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杰看到有這麼同學圍觀他吃癟,覺得很是丟臉,鼓足了勇氣說:「我沒有欺負她們,是她們合起伙來為難我,我作為班幹部就有權利批評她們。」
「切!就你這個小鼻涕蟲還能當領導呢!」
聽到王鑫當眾喊他小時候的花名,馬文杰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王鑫!我跟你拼了!」
看到馬文杰要衝過來,王鑫舉起大鋤頭揮來揮去,叫囂著:「來呀!來呀!小鼻涕蟲!」
然而他的大鋤頭在剛才的激烈比拼中已經有些鬆動了,他再這麼用力揮舞,前面的鐵頭「嗖!」的就飛出去了,正好砸在馬文杰的腳上。
頓時讓馬文杰抱著腳丫哀嚎起來。
這下好了,事兒鬧大了,不叫老師都不行了,兩個勞動課的老師聽到動靜就從遠處朝這邊跑過來。
馬文杰被送到了醫務室,雖然鋤頭挺重的,但好在不是真的用力砸過去,今天他穿的運動鞋也挺厚的,只是腳背淤青了一些,拿藥回去擦一擦就行了。
學生發生了衝突,進班主任辦公室是在所難免的了。
按以往,應該只需要王鑫和馬文杰這兩個衝突當事人來就行,如果敘述有分歧的話老師再去和在場的同學求證。
但是這次蘇渺也被抓進去了,因為馬文杰一口咬定,王鑫是為了給蘇渺出頭,惡意中傷他。
一個男生,因為一個女生,打了另一個男生,這三個小學還是同班同學,味道馬上就不對了。
中學的老師對這些事情比較敏感,進入青春期的孩子,在情感上有萌動很常見,所以三人都華麗麗的被叫了家長。
馬文杰的家長還在寧縣,沒辦法來,他爸爸讓老師把電話交給馬文杰,對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讓他在學校里安分點,不要給家裡惹麻煩。
然後和老師說,只是同學之間鬧著玩的,不需要追究。
班主任極力勸他還是來邕城一趟,看一看馬文杰,和他多交流交流,但還是被回絕了。
蘇渺和王鑫對視一眼,覺得現在縮在角落裡,耷拉著腦袋的馬文杰也挺可憐的。
蘇渺父親和王鑫媽媽很快就趕來了,聽了事情的始末都面面相覷,他們還以為是和新同學處不來,沒想到是和老同學鬧矛盾了。
王鑫媽媽拉著王鑫向馬文杰道歉:「文杰啊,實在對不住,王鑫也不是故意的,你腳還疼不,阿姨帶你去醫院再好好檢查一下吧。」
王鑫媽媽以前和馬文杰的爸爸是同事,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馬文杰倒是不敢和大人撅嘴,說道:「醫務室已經開了藥了,不用去醫院。」
接下來,老師很隱晦的詢問了蘇渺和王鑫的關係,蘇渺父親和王鑫媽媽都覺得不太可能,直接讓他倆自己說。
王鑫被老師懷疑,覺得自己的清白被辱,急得直跳腳:「哎呀!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嘛!我們連一個班的都不是!」
他媽媽拍了一下他腦袋,說道:「不是你就好好說,瞎嚷嚷什麼,解釋清楚就行,你無所謂,別影響人家渺渺。」
蘇渺父親笑著擺手:「王鑫是個好孩子,以前在小學和班上的孩子玩的都好,其中也包括我們家渺渺,其他的不會有什麼。」
既然雙方家長都這麼說了,兩班的班主任又將今天的鬧劇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還找了幾個在場的同學詢問。
這一次馬文杰沒在扯著嗓子喊,像個霜打的茄子一言不發。
蘇渺對兩位班主任說:「老師,我和王鑫、馬文杰從小學就是同學了,這次確實是因為一些沒必要小事引發的口角,下次我們一定注意團結。
我和王鑫是很好的朋友,因為我最好的朋友李圓圓是他的髮小,所以我們在小學就有了比較多的交流。
來到一中之後,王鑫覺得課業比較重,所以偶爾到我家裡找我輔導,每次去的時候另外幾位同學也都是一起來的,我保證我們是非常單純的革命情誼。」
黃佳期三人在一旁紛紛點頭:「是啊,老師,我們都是一起的,大家都是好同學好朋友,倒反是馬文杰,從分班進集訓隊第一天就對蘇渺充滿了惡意,也不懂到底是為什麼。」
班主任的目光移到馬文杰身上,他的成績雖然不錯但並不是拔尖,在集訓隊也是掛車尾的存在,能進集訓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英語成績確實很優秀,但是如果他還持續是語數主課拉跨的狀態,下個學期就要被降下去了。
「馬文杰同學,你來說說,是不是對蘇渺同學有什麼誤解?」
「沒有!就是他們不服從管理!」
班主任嘆了一口氣:「馬文杰同學,雖然你是勞動委員,有協助老師在勞動課上管理同學的責任,但是做事說話不能太過粗暴,況且同學們也沒有真的偷懶,你一味的指責只會讓同學對你反感,我們要學會更柔和的溝通方式。」
「……好吧,我知道了。」
看著他嘴上答應,眼中卻滿是不服氣,班主任也暗暗嘆息,是個拗脾氣,不受管教的。
這件事情,最後以王鑫向馬文杰鄭重道歉結束了。
吳老師好奇的問王鑫:「蘇渺她們經常幫你補課嗎?」
「對啊!每周日下午雷打不動,我們都是哥們兒!」王鑫驕傲極了。
吳老師好笑的對旁邊的老師說:「要麼怎麼說天時地利人和呢,這人脈好也是成功的助力呀,怪不得你上新課的時候總是懵懵的,過了一段時候又像突然開竅了似的,原來是有高手在後頭指點啊。」
嚴肅的李老師也忍不住笑了:「以前也有過我們集訓隊幫扶其他班同學的,但像這樣4個幫1個的還從沒見過,王鑫同學,要把握住機會啊。」
也正好到了放學的時間,家長也領著孩子回去了。
王鑫媽媽在校門口,看著禮貌和自己道別的蘇渺,內心羨慕蘇爸爸極了。
多乖巧伶俐又漂亮的女兒啊!要是她有這麼一個女兒就好了,即使不是女兒,兒媳也行啊!
然後她轉過身,看到自家兒子渾身髒兮兮的扛著大鋤頭,還不知收斂的摳著鼻屎。
不行!兒媳不行!她兒子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