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衝動是魔鬼。
但,真到了那一步。
顧依寧願成魔。
現在她心裡也只剩下一句話:干就完了!
重生回來,她怎麼還會讓自己受這份憋屈!
她怎麼還會讓自己眼睜睜看著親人受委屈而不動。
顧依輕輕吐了一口氣,緩了一下心神,對著顧修德就說,「二伯,你這是在教我們做事嗎?」
顧修德聽了,哼了一聲,「你們知道就好,做錯了事,就要道歉!」
顧依聽完,臉上露出一個好看又燦爛的笑容,「好,那我今天就好好學習下,不能枉費了二伯的教導。」
話音一落,便見她呼地一下甩出藤條。
空中的藤條發出「咻咻」的聲音,直奔李強而去。
「啪」的一聲,李強的臉上又多了一道紅色的,冒著絲絲血跡的藤條痕。
「啊」李強雙手捂著臉上的抽痕,弓著身子,嚎叫起來。
劉一花一看,瞬間不哭了,嚎叫著,奔向李強。
抱著他就大罵起來,「你個賤丫頭,是不是想死,看老娘今天不撕了你。」
說完,轉頭對著顧修德,眼中流露出一股晦暗不明的神情,咬著牙,恨恨地說,「顧家二伯,你們就是這樣教孩子的?就是這樣不講道理地打人?你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這話,顧修德看著顧依,眼睛裡一片狠戾。
而顧依卻如沒看到一般,緊緊盯著看著劉一花。
她的眼睛裡都是寒意,小小的人身上也有著不可忽視的氣勢,「我沒被教好,你確實要找我的家長,比如,我的二伯。再說,這不講理的本事,可是家傳的,血脈里流淌的!剛剛我的二伯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還說在教我做事,還要讓我好好學習,他可是在言傳身教地教我,我要是不學習,豈不是對不起他的一番心血!」
這一番冷嘲熱諷的話說完,圍觀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們竟然覺得顧依這小丫頭的話,還挺符合邏輯。
一點毛病都沒有。
越品越感覺是那個意思。
越品越感覺說得有理。
顧修德聽完,臉都要氣歪了,「你,我什麼時候這樣教你了?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怎麼,老四不在家,就沒人治得了你了嘛?我今天就替老四好好教教你。」
「替我爸教教我?那也要讓人信服才能教,再說,二伯你剛剛可是不問緣由地打堂哥,這難道不是在教我遇事不要講道理,直接打就完了嗎!」顧依不慌不忙,大眼睛裡閃著銳利的光芒。
「就是,顧家二伯,剛剛我們可是看見了,你問都不問,甩手就是一巴掌,你看顧榮這孩子臉上的巴掌印,還在呢。」
「再說,明眼人都知道,錯不在顧榮,撒潑打滾半夜家裡會有人嘮嗑的人還在呢!」
說完,大家又哈哈大笑起來。
顧修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在管教自己的孩子,你們看個熱鬧,還起勁了!」
「再管教孩子,也不能不問緣由。」圍觀的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
八十年代,外出務工的人少,村里發生一件事,幾乎家家都來看熱鬧。
就像現在,顧依他們已經被裡外三層圍住了。
有些話都不用開口,圍觀的人都能給你說個明明白白。
「問什麼緣由,剛剛不都說了嗎?他搶了別人的松子,我家孩子,我還能不知道?」二伯顧修德滿臉寒霜地說著。
這話一出,看熱鬧的人都面面相覷。
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爆自己孩子的問題,真的好嗎?
怕是個缺心眼吧!
或者,根本不疼不愛!
「我沒有,是他們搶我的。」顧榮紅著眼,一臉怒氣地說。
顧依真的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親二伯。
這不干人事的樣子,她都想拿藤條抽他。
都到了現在,還在說自己的親生兒子顧榮搶了別人的東西!
這真不是偏心,這是腦抽。
是病!
顧依看了一圈人群,看到站在外圍,勸大家散去的村長。
村長五十來歲,叫顧有財。
因為常年勞作,臉上帶著太陽曬過的紅黑。
他手中常年拿著一個旱菸,不時地吧嗒幾口。
顧依走到他面前,仰起稚嫩的小臉看著他,「村長爺爺,你來判判好嗎?他們不僅打了堂哥,還搶了堂哥的東西。」
村長顧有財愣住了,他其實不想管這種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
因為處理不好還會惹一身騷。
費勁又不討好。
但想到顧依媽媽早上那塊紅艷艷的五花肉。
村長精明的臉上瞬間閃著和藹的笑容,一邊走到人群中,一邊吸了一下旱菸,一臉的沉思,「好,那我就來判判,剛剛劉一花的兒子李強和那群孩子說,這松子是他們在山下撿的,顧家小子說,是他爬到山腰撿的,對嗎?」
那群孩子聽了都贊同地點頭。
但,人群中的大人看到那些孩子點頭後,目光中都帶著鄙夷了。
「好了,判完了,這松子是顧家小子顧榮撿的,是李強他們搶他的,所以李強被抽也是活該,畢竟搶別人的東西可是土匪的行為。」村長臉上帶著嚴厲的表情說。
其他孩子一聽,瞬間不同意。
怎麼就判完了?
哪裡判了?
判什麼了?
一個年長一點的老人,一邊搖頭,一邊走出人群,「散了吧,這群孩子搶顧家小子的松子,竟然還打了顧小子。」
「對啊,這李強也太丟人現眼了。」
「劉一花兒子都十四五了吧,搶別人東西,還打人,也不害臊。」
看著眾人陸陸續續的走掉。
劉一花瞬間跳腳,「說什麼呢,少在這胡說八道,都說了是顧榮搶我家的,搶這群孩子的。」
「撲哧。」
「哈哈哈。」
「劉一花,快回去吧,還在這丟人現眼,整天就會給人半夜嘮嗑,你可知道松子長在哪裡?」
「除了會睡覺,她知道啥。」一個人接著話說。
哈哈哈。
劉一花瞬間呆住,一張臉給上了油漆一樣,濃墨重彩。
「松子長在高地,長在那一千米以上的地方,你還在山下撿?你咋不去地獄撿!」一個人看著呆愣的劉一花,諷刺道。
生活在這片土地的人,是個人都知道松子長在高地。
真是無知者最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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