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死到臨頭還嘴硬

  這句話她說得擲地有聲,令李紅娟和李玉蘭神情為之一振。

  公安跟著勸道:「大娘,你就好好解釋一下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把兒媳婦的鐲子贈送給她。不然我們也不好辦。」

  李紅娟被逼問得煩躁不已,想了好半天,依舊只能嘴硬地說:「還要我怎麼說?我都說了她是我遠房親戚了!」

  緊接著,更是當著眾人的面撒起了潑:

  「你們一個個的,這不是為難人嗎?我一個半個身子都癱瘓了的老太婆,動不了,你們,你們還來為難我。」

  她一邊說,一邊哭。

  這直接把公安們給整無語了。

  高個子公安皺著眉頭,一臉無奈:「大娘....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我們只是公事公辦。」

  李紅娟才不管,繼續一個人哭哭啼啼,嘴裡淨是一些埋怨的話。

  「我說不出來,我就是把東西送給我這位遠房親戚了,你們要是覺得有問題,就把我這個半死不活的老太婆給抓走吧,反正沒人管我的死活,我也不想活了。」

  聞言,幾名公安面面相覷,求助似的看向鍾佩珍。

  鍾佩珍深知幾位定然是拿這個潑老太沒辦法了,橫豎東西已經拿回來了,極有可能這件事就會到此為止。

  但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李紅娟和李玉蘭!

  一屋子人就這麼陷入了僵持著。

  忽然,病房的門開了。

  是許建平回來了。

  許建平看到滿屋子的人,錯愕了一下,卻在看清李玉蘭真切地站在眼前時,嚇得膽戰心驚。

  這是怎麼回事!玉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這麼多的公安!

  他莫名感到心虛,隱約有一種不祥預感。

  「建平啊,你總算是回來啦!」李紅娟哭鬧的動靜更大了,「你快給媽評評理啊!」

  許建平回過神來,朝幾位公安點了點頭,快步走到病床邊,把李紅娟的上半身給扶起來靠在床邊。

  他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小聲地安慰著:「媽,你先別哭了,你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李紅娟卻因此哭得更厲害了。

  這死出,弄得好像別人虐待她了一樣。

  許建平眉頭深蹙,終於看向站在一旁的鐘佩珍,不滿道:「佩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對媽做了什麼?她怎麼情緒如此激動。」

  鍾佩珍冷冷回視著他,一手晃了晃手上的鐲子,一手指著李玉蘭,說道:「我的這兩個鐲子丟了,結果卻在這位女同志的身上發現了。」

  許建平看見那隻銀鐲子,頓時面若菜色!

  這隻鐲子,他有印象!

  當時玉蘭看上這隻鐲子,表現得很喜歡,索性便讓她給戴著走了。

  他想著,鍾佩珍會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到時候再找個理由說是東西讓賊給偷了就行了。

  可結果——竟在這工夫讓她給發現了?

  這可如何是好!

  還在盤算著該怎麼解釋這件事的時候,李紅娟嚷嚷道:「我都說了,玉蘭是咱家的遠房親戚,她是我外甥女,這倆鐲子是我送她的,可你那好媳婦還偏不信,偏不信!」

  「還一個勁兒地逼問我,要我證明玉蘭和咱們家親戚關係。你說,這不胡鬧呢嗎?」

  許建平先是微微一愣,接著神情嚴肅地看著鍾佩珍:「這是怎麼回事?媽一時犯糊塗把鐲子送給了玉蘭,你大不了跟媽要回來不就行了?怎麼還報警了呢?」

  「都是一家人,玉蘭她的的確確就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只不過不怎麼往來,所以我從來沒跟你提起過,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為難咱媽啊,她現在啥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建平死死揪住這一點,對著鍾佩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接著扭頭對幾位公安道歉:「幾位同志,真的是不好意思了,給你們造成麻煩了!這其實就是個誤會,可大可小,接下來我們自己解決就行了!」

  眼看話已經說到了這份兒上,公安們也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便準備離開。

  「幾位同志先等一下!」

  鍾佩珍還是不甘心,把他們叫住了。

  公安們沒說什麼,反倒是許建平沉不住氣了,嗓門忽然間大了起來:「鍾佩珍你到底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都說了,東西既然已經拿回來了,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唄,你咋還沒完沒了呢?」

  「你可別耽誤人家公安同事的時間!」

  其中一名公安立即答道:「不耽誤,只要能幫群眾把問題解決了。」

  接著轉頭詢問鍾佩珍:「同志,你還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有。」

  鍾佩珍無視許建平和李紅娟殺人般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對李玉蘭說道:「好,既然我婆婆和我丈夫都一致說你是他們家的遠房親戚,這事我沒話說。」

  「那麼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個玉鐲子是我放在我丈夫的房間裡,它並不在婆婆的手上,你又是怎麼拿到的呢?」

  「第二個問題,既然你心裡沒鬼,方才我和幾位公安同志到201病房去找你時,為何你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還一直嘴硬,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推脫。」

  一連兩個問題,問得李玉蘭啞口無言。

  尤其是第一個。

  她蒼白著一張臉,求救地看向許建平。

  許建平卻因為鍾佩珍的第一個問題,心中警鈴大作。

  這時,鍾佩珍又繼續不慌不忙地補刀:「我前幾天回家看過了,原本裝著那隻銀手鐲的盒子是空的,所以,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呢?」

  這一席話,無疑又在許建平等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許建平表面一派淡定,實則內心早已慌得一批。

  全程安靜看戲吃瓜的葉霜霜忍不住嘲笑:【我都替這對狗男女汗流浹背了,我親媽還是太仁慈了,直接揭穿他倆多好。讓他們嘴硬。】

  【也不知道他們老實沒有,反正我是老實了。】

  眼看著許建平六神無主的樣子,鍾佩珍冷笑著,追問:

  「建平,那隻銀鐲子是你拿去送給李玉蘭的嗎?總不能,她還去過咱們城裡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