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二分廠這邊。
陳青峰帶人把李剛帶到了市局刑警隊。
然後讓技術部門給他鑑定一下血型。
李剛有些害怕,但看起來還算配合。
很快血型的結果就出來了。
負責技術偵查的工作人員來到陳青峰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是b型!」
此時陳青峰和張慶祿看著李剛。
「公安同志!你們突然帶我來驗血是什麼意思?」
「李剛同志,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我想知道你那天值夜班的時候,還有沒有人能夠證明?」
「我們單位值夜班只留一個人?」
「那那天晚上有沒有人夜裡找過你或者看見過你?」
「這個,那天晚上的確沒發生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說?」
案子發生在市局,因為和醫專那個案子相似,所以才請了省廳的同志過來看。
但現在李剛雖然在當天晚上有值班任務,之前被排除了嫌疑,可是血腥比對的結果李剛和王林體內殘存體液的兇手血型一致。
眼下這傢伙又有了重大的作案嫌疑。
「不好意思,李剛同志!恐怕你暫時不能離開這裡了!」
陳青峰,隱隱覺得不對勁,因為李剛剛才表現的很配合,陳青峰覺得這傢伙應該不是兇手。
但有些事情不能光憑印象。
因為很多兇手都善於偽裝。
陳青峰依稀記得幾十年後有個小孩,淡定的殺害了一個6歲的小女孩。
那個12歲的少年,甚至偽裝成關心受害者的無辜小朋友。
跑去受害者家詢問小女孩是否找到了。
可見有的時候年齡根本不是問題,甚至對方是一個小孩,心理素質都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這種人陳青峰也不是沒見過。
但這些案子還得放在以後再說。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王琳的案子被證明和醫專的案子不是一個兇手。
幸好之前沒有病案,否則的話大家就鑽進了死胡同,被帶入了誤區。
陳青峰看著被帶走的李剛。
對方掙扎著。
臉上滿是恐懼。
張慶祿拍了拍陳青峰的肩膀。
「這是市公安局的決定,咱們不能干涉!」
「現在確實血型方面比較可疑,不過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為什麼?」
「模仿犯!第2起案件,我就這麼說吧,明顯是在模仿第一起案件,也就是說第二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其實都是在模仿,但問題是既然是模仿,就必須了解第1起案件發生時的情況,到底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如果有人能模仿,我有些擔心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我們公安內部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作案的兇手是公安?」
「我覺得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也差不多,總之我的想法是先從內部開始調查?」
「可是內部怎麼查?」
……
陳青峰猶豫著,覺得第2個案子的偵破難度可能比較小。
於是就說道:
「這樣吧,不是說王琳這個女孩社會關係比較複雜嗎?咱們對受害人不太了解,只知道李剛曾經追求過他,既然這樣,咱們先排查一下王琳身邊的那些人,看看有沒有同樣是B血型的,最關鍵的是,那傢伙必須了解,了解關於案子的一些細節!」
聽到這句話。
張慶祿點了點頭。
看來案子又回到了起點,要查王琳的案子就得從校園那邊入手。
於是兩人又回到了農大這邊,再次找到了王琳身邊的同學。
同時又去拜訪了他當初考大學之前就讀的高中。
當然還有他家裡人。
一天跑下來算是掌握了一些資料。
王琳在高中的時候,的確跟李剛關係比較好。
不過王琳當初不用去插隊,因為家裡還有哥哥和姐姐。
因為這個原因,她可以留在石門市這邊生活。
但那個年代,很多人也不上學,整天無所事事。
據說那段時間王琳認識了不少社會上的人。
這些是和他同班的高中同學說的。
對方說了幾個名字。
陳青峰記了下來。
除了這些社會關係之外。
王琳在農大這邊,也喜歡去其他的學校打交道。
據說當年和他一起考上大學的,還有一個考到了首都那邊。
她還曾經坐火車和對方見過面。
如此一來,排查的面就太多了。
首先是在外地的。
石門這邊有一些高校,但王琳當初是在石門市接受的教育,這邊的教育水平要高得多,他們班考上大學的人也有不少。
有一些學校並不在石門,而在定州。
還有一些則在古城市。
這些都需要省內由省廳出面協調調查。
不然光是跑腿就累死了。
還有首都的那個陳青峰打算交給宋紅軍,讓他幫著查一下。
至於他們就重點圍繞那幾個沒考上大學,但在那個特殊年代跟王琳關係不錯的幾個男的。
後世有一部影響很大的電影。
叫《陽光燦爛的日子》。
講的就是在那個年代,一群小孩無所事事,整天遊手好閒的奇幻歲月。
事實上像王琳這樣的女孩也經歷過。
有的甚至背著家長偷偷摸摸的談戀愛。
別以為那個年代的人就一定很單純。
大部分人都很淳樸,但也有少部分人其實一直過的很精彩。
陳青峰對這些其實倒沒有什麼鄙視。
畢竟這是別人的私生活。
放在幾十年後,各種事情層出不窮,這些事情早就沒人關心了。
但放在現在卻是驚世駭俗的事情。
可人的感情又怎麼能被如此禁錮。
總之陳青峰要調查的就是類似於那部電影裡那群遊手好閒的青年。
看看這些人有沒有作案的嫌疑。
要調查一個女孩的過往,往往會揭開一連串的秘密。
而以前那些遊手好閒的青年,現在也未必個個混得如魚得水。
陳青峰拿起名單,看到第1個,現在在一家街道工廠上班。
於是便和張慶祿一起騎著自行車前去調查。
「您好同志,這裡是朝陽街勞保用品廠對嗎?」
「是啊,你們是公安局的?」
「請問你們這邊是不是有個叫於力的同志?」
「小於?他是不是又犯什麼事兒了?」
「怎麼了?他經常犯事兒嗎?」
「沒什麼,他爹以前是這條街上的二溜子,後來那年頭當上了什麼革委會主任,他們家可神氣了,現在他爹還被關著呢!我就說你們來是不是調查這小子的?」
「不是!這是來問他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