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這臭老頭肯定不信!你就等著,總有你信的時候!」鍾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那行,我就等著瞧唄!」
眼看二老又開始拌嘴,鍾佩珍悄咪咪地走了。
這一夜,鍾佩珍躺在自己以前的房間裡,睡得很沉。
以至於她忽然想到兩個兒子今天要上學而驚醒。
等她跑到許景南和許黎明的房間一看時,他們已經都不在了。
王媽見狀,笑著說他們一大早就已經去學校了。
「可是…可是他們不認得路。」
鍾佩珍還沒有反應過來此刻自己在鍾家。
王媽笑意加深:「小姐,這個你不用擔心,有車子會接送他們。」
霎時間,鍾佩珍才猛地想起來自己此刻位於哪裡。
那她就就不需要太擔心了。
王媽已經在鍾家幹了很多年了,是看著鍾佩珍長大的,眼看著曾經養尊處優的鐘家小姐被蹉跎成如今這副模樣,不禁嘆了好幾口氣。
「王媽,怎麼突然嘆氣?」鍾佩珍問道。
王媽又嘆了一口氣:「唉!沒什麼!我只是在感慨,十多年前的那個小姐已經被磨平了稜角,不復從前了!」
「真的不知道,許家人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對小姐的!「
鍾佩珍沒有過多去說許家的不是,畢竟那是自己的選擇。
儘管選錯了。
她只是淡淡回道:「是人都會變,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
王媽明白她不想多說,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先去準備早餐。唉,還有你媽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每天吃藥呢,做完早餐我還得給她熬藥去。」
「熬藥?「鍾佩珍皺了皺眉,「我媽她一直在吃什麼藥?她是…什麼病?」
為什麼沒人告訴她?
就連接觸最頻繁的大哥也不告訴她!
「唉,你媽她前幾年,突然有一天喊著心臟疼,突然就昏倒了,然後就查出心臟病來了。後來就一直吃藥調理,吃了幾年也沒啥用,這段時間看著是越來越嚴重了。」
「怎麼個嚴重法?」鍾佩珍神情緊張起來。
難道和上次突然昏迷住院有關聯?
「時不時昏迷。以前一年不見一次,最近起碼每個月就有一次。」
母親的病情竟然已經惡化到了這個程度!
為什麼家裡這麼多知情者瞞地這麼密不透風,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意識到自己或許說得太多了,王捂住唇:「唉!小姐,你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我,我要先去熬藥做早餐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閨女還在睡覺,她正好去泡奶粉。
鍾佩珍懷著沉重的跟著王媽進了廚房,廚房的角落裡,果然放著一個熬藥用的紫砂鍋。
裂開鍋蓋一看,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
「每天都要喝嗎?」她忍不住問。
「嗯,是的。每天早上就要熬好。一天分三頓喝。」
「那昨天怎麼沒看到我媽喝?」
王媽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出真相:「……她怕你知道了會擔心,所以等你睡著以後,才把晚上的藥給喝了。」
鍾佩珍的心悶悶的,像是被鈍物敲了一下。
「好吧,那今天的藥就我來幫忙熬吧!」
說著,就把鍋里的藥渣給倒掉。
王媽受寵若驚,「別別別!放著我來吧!」
鍾佩珍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執意要幫自己的母親做一些什麼,一臉堅持道:「沒事!你先忙吧王媽,這個我來就行,你只要告訴我藥在哪裡就好。」
「唉!好吧!在斗櫃裡,每天熬一副就行,都是配好的。」王媽指了指斗櫃。
鍾佩珍拿出一副藥材,開始熬製,隨後給閨女泡奶粉。
……
另一頭,許黎明和許景南坐在車裡,東看看,西看看。
眼裡充滿了好奇。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坐這麼高檔的車子,而且還是他們的外公外婆家的!
這要是說出去,同學們不得羨慕死了!
路邊,不遠處。
平日裡經常欺負他們的張小軍走在路上。
張小軍家裡也有一輛小汽車,但今天不知道為何他的父親沒送他。
許景南趴在車窗上,一臉嘚瑟地朝他喊道:「張小軍!你爸今天怎麼沒送你啊?」
看見許景南和許黎明哥倆竟然坐在這麼豪華的汽車裡,張小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臉不屑地哼道:「你們倆個窮鬼有啥好嘚瑟的?這輛車子又不是你們家的!」
「就你們那窮酸樣,還學人家裝有錢呢!」
張小軍知道他們是從農村里來的,打心眼裡看不起他們,自然不會想到這輛車子會是他們家的。
可誰知,到了學校門口後,司機親自幫他們把車門打開,還把他們抱下來,並塞給他們幾大袋東西。
「少爺,放學我還在這個地方等你們。」司機笑眯眯地說道。
張小軍聽見「少爺」這個稱呼,驚訝地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不是吧?這兩個農村里來的,難道家裡還真有錢啊?
但張小軍還是不相信,準備待會兒再找機會好好羞辱羞辱他們。
可是還沒踏進教室呢,就聽到了教室裡頭的歡聲笑語。
走進去一看,許黎明和許景南正在給同學們發零食。
敢情那幾個大袋子都是吃的,而且還都是一些價格昂貴的,一般人家吃不起的零食。
有人給張小軍塞了一把,他拿起來看了看,是自己的家庭所買不起的。
此時,所有人的焦點都在那兄弟二人身上,張小軍覺得心裡頗不是滋味兒,不滿風頭被他們給搶了。
他試圖換回同學們的目光,可壓根沒人搭理他。
張小軍咬咬牙,心中開始盤算著。
而另一頭,當鍾佩珍拿著奶粉回房間的時候,發現親閨女已經不在床上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彎腰看了看床底。
鍾遠峰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你不會以為你女兒會傻到掉床下吧?」
抬眼看去,只見二哥拄著拐杖,半條腿站了起來。