吩咐道。
狗剩疼的哇哇叫,
好在張德貴的動作比較快,很快就把五道口子縫合完成。
又拿出青黴素,給他打了一針。
「我再給他抓幾副湯藥,預防破傷風的,回去給他喝,一次一劑,一天三劑。另外,給他補一補,血流的有點多。」
張德貴轉身又給狗剩抓了幾副藥。
「謝謝伱,謝謝你德貴兄弟!」狗剩的爹連連感謝道。
「沒事!不用謝,就是下次等狗剩好了,別再讓他惦記我家養的雞了。」
張德貴淡淡笑著說道。
「不能,不能!這癟犢子再敢來你家偷雞,你就削他,使勁削他!」
「對了,那個多少錢?」
「你給兩塊吧!主要是這酒精和棉花用的有點多。」張德貴笑著說道。
「不多,不多!」狗剩爹,肉疼的從兜里掏出一張張毛票。
這兩塊錢,他要多久才能賺到,這敗家的玩意,要不是狗剩現在半死不活,他都恨不得,把他掛在樹上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