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地朝許建平低吼道:「許建平,你也太過分了!你要開我就開,你看我不爽我也認,你憑什麼要在鍾老闆的面前顛倒是非?」
緊接著,急切地對鍾瑜解釋道:「老闆,我對天發誓,我絕對絕對沒有在上班喝酒!我在你手底下幹了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我可他娘的菸酒不沾的一個人啊!咋可能會在上班時間喝酒!」
老宋被污衊,急得都要跳腳了。
眼看鐘瑜不說話,他以為他聽信了許建平的鬼話,又趕忙補充道:「老闆!我反正已經被開除了,我也沒想著還能再回來干,我直說了吧!」
他滿含憤怒地看向許建平,把事情的經過都給抖了出來。
「就是他,就是許建平不滿那天被我給攔在了門外,所以公報私仇,藉機把我給開了,好讓他自己的人進來接替我的位置!」
許建平以為老宋是個沒腦子的大老粗,其實他心裡門清,跟明鏡兒似的。
緊接著,老宋指著門崗裡頭的一臉惶恐的老李,哼聲道:「就這,這老頭姓李,估計跟許建平許副廠長有什麼親戚關係,我前腳剛走,這老頭立馬就來了,說沒有貓膩那是不可能的!」
眼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瞧,老李如臨大敵,坐立難安,汗流浹背了都。
鍾瑜有所動容,皺了皺眉:「許副廠長,你怎麼解釋?有什麼說法?」
許建平的臉上閃過一抹慌張。
「大哥。你相信這老頭也不相信我?我對天發誓,我是真的看見老宋上班期間喝酒了。」
他不能慫,不然玉蘭父親的身份就要藏不住了。
到時候連他都要完。
然而,下一刻!
一個梆硬的拳頭對著他的鼻子狠狠來了一下。
鮮血瞬間從他的鼻孔流了出來。
還沒反應過來,老宋對著他的頭部又是哐哐的幾個拳頭,像是雨點似的。
老宋以前當過兵,雖然年紀上來了,但拳頭還是硬,把白斬雞身材的許建平給揍得嗷嗷叫,一個勁兒地求饒。
「哎喲哎喲!老宋!你....你給我撒手,咱們能不能別這麼暴力,有話好好說?!」
但老宋沒心軟,揍他跟揍孫子似的,像是要把他打服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鍾瑜和鍾佩珍象徵性地勸了勸,老宋也順勢給他們台階下,停了手。
許建平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擦著鼻血,嘴裡不住地嚎叫道:「媳婦。媳婦....救命,幫我,我要死了。」
看著許建平那窩囊樣,鍾瑜嫌棄地搖了搖頭,隨即裝模作樣地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板著臉說道:「你呀你,你也別怪人家老宋。誰讓你污衊人家呢?你要是不想讓人家幹了,直說不就成了?何必要往人家的頭上扣帽子呢?」
「老宋雖然乾的是看大門的活,人家也是有自尊心的。我看那,你這頓打沒白挨。」
許建平咬了咬牙,這話聽得他心裡惱火極了!
什麼叫他沒白挨打!太過分了!
老宋把許建平給打了一頓後,心情舒暢多了,臉色也好了許多。
他看向鍾瑜,「謝謝你了老闆,我出了這口氣心裡痛快多了。我也不奢望能夠再回來這裡上班,來這一趟就只是為了爭一口氣。」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鍾瑜點了點頭,「行。」
老宋騎上二八槓離開了。
許建平恨恨地瞪著他的背影,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什麼玩意兒,一個看大門的也敢來跟他叫板!
可別讓他再碰見他!
鍾佩珍嘆了口氣,看著許建平:「哎,建平,你這心眼未免也太小了些,這以後還怎麼成大事?大哥怎麼放心把其他的廠子交給你?」
「人家老宋不過是公事公辦,他沒見過你,把你攔下來不是很正常嗎?可你卻……你卻因為這種小事就找理由把人家給開了。」
「這恐怕說出去也不好聽吧?」
一聽說鍾瑜要把別的廠子交給他,許建平頓時來勁兒了:「是!媳婦你教訓的是,是我太衝動了,我這打沒白挨!我下次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看著他無比誠懇的樣子,鍾佩珍都想笑。
【這個人當真是夠現實的。】
【一聽說有好處,就立馬變臉。川省的變臉都沒他能變!】
霜霜不屑地吐槽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軟飯男做什麼又把李玉蘭的老父親給整回來了?】
提起此人,鍾佩珍下意識看向正在門崗里正襟危坐的老李。
她抬腳走了過去,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疑惑道:「建平,這位新來的門衛叫什麼?我怎麼感覺他看起來有點眼熟啊?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聞言,鍾瑜也抬腳走了過來。
「好像確實是有些眼熟。」
許建平心裡有些發慌:「沒,沒有的事!這是新招來的,你們咋可能見過呢?絕對是你們眼花了!」
老李已經是滿頭大汗,乾笑兩聲,沖鍾瑜和鍾佩珍點了點頭:「二位老總好,我、叫我老李就行。」
「老李。」鍾佩珍一邊點頭一邊重複念了一遍,忽然面露笑意:「好好干吧。這裡不會虧待你的。」
老李受寵若驚,一陣點頭哈腰,「我一定會好好乾的!」
鍾佩珍回頭看向許建平,戲謔道:「難怪你費勁心思地把老宋給開除了,原來是為了他。」
許建平不知何意,不敢貿然開口。
「是挺會說話的。」鍾佩珍先是笑了笑,忽然臉驟然一沉,話鋒一轉:「但我感覺他不如老宋靠譜,我想把老宋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